自火云山之事后,已過去了數日。
這么大的消息自然不是輕易能封鎖住的,一些消息靈通之輩已經通過各自的渠道得知了這樁驚人的事情。
百劍幫少主居然被落英劍盟活捉了!
這在天靈城數年來發生的最轟動**件上足以排進前三,僅次于三年前玄靈劍派掌門慧玄師太重傷閉關和瑤光臨危受命代任掌門這兩件事。
天靈城南域中,三大幫派一直以來摩擦不斷,大規模的戰斗卻不曾爆發過。但隨著這一次玉陽子的動作實在太過驚人,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能能預見到,一場腥風血雨將真正掀起了。
不少人甚至在得知此事的當天就迅速撤離的天靈城南方區域,以免遭到波及。但也不乏藝高膽大之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思,靜觀事態發展。
而百劍幫內部,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幫內更多流露出的卻是一種不滿的情緒。
實際上,除了劍狂這種好戰分子,百劍幫中其實沒多少人喜歡真正和落英劍盟開戰。
百劍幫作為雄霸天靈城南方的龐然大物,幫內弟子的福利待遇十分不錯。尤其是中高層幫眾,生活得相當滋潤。金錢、地位、女人他們通通不缺,過慣了享受生活的他們怎么又可能會喜歡開戰。
開戰,就意味著會死人,沒人喜歡死人。
特別是,當開戰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自家的少幫主被敵幫的人給活捉了去,不滿的情緒便立刻增強了數倍。
席少東不過是個仗著席光年寵愛胡作非為的無能二世祖罷了,對幫派不僅沒有過半貢獻,反倒還惹出過大堆大堆的麻煩。
這次他玩大了,連自己都被人給綁了去,卻要連累幫里所有人因為他而跟落英劍盟面開戰?
沒人樂意。
但不樂意也沒用,席少東被抓,席光年必然震怒,一場驚天大戰必不可免。
幫眾們都在等待席光年下達命令。
但讓人詫異的是,已經幾天過去了,席光年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不過這并沒有讓人覺得松口氣,反倒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讓人壓抑的難受。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時間,人人都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就在所有人猜測著席光年究竟何時出手的時候,席光年人卻正坐在百劍幫總壇的練功密室中的那口寒龍潭里。
潭水深寒,刺人骨髓,席光年蒼白的面色中卻透著妖異的紅潤。
一絲瘋狂在他眼中閃過,“就快了東兒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解脫了呵呵呵”
紫霄莊以南一百里,有一片湖泊。
湖中央有一座孤零零的島。
此島無名,也罕有人至,島上雜草叢生,滿目荒涼的蕭瑟之景一如它無名的過往。
但不久之后,這座島上的事卻將必定轟動整座天靈城。
一間木屋中。
席少東無力地躺在地上,面色枯槁毫無生氣。他心若死灰,這幾日來無數次在心中后悔。
倘若他沒有攬下試探落英劍盟的任務,倘若他沒有去紫霄莊,倘若他沒有受蕭蕭的誘惑,倘若那天他等總壇的人馬趕到再去往火云山
可惜世上沒有倘若,他知道他已經完了。
渾身經脈部被震斷,此刻雖還茍延殘喘,卻絲毫動彈不得。一動便會產生劇烈痛楚,并且會讓已經斷裂的經脈徹底粉碎,一命嗚呼。
他知道那些人沒有直接殺死自己必有所圖,這又是一個陷阱。
和火云山那次不同,這個陷阱算計的是天靈城真正的大人物。玄光強者,百劍幫幫主,他的父親席光年。
對于這份算計能否奏效,席少東并不懷疑。他知道席光年會來,哪怕明知其中必然有詐,只要得知自己在這里,他就一定會來。
席少東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在意顧青等人究竟憑什么敢算計玄光強者,也不關心這島上究竟藏著什么陷阱。
此刻的他,只想等待席光年到來,然后讓他替自己報仇殺光顧青蕭蕭玉陽子等人。
屋外樹林中。
蕭蕭坐在她那巨大的桃木箱子上,朝邊上一個黃袍道人道:“道士,你確定席光年一定不會帶著大批手下,而是只身前來?”
玉陽子自信道:“絕對不會。我過,席少東對他的重要性遠超你想象,只要他不想讓席少東死在我們手里,就一定會按照我給他的秘密傳信,孤身一人來此。”
蕭蕭柳眉一蹙,“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召集大批人手埋伏,屆時圍攻席光年,勝算豈不是更大?”
玉陽子搖頭笑道:“蕭蕭姑娘莫不是把席光年當成傻子?換做是你,明知這座島上埋伏著千軍萬馬,你還會上來嗎?這島嶼不大,想要埋伏人手而不被席光年這種級數的高手發現,根不可能。何況,我挑選此地就是為了明白告訴席光年,這島上就我們幾人,沒有埋伏。”
蕭蕭更迷惑了。
玉陽子解釋道:“唯有讓他以為自己也同樣有著不勝算的情況下,他才會同樣依照約定前來。否則若他不來,我們做這一切謀劃豈不白費?”
蕭蕭問道:“可既然只有我們幾人,難道就有把握必勝他?”
玉陽子啞然失笑,“蕭蕭姑娘也太看得起在下了,我何時過什么必勝的把握?席光年何許人也?崛起于微末,憑著一股狠辣的梟雄心性生生拼殺到今日這般地位的人物!我區區一個后輩道士,何談有把握必勝他?”
“什么?”,蕭蕭驚怒。
玉陽子拂塵一甩,搖頭一嘆道:“蕭蕭姑娘何必驚訝,要對付席光年這等人物不付出些代價和風險就想解決他,根是不可能的事。江湖中,也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必得承擔一定的風險。”
他拂塵指了指身后一塊巖石上盤膝而坐的人影,道:“你以為你家莊主能有如今這份事,是無災無險安安穩穩苦修來的嗎?盡管我不了解他過往的經歷,不過我敢斷言他能走到今天,絕對也是從一個又一個危險境地中搏殺出來的。至于道,又何嘗不是如此?我看蕭蕭姑娘身上所學甚雜又不成體系,想必也是為生存故吧,應該深有體會才是啊?”
“哼!”蕭蕭撇撇嘴,“我不過是看你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還以為你有何驚天妙計對付席光年,結果發現還是得靠拼命,感覺很不爽而已。倒被你教一番,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嗎?啰里啰嗦。”
“哈哈哈”,玉陽子笑道:“非也,雖然我沒有驚天妙計,但我費盡思量的謀劃自然也不可能一無所獲。這一次,我們的勝算至少也有五成以上!別這么看我,對付席光年,五成已經很了不起了!”
驀然,對身旁兩人的對話始終充耳不聞的顧青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他身上忽然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冰寒之氣。
“莊主,成了?”蕭蕭轉身驚喜道。
將寒氣收斂,顧青漠然道:“嗯。寒螭劍法三十二處破綻所在,我已找到。”
“什么?!”玉陽子驚疑出聲,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蕭蕭則鄙夷了他一眼,看向顧青的目光中滿是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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