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薛明月的診斷,顧青面露訝色,沒想到這丫頭在醫(yī)道一途的確有幾分能耐。[ ]這番診斷雖未盡中,卻也中了七分。
顧青面色沉凝下來,點頭緩道:“不錯,因為一些原因,我體內(nèi)出現(xiàn)了一股特殊力量。方才之所以會失控暴走,大半是因為以我目前的修為根基無法駕馭住這股力量,另外也有一些自身經(jīng)脈斷裂等原因?qū)е隆!?br />
“不過”話到此處,顧青停頓片刻,凝視著薛明月的脖子,那里的傷痕眼下已經(jīng)消弭。
他心下微動,邪境帶給他的那種異變玄氣似乎具備極強的恢復(fù)能力,或許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從深度昏迷之中蘇醒過來。
可惜此刻的他尚且無法駕馭住異變的玄氣,若是無法主動進行控制和利用,身上的傷勢暫時便只能保持著當前的狀態(tài)。
看來,當務(wù)之急是要找到能夠駕馭異變玄氣的方法,借助其恢復(fù)能力治療自身傷勢。
直接能想到的方式自然是提升自己的修為根基,只是在身經(jīng)脈嚴重斷裂的情況下,想要辦到這一點無疑癡人夢。
于是兩者之間仿佛打了個死結(jié),經(jīng)脈無法痊愈就無法駕馭住異變玄氣,而無法完掌控異變玄氣則又無法有效利用那種玄氣的恢復(fù)能力來療傷。
就目前情況來看,最壞的辦法,只能是嘗試再次進入走火入魔狀態(tài),任由那股異變玄氣在體內(nèi)肆虐,看看能不能借此修復(fù)經(jīng)脈。
但由于走火入魔的狀態(tài)下,一切都不可控制,任由玄氣在體內(nèi)肆意橫沖直撞是極其危險的,因此喪命的可能性似乎遠遠大于好轉(zhuǎn)。所以這將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會考慮的辦法。
心中念頭悄然轉(zhuǎn)過,將種種思緒暫且壓下,顧青看著薛明月接著道:“不過,倒是沒想到你的血竟能夠遏制住我走火入魔的情勢。”
這一點讓他感到疑惑,究竟是薛明月身特殊,還是所有人的血其實都有這種效果?
只是這個答案倘若不在有其他人存在的情況下再次走火入魔試驗一次,怕是無從得知。
薛明月也是不解:“是哩,雖然傳古時候一些妖類的血液能夠具備特殊能力,但妖族早已成為傳,而且我可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應(yīng)該會發(fā)生這種現(xiàn)象,沒有哪醫(yī)術(shù)上有過這方面的記載。不過我倒是在命理學方面的一些雜書中看過到類似的只言片語。”
顧青只是隨口一問,就沒想著薛明月能夠解答。但有鑒于薛明月之前在醫(yī)道上的表現(xiàn),聽她這般多少有點興趣,便又道:“哦?你還信命理之?”
薛明月用力點點頭道:“來是不信,不過在很久以前遇到過一個算命先生,那先生算卦可靈驗了哩。”
見顧青面露譏諷之色,又忙道:“我不是笨蛋哩!我也知道十卦九騙,還有一個靠蒙。來我也完不信,但那算命先生恐怕真的不一般哩,一點也不像騙子。我問他何為命數(shù),他言世間事因果相生,有因必結(jié)果,有果必承因,今日一切種種,悉皆源于恒久之前的唯一命因所結(jié)下的命果,所謂命數(shù)便是以果返因,追溯源,去推演冥冥之中的因果之線,若能以此因果線延伸開去,便可知過去未來一切事。”
顧青冷笑道:“這話雖勉強有幾分見解,可因果命運太過縹緲,縱然確實存在,又豈是人力所能捉摸參悟?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怕早已超出人的范疇。不過,聽聽倒也無妨,你且再。”
“嗯”,薛明月接著道:“我在命理雜書上看到過一些關(guān)于命格的法。顧青你知道嗎,我們所在的這方世界其實也存在著自身的意志,盡管這種意志沒有人格上的屬性,卻能夠真實的影響世界的運轉(zhuǎn)。它就像一面無形的鏡子,映照著一切生靈的行動,并能據(jù)此作出相應(yīng)反饋和調(diào)節(jié),反作用于元界。其質(zhì),則是為了維持這方世界的穩(wěn)定。”
“按照書上的法,元界意志滲透世間萬物,無形無質(zhì)卻無所不在。其實就連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視作是依照元界的意志降生于世的,每個人的存在都承擔著維持世界穩(wěn)定平衡的角色。但是,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是特殊的,他們秉承著元界意志的某種特殊使命而生,因著這種使命,在元界意志的無形影響之下,他們被賦予奇特的命運,也就是所謂的特殊命格之人。”
“這些特殊命格在命理雜書中被人歸類,并賦予了種種神秘色彩。比如《御五行陰陽天命》中提及的命格便有:邪之寥落孤星,圣之東升月華,兇之北落師門,厄之熒惑守星,皇之紫薇耀世
傳,千年前一統(tǒng)天下的蓋世人皇慕容龍淵就是秉承紫薇耀世的皇者命格,為終結(jié)中古斷滅到近古開端間的無邊亂象而降生于世的呢。所以他才能一統(tǒng)天下,成為蓋世人皇,因為這就是元界意志賦予他的使命。”
聽得薛明月完,顧青眼睛一凝,神色終于認真了幾分。他的真實來歷堪稱玄奇,穿之謎便是自己至今也無法得出一個大概的結(jié)論。若以命格之觀之,倒是勉強能解釋一二。那么倘若自己也是特殊命格之人,因緣際會降生至元界,又是秉承何種天命而來?又是如何而來?
“邪之寥落孤星?”顧青喃喃自語道。
薛明月嘿嘿笑道:“顧青你也開始對命格感興趣了嗎?”
隨即她似乎來了興致,像個神棍似的老神在在地開口解釋道:“邪之寥落孤星,一聽這名字就知道,這種命格的人可是慘了。邪之命格,琢磨無定,其所承天命也五花八門,但無一例外皆一生坎坷離奇,最終在孤苦中死去。這種命格天生戾氣太重,福報太少,終無善果,是注定孤獨的命格哩。唉,這種命格也太背了,顧青你可千萬不要是這種命格。”
“注定孤獨”這話讓顧青不由想到在邪境之中所經(jīng)歷的百年孤獨與折磨,心中不禁一動:“或許我沒準真是你所的那種邪之命格呢?”
薛明月眼睛瞪大,肯定道:“不會的哩!”
隨即又接道:“倘若真是那樣,那我就一直纏著你,一直在你耳朵邊話,這樣你就不會感到孤獨了,這不就可以了?你也知道,我可是很能的,可以一停不停上幾天幾夜都不帶重復(fù)的哩。至于為什么我可以一停不停一連上幾天幾夜嘞,那是因為我煉制出一種辟谷丹,只要吃一顆就能很久很久不用吃飯,也不用喝水。為什么我可以不重復(fù)嘞,是因為”
著,她真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啰啰嗦嗦起來了。
薛明月就是如此奇怪的人,真起來她和顧青其實也并未見過多少次面。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四次。一次是最初同往天靈城,第二次是屠滅十二連環(huán)寨的時候,另外就是如意商會順帶救下玄靈劍派眾人的那次了。
不過她總能給人一種沒來由的親近感,讓人有種雖然只有寥寥幾面,卻像是久遠前的老朋友般的感覺。
她的話語之中總是透著真誠。方才的話若從他人口中出,只會讓人覺得是隨口之言,但出自薛明月之口那語氣反倒是像一句諾言似的。
顧青不由微微一笑:“好意多謝。不過,話題好像扯遠了。命格之和你的血能夠遏制我走火入魔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薛明月眼睛一彎,笑嘻嘻道:“顧青你笨哩。倘若我也是特殊命格之人,我身上有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自然也可以理解啊。特殊命格當然就是有特殊之處嘛。傳中,圣之東升月華便是最具福報的命格,圣命之人蘊含的圣潔之氣能夠洗滌污穢,鎮(zhèn)壓邪祟,還具備不思議的神秘力量。沒準我薛明月就是圣命之人,你看我連名字里都帶著月字呢!一定就是這樣!”
“呵”,顧青面無表情道:“圣命之人若是連武功都無法修煉,是不是太寒磣了些?”
薛明月嘴角撇了撇:“那也可能是我的命格還沒有覺醒!或許等我覺醒了,一下子就能變得很厲害!”
這自是胡攪蠻纏的法,顧青不予理會。命格之終究太過縹緲,他只當異聞一般的聽聽,聽罷便暫時放在一邊。眼下當務(wù)之急該是如何治療傷勢和控制住新生的那種異變玄氣。
這時,薛明月湊近兩步,突然道:“其實,我知道有一個方法或許能夠幫顧青你治愈經(jīng)脈的傷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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