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欽從床邊的壁廚里找出一件霞裳披在身上,隨手抖開烏綢般的秀發(fā),居然一國色天香的美妙女郎。
滯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鄭緝查攙著一個醉氣醺醺的老者推開房門,目光一掃停到明欽身上,愕然道:“你怎么進來的,支少爺人呢?”
明欽做個噤聲的手勢,故作神秘的道:“這位便是欽差嗎?”
這老者面皮黑瘦,胡須廉廉,若非一身錦繡華衫倒像個田間的老農(nóng),聞言睜開惺忪的眼目,斜乜著明欽笑道:“這又是誰家女子,出落的好生嬌麗!
“大人您入眼便好!编嵕儾轭櫜坏迷偌殕柧烤,低斥道:“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來服侍大人就寢!
明欽詭秘一笑,慢吞吞的走上前去作勢欲接,若有所指的道:“欽差交給我,鄭緝查直管放心的去吧。”
鄭緝查眉頭大皺,總覺得這女子有些不馴順,忖思著回頭找紅姑問個清楚,絮絮道:“侍候好了,否則拿你是問。”
他這里伸出推送,盧有道也含糊一笑,順勢往明欽懷中躺去。誰知明欽忽的身軀一閃,電一般在他腳下勾了一下,盧有道站立不穩(wěn),‘哎喲’一聲撲了個狗吃屎,酒勁立時醒了三分,正要撐起身體問個皂白,不妨明欽一腳踩在他腦袋上,只聽砰的一聲,這回結(jié)實的來了個以頭搶地,門牙頓時磕掉了幾顆。
“你……大膽……”鄭緝查驚的渾身發(fā)抖,捋起袖子便要上前扭打。
明欽冷淡一笑,心念轉(zhuǎn)處,面前轟的暴起一片光華,一柄碩大金椎從袖口驀的飛出結(jié)結(jié)實實砸到鄭緝查胸口,只聽的咯嚓數(shù)聲胸骨碎裂,鄭緝查大睜著眼目彈飛到墻壁上,挺動了兩下,七竅都流出血來。
盧有道聽到響動,嚇的亡魂皆冒,軟癱在地上再不敢胡亂掙拒,只是嘴里咿唔作聲,表示有話要。
明欽緩緩移開腿腳,將盧有道踢的滾了個身,好整以暇的拿起書桌上的燈檠。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這是謀刺欽差,大逆不道!北R有道哆嗦著身軀,捂著口鼻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紅姑喝了整整一壺藥酒,酒倒不算什么,‘眼兒媚’卻大有分量,她生怕藥力不夠,還著意放了雙倍,自作自受這話用在她身上可是分毫不差。
明欽笑吟吟的踢了盧有道一腳,和聲道:“你不是喜歡女人嗎,這里正好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姣好婦人等著欽差大人施力拯拔,你還不快爬到床上去?”
“這……”盧有道面有難色,他自知體力有限,平時只對嬌酥的二八佳人感興趣,這如狼似虎的婦人可就敬謝不敏了。
明欽冷笑道:“我有心成你,欽差莫非不肯領情。如花似玉的美人都不要,你是想跟那鄭緝查一樣吃椎子了?”
盧有道悚然一驚,慌忙告饒道:“女俠息怒,我過去便是!毕胂肽谴T大的金椎怕不有千斤之重,他這垂邁之軀哪堪領教。
仙人原壽元極長,又大都駐顏有術,不過這都得仰賴天地靈根和人間香火,而仙界蟠桃早就入不敷出,天庭又政務繁冗,不能通權達變,以至下界災禍迭出,信力日見衰弱,香火因之稀薄,長生久視都快要成了傳了。
盧有道手忙腳亂的挨到床邊,紅姑迷糊中察覺到男人靠近,登時如獲至寶,挺身一把抱住翻滾到床上。藥勁作用下她蠻力大的驚人,刺拉聲中便把兩人的衣服撕扯的七零八落。
盧有道見紅姑一身皮肉白花花的雖然老了倒也凹凸有致,百忙中瞄了明欽一眼,心道這女娃雖兇,倒底是個女人,也不知有沒有經(jīng)歷過風*流陣仗,待老夫大展雄風放倒這婦人,不信她不春情蕩漾。
他心頭打著如意算盤,卻不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驕兵必敗已有明證,紅姑趴在上面起伏不了數(shù)下,盧有道便一潰千里,急的紅姑大聲嬌啼起來。
明欽端著燈檠走到床邊,幽光照耀下只見盧有道唇齒發(fā)白,額頭上布滿細汗,哆嗦著道:“女俠,救我一救!
明欽微微頷首,淡淡笑道:“勿憂,我會好生超渡你的!
盧有道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明欽手上的琉璃燈卟的一聲爆炸開來,碧綠的火光引燃了幃幔,迅速熊熊燃燒起來。
明欽拽起床單在兩人身上纏了數(shù)纏,又扯了些幃帳下來一發(fā)投到火里。
“女俠,有話好,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執(zhí)意害我?”
盧有道慘呼著在床榻上奮力翻滾,無奈身上纏了個神智昏亂的紅姑,哪里能夠解脫的開。
明欽悠悠然道:“你都稱我為俠了,豈不聞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懲惡除奸,正是份內(nèi)之事。你這狗官空披了一張人皮,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與天下百姓為仇,人人皆可誅之。死到臨頭尚不覺悟,有何面目活在世間。”
一語未了,門口傳出一聲轟然大震,幾道人影破門而入,支登天一見房中情景,立時怒氣勃發(fā)。他對盧有道百般奉承,對這房中的布置自是加倍心,親手將盧有道交給“支通天”后,卻許久不見他回來匯報,不由心中起疑,誰知果然變生胕腋,深悔顧忌太甚沒有把‘形影珠’裝到房中,以至于釀成禍患。
明欽哈哈笑道:“支縣尉,你竟敢火燒欽差,圖謀不軌,這彌天大罪你可敢認?”
“一派胡言!敝У翘祗@怒道:“你是哪里來的妖女,膽敢謀逆欽差,嫁禍于我?”
公孫詭隨和西郭子僑對視一眼,飛身向盧有道沖去,兩人心意相通,打定主意先救下欽差再。
“看椎——”
明欽疾喝一聲,甕金椎好似天降殞石金光射目,揮舞起來裹挾著千鈞重力,又似狂濤怒卷,呼嘯間風雷之聲寒人膽魄,兩人大驚后退,他倆手無寸鐵,自不敢攖其鋒芒。
支登天面色陰沉,悄無聲息的從腰間摸出一支‘穿云槍’,這柄槍看似短精悍,長不盈尺,施展起來卻堪比勁弩,槍中填充著五行靈籽,便是堅石也能打個通透,金鐵也能留下痕跡。
支登天趁著明欽揮舞金椎力敵兩人,照著他胸腹要害連扣機括,只聽的卟卟火籽穿射疾如流星,肉眼根難以看清,明欽聽到異動,下意識揮椎疾擋,叮叮鐺鐺金鐵交擊之聲不絕于耳,數(shù)顆火籽炸到金椎上立時爆起汩汩火光,一顆火籽擋的偏了,砰的一聲迸射到肩膀上,響起一陣皮肉燒灼的刺刺聲。
明欽捂著急劇疼痛的肩頭,神念中泛起脫胎換骨的感覺,這火籽乃是先將火石研碎了,然后裹以金鐵,再以穿云槍霸道的勁力射出,幾乎可以將鐵殼震碎,里面火石爆炸起來飽藏著劇烈的火毒,對道行之士的靈體傷害極大。
修行之法大都從吐納煉氣開始,修到高深處,陽魂返虛,可吸納周天之氣,達到長生久視的境界,但惟獨十分怕火。太上老君之所以成為一代道祖,很大原因便是他掌握了三昧真火的緣故,普天諸神哪個不懼?
當時明欽在接天崖進入月宮天子夢境,那神游鏡的伽持之力雖讓他和龐韶誤以為易魂換體,達到真假難辨的地步。世人都,夢境中的人是不知道疼痛的,換句話,之所以迷夢難醒,是因為沒有承受到足夠的疼痛。
而這穿云槍的勁力和火籽毒的焦灼適足以將神游鏡的伽持打破,明欽悶哼一聲,渾身真氣鼓蕩,滾滾云氣急劇蒸發(fā)起來,好似褪去了一層遺蛻,倏時間面貌大變,變成了一個容貌韶秀的俊美少年。
這一番移形換體卻使明欽和龐韶心意相通,他似乎感覺到在某個角落,龐韶的身體也起了某種變化,恢復了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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