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碧如彈撥‘龍須’氣勢極盛,閃挪之間手中仿佛抓握著幾條毒蛇,擇人而噬。∮頂∮∮∮,云輕素使開‘云梭玉步’,早不復先前的氣定神閑,劍芒閃爍,繞著黛碧如變化馳逐,忽焉不定。
這一追一馳很快就離了飛船,掠到云霧飄渺的高空,黛碧如詭秘一笑,急喝聲:“天羅地——”
五道‘龍須’發(fā)散開來,宛若十面劫殺、伏兵盡起,飛纏向云輕素的頭臉四肢。
“狂妄。”
云輕素眉梢輕挑,冷斥一聲,‘云水劍’當空虛劃,霎時間云霧彌散,一望空茫,就見她衣袂微動,倏然隱入云霧之中。
黛碧如呆了一呆,失笑道:“云仙子,想救蘇將軍就跟我來吧。”完飛身馳走離飛船來遠。
云輕素想反客為主尋覓機會,誰知黛碧如很是乖覺,竟然不戰(zhàn)而走。云輕素微覺蹊蹺,但她藝高膽大,昂然不懼,御起長劍緊隨其后。
兩人飛遁到數(shù)里之外,黛碧如撥轉(zhuǎn)云頭降下遙空飛身沒入海水中,云輕素見她并沒有廝殺之意,方才恍而有悟,“黛神君愿意幫我們救出蘇將軍?”
黛碧如神色復雜的瞄她一眼,淡淡道:“這是我答應明欽的事,總該始終。”
通界飛船構造繁復,艙室眾多,若是無人指引想要找出蘇湛威必得大費周章。
兩人悄無聲息的從海底趕回飛船附近,剛巧花成陽接到訊號,指揮著數(shù)艘涉海飛艇奔馳而來。
艇中都是副武裝的西河天兵。花成陽一聲令下,眾天兵撒開天羅地阻住去路。
花成陽帶著一隊天兵搶上飛船。一眼瞅見明欽站在船上,驚喜道:“欽之。我就知道你子不會有事。”
明欽啞然失笑,欣然道:“你來得正好。他們想把蘇將軍帶到羅剎國去。”
“豈有此理。”
花成陽勃然大怒,恨恨地道:“混一三世竟敢打咱們西河帥府的主意,天庭真該出面管一管了。”
烏仙赤窮于應付,急忙招呼力士去把蘇湛威帶上來用作人質(zhì)。
過了片刻,力士一臉晦暗的奔了回來,驚惶失措的叫道:“不好了,姓蘇的不見了。”
“什么?你給我清楚。”
烏仙赤暗暗叫苦,早知道蘇湛威沒有了。就應該抵死不認才是。
原來黛碧如早有準備,將蘇湛威轉(zhuǎn)移到一個安的艙室,力士遍尋無果,兩女才松了口氣,潛入艙中把蘇湛威找了出來。
飛船上雙方針鋒相對,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花成陽不耐起來,厲聲道:“休要使奸弄滑,乖乖把蘇將軍交出來,認罪伏法。若敢道半個不字。讓你闔船受誅。”
烏仙赤嘿嘿冷笑,天兵勝在器械铦利,神光教一方則都是道術高手,真要生死相搏誰勝誰負還未可逆料。
“加快速度。沖破羅。”
蘇湛威已經(jīng)不翼而飛,烏仙赤等人便失去了和解的資。一邊轉(zhuǎn)動法陣迅猛沖擊天羅地,一邊朝天兵激烈沖殺過去。
“開火——”
天兵手端‘火蛇槍’。不利于近戰(zhàn),蘇成陽一聲令下。猛惡的火石爆豆般傾泄出來。
西河天兵都駕馭著涉海飛艇,進退靈便。只要退到飛艇上,再利用‘火蛇槍’強勁的火力掃射,即便真仙也休想逃脫。
火蛇槍裝填的靈石都是天師府配制,對于神魂懲創(chuàng)力極強,一旦鋪頭蓋臉的掃射起來,哪個敢攖其鋒銳。
眾人雖然想和天兵近身搏殺,但西河天兵都是訓練有素,這次隨蘇湛威出來辦事,更是挑選精銳,富有對敵道術高手的經(jīng)驗。
蘇成陽手勢未落,兩邊戒備的涉海飛艇便‘卟卟’打出兩條羅,將雙方人馬生生隔斷。
烏仙赤、連憬玉等高手見此情景,連忙撤身疾退,尋找掩體躲避靈石,一些反應慢、道術低的像力士和烏仙赤兩個弟子單平壤、包宗蚊剛剛攀住羅,便被一溜火石打的皮開肉綻。
“神君——”
力士扯著羅嘶聲怒吼,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肌膚。
夭矯的‘龍須’疾射出來,黛碧如從天而降,飛纏住力士猛力一扯,閃身躍入艙門后面。
“神君……,我不能再……”力士雙目腥紅,漸漸黯淡下去。
眼見情勢危殆,烏仙赤不得不大施神威,再度使出‘風雷九變’。
他披發(fā)仗劍,呼嗚嗚仰天吐出一口濁氣,霎時間煙昏冥合,風云變色,一陣狂風卷裹著波濤洶涌澎湃,涉海飛艇都不能支撐,隨時有翻沒的危險。
這時,天際又傳來一聲鳴嘀,卻是云輕素帶著蘇湛威到了安的處所,招呼花成陽收兵。
“將軍找到了。”
花成陽大喜過望,知會了明欽一聲,傳令天兵部署撤退。
明欽暗暗嘆息,心知必是黛碧如從旁指找到了蘇湛威的藏身之地,可惜此戰(zhàn)她的部下一死一傷,黛碧如退回船艙之后也未再現(xiàn)身。
“欽之,你還愣著做什么。這妖道厲害,改天再和他計較。”
花成陽一把扯住明欽,不由分的跳進飛艇。眾天兵撤了羅,如飛馳去。
…………
飛艇馳到數(shù)里以外,云輕素提著蘇湛威捏個‘辟水訣’從海里躍了出來,明欽和花成陽打開艙門接著,大功告成,自是歡喜不盡。
“素素,辛苦你了。”明欽拉著云輕素的玉手溫存一笑。
云輕素輕嗯了一聲,不由地桃花上頰。
飛艇中空間不大,一般只能載三到五個人,花成陽叫過兩個天兵將蘇湛威安置到坐椅上,見他雙目緊閉,人事不知,詢問道:“將軍這是怎么了,如何才能醒來?”
“他是服用了一種藥物,睡兩個時辰會自己醒轉(zhuǎn)的。”
蘇湛威的境況云輕素向黛碧如仔細打聽過,只是不方便在這里透露出來。
花成陽放下來心來,感慨道:“這次多虧云仙子出手相助,西河帥府同感恩德。所謂大恩不言謝,將來仙子若有什么難處的話,帥府上下愿效微勞。”
“花參戎客氣了。”云輕素淡淡道:“你要謝的話還是謝欽之吧。他潛入神光教多方打探將軍的下落,輕素不過是因人成事罷了。又怎敢居功呢?”
花成陽笑道:“欽之就是我們帥府的人,要謝的話將軍自己會謝。成陽何敢多事。”
“這話不錯。”明欽攬住云輕素的纖腰緊了緊,微笑道:“不過素素也是自己人,大家就不必客套了。”
“欽之真是少年捷才,如若梨落看到你有此際遇,定然欣慰不已。”
花成陽想到蘇梨落還不知飄徙何方,不由微微唏噓。
明欽聞言默然,岔口道:“我還得回神光教一趟,過幾天可能要上玉京去。咱們就此別過吧,將來如果有了師傅的消息,我再傳訊給你們。”
“那你多加心。”花成陽頭稱是。
…………
明欽領著云輕素趕回寶光城的時候,暮色已經(jīng)悄然降臨。陳庭芝關心明欽的安危,還留在東王府沒有返回,穆穆則被樊鸞派人接回去了,萬岱青白天狂疾發(fā)作,使得樊鸞更加著急和穆家的親事。
“師叔——,”
陳庭芝一見云輕素頓時驚喜交集,芳心中百味雜陳,眼圈不由泛紅起來。
天女門雖是女子立派,穆清絕、秦素暉、云輕素無一不是天資絕高的人,是以她們對譚凝紫這樣的道行奇才都寄予厚望,至于陳庭芝擅長織錦則無人看重,在門中可是庸碌無為。
這次天女門遭逢大變,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陳庭芝雖然不像譚凝紫那樣持節(jié)不辱,為了保存天女門也是忍氣吞聲、煞費苦心。
這種事情當然是無甚可稱的,歷史上每到局勢傾危的關頭,屈膝變節(jié)、充當走狗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是死節(jié)的義務,山崩地裂、一死了之,好像也不是辦法。趨利避害是生靈的能,提倡操守歸根到底還是為了生存,然則為了生存作有限的屈從或許也有不得已而為之的悲哀吧。
所以人類行事好是防患于未然,真到了大廈將傾的時候講節(jié)操,倘若真死無余類了還能向誰人開示呢?由此觀之,死節(jié)者必然也懷著生之希望呀。否則天地間不知有多族類亡絕,守節(jié)者為塵土,無恥者亦為塵土,世間很多事還是未可以標舉正邪一棒子打落一片的。
幸好現(xiàn)在情勢好轉(zhuǎn),陳庭芝很得樊鸞的看重,在教中也有一席之位。將來恢復天女門倒算有功之臣了。
叔侄相見恍如隔世,一時有數(shù)不清的話要。甄兒和凌波這兩個新入門的弟子一直陪著陳庭芝,商露華打理完快活林的瑣事,吩咐廚下做了幾個菜,忙碌的張羅起來。
明欽救回蘇湛威,去了一樁心事,心態(tài)不由一陣輕松。
酒樓中燈火通明,美人圍坐,佳肴陳列,好酒作伴。這日子真是再美妙沒有了。
“這些天師尊一直下落不明,總算把師叔盼了來。庭芝希望卸去掌門之位,請師叔主持大局。”
陳庭芝輕輕抽泣,多時的委屈不由傾泄出來,伏在云輕素肩頭若有無限依戀。
“好孩子。”云輕素撫著她的背脊輕聲撫慰,“你這個位子坐得很好。師叔并沒有統(tǒng)理門的才能,況且現(xiàn)在寄人籬下,我還是暗中助你為好。”(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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