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芝這個掌門是寶鐸扶植起來的,雖寶鐸因為得罪了樊鸞一直在監押中,這項任命不但無甚更改,樊鸞對陳庭芝也很滿意。∽↗頂∽↗∽↗∽↗,云輕素作為天女門碩果僅存的高手當然不能自投羅。
直到云輕素答應留在城中暗中相助,陳庭芝才安下心來,轉而商議吸納弟子的事。
云輕素見甄兒和凌波聰穎靈巧,不由頭稱贊,“這般出類拔萃的女子放在整個天河界也不多見,庭芝你是怎么找來的?”
陳庭芝微覺尷尬,兩女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支吾道:“這個你問欽之吧。”
明欽干咳一聲,張口結舌的道:“她倆……”
“仙子有所不知。”商露華接口道:“神教招攬年輕女子組建千靈衛,我們是在籍的人,不敢不從。誰知曾曼卿見我家甄兒顏色美麗,強留她在府中。后來曾曼卿敗死,奉圣夫人把東王府贈與公子,我和相公商議擬將甄兒接回莊,誰知橫遭變故,奄留于此。”
她私下向甄兒、凌波詢問清楚,明欽雖然留了她倆在湖心居,并沒有侍寢之事。商露華猜不透明欽的心意,卻不愿讓女兒遭人輕賤。倘若明欽不能善待于她,寧愿留在自己身邊。
這回明欽命令萬如春將府中女子登籍造冊,包括甄兒、凌波在內的曾曼卿姬妾都在其中,凌波察覺到明欽并沒有長留她們在身邊的意思,是以陳庭芝邀請她倆投入天女門,凌波是欣然應許的。至于甄兒好賴還有商露華相依為命,境況比她好上許多。
其實明欽進入神光教原只想解救蘇湛威。后來陰差陽錯改變了教中的格局,獲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樹敵也很多。明欽并不想留在這里爭權奪利,況且樊鸞有意讓他向穆家求親,趁機在大摩國合法發展,所以不想有太多牽絆。
云輕素拉起兩女的玉手笑著寬慰:“咱們天女門素來講求自立、自繇,雖是女子也不愿作蒲葦蔓草,因人而熱。你倆是門遭劫以來收的第一輩弟子,將來必是光復門的中堅力量。我避居接天崖多年,對后輩弟子的培育實在少有建樹,不如你倆就跟在我身邊吧。”
“徒兒見過師傅。”
兩女對云輕素的風儀很是傾慕。當下便借著桌案行了拜師之禮。
大家方聊得熱鬧,卻見姬寒引著一隊焚琴衛行色匆匆的趕了過來,隔遠就招呼道:“露姐,你看我帶誰回來了?”
眾人聞言圍攏了過去,只見幾個焚琴衛抬著一副擔架,上面躺了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商露華臉色微變,打量著男人的形貌,不由地膝下發軟,撲到擔架上搖晃他的身體。眼中便流出淚來。
“溯流……,溯流……,你聽到我話嗎?”
甄兒也認出父親來,扶著商露華凄然欲絕。
姬寒回來后就召集焚琴壇、煮鶴壇的弟子。日夜攻打霸王莊。商露華和她結拜了姐妹,當然不只一次的叮囑她找尋洛溯流的下落。
那天姬寒引動‘集陰鉆云波’,整個莊園都遭到破壞。洛溯流畢竟有修為在身,事后楊氏兄弟召集人手。一番努力倒把他刨了出來。
可是烏仙赤包藏禍心,當然不愿給他救治。直到今天烏仙赤、蔡漢英逃往羅剎國,姬寒打破霸王莊,才將洛溯流抬了回來。
姬寒苦笑道:“露姐,洛莊主讓烏仙赤的毒蜂蜇了。現在烏仙赤也跑了,我也是無能為力。”
“妹妹能把溯流救回來,我已經很感激了。救治的事,只能慢慢想辦法。”
商露華嘆口氣道:“麻煩妹妹讓人把溯流抬到房里去,我想給他清洗一下,換身干凈衣服。”
“可以。這位是我義姐,你們好生侍候了。”姬寒擺擺手,讓身邊的焚琴衛照著商露華吩咐的做。轉眼瞅見站在一邊的云輕素,訝然道:“這不是云仙子嗎?別來無恙。”
“姬姑娘,多時不見。”
云輕素微笑頷首。前時姬寒用血咒之法進入‘鐵蓮寒獄’看望明欽,兩人倒有過一面之緣。
“有吃的,餓死我了。”
姬寒一眼望見桌上的酒菜,頓時眉開眼笑,坐到旁邊踞案大嚼。她最近往來奔走,甚耗心力,道者雖然不像凡人一日三餐,但也須時常補充能量。尤其施展靈力動則牽合風云、威力巨大,需要的食量自然也大,況且姬寒是毛族血脈,真要敞開了肚皮吃飯量是相當驚人的。
眾人方才光顧著敘話桌上的飯菜并沒有怎么動,姬寒風卷殘云般的一頓啖食,不一會就盤凈碗空。
明欽笑吟吟的坐在一旁觀看,吩咐道:“凌波,你去讓廚下多上些肉食。還有表姐帶著的下屬,給她們準備飯菜。”
酒樓雖然還沒有開張,食材卻是準備了不少,只是廚子不易得,東王府原來雖然有品級很高的廚子,鄒如燕接管之后,便將曾曼卿的舊人清換一空,商露華在丫鬟中挑選了幾個,都不甚滿意。
樓中雖然美人不少,但是美人而樂于下廚的可不多,盡管秀色可餐,真是餓的肚皮咕咕叫吸風飲露也是無濟于事的。
姬寒吃了個半飽,才拿出手帕抹了抹嘴,扭頭一看焚琴衛還侍立一旁,擺手道:“都找個地方坐吧,欽之給你們飯吃,就像我的一樣。”
毛族軍旅強橫,姬寒還守著這些古法,對待部下十分嚴格,樊鸞的焚琴、煮鶴兩壇在她的約束下幾乎脫胎換骨,戰力提升明顯。
焚琴衛恭身應是,圍著幾張桌子四面坐定,腰桿挺得筆直。
明欽暗自發笑,回身朝姬寒豎了豎拇指。
過了片刻,菜式又絡繹不絕的擺了上來,這回為了符合姬寒的胃口,都是烤羊、烤乳豬什么的,其他女孩看一眼就眉頭直皺,姬寒卻吃得津津有味。紅潤的臉頰沁出細汗,直呼過癮。
明欽懷疑如果弄些夾生的肉味她會不會更高興一些。
“欽之,打個商量吧。”姬寒抓起明欽的手掌,伸長了粉頸道:“你能不能別讓我整天戴這個東西,晚上涼颼颼的我都睡不好覺。”
明欽瞅了瞅姬寒玉頸上光華閃亮的金項圈,失笑道:“夔牛鎧都給了你了,現在又嫌戴著難受,咱們當初是怎么的來著。”
“哼,真氣。”姬寒皺了皺嬌挺的鼻梁,不屑的撇撇嘴,“到頭來都是給你做事,你送件夔牛鎧也沒覺得我哪里賺到了。”
“這樣的。”明欽分辯道:“夔牛鎧和金項圈呢,原是一副。你要那個呢,就得戴這個。你想都放在我這里也行,需要的時候我再拿給你。”
“你就這么不放心我?”
姬寒大生埋怨,啪的將筷子拍到桌子上,伸手在他腰肋上擰了兩下。
陳庭芝輕咳一聲,站起身來,告辭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圣公府去了。”
她生性謹慎,樊鸞雖然頗為寵任,多半也是看在明欽的面上,和姬寒貴為總領、掌握兵權不同,行事也不能如她那般放任。
明欽挽留道:“呆會兒讓表姐送你呀。”
“不了,”陳庭芝猶豫道:“咱們這些人走得太近不好。”
“別想太多了。”明欽輕嘆道:“現在的形勢看似相安無事,其實是四面環敵,天色太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安,樊鸞要依靠咱們,并不可慮。我表姐神通精強,有她照看你們,我才放心。”
陳庭芝輕嗯了一聲,“那就有勞姬總領了。”
云輕素道:“欽之放心吧。以后我就在城中,凡我天女門的弟子,我都會設法保護。”
姬寒拍拍手站了起來,拂了拂衣甲道:“欽之的顧慮也不無道理。總之咱們就守望相助,見機行事吧。”
…………
長老議事會一直持續了四五天,明欽雖然想讓改制朝著他預期的方向多前進一,但事實上他對神光教來還是個資望淺薄的新人。
以目前的態勢來看,最終同光會的大權還是要落到成凌崖手中,他雖然遭到萬物生排擯幽禁,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又對神光教的創立很有勛勞,西方士師力同已經率先歸附,沈從龍和明欽斗得兩敗俱傷,一時偃旗息鼓,會中許多人事升降就得看成凌崖臉色。
后來明欽又發覺視野里少了一個關鍵人物,就是龍山太子,他原和烏仙赤結成同盟,若是成功的話極有可能繼任圣公。烏仙赤、蔡漢英等人逃往羅剎國,龍山并不在其中,因他是烏仙赤招攬的人物,和彌羅神光頗有關聯,勢力則不如沈從龍、力同諸人。
明欽不怎么感覺到他的直接威脅,不免輕輕放過了。但他作為地皇祖龍的螟蛉義子,神通修為絕不在烏仙赤之下,若是潛伏起來必是個心腹大患。
這些天‘快活林’的建造倒是穩步推進,明欽讓商露華權負責,自可省去不少心力。但是姬寒自從把洛溯流找回來之后,商露華又要分神給他尋找解藥,一時間心力憔悴,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
洛溯流的毒傷最好是拿住烏仙赤逼出解藥,偏巧他又逃往羅剎國去了。云輕素和姬寒雖然修為不俗,但是并不擅長煉制丹藥,查看了一回,也都無能為力。
洛溯流雖然留得三寸氣在,一時半會兒不會丟命,但是嘴不能吃,腿不能動,根跟活死人沒什么兩樣。真是聞者心酸,見者落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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