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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志 正文 第531章 上邪神使

作者/風(fēng)斯在下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天靈靈,地靈靈,哪路過往的神仙來救救我,心兒這回要完蛋了!

    江水心見流星不懷好意,心頭一陣發(fā)苦。她這次瞞著明欽跑了出來,知道明欽未必會找來救他。別的人就更指望不上了。

    “姑娘,你別緊張。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流星搓了搓手掌,笑吟吟地去捏她臉蛋。

    江水心驚叫一聲,中箭兔子似的跳將起來,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去。

    流星怔了一怔,哈哈笑道:“姑娘,我勸你別費(fèi)力氣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看出江水心腳步虛浮,無甚修為,就是百十個(gè)綁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明欽看著眾人分頭散去,帶走江水心正是時(shí)機(jī),剛要展動(dòng)身法忽然察覺到一種古怪的氣息。

    兩人一追一逃跑出樓閣,猛然感覺到一陣耀眼的光亮,好像烈日當(dāng)空,挾著一股熱灼之氣。

    流星駭然變色,就見半空懸浮著一個(gè)身穿僧衣的男子,頭發(fā)很短,不盈一寸。面容俊美,雙目微闔,予人一種寶相莊嚴(yán)的感覺。炙烈的光芒就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你是哪里來的和尚,竟敢擅闖我的莊園!绷餍巧珔杻(nèi)荏的叫道,他見這僧人神氣充溢,估摸著一己之力不是對手,希望邢道生等人能有所察覺,過來幫手。

    僧人淡淡一笑,睜開眼睛,盛大的光芒悄然熄隱。溫文爾雅的道:“上主的慈恩普渡眾生,僧知道此間正有無告眾生等待拯拔,豈能置之不理。”

    江水心聞言大喜過望,忙道:“大師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就是受苦之人。”

    僧人微微笑道:“上主仁愛一切人,普惠一切人,相信上主,就會得到拯救。”

    “我信,我信。你快來救我呀!

    江水心雖不知道他的上主是何方神圣,但現(xiàn)在身陷牢籠。岌岌可危,只要能逃出生天,任是何種神靈都不妨頂禮膜拜。

    “姑娘,你跟我來。”

    僧人手掐法訣,朝著江水心指了指。江水心頓覺得一股暖融之力透體而入,立時(shí)足底生云,冉冉升起往他身邊飛去。

    明欽看的一陣驚奇。道術(shù)家有一種御物之術(shù),能夠隔著一定的空間將別種物事收攝到身邊。但那純是一種外力作用。在事物身是沒有力量的。

    而這僧人儼然賦予了江水心一股靈力,讓她能夠離地飛升,堪比道術(shù)中人,縱然只是一時(shí)片刻也足夠驚人了。

    “賊和尚,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從我們天刑宗手里劫人。”

    流星眼看到嘴的天鵝肉就要飛了,不由他不怒,探手從靈氣袋里摸出一條流星錘,抓著鎖鏈轉(zhuǎn)了數(shù)轉(zhuǎn)。喝聲:“著——”

    布滿鉤刺的流星錘呼嘯一聲向著虛懸半空的僧人砸去。

    江水心嬌呼一聲,嚇的花容失色。

    天刑宗的人精擅各種兵器,從一種到數(shù)種不等,其中的佼佼者便能得到兵器的稱號。流星的名號就是從流星錘而來,這種兵器柔中帶剛,并不好煉。他能將流星錘使的得心應(yīng)手,足見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莫慌。”

    僧人漠然一笑。屈指虛點(diǎn)。指尖驀然迸射出一道金光,砰的一聲打到鏈鎖上,竟如切金斷玉一般。鏈鎖應(yīng)聲而斷,鐵錘失了準(zhǔn)頭,轟然一聲砸落在地。

    流星拿著半截鎖鏈目瞪口呆,他雖知僧人手段非凡。料不到已然達(dá)到超凡入圣的境界,輕描淡寫地破了他的看家領(lǐng),十年苦功竟不抵人家輕輕一指。

    “今天且饒你性命,勿再為非作歹,好自為知。”

    僧人淡淡瞄了流星一眼,在他眼中流星只怕和卑微的螻蟻無甚差別,一根指頭就可以按死他。

    “妖僧。哪里走!

    耳聽的一聲震喝,邢道生和飛撾、棒頭疾步趕來。一看僧人毀掉了流星的流星錘,飛撾五指箕張,自手腕齊根而斷,后面連著一根引線,好像放飛的紙鳶,照著僧人后腦抓去。

    俗話,‘一寸長,一寸強(qiáng)’。道術(shù)士都希望有一件強(qiáng)大的兵器,但通靈的法寶并不易得,退而求其次,就要數(shù)機(jī)關(guān)消息之學(xué)。

    這飛撾為了煉就一門收發(fā)如意的鐵撾,將手掌砍去,裝上一個(gè)暗藏機(jī)關(guān)的鐵撾,在天刑宗年輕一輩中迅速脫穎而出,也可算是能人所不能了。

    鐵撾的機(jī)巧變化遠(yuǎn)勝過流星錘,飛撾見識過僧人指上的功夫,添了幾分心,不和僧人正面交鋒,以免重蹈覆轍。

    僧人感覺到風(fēng)聲颯然,又疾又厲,身形微晃,飄然落地。江水心就好像一只提線木偶,不由自主的隨著僧人的腳步落到地上。

    棒頭橫著一條齊眉棒擋住去路,邢道生和飛撾隨后趕至,看著僧人微微冷笑。

    “和尚,你敢闖入我天刑宗的地方搶人,未免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邢道生和飛撾剛剛返回房間,還沒有溫存片刻,便被僧人攪了好事,自然老大不悅,擺手道:“去,試試他的斤兩!

    飛撾、棒頭各占一面,流星又揀出一把單刀,三人隱成合圍之勢,他們同門學(xué)藝,進(jìn)退合擊之術(shù)頗為熟稔,僧人又帶著江水心這樣的累贅,看來是插翅難飛了。

    “大師,這可怎么辦!

    江水心看著明晃晃的兵刃心頭發(fā)怵,兩人站得甚近,她發(fā)覺這僧人似乎年輕不大,只是舉止沉穩(wěn),有股老成之氣。

    “相信上主,上主會救你我!鄙撕挽愕匦Φ馈

    江水心哭笑不得,面對光閃閃的兵刃,頃刻間就要身首異處,如何能生出崇信,心頭哀嘆道:“難道信那什么上主,就能刀槍不入了嗎?”

    話間,三件兵刃同時(shí)攻到,流星較為黠滑,他知僧人不是易與之輩,刀鋒一轉(zhuǎn)往江水心砍去,迫她大聲呼救,分僧人之心。

    千鈞一發(fā)之際。僧人手捏法訣,雙目微闔,身上透射出盛大光芒,耀人眼目。

    三人都被亮光刺的睜目難視,心頭大駭,連忙撤身戒備,防止僧人暗中偷襲。

    “妖僧。哪里逃!

    邢道生眼力較三個(gè)后輩高明一些,又是旁觀者清?匆娨黄鞴庵猩藪吨碾x地而起,躍到半空,大喝一聲,飛身追去。

    探手一招,掌心電光盤繞,幻化出一條金光湛然的蟠龍杖,舞動(dòng)起來,宛如蟠龍夭矯,雷電交擊。聲勢很是不弱。

    “烈陽刀——”

    僧人見邢道生來勢甚疾,冷哼一聲,驀然豎掌成刀,掌緣明光暴漲,怒劈而下。這一刀勢如倒海翻江,凌厲無前,僧人一掃溫文爾雅之態(tài)。儼然一尊怒目金剛。

    邢道生臉色微變,慌忙提聚靈力,蟠龍杖上電光旋繞,氣勁交撞,傳出一聲砰訇巨響,邢道生悶哼一聲。從空中倒掠而回,連退數(shù)步,方才站住,臉色陰晴不定,喉頭微甜,忍不住噴出一口污血,濺到花白的胡須上。

    “師叔。你受傷了?”

    飛撾三個(gè)大吃一驚,慌忙上前攙扶。再看僧人虛懸半空,狀若無事,功力分明在邢道生之上。

    邢道生是天刑宗的刑堂堂主,修為在宗門屈指可數(shù),合三人之力都未必能敵得過他。僧人既然能勝過邢道生,遠(yuǎn)非三人可敵,看來今晚天刑宗是一敗涂地了。

    “姑娘,咱們走吧!

    僧人擊退了邢道生,又恢復(fù)了忠厚可親的模樣。

    “去哪呀?見那什么上主嗎?”

    江水心隱隱泛起不妙的感覺,那上主該不會又是什么旁門左道吧,她這一去不知何時(shí)才能和父親相見。

    “去了就知道了!

    僧人莞爾一笑,方要作法離去。忽然眉心微皺,露出傾聽之色。

    一團(tuán)黑云從天邊急速飄來,霎時(shí)間遮天蔽日,直欲籠罩一切。一股陰風(fēng)狂嘶怒卷,寒人肌骨。

    細(xì)看來,那陰云隱隱變幻著野馬、龍虎之狀,煙昏瞑合,挾帶著風(fēng)雷之聲。似乎埋伏著千軍萬馬,隨時(shí)要沖殺過來。

    “烈陽刀——”

    僧人豎掌成刀,真氣凝而未發(fā)。陰云急速摶結(jié)包纏,好像隱伏著一個(gè)懾人的怪獸。

    僧人忽然淡漠一笑,挾著江水心再度飄然返回。

    稍時(shí),陰云緩緩嘶滅無跡,兩個(gè)人影從天而降,卻是陰無涯父女去而復(fù)返。

    “道長、娘娘,你們怎么回來了?”

    邢道生定睛一看,不由大喜過望,推開三個(gè)弟子上前迎接。

    “我料到有人暗中窺伺,怕道友一時(shí)不察,有甚閃失。特地回來看個(gè)究竟!

    陰無涯捋著胡須瞄了僧人一眼,意思他的行蹤早在掌握之中。

    其實(shí)他慣會裝神弄鬼,不知底細(xì)的還真以為他有前知之能,邢道生聞言頓時(shí)滿面感激,心中慚愧,心:“看來陰無涯的修為遠(yuǎn)勝于我,這和尚的行蹤我無察覺,他居然早就知道”。

    他哪里知道是陰秀寰走到半路想起江水心是江姬的妹妹,覺得這是個(gè)關(guān)鍵人物,生怕被天刑宗的人草草處置了,趕忙回來查看。

    陰無涯策動(dòng)一干左道之士半道劫殺江老爺一家,一來要斷去江姬的臂助,二來可以因勢利導(dǎo),栽贓嫁禍給森江之流。

    及至兵燹宗大張旗鼓襲擊蒲扇驛館,鬧的滿城風(fēng)雨,偏偏叫江老爺一家三口逃走了,數(shù)日以來得不到半點(diǎn)消息,陰無涯一則怨怪兵燹宗辦事不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二來生怕江姬得知端細(xì),倘若一怒之下和森江攜起手來,陰家父女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

    陰秀寰一見江水心已經(jīng)覺得眼熟,只是兩人接觸不多,江水心隨父母移居修羅道多年,又穿著粗布衣服狀貌大變。走到半路,才靈光一閃,回想起來。

    陰無涯問明情況,頓時(shí)大感意外。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不費(fèi)功夫。數(shù)日來他派人往返蒲扇城,又在江家老宅外面布置眼線,多方查探都沒有江老爺一家半點(diǎn)消息,哪知天刑宗捉拿金燕子不成,反而陰差陽錯(cuò)將江水心抓了來,只要順藤摸瓜,江老爺夫婦必然無所遁形。

    “水竭大師,這深更半夜的,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陰無涯認(rèn)得僧人是保護(hù)江姬的大高手,看來是‘人算不如天算’,終究晚來一步,讓水竭將江水心救了回去。

    陰、江二姬和森江可是有鼻國三大派系,森江結(jié)連彌羅神光和金谷園。江姬則皈依了修羅圣教,得到圣教的特別保護(hù)。

    水竭大師自號江水竭,是修羅圣教‘上邪’五大高手之一。

    上邪是漢樂府一首膾炙人口的歌詩。上指的是上天、上蒼。邪就是‘耶’,屬于文言特有的語氣詞,類似于‘啊’。上邪就是‘上天啊’的意思。

    由于修羅圣教將他們的上主稱作‘耶’,所以‘上邪’就很好的契合了圣徒對上主的虔誠,成為修羅圣教至高無上的護(hù)教團(tuán)。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這首詩從前都以為是講男女愛情的,但這等炙烈的情感在以溫柔敦厚的詩教傳統(tǒng)下可是絕無僅有。

    后來這首詩傳譯到修羅道,被圣徒編入到經(jīng)典中,這個(gè)君就成了上主,‘山無陵、江水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就成了上主忠貞不二的神使。

    修羅圣教的神使雖然有更新?lián)Q代,但五大神使的名號和對上主的虔誠是萬古常新的,水竭大師就是新近襲封的神使。

    來他這個(gè)名號和江姬姐妹有些相似,江姬姐妹的名字取自《詩經(jīng)》的‘蒹葭’一篇。姐姐叫江水湄,妹妹叫江水心。大概寄托了江老爺對江夫人的愛慕之情。

    如果不知根底的很容易將江水竭和江姬姐妹的名字聯(lián)系到一起。恰好江夫人又丟失了一個(gè)兒子,江姬自然對這位甚有緣法的水竭大師極為信重。

    當(dāng)然,江夫人的兒子取名江玉麟,和江水竭是毫無關(guān)系的。

    且江水竭并不是一個(gè)好的兆頭,對江家來好像很是晦氣,不單江老爺不會給兒子取這個(gè)的名字,就是聽到這樣的名字也該退避三舍。

    但江水竭實(shí)是上邪五大神使的封號,有特定的意義。江姬皈依修羅圣教,自然不能因?yàn)樗战ビ?jì)較這個(gè)名號寓意好不好。(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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