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問你,你做此地山神多久了?”將腦中那些胡思亂想排除后,蕭清封手執(zhí)長劍,開口問道。
“不告訴你!”少女狠狠的看著蕭清封,滿臉不高興之色。
蕭清封嘴角彎了彎,威脅道:“我沒給你開玩笑,你既然知道元陽劍,當(dāng)應(yīng)知道我元陽宗有封神廢神的權(quán)力。你不,我便廢了你的神位,讓你繼續(xù)去做一顆不能移動的松樹吧。”
“哼!嚇唬誰呢。我又不是做了神才可以顯形的!”少女鼻子一歪,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眼神看著蕭清封,
“你是顯形了。但是體始終在那里。真把我惹急了,一把火給你燒了。你信不信?”蕭清封眼中兇光一閃,臉上表現(xiàn)得崢嶸狠辣。
“別裝作那副兇狠的樣子,一都不像。何況你燒得了山神的體嗎?信不信山神找姐妹一起將你留在這里做護(hù)法鬼。”少女秀眉一皺,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好似開玩笑,又好似很嚴(yán)肅。
“就憑你?有這個事?”
蕭清封輕蔑一笑。釋然師尊講道也仔細(xì)過神。天地間有神七品,從七品到一品,地位修為逐次增加。奇峰山的山神土地算是六品正神,按照修士的劃分,堪比筑基境。而眼前少女,卻只是七品神,看起來,恐怕連正神都不是,最多也就堪比煉氣境。
值得一的是,即便元陽宗這種數(shù)萬年歷史的大宗門,號稱闡教正宗,也只有封六品正神和七品正神的權(quán)力。
“哼!不信咱們可以試試!”少女臉上怒氣涌動。
“我有元陽劍護(hù)身,就憑你們也奈何不得我。真把我惹急了,一把火將廟宇毀去,看你怎么做山神。廢話少了,我再問一次,你成為山神多久了?”蕭清封再次問道。
少女狠狠瞪了瞪蕭清封,這次卻沒拒絕,只是有些氣悶道:“山神已經(jīng)做了十二年山神了。”
“我來問你,你可認(rèn)識我?guī)熥鹕綕摚俊笔捛宸饽樕珖?yán)肅。
少女想不回答,但看到蕭清封那嚴(yán)肅的神色,撇了撇嘴,還是應(yīng)道:“認(rèn)識,因?yàn)樗P(guān)系到上任山神之死,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關(guān)系到上任山神之死?詳細(xì)!”蕭清封鄭重道。
“那應(yīng)該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那只狼妖還在。我雖然已經(jīng)有了靈智,但是還不能顯形。終日里只能努力的煉化天地靈氣。”少女緩緩講述道。
“能不能重?”蕭清封皺了皺眉。
“有一次一位持劍的高手找上了狼妖,狼妖不是他的對手,便逃了,那人也跟著走了。來我以為沒事了,但是這個時候山神顯出了身形,然后你師父也出現(xiàn)了。”少女山神述著。
“然后呢?”
“然后,那山神給了你師父一塊寫著字的棉布。然后一起進(jìn)了洞府,但是最后只有你師父一個人出來。當(dāng)時他的樣子十分狼狽,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要死了。一個月后我能顯形了,好奇之下就進(jìn)去看了看,最后只找到神印。煉化之后,便成了新任山神。”
“棉布?棉布?”
蕭清封微瞇著眼睛,總感覺有熟悉感。但始終想不起來,他感覺自己好似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忽然,蕭清封眼睛一亮。歸劍入鞘,話也不形色匆忙的離開了山神廟。
“連個謝謝都不,真是沒禮貌!”望著蕭清封離去的身影,少女山神撇了撇嘴。
離開山神廟后,蕭清封直奔山潛的墓地,他想起在哪里聽過棉布了。當(dāng)年山潛死前,要他做了兩件事情。第一件自然是將他葬在早已準(zhǔn)備好的墓穴。
第二件就是將一個木盒埋在他的墓前。蕭清封當(dāng)時問過,那木盒中裝著什么。山潛回答,只是一塊棉布。
當(dāng)時蕭清封有些將信將疑,只以為或許是師父哪個紅顏知己送的,所以才會這么重視。等到山潛死后,他傷心欲絕,又因?yàn)樽鹁瓷綕摚詻]有打開看。
此時,將少女的事情連接起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按照時間推算,一切的改變應(yīng)該都是從那塊棉布開始。
到了山潛墓前,蕭清封二話不,直接用元陽劍將埋在墓前的木盒挖起來。這木盒是他當(dāng)年親自埋下的,因?yàn)閾?dān)心被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所以他挖的比較深。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將木盒挖起來。
此時離山潛仙逝已經(jīng)過去十一年時間,因?yàn)橥鈱舆用了厚厚的布匹包裹,所以木盒保存還算好。里面的棉布也上好無損。
蕭清封將棉布攤開一看,但見上面第一段寫著:“人有壽,鬼無窮。人生陽,鬼生陰。欲求長生,需行鬼道。鬼者,魂也!身死魂存是為鬼。三九心,六九頭,九九血,擇陰穴,布鬼陣,受香火,啟靈智。再生為鬼,鬼者長存!”
接下來便是一篇玄妙至極的口訣,即便以蕭清封的見識也不太懂。但他明白,這口訣應(yīng)該就是關(guān)鍵的東西。可以讓人以生轉(zhuǎn)死,再以死轉(zhuǎn)生。由人入鬼,再求長生。只是這玄妙的口訣到底有沒有用卻是不知道。
再下來是一篇鬼陣的布置之法。看到這里,蕭清封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握著棉布的手不停的顫抖,像是在極力克制什么。
“三九心,六九頭,九九血,擇陰穴,布鬼陣,受香火,啟靈智。三九心,六九頭,九九血。三九心,六九頭,九九血。”蕭清封口中反復(fù)狠狠的念叨這幾句,嘴唇被他咬出血都沒有感覺,口中喃喃,“師父,你是不是早已把我也算計進(jìn)去了?還真是了解我的師父,還真是我的好師父呀!”
在蕭清封心中,一直以來,真正的師父只是山潛。他從山潛身上學(xué)到很多東西,同時也學(xué)到很多品質(zhì)。在他心中,師尊山潛一直是一位救人濟(jì)世的得道之人,即便他的修為很低,甚至連此時的自己都不如。但,對他的尊敬之心,他從未變過。
釋然雖然也是師尊,但他覺得,這只是傳道之恩,與心中的山潛并不能相提并論。
但,此時,他疑惑了,他懷疑了,他害怕了。
自己了解的那個山潛師尊真的是他嗎?如果是,那他緣何會做出如此惡事?如果不是,那他如何偽裝了十多年,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想著布置鬼陣的材料,竟然是二十七顆人心,五十四顆人頭,八十一個人的身鮮血。蕭清封便心底一寒。這真的是所謂的道法,亦或者這只是魔功?
“受香火!受香火!山潛師父,你這是逼我嗎?”
將所有的事情一想,很多事情都浮出水面。山潛很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都還了解。按照山潛所想,他一定以為自己會和他一樣蹉跎一生。然后再通過意外,讓自己看到這棉布中的內(nèi)容。如果自己只是尋常之人,也受不了這種誘惑,特別是山潛從就給他灌輸修道長生的念頭。
自己受不了誘惑,便會起修行這道法的心思。但他明白自己比較優(yōu)柔寡斷,肯定會做好一切準(zhǔn)備,看看此法是否可行。那么問題就來了,如何看事情是否可行呢?
已經(jīng)有人這么做了,如果他能成功,那自己必然也能成功。所以,那個時候,自己一定會給山潛足夠的香火之氣,甚至給他立廟建宇,等他再次歸來。
現(xiàn)在唯一的疑惑就是他不知道山潛如何讓自己知道棉布的內(nèi)容。如果他能證明這一,那么他的推論必然是正確的。
蕭清封緊皺著眉頭細(xì)想,從山潛仙逝之后,留給自己的東西中有沒有什么遺漏的。亦或者自己看到,但是沒有注意的。如果要讓自己偶然發(fā)現(xiàn),那么必然不會隱藏太深,否者這么做就沒有意義。
元陽劍?不對,沒有絲毫線索。元陽妙經(jīng)?不對,這是他生前口述傳下的。元陽劍法?更不對。究竟是什么呢?能夠讓自己在意,并且看到的不就是這三樣嗎?
難道自己猜錯了?山潛并沒有想讓自己給他香火之力,可是如果沒有,那他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亦或者暗中有人給他香火之力,不用自己?
忽然間,蕭清封腦中靈光一閃,眼睛一亮。想起了一段話,“先天初始,煉氣入門,修道長生,難尋大道。欲求真解,墓穴遷移,得法如斯,長生可求。”
這段話是記載在煉化元陽劍口訣的獸皮上,他還記得,這句話是新添的,當(dāng)時自己很不理解,便想著日后再。后來一心修行,又拜師之后,便逐漸忘記了。如果不是今日遇見此事,恐怕他一生都不會再想起這幾句話。
這句話,在當(dāng)時是很難理解,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不算難以理解。先天初始,煉氣入門,就是進(jìn)入煉氣境。修道長生,難尋大道,就是修行不易,修為難以提升。
欲求真解,墓穴遷移,得法如斯,長生可求。這句話才是山潛真正想告訴他的。想要尋求辦法,就要遷移墓穴,得到一篇能夠?qū)で箝L生的法訣。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蕭清封自己沒有遇見釋然,沒有拜師。那么他修行不會這般順利,或許一生都卡在這個境界。
即便前往元陽宗,中途還不知道要遇到多大危險,所以自己應(yīng)該會收徒。如同山潛一樣教授弟子各種事,以期他能完成師門遺命。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整理獸皮,自然而然的便看到這句話。然后便想起當(dāng)年在山潛墓前埋下的木盒。
將所有事情聯(lián)想起來,事情的真相便浮出水面。
可是,即便這樣,即便知道了山潛并不是自己心中那個完美無缺的得道之士又如何?難道自己可以不管他嗎?不他的教導(dǎo)之恩才有今日的自己,單論他的養(yǎng)育之恩自己都必須的償還。
蕭清封腦中突然想起一句話,我曾負(fù)過天下人,唯獨(dú)沒有負(fù)過你。
現(xiàn)在的情況正是這樣,山潛從未有負(fù)于他。這種情況下,他能置之不理嗎?如果置之不理,那他便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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