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突然下了一場雨,冰涼的雨敲打著窗戶和屋,發(fā)出細微的聲音。風在吹,卻吹不散群英會所里面的一片怨氣和恨意。
嘩啦!古定山忽然將手中的一只價值不菲的紫砂壺摔在了地上。褐色的茶壺碎裂成了好幾十塊,里面的貢品級的烏龍茶也灑落了一地。
“可惡!澳門賭王出手都沒能讓那子傾家蕩產,他反而贏了我們十億!”這件事就像是一口吐在古定山臉上的濃痰,讓他惡心到了極。
古可武心翼翼地道:“我一直想不通夏雷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將那么多錢轉移走的。如果許浪的行動再快一些,我們能截下那筆錢就好了。”
古可文道:“爸,哥,這事還不明顯嗎?那里是申屠天音的地盤,肯定是她幫忙轉移的。那個賤人真是可恨,哥你對她一片癡心,可她卻著了魔似的愛著那個子。一想起她和夏雷在舞池里跳舞時的幸福甜蜜的樣子,我就替你不值!”
古可武冷笑了一聲,“我愛的不是她,我愛的是萬象集團。我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都別想得到!”
“她們家比我們家還有錢,而且她的心里沒你,要得到這樣的女人,我覺得太難了。”古可文一也不看好古可武能娶到申屠天音。
“你們別爭了!”古定山怒氣沖沖地道:“申屠天音的事往后放一放,先解決了這個子再別的事情。”
古可武和古可文都閉上了嘴巴。
古定山冷笑道:“我就想不通,一個從工地上走出來的窮子,突然就發(fā)達了,還這么難對付,難道他是孫猴子轉世不成?”
古可武道:“爸,我倒是覺得夏雷其實并不是很難對付,倒是那個女的很難纏,我們要心她才是。”
“你的是那個自稱是國家安局的女人?”古定山對龍冰也是印象深刻。
“就是她。”想起龍冰給他的那一槍柄,古可武的心中就忍不住冒起一股恨意。
古定山想了一下,“回到京都之后我就托人查一查,只要查出她的底細,要對付她那樣的女人不難。”
“對了……”古可文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知道丹尼那邊怎么樣了,他在今晚應該有所行動的,可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他的動靜。”
古可武道:“夏雷被那個女人帶走之后我打了丹尼的電話,但他關機。”
“丹尼只有在行動的時候才關機。”古定山冷笑道:“沒準他會給我們帶來一個驚喜。”
就在這時窗戶邊的光線忽然一黯。
古定山、古可武和古可武察覺到,移目過去的時候門卻開了。
一個穿著雨衣的青年走了進來,他的手里一只黑色的條形的箱子。
他就是丹尼,一個已經死了十六年的人。
他就像是剛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活死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他的眼神更冷,不像人類的眼神。
“怎么樣?”古定山早已經習慣了丹尼的冰冷。
丹尼將裝著狙擊步槍的箱子放在了地上,“失敗了。”
“啊?丹尼,你出手也會失敗?”古可文很是驚訝的樣子。
古可武也著急地道:“快,怎么回事?”
丹尼將雨衣揭了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在那個女人帶著他離開酒店安通道之前,我已經鎖定了那條安通道。我等著開槍干掉他的機會,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與我同等級的殺手也不可能逃脫我的狙殺。因為只要他進入我的視線我的射程范圍之內,而我只需要三秒鐘的時間,這還包括子彈在空中飛行的時間,我就能干掉他。可是,門一打開的剎那間他竟然察覺到了我的存在,而那時我其實已經摳了扳機,但他卻還是躲開了。他不僅是自己躲開了,他還撞開了那個女人。不然的話,就算不能干掉他,我也能干掉那個女人。”
這就是經過,這就是結果,但古定山、古可武和古可文卻不敢相信。
丹尼打開了他的箱子,露出了里面的狙擊步槍的部件,他接著道:“我的槍是美國特種部隊裝備的狙擊步槍,有效射程米,我的狙擊距離那道門兩千米。這種狙擊步槍的子彈飛行速度是千米每秒,所以我只需要三秒鐘就能干掉他。事實上我也這么做了,一切都和我計劃中的一樣,完美無缺,可是……我失敗了。”
“他怎么察覺到你的?”丹尼的解釋很專業(yè),可古可武卻還是不敢相信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夏雷竟然察覺到了丹尼的存在,而且還趕在子彈飛臨之前躲開!
丹尼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但當時我有一種感覺,很詭異……我感覺,在門開的那一剎那間,他好像看見了我。”
古定山莫名其妙地笑了,“丹尼,你開什么玩笑?夜里,隔著兩千米,你還是藏著的,他怎么可能看見你?”
丹尼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古可文不悅地道:“丹尼,你這算什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了?”
丹尼看著古可文,眼睛里沒有半感情,“可文,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怕死的人。我只是想把我了解的東西告訴你們,讓你們做出正確的判斷。一個連我都殺不了的人,一旦他紅了眼,那后果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
古定山冷聲道:“你是想讓我考慮值不值得殺他,是嗎?”
丹尼沒有話,只是了一下頭。
古定山還沒有話,古可文便插嘴道:“放了他?不可能!那子盜竊我的專利,不僅擠占了我公司的海外市場,還占領了國內的市場。這口氣,我怎么咽得下?好吧,就算悅動體育是個公司,在北方集團里不值一提,可那子橫刀奪愛,如果不是他,我哥現(xiàn)在恐怕都在籌備和申屠天音的婚禮了,不出三年,萬象集團就是我們古家的了。這筆損失又怎么算?還有今晚所發(fā)生的事情,我爸的顏面掃地不,他還贏了我們十億!”
古定山沉默了一下才道:“如果你沒開槍,這事或許還有回旋的余地。可你已經開槍,那子也肯定會猜到與我們有關,以他的個性,他不會就這么算了的。如果我們現(xiàn)在收手,等他變得更強大的時候,倒霉的就是我們了。”
古可武也道:“還有,丹尼,你曾經綁架他的妹妹,刺殺了他的保鏢,那子將他的妹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這個仇他也不會不報的。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是開弓射出去的箭,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仇恨是一個既復雜又簡單的事物,有時候一句不中聽的語言就能讓兩個相熟的人拔刀相向,有時候不心踩了誰的腳也會引發(fā)一樁血案。夏雷和古家的恩怨最初是因為柳瑩,然后又因為申屠天音,發(fā)展到現(xiàn)在,一樁樁的仇恨累積起來,其實早就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會繼續(xù)暗殺他。不過,我一個人恐怕不行,我需要一千萬美金,我得請幾個在國外的同行。”丹尼道。
“沒問題,但你知道規(guī)矩。”古定山。
丹尼淡淡地道:“知道,我與古家沒有任何關系。”
窗外的雨淅瀝瀝地下著,沒有停歇的跡象。
同一時間,太陽山公墓里。
一座老墳被刨開,露出了里面的骨灰盒。
骨灰盒是漢白玉石料,雨水洗掉了盒上的泥土,沒有半**風化的跡象。
柯杰跳進了坑里,伸手揭開了盒蓋。
骨灰盒里面沒有骨灰,只有一只塑料的變形金剛玩具。它很殘破,缺了一只胳膊,一條腿。不過,還是能勉強辨認出來,它是汽車人博派陣營之中的大黃蜂。
“媽的,什么玩意?”柯杰將大黃蜂扔進了骨灰盒里,然后爬了上來,“埋好,不要讓人看出有人動過土。”
兩個特工跟著揮動鏟子填土。
柯杰走到了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區(qū)門口,一輛紅旗商務車里,龍冰接了電話,“是什么情況?”
“龍科長,你猜得沒錯,骨灰盒是空的,古定山當年收養(yǎng)的孤兒根就沒死。”柯杰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龍冰道:“立刻發(fā)布清道夫令,讓我們的清道夫找到他,清除他。”
“是。”柯杰那邊掛斷了電話。
龍冰閉上了眼睛,她的腦海里卻不斷地浮現(xiàn)出在安通道里發(fā)生的一幕,夏雷突然轉身過來,猛地地將她撞倒在地上,一顆狙擊步槍子彈便在那一剎那間從他的頭飛過……
夏雷的身上渾身都是謎,她看不透。
叮鈴鈴,叮鈴鈴……
夏雷的手機忽然也響了,在他正忙碌的時刻。
這么晚了誰會打電話來?真是會挑時候。
叮鈴鈴,叮鈴鈴……
夏雷伸手抓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頓時緊張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是申屠天音。
“不要接。”阿妮娜纏著夏雷,湛藍的眸子里滿是溫柔的火焰,她想要第三次將夏雷融化,怎能允許這個時候有人來打攪?
夏雷也好尷尬,接還是不接?
叮鈴鈴,叮鈴鈴……
夏雷硬著頭皮給阿妮娜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滑開了接聽鍵,“是我,天音。”
“你沒事吧?”申屠天音的聲音里充滿了關切的意味。
“沒事,我……我已經回家了。”夏雷不知道該什么。
“這么晚打給你是想告訴你,那筆錢已經安了,我打算幫你從個瑞士銀行繞一圈,然后從我公司的賬戶打到你的賬戶,這樣的話,有人查這筆錢的來歷,你就可以是我給你的。”申屠天音的聲音很溫柔。
“嗯,謝謝。”夏雷的心中有兒感動,還有了愧疚,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那你早休息吧,錢的事明天中午錢就可以搞定,你不用擔心。”
“你也早休息吧,替我向伯父問好。”
“好的,有空來看看他。”申屠天音掛斷了電話。
手機里已經沒有聲音了,夏雷卻還拿著手機在那里發(fā)呆,他的心里在想一個問題,“為什么我會緊張呢?我居然還有一偷情被抓的感覺……我和她并不是戀人的關系啊,我怎么會有這些奇怪的感覺?難道在我的心里,初見她的那種感覺一直都在?”
阿妮娜忽然用藕臂圈住夏雷的脖頸,將他拉了下去。
她是直觀主意者,所以,她連是誰打來的電話都懶得去問……
“最后一次,好嗎?”夏雷的聲音在發(fā)顫。
“最后第二次,我們就這么定了,蓋章!”
夏雷無力臥倒,很詭異的,他的腦海里總有一個申屠天音的影子,即便是在阿妮娜用嘴唇親吻他的……時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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