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庫房那一塊歸你管吧?”
宋天宇并沒有看方逸遞過來的紙張,而是接過后直接交給了沈婉君,“你看看,把方供奉需要的藥材給規(guī)整一下,每樣的份量加三成,讓人給方供奉送過來……”
“好的,宋老!”
沈婉君了頭,一邊看向紙張上的字,一邊道:“不知道方供奉住在什么地方?最遲今天晚上,我就能讓人把這些東西送過去,咦,不對,這……這……”
沈婉君正話間,聲音卻像是突然被人卡住了脖子,神色也變得慌亂起來,猛地抬起了頭,看向宋天宇道:“宋老,這……這些藥材,咱們沒有!”
“哪一味藥沒有?可以用藥性相同的代替嗎?”
宋天宇不以為然的道:“沈你出自藥谷,這些事情你來辦就行了,如果實(shí)在缺了哪一味藥,想辦法從藥谷調(diào)撥一些過來,總是要滿足方供奉的要求嘛……”
宋天宇活了那么久,深知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道理,所以他不怕方逸伸手要東西,反而怕方逸要的少,因為宋天宇知道,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之后,講究的是念頭通達(dá),方逸既然拿了自己的東西,那一定會在某些方面做出補(bǔ)償?shù)摹g
“宋……宋老,這……這些藥,咱們都沒有!”
沈婉君顯然被紙上的藥名給嚇住了,話都忍不住磕絆了起來,她出自藥谷,從就于草藥打交道,所以隱組的藥庫才歸她管理,有誰需要領(lǐng)取藥材,都是要通過沈婉君的,所以庫房里有沒有,沈婉君一眼就能辨別出來。
“這不可能!”
宋天宇被沈婉君的話給嚇了一大跳,要知道,就連現(xiàn)在中樞那幾位領(lǐng)導(dǎo)吃的中藥,都是由隱組的藥庫撥發(fā)下去的,可以,不管多珍貴的藥材,只要國內(nèi)有,藥庫里就一定會有備份。
“有倒是有,不過年份差的實(shí)在是太遠(yuǎn)了……”沈婉君深深的吸了口氣,將那張紙遞向了宋天宇。
“我看看……”
宋天宇一把搶過方逸開出的藥單,眼睛只是往上一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呆滯,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方逸,“方供奉,你……你是在和老頭子我開玩笑吧?這……這樣的藥材怎么可能存在?”
“千年龍涎香,千年雪蓮花,千年天麻,五千年份的人參,萬年靈芝,萬年何首烏……”
只是讀了開頭的幾味藥,宋天宇就已然是傻了眼,如果不看前面的年份,這些藥他們隱組藥庫里面部都有,但如果加上了年份,就沒有一味藥符合方逸的需求了。
“世上不可能有這些年份的藥材的……”宋天宇抬起頭,看著方逸苦笑道:“方供奉,你既然能寫出這些藥來,想必也是知藥性藥理的人,你這可能嗎?”
宋天宇雖然能靈根不夠,無法成為修者,但從也是用藥湯泡浴習(xí)武的,所以他對于這些藥材都不陌生,正因為熟悉,宋天宇才出了不可能的話來。
龍涎香是取自抹香鯨體內(nèi)的,是一種偶爾會在抹香鯨腸道里形成的臘狀物質(zhì),是非常名貴的中藥,有化痰、散結(jié)、利氣、活血之功效,但抹香鯨的壽命只有**十年,怎么可能會有千年龍涎香呢。
這個還好,宋天宇可以將其理解為是放置了千年的龍涎香,但五千年份的人參,那卻是根就不可能存在的。
因為傳中雖然有人參娃娃存在,但實(shí)際上人參在生長到千年之后,就會自然分解,溶于土壤之中,現(xiàn)在世界上發(fā)現(xiàn)年份最久的人參,也就是**百年的樣子,他宋天宇到哪里去給方逸找五千年的人參呢。
另外像是千年雪蓮,那也是只存在于中的東西,真正的雪蓮生長不過百年,天麻的生長周期更短,連十年都超不過,至于靈芝還有何首烏,理論上倒是可以生長過萬年,但這樣的物件,卻是誰都沒有見過的。
“我既然寫出來了,就明這些東西曾經(jīng)存在過!
聽到宋天宇的話,方逸不由嘆了口氣,他身從就在山中采摘草藥,如何不知道這些草藥生長的年份?剛才方逸也是只抱著嘗試一下的念頭才寫了出來,不過知道結(jié)果只會,方逸仍然感覺有些失望。
“這不可能!”宋天宇斷言道:“方供奉,別咱們這里了,就是修者他們所在的洞天福地中,也不會有這種年份的藥材!”
“洞天福地?”方逸抬頭看向了宋天宇,“你的意思是,修者們都生活在洞天福地嗎?那洞天福地又在何處?”
方逸現(xiàn)如今并沒有做好要去修者們生活的地方,是以剛才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沒成想宋天宇自己卻是了出來,這讓方逸頓時興趣大增,因為在方逸看來,他曾經(jīng)去過的那個空間,在上古時期應(yīng)該也可以算是一處洞天福地。
“方供奉,這……這個具體的地方我并不知道!
自知漏了嘴的宋天宇苦笑了一聲,道:“我只是聽家族長輩提起過,除非是那些根骨上佳的孩子才能被接引到洞天福地之中,像我們這些人,卻是只聞其名而從來都沒有去過……”
“算了,日后有機(jī)會,我肯定也會去的……”
方逸擺了擺手,不管宋天宇的是真是假,他都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連洞天福地中都沒有這種年份的藥材,那只能明宋天宇所謂的這洞天福地,恐怕也是沒有了靈氣。
在方逸最初看到那傳承藥方上的藥材時,他的第一反應(yīng)和宋天宇其實(shí)是一樣的,那就是不可能,不過方逸細(xì)想之后,卻是明白過來了,因為在上古時期,天地間充滿著靈氣,在靈氣的滋養(yǎng)下,這些藥材未必就不可能生長到那種年份。
天地靈氣的消失,不僅是讓煉氣士的傳承斷絕,同樣也使得天地靈物變得普通了起來,所以時至今日,像是人參靈芝何首烏這一類的靈藥藥性大減,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些補(bǔ)藥罷了。
“宋老,這一味藥,可能有……”
忽然,沈婉君指著紙上的一味藥名,道:“去年的時候有人送來一株靈芝,是從深山里采到的,我看了一眼,年份肯定是在兩三千年以上,不過能不能達(dá)到萬年,我就不敢確定了……”
“哦?這事兒我知道,沒有辦法辨別那靈芝的年份嗎?”
宋天宇聞言了頭,去年將這靈芝收入庫房的時候,他曾經(jīng)去看過一次,是一株靈芝,實(shí)際上卻是可以成一窩。
因為那株靈芝的主干足有三四十公分粗細(xì),靈芝的扇面更是有七八平方大,周圍還長了許多稍微一的靈芝,那個采藥人也是非常的有經(jīng)驗,愣是找了十多個人,將那株靈芝盡可能完整的給挖了出來。
“宋老,靈芝過了千年,根莖都呈褐色了,很難分辨……”
沈婉君搖了搖頭,在那靈芝入庫之后,也曾經(jīng)有人領(lǐng)取過,服用之后均是這靈芝藥性夠足,但具體的年份,沒有通過儀器檢測,沈婉君也是猜測不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可以拿一片給我看一下!”方逸從旁打斷了兩人的話,沈婉君無法檢測出靈芝的年份,不代表方逸也沒辦法,他可以通過靈芝內(nèi)靈氣的強(qiáng)弱,從而判斷出其年份來。
“這個沒有問題,我晚上就讓沈給你送過去……”
對于方逸的要求,宋天宇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那些靈芝足有近千斤,就算被領(lǐng)取走了不少,庫房里還剩下了數(shù)百斤,在宋天宇看來,這數(shù)百斤靈芝都給了方逸也沒什么。
“好,多謝宋老了!”
方逸聞言了頭,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晉級先天,一般的藥材很難在對他的先天之體起到作用,不過年份達(dá)到萬年以上的靈芝卻是含有一種活性,可以讓方逸的**變得更加的堅韌強(qiáng)大。
“些許事,不足掛齒……”
宋天宇有些慚愧的擺了擺手,之前他大包大攬的什么藥材都有,但現(xiàn)在只能勉強(qiáng)拿出一份靈芝來,而且還不知道夠不夠年份,這讓宋天宇頗是感覺面上無光。
“還是麻煩諸位了……”
方逸起身向幾人行了一禮,宋天宇和眾信方丈等人連忙站起身來,不敢受方逸這一禮,因為不管是從身份輩分還是修為上而言,他們都要比方逸低得多。
“不知道方供奉要去什么地方?”
宋天宇一口咬死了方逸的這個新稱呼,“如果方供奉想去金陵的話,我可以讓人安排航班送你過去,下午的時候就有一班,晚上就能到金陵……”
之前將方逸召來,宋天宇還以為只是一次稍微特殊的試訓(xùn),這還是看在眾信方丈的面子上,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隱組成員沒招到,反倒是招來了一位隱組供奉,他這么做也是為強(qiáng)召方逸做出的一彌補(bǔ)。
“不用,我在京城還要呆上幾天,自己安排就可以了……”
方逸聞言搖了搖頭,他之所以愿意跟著衛(wèi)銘城來京城,一來是對隱組比較好奇,二來卻是正好可以見到柏初夏,否則方逸不來,衛(wèi)銘城也是拿他沒有絲毫辦法的。
“在京城的住所安排了嗎?要不就住在咱們這里吧……”
宋天宇十分熱情的道:“組里有些家伙很喜歡享受,這里的房間可是要比五星級酒店還舒服,方供奉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去看看房間,滿意的話就住在這里,進(jìn)出有車接送,也很方便……”
“還是算了吧,我喜歡自由一……”
聽到宋天宇的話,方逸連忙擺起了手,開什么玩笑,哥們可是來談戀愛的,住在這么一個道觀里,那很容易讓方逸想起自己當(dāng)初出家人的身份,雖然方逸那一派的道士不禁婚娶,但這心里總歸會很別扭。
“那也行,讓衛(wèi)給你安排吧……”
宋天宇看了一眼衛(wèi)銘城,道:“衛(wèi),方供奉的行程就由你安排了,回頭會撥一輛車給你,相關(guān)的證件也會給你辦好,嗯,讓大光也跟著,正好把隱組的一些事情交代給你……”
“?好,保證完成任務(wù)……”
這次跟著方逸來隱組的大營,衛(wèi)銘城簡直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方逸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隱組供奉不,自己居然也成了隱組的正式成員,眼瞅著肩膀上就要多出一顆將星來了。
“不知道老頭子知道這件事,會是個什么表情。俊
衛(wèi)銘城已經(jīng)在幻想父親知曉自己成為將軍后的樣子了,父親年前晉級的中將,以他的年齡已經(jīng)算是少壯派了,但和自己相比,那晉省的速度可就慢的像烏龜爬一般了。
“傻笑什么呢?走了!”
正陷入想象中的衛(wèi)銘城,忽然感覺肩膀上被人重重的拍了一記,抬頭看去,卻是看到眾信方丈等人送著方逸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間,而劉大光正瞪著眼睛站在自己面前。
“子,是不是樂傻了?”
劉大光能以一個戰(zhàn)斗英雄的身份在隱組呆了十多年,身并不是一個追求名利的人,但對于衛(wèi)銘城這一步登天的好運(yùn)氣,劉大光心中也是覺得五味雜陳感慨萬千。
“哪里,哪里,劉哥,我只感覺責(zé)任重大啊。”
衛(wèi)銘城不是那種城府很深的人,言語中自然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他知道自己是運(yùn)氣好沾了方逸的光,但那又如何?
用衛(wèi)老爺子的話,運(yùn)氣原就要比實(shí)力更重要,否則在那槍林彈雨的年代,一發(fā)流彈就足以結(jié)束一個將軍的性命,能活到解放的那些將軍,十個里面有九個都是運(yùn)氣極佳的人。
“走吧,先問問方先生要去什么地方,然后咱們找個地,我給你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看到衛(wèi)銘城的表情,劉大光笑著搖了搖頭,老首長的兒子能進(jìn)步,他心里的高興還是多于失落的。
“以后就專門為方逸服務(wù)了?還真有不習(xí)慣呢……”
聽到劉大光的話,衛(wèi)銘城撓了撓腦袋,自己這大舅哥以后反倒是要聽妹夫的,仔細(xì)一想還真是有幾分別扭,當(dāng)然,看在那顆將星的份上,這別扭他衛(wèi)某人也是可以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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