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比之下,放眼整個白澤城,也就張?zhí)炀藕臀簾o崖的顯得輕松許多。 雖然周身都充斥著壓抑之感,呼吸困難,但至少不像其他修士那樣,被鎮(zhèn)壓得心神恍惚,連身體都無法直。 至于李淳剛在內(nèi)的那十名商會會長,則是走了狗屎運,一早就被楚中天施展手段弄暈,反而逃過一劫。 否則以他們所處的位置之近,只怕在兩位大圣散出威壓的第一時間,肉身就被碾壓成粉了。 然而一旦大戰(zhàn)爆發(fā),哪怕兩人將戰(zhàn)場轉移到虛空,如今護城大陣已經(jīng)被李天奕一劍破去,白澤城勢必也要照樣受到牽連,不復存在。 就在張?zhí)炀判睦镌诎迪,自己這個天合盟盟主,還未正式上任就要被人打爛地盤的時候,楚中天卻顯然早有準備。 雙目之中爆發(fā)出驚人神采,一面古色古香的小鏡,自他眉心中間緩緩浮現(xiàn)出來,高高懸上了半空。 一道微不起眼的波紋,從鏡面上擴散開來,對著白澤城籠罩而下。 緊接著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只是這些波紋,在場之人除了幾位修為高絕的圣人和大圣之外,也就只有神識同樣強悍無比的張?zhí)炀拍軌虿煊X得到。 每一道波紋落下,張?zhí)炀虐l(fā)現(xiàn)眼前的景象似乎就會變得模糊一些,好像在虛無的空間之中,多了一層看不見的隔膜。 李天奕和楚中天兩人,明明就在距離他不到十丈遠的身旁,卻給人一種極其遙遠的虛幻之感,就連籠罩在四周的威壓,也隨之蕩然無存。 楚中天溫和的聲音,在他腦海間響起:“此乃鏡花水月之術,我已將白澤城內(nèi)一切事物,與我們兩人的空間隔絕開來,就算等下在廝殺之中,整座城池都被打爛,其實也是虛幻的鏡像罷了,實質上并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你們大可放心! 張?zhí)炀怕牭糜行┠康煽诖簟?nbsp; 這些牛逼修士的手段,還真是堪稱逆天,比起科技世界現(xiàn)在的全息虛擬投影,不知要高明多少倍,已經(jīng)達到了虛實互相轉換的地步。 如果不深入到修真世界,根本沒機會見識到這種種不可思議的場面。 楚中天的做法,看在李天奕眼中,卻顯得有些荒謬和多余,嗤然笑道:“真沒想到,你還有心思在乎這些螻蟻的性命! 楚中天不以為意淡淡一笑:“我還是相信,善惡有報,天道輪回。” 這句話一語雙關,表面看來很簡單,實則暗藏誅心之意。 但李天奕自然能夠聽得懂,當即不屑冷哼道:“你果然和三千年前沒任何改變,依舊是如此婦人之仁,活該被我一直踩在腳下,連自己性命都就要保不住了,還敢跟我談天道輪回,你死之后,我便屠盡這整城的修士,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善惡有報,看看那天道又能奈我何?” 其實以李天奕如今的身份地位和修為,極少會說出如此激烈的言辭,但這事關大道本心之爭,決對不能有半步退讓。 境界到了圣人程度之后,除了實打實的法力修為提升之外,更多的是在意心境是否穩(wěn)固,道心是否堅定。 他若是認同了楚中天善惡有報,天道輪回的說話,等于就變相承認當年那場天劍宗那場巨變,他是有過錯的一方,道心便會受到影響,未戰(zhàn)就已經(jīng)先輸了一半。 以李天奕的心智,又怎么會看不透楚中天話中的陷阱。 楚中天搖搖頭,不再辯駁。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修行大道千萬條,沒有誰對誰錯,只看誰能堅守本心到最后。 既然口頭上的交鋒,都已經(jīng)嘗試過,接下來就有靠拳頭說話了。 雖然張?zhí)炀旁缇筒聹y,楚中天和這位天劍宗的太上長老,應該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可他還是萬萬沒料到,楚中天之前然也是天劍宗的弟子。 兩人之間的對話,雖然云遮霧繞,旁人并不能從中聽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但有魏無崖這樣的老怪在一旁充當講解員,張九爺很快就把當年天劍宗那場變故的來龍去脈知道得一清二楚。 難怪楚中天如此處心積慮要殺死李天奕,不惜當了三千年的縮頭烏龜,蝸在小小的白澤城內(nèi),原來是這樣的一樁血海深仇。 兩人師出同門,結果他卻被李天奕算計,不僅成為了眾人口中欺師滅祖的叛徒,最后更是連天生劍胚都被人硬生生奪走,打碎全身經(jīng)脈丟出了宗門。 只是大概連李天奕也根本不會想到,當年他不殺死楚中天,并非一念之仁,只是為了親眼看著這位被掌門最疼愛劍道天才弟子,如何從高高的神壇跌落,淪落為一灘爛泥而已,結果這灘爛泥到最后,不僅沒有煙消云散,反而重新了起來。 只是這反而勾起了張?zhí)炀艔娏业暮闷妗?nbsp; 哪怕他并非正宗的修真界修士,也明白劍胚之體被剝奪,全身經(jīng)脈盡碎是何等凄慘的下場,除了如同野狗和爛泥一般茍活下去之外,再無其他的可能,大羅金仙也束手無策。 如此就可想而知,楚中天口中那名神秘前輩,手段究竟逆天到何種地步,簡直是鬼神莫測,被這樣的人物算計,張?zhí)炀蓬D感壓力重重。 一縷細微神識從白澤城外群峰之中歸來的瞬間,楚中天驀然一聲低喝,選擇了率先出手。 這位修為已經(jīng)是初階大圣的強者,欺身一步,抬手往上一翻,整個白澤城似乎都被顛倒了過來! 大圣修士,與圣人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已經(jīng)開始掌握了一部分空間規(guī)則,正如他之前所施展出的鏡花水月神通之術一般。 楚中天這一掌拍出,立刻便有一道道看不見的空間之力,從他掌心內(nèi)震蕩開來,好似湖海爆發(fā)浪潮,朝著李天奕洶涌而去。 掌風所到之處,虛空完全崩裂塌陷,任何人被卷入其中,都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修為比楚中天還要高出一線,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踩在初階大圣巔峰門檻上的李天奕,雖然絲毫不懼這種大圣修士才有的神通手段,但也不敢有任何輕視。 當即一聲輕喝,雙掌合十之后向兩邊同時一拉,一道虛無的空間之門,立刻從兩掌之間拉開的距離內(nèi)憑空生出,將涌來的空間之力盡數(shù)吞噬。 下一個瞬間,楚中天的天地法相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半空之中,高臨下,簡簡單單一拳砸下。 這尊法相,足有千丈高度,比起魏無崖和宇文烈那兩位高階圣人的法相,還要龐大數(shù)倍,腦袋頂著蒼穹,仿佛只要一抬手,就能將九天捅出一個窟窿。 李天奕冷笑一聲,并未急于展露自身的圣人法相,連本命飛劍也不曾動用,只是身形拔地而起,五指朝天,對著那尊法相巨大無比的拳頭,直接轟了上去。 “嘭!” 天地巨震。 兩股力量撞擊之下,李天奕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狠狠墜落地面,將整條街道砸出一個深達幾十丈的坑洞。 不等李天奕從深坑之中直身體,楚中天那尊千丈圣人法相,已經(jīng)狠狠一腳踩踏下來! 在這只堪比半座山峰的巨大腳印襯托下,李天奕的身影,渺小得就如同微不足道的一顆米粒。 但在張?zhí)炀叛壑锌磥,這顆小小米粒身體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同樣足以讓天地顫抖。 “咔嚓!” 巨大的腳印重重踩在城池上,一陣地動山搖,四周的房屋紛紛坍塌成為廢墟,整條街道完全消失不見,地面上只留下一個方圓百丈,深不見底的黑色坑洞。 但卻見不到李天奕的身影。 張?zhí)炀挪⑽从X得有什么意外,堂堂天劍宗太上長老,大圣級別的恐怖劍修,如果這么輕易就被弄死了,那還需要楚中天辛辛苦苦謀劃這么多年么。 虛空之上,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不錯,這么快就能打碎本座這一縷神念,看來你這三千年也不算白活。” “本座昨日在洞府內(nèi)靜修,突然心生警兆,推算之下才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這名手持天劍令的江家小兒身上,不曾想原來是故人相邀,意外,實在是意外……” 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一名白衣飄飄,神風俊朗的年輕修士。 張?zhí)炀琶碱^一挑,這時才煥然大悟。 原來之前李天奕的真身從頭到尾都不曾露面,只是一縷神念降臨下來而已,然連他都沒有看破。 這些老怪物,果真一個比一個奸詐狡猾。 李天奕遲遲不肯以真身降臨,想必是已經(jīng)隱約察覺出白澤城內(nèi)有古怪,這才抱著謹慎行事的心理,分出一縷神念進行試探。 現(xiàn)在他既然已經(jīng)摸清了楚中天的底細,并且自認能夠一戰(zhàn)而勝,這才終于露出本尊,意在斬草除根。 雙腳踏在虛空,李天奕抬眼望著楚中天那尊千丈法相,嗤然冷笑道:“三千年不見,本事是長了一些,可腦子卻還是這般愚鈍不堪,你真以為,踏入大圣境界,就有足夠的資本與本座為敵么?” 話音落下,天地間響起一陣轟鳴震動。 張?zhí)炀畔乱庾R仰頭看向半空,目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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