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忍沒有給陶陶話的機會，直接問她：“好了等我回來吧？”

    陶陶被凌忍一個仿佛天外飛來的問題給問愣住了，一時沒有回答出來。

    他又：“我才離開了幾天而已，你跟蕭艾就舊情復燃了？他和你同進同出，明你不再是單相思了，終于兩情相悅了？”

    陶陶想點什么，嘴唇一動，卻又沒講出來，凌忍的語氣聽來有些諷刺，他：“我應該祝福你嗎？桃子。”他

    將“桃子”幾個字念得特別重，這是他第一次有意稱呼她為桃子，剛才這三個字從蕭艾的嘴里出來的時候，凌忍覺得他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里藏著的那些名為“嫉妒”的東西就蘇醒了過來，叫囂著他根就咽不下這口氣！陶

    陶甚少被凌忍為難，就算他對別人冷漠嚴厲，對她總也是溫柔寵愛的，現在這樣就像是抓到了她什么把柄一樣的話方式，讓她十分不喜，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底氣來質問于她。

    于是陶陶也是毫不客氣地懟回去：“我為什么不可以跟蕭艾在一起？我們誰都沒有配偶，而你是個已婚人士，又有什么立場跟我這種話？”凌

    忍的眼風掃過去的時候，陶陶著實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兇狠的神情，仿佛是要將她就地正法一般，眼神中是帶著殺氣的。

    已經下定決心要從雇傭關系和男女關系中同時解脫出來的陶陶，她的內心是很堅定的，就算凌忍的眼神很嚇人，她也沒有退縮，正面迎了上去：“我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在想什么，竟然會在不了解你，也不了解你的婚姻的情況下選擇和你在一起。現

    在想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場鬧劇罷了。我涉世未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和你走得太近，陷深，漸漸忘記自己所做的事情從最初的最初就是錯的。如

    果地基都是壞的，不管上面的材料用得再好，修出來的房子最終也只會倒塌，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是如此，由錯誤的開始，帶來了錯誤的過程，現在我想結束這個錯誤了。”

    凌忍簡直不敢相信，陶陶竟會將他們之間的關系否定得這么徹底。他

    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于你而言，只是一個錯誤嗎？”

    陶陶心中想的是：“可不就是個錯誤而已嗎？你跟于彤之間的才是真正的愛情啊，和我之間的這一段故事，只能算是個插曲吧，不重要的，永遠取代不了主題曲的存在。”

    于是她十分鏘然地：“話我已經得很清楚了，我只對自己的感受和言行負責，至于您是怎么想的，并不在我的考慮范疇內。從今而后，我倆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就是對對方最大的祝福了。”凌

    忍見陶陶自顧自地完自己想講的話居然就要走了，他站起身來，一把就抓住了她纖瘦的手腕。

    陶陶驚詫地回望著他，他的心中一片激蕩，出口的話卻是冷靜的：“各自安好？你還沒跟我分手就已經找好了要一起安好的人，當然可以安好，我安好不了，只能繼續打擾。”

    陶陶忽然發現，凌忍的口才原來也是相當了得的，以前完沒有發現他還有這么高的語言天賦。

    她試圖甩開凌忍的手，沒有成功，不得已，只能就那樣被他握著手腕，決定解釋一下：“我要和你分手是我一人的決定，和蕭艾無關，你不要總拿他事，他是我的好朋友，并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

    我看了你給于彤錄的視頻，很多年前的了，她很漂亮，你很愛她，我感受到的就是這些了。

    以前我從沒問過你，于彤是什么樣的人，她和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總認為那于你而言是過份痛苦的過往，能不讓你想起就不要想起了。

    沒想到，我完想錯了，那是很幸福的日子。我都沒有見過你笑得那么開心的模樣，看得出來，你愛她至深。

    如果，你們之間的關系才應該被稱之為愛情的話，我們之間就不過是個笑話罷了。”視

    頻？凌

    忍想了一想才回憶起來，于彤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里，確實錄了很多視頻作紀念。

    起因是他認為自己成家了，進來想要做一部關于家庭成長的紀錄片，所以要拍很多的素材，將來好剪輯，可是于彤的忽然離去，讓他也無心再搞什么紀錄片，素材就那么擱置在電腦里了，這些年沒碰過，都被他遺忘光了，沒想到會被陶陶看到。

    實話，凌忍并不記得當年錄制的部內容了，不知道會不會有特別浪漫甜蜜的對話，那對陶陶來肯定是一種傷害，難怪她要分手的決心如此堅決，一點都不念舊情，還將兩人的關系否定得這么徹底。

    凌忍避重就輕地：“那是很多年前錄的東西了，并不代表我現在的心情。”陶

    陶快速地問他：“你愛于彤嗎？”凌

    忍誠實地回答：“愛過。”陶

    陶點頭：“那就對了，你曾那么愛她，如今為了和我在一起，就要和她離婚，你的愛也不過如此了，經不起時間的消耗，經不起新的誘惑。”

    凌忍忙：“不是的，我對她的感情和對你的感情從始至終都不一樣！”

    陶陶一臉惋惜的模樣，十分遺憾地：“我以為你是個好男人，寂靜以待，潔身自好，我是被感動過的，被你們之間美好的愛情。

    現在我才發現，你真是個可憐的人，既不知道怎么愛一個人，也不知道怎么留住一個人。”這

    句話是真的刺中了凌忍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就是這樣失去了于彤，那次失去帶給他的失落和恐懼被他用繁忙的工作和對女兒的關懷給鎮壓下去了，現在又被陶陶這樣當面、直接地指了出來，讓他清晰地認識到同樣的故事又在他的身上重演了一次。

    凌忍瞬間陷入了盤的自我否定里，他深刻地懷疑，愛情這件事其實一點都不適合他，無論他的對象是誰，最終被拋棄的都是他，愛情讓他感到了極度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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