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 馮盛被皇帝踹中了心口,疼得哀呼一聲,仰到在地,老臉頓時煞白。
皇帝站在他面前,臉色森然,“朕以為,只要不禍亂國之根,朕便睜一只眼閉一眼了。可是你的主子膽可包天,竟敢愈發(fā)過分了。真當朕昧極可愚嗎?”
馮盛心神俱震,跪地叩頭,“老奴……”
皇帝陰沉著眉目看著他,“你還想什么?”
馮盛閉了閉眼睛,將頭埋在地上,“求皇上念老奴侍候您一場,賜老奴一死。”
“死?”皇帝冷冷地看著他,“你這時候死了,豈不是便宜你的主子了?”話落,他道,“這三日內(nèi),你給朕好好地活著,你若是敢死,朕命人刨出你馮家祖墳,你祖宗的尸骨部扔到亂葬崗,狗都不吃,直到暴曬成灰。”
馮盛頓時跌坐到了地上,面如死灰。
能掐住一個太監(jiān)的致命處,也是他的祖宗了。
皇帝轉(zhuǎn)過身,對他揮手,“死出去。”
馮盛已經(jīng)沒有勁兒站起來,便慢慢地爬了出去。出了御書房的門,萎在了石階上。
葉裳與刑部、大理寺、五城兵馬司等眾人出了御書房后,眾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示下。
誰也沒想到,昔日容安王府這位宗室勛貴里游手好閑只懂吃喝玩樂雪月風花荒唐無稽沒人管教被養(yǎng)歪了的紈绔公子有朝一日有這么大的權(quán)柄。他至今無官位,只是世襲世子,但手里攥著徹查太后、皇后、貴妃以及朝中重臣大員府邸的大權(quán)。
雖然這權(quán)柄當下來看只有三日,但這三日里便可以翻一重天。
皇上將輕武衛(wèi)調(diào)給了他一部分,如今又將宮廷禁衛(wèi)軍和御林軍都指派給他調(diào)派,這是個什么概念?等于皇上將手中的權(quán)利都給他了啊。
葉裳跨出御書房的門檻后,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jīng)心與散漫,他見眾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他,他笑了笑,“眾位大人從今日起,真與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若是此案辦不好,我也是一個人的頭顱懸掛五門,畢竟容安王府我一個人。但眾位大人可與我不同,怕是要滿門抄斬的。”
眾人身子齊齊一矮,霎時臉白腿軟,面容驚懼。
他們都在想,葉世子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剛一入朝,要做如此翻天大案,他怎么知曉朝局難混,官場難立?無論三日之后,查出來,還是查不出來,他都會將南齊皇城從皇宮到各大府邸官員家眷都得罪個遍。這翻天之人,勢必會引起眾怒,為人所不容。
他混不吝地不怕,可是他們呢?他們怕死了啊。
葉裳目光掃了眾人一圈,見只有朱神色尋常,沒被嚇到,他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三日之后,我能與諸位大人坐在一起喝慶功宴,而不是喝斷頭酒。”
眾人都不出聲,想著算能喝慶功宴,他們以后在官場上怕是也不好混。
葉裳看著他們,神色依舊散漫,“眾位大人年少時,或者出入官場時,想必都曾經(jīng)有一番志向,無論是為了報國,還是為了立一番事業(yè),還是為了行走出去能高人一等,亦或者是搜刮些民脂民膏,總之,入得朝堂,做得官員,都是有目的的。不管是達成了,還是沒達成,活著總比死家的好。是不是?”
眾人都看著他,一時都被他牽引,想起為何入官場來。不論是被人引薦,還是經(jīng)過考場,還是捐官,自然都有目的的。活著當然比死家好。
葉裳慢悠悠地又道,“查不出此案,一個字,是死。查出來的話,算翻了天,皇上是九五之尊,總會穩(wěn)得住的。如今我們手里拿著刀,若不查等死的話,那么,三日后,等著別人拿刀了。我想眾位大人都是明白人。未來如何,猶未可知。”
眾人不由得都提起了些氣,覺得葉裳得有理。
葉裳見話得差不多了,便轉(zhuǎn)向?qū)ι砗蟾慕l(wèi)軍統(tǒng)領(lǐng)和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這二人一個叫*啟,一個叫趙振勻。
他吩咐,“張統(tǒng)領(lǐng),你手下的禁衛(wèi)軍,吩咐下去,太后宮、皇后宮、月貴妃宮,百人一隊,其它娘娘的宮外,十人一隊,都保護起來,即刻起,任何人不準出入宮走動。”
“是。”張統(tǒng)領(lǐng)領(lǐng)命。
葉裳又吩咐,“趙統(tǒng)領(lǐng),你手下的御林軍,將國丈府、王大學士府、晉王府……”他頓了頓,忽然改口,“京中三品以上的府邸,都保護起來。”
“是。”趙統(tǒng)領(lǐng)頓時領(lǐng)命。
葉裳擺擺手,二人立即去了。
眾人都震驚了,看著葉裳,他用的字眼是保護?有這樣保護的嗎?
葉裳淡淡一笑,拂了拂衣袖,“眾位大人,跟我一起去太后宮吧,先從太后宮開始查。從今日起,我們這些人,要形影不離,為朝廷勞心勞力,吃住一塊了。三日也很好熬的。我這副身子都能熬得住,想必眾位大人素來體質(zhì)都很好,也能熬得住。”
眾人無言,對看一眼,雖然人人心中驚悸,但事情已經(jīng)開頭,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咬牙跟著他查這翻天的大案了。
禁衛(wèi)軍十分迅速,一兩炷香的時間,便按照葉裳的吩咐,保護起了各個宮殿。
御林軍要稍慢一些,但也很快調(diào)動分配妥當,半個時后,也將京中三品以上的府邸外保護了起來。
今夜雖然不平靜,有不少人都沒睡,但也沒想到會出了如此大的動靜。
太后宮、皇宮宮、月貴妃宮,以及宮內(nèi)有品級的妃嬪宮殿都人人驚懼不已。
宮外,三品以上大臣的府邸被御林軍圍住,水泄不通,也都大為驚惶?不知道突然之間自家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太后來剛剛歇下,被吵醒,聽聞禁衛(wèi)軍竟然圍他的宮殿,勃然大怒,當即要沖出去找皇上。她人還沒沖出宮殿,葉裳便帶著一群人來了。
太后見到葉裳,頓時大怒,“葉裳,你大半夜的來哀家這里做什么?你這是要造反嗎?”
葉裳從袖中抖出圣旨,身旁立即有人給他提過罩燈,他展開圣旨,借著罩燈給太后看,無奈地道,“太后,您覺得算借我天大的膽子,我敢造反嗎?皇上命我徹查昨日京中發(fā)生的大案,我不敢抗旨啊。”
太后湊到近前,見果然是圣旨,寫的明明白白,皇宮到宮外,所有人接受徹查。她更是大怒,“荒唐!祖宗建立江山至今,哀家沒聽過滿京城徹查罪犯連太后的宮殿都要查的?皇上這是瘋了不成?欺哀家年邁了嗎?”
葉裳搖頭,“皇上也是無奈之舉,昨日京中出了連環(huán)大案,您想必聽了,皇上都自查了,您是太后,總要給后宮的娘娘們做個表率。況且,誰知道您的宮里是不是進了賊人?皇上也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
太后頓時抓住了字眼,“皇上也自查了?”
葉裳點頭,湊近她,低聲,“您是太后,自看著我長大,我才跟您這么多。皇上身邊的盛公公,您以后估計見不著他在您面前礙眼了。”
太后一怔,“你馮盛?”
葉裳點頭,又壓低聲音,“今日皇上咳了血,皇上是您的兒子,他若是出了三長兩短,別這江山動蕩,是您的晚年……”他話語適可而止地頓住,“畢竟母子之情,大如旁的情。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相信太后與這些案子都不曾有關(guān),您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我查您也做個樣子。”
完,他后退了一步,看著太后。
太后來一腔怒火,被葉裳三兩句話便泄了,聽到皇上咳血,她更是面色大變。今日京中發(fā)生的事兒她早知道了,也驚了個夠嗆,晉王府都有賊人敢下毒,容安王府都有賊人敢闖?連將軍府的三公子都有人敢截殺?若非許云初遇到,她是不信的,以為晉王玩什么把戲,如今卻是不得不信了。
皇上咳血,可是大事兒。
他這么一個兒子了,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那么她還能安穩(wěn)地坐這太后的位置?
她掙扎著,見葉裳規(guī)矩地站在一旁等著他,與他同來的刑部、大理寺眾人都垂著頭不敢看她。過了半晌,她咬了咬牙,讓開了路,對葉裳,“哀家準你查,查吧。”
葉裳微笑,“多謝太后,我知道您心里還是最顧著皇上的。”話落,他對身后一擺手,淡若風輕地,“查。”
太后宮里燈火通明,宮女、太監(jiān)、嬤嬤、甚至花匠,私庫、內(nèi)殿、廳堂、都無一放過,都接受徹查。
半個時辰后,有人呈上一個錦盒,遞給葉裳,葉裳打開看了一眼,頓時瞇起了眼睛,看著一旁坐在榻上,雖然準了他徹查,但心里怎么都不舒服沉著一張臉的太后,他問,“太后,這是花顏草,您是怎么有一株這樣的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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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媽: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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