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晉王府長孫劉焱奉旨入宮陪王伴駕。rg
當日,皇帝見了劉焱后,便將他帶在了身邊,將他的住處也安排在了帝寢殿外殿。
劉焱入宮前,晉王對他好生教導了一番,讓他不準如以前一般再貪玩胡鬧,深宮高墻內,不同于晉王府,出不得半絲差錯。
劉焱身為宗室子孫,從入宮無數次,但這還是第一次住進皇宮。不免心里打鼓。他雖然年紀比葉裳、許云初等人,但也不是如蘇馳那般的孩子,他隱隱覺得,皇上讓他進宮背后的那層深意。
他求過晉王,他不要進宮陪王伴駕,他怕做不好。
晉王卻摸著他的腦袋,“這是皇上的圣旨,你只管依照皇上的意思做就好,圣旨不可違!
劉焱見不通晉王,只能打著鼓,入了宮。
他入宮后,皇帝正逢下早朝,見到他十分和善,如慈愛的長者,命泉子安置了他一應所用后,便帶著他去慈安宮給太后請安。
太后昨日聽聞皇帝下旨命劉焱進宮陪王伴駕,半宿沒睡好。
在她的想法里,早就認定皇上指望不上太子,最中意的人選應該是葉裳。葉裳雖然早些年荒唐紈绔的名聲在外,但自今年來看,無論是手腕,還是事,亦或者魄力,都堪當這個人選。
而且葉裳如今與許云初交好,許家承他搭救之恩,他做繼承人,必不會對許家差了。
雖然葉裳不是他的孫子,但皇后肚子里沒生出個帶把兒的,她也無可奈何,推誰上位不是推?那些豆芽子沒有一個能成氣候的,不如就選葉裳。
葉裳雖然出身宗室,但實在地論起來,偌大的容安王府,只他一人,獨自存活到大,有孤寡之命。適合做這把椅子。而他與蘇風暖已經圣旨定下婚約,蘇大將軍府,江南葉家,王大學士府,燕北蘇家,都是他的支撐,只要皇上下旨,廢太子后,太子之位落在他的身上,朝野上下,必定會平順沒有微詞,她也不會反對。
可是她沒想到,葉裳與皇帝鬧翻,晉王入宮規勸后,皇帝下旨,讓劉焱入宮陪王伴駕。
劉焱這孩子太后不出他不好來,但被晉王保護得太好,未經風雨,怎么也還是個孩子。
他能承擔大任?
太后即便心向著許家,但她在深宮一生,姓氏早已經不是許家的姓氏,而是皇室的媳婦兒。她的心里除了希望許家一直榮華做她的支柱外,也有又一半是向著南齊的江山的。
她覺得,劉焱不能堪當大任。
皇室的子嗣和宗室的子嗣加起來,她不以私信來論的話,也覺得葉裳最為合適。
皇后也沒睡好,一大早上便來了太后住處,挨著坐在太后身邊,對她,“母后,皇上這是什么意思?是想讓劉焱……”
太后道,“意思不是明擺著嗎?”
皇后皺眉,“皇上又不是沒有子嗣?記在我名下養一個,將來培養扶持為太子也就是了。劉焱都那么大了,就算將他記在我名下,我也喂不熟他。”
太后偏頭看了她一眼,哼道,“皇室子嗣,那些嬪娣所生,不是膽,就是怯懦,再就是愛哭鬧,你將后宮管得嚴,家世良好,教養良好的女子,你都不給她們臉面,不讓她們生出個孩子來。導致如今,這些低賤的嬪娣所生的種,沒一個能拿得出手?他們焉能支撐起這偌大的南齊江山?”
皇后自知愧疚,頓時不言聲了。
太后后悔地,“哀家錯就錯在將你扶上后位,哀家將來九泉之下,也對不起列祖列宗。以至于如今皇上大位無人繼承,只能從宗室里擇選人。”話落,她道,“好在同姓一劉。”
皇后聲,“可是劉焱……合適嗎?”
“劉焱這孩子……合不合適,皇上了算!碧髷[擺手,“罷了,別此事了,好在皇上身子骨還好,能撐幾年,他選劉焱,就隨了他吧!
皇后點點頭。
皇帝帶著劉焱來到慈安宮后,太后和皇后也都收整了神色,太后慈愛地拉著劉焱的手話,告訴他需要什么盡管開口,奴才們辦不好,過來找她,又他初來居住在皇宮,可能一時半會兒會不習慣,久了就會習慣了。
皇后也應和著太后的話。
慈安宮里和融融。
皇帝手上綁著白色的綢緞,包裹得如粽子一般,太后見他傷的正是右手,對他嗔怪地,“皇上怎么不愛惜龍體?你這手傷了,可怎么批閱奏折?”
皇帝道,“是朕的錯,一時被葉裳那混賬給氣壞了,忘了顧忌!痹捖,看了劉焱一眼,那孩子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他道,“劉焱如今跟在朕的身邊,讓他代筆好了!
太后一怔,剛想脫口這怎么行,但見皇上面色含笑,帝王威嚴不怒自威,她收回去了話。
皇后卻不如太后禁得住,聞言立即,“這……代筆之事,古來少有,皇上不可吧?”
皇帝道,“無礙,朕就在一旁,所謂教導,不外如是,讓他趁此機會,熟悉一番也好!
皇后聞言也住了嘴。
劉焱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他不行,此事便在談話間敲定了。
給太后請完安,皇帝帶劉焱出了慈安宮后,沒回御書房,則帶他去了太子的住處,明凈苑。
明凈苑內沒幾個侍候的人,聽聞皇上駕到,明凈苑內的人連忙匆匆到門口迎接。
太子由一女子扶著走出來,他看起來面色蒼白,身骨清瘦,每走一步,咳嗽一聲。扶著他的女子姿容姣好,皓腕如雪,深宮難掩其麗色。
太子跪在地上給皇帝請安。
皇帝看著太子,又看了那女子一眼,問,“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的頭幾乎垂到了地上,低聲開口,“奴婢是兩個月前調到太子身邊侍候的,叫卿卿!
“卿卿?”皇帝沒什么印象。
泉子湊近皇帝,低聲,“皇上,她就是靈云鎮東湖畫舫沉船唯一幸存者,葉世子獲救時,順帶救了她。晉王查案時,將她帶進了皇宮,一直交由太后身邊的嬤嬤調教!痹捖,她疑惑地,“不知為何派到了太子身邊……”
皇帝點點頭,對太子擺手,“平身吧!”
太子一邊咳嗽,一邊站起身。
皇帝對太子問,“病了?”
太子垂首道,“回父皇,染了風寒,無礙。”
皇帝問,“可請了太醫?”
太子不語。
卿卿這時紅著眼睛,“回皇上,十多日前,太子便病著了,因這明凈苑有禁令,不準奴婢等人隨意外出,故而無法出去給太子請太醫。奴婢試著將每日送膳食的人給太醫院傳信,可是至今依舊杳無音信,無太醫前來……”
皇帝看向泉子。
泉子連忙,“奴才這些時日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也不知太子病了……”話落,他又道,“這明凈苑居于后宮,皇上久不涉足后宮之地了,奴才自然也跟著皇上沒來,沒想到太子病了多日了,竟……”
皇帝擺手,“派人去請太醫!痹捖,補充,“孟太醫。”
“是!”泉子應是,連忙抬手招了一個太監,吩咐了下去。
皇帝進了內殿,坐下身,對太子,“你自醒來失憶,也有近半年之久了?捎惺裁匆c朕的?”
太子對皇帝低聲道,“據身邊侍候的人,兒臣失憶前,有出家之愿,請求父皇準許!
“靈云寺?”皇帝問。
太子頷首,“靈云寺也可,或許再遠些的寺廟也可!
皇帝又問,“還有嗎?”
太子偏頭看了一眼卿卿,道,“卿卿不是自愿入宮,父皇放她出宮吧!
卿卿聞言頓時跪在了地上,“奴婢當初雖然不是自愿入宮,但奴婢身世飄零,早已經無家可歸,奴婢愿侍候太子一輩子,太子您別趕奴婢走……”
太子又咳嗽了兩聲,道,“我要出家,不必你侍候了!
卿卿頓時哭了起來。
太子見卿卿雖然不停地流淚,但卻沒哭出聲,他轉頭對皇帝道,“卿卿自從入宮,受了許多哭,若不然父皇將她安置了吧!兒臣有憐人之心,卻無憐人之力。如此廢人,出家了便了無掛懷了!
皇帝聞言看了卿卿一眼,美人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他面色不動地,“還有嗎?”
太子搖搖頭,“再沒有了!”
皇帝沉默片刻,對泉子吩咐,“傳朕旨意,廢太子,貶為庶人,擇日病愈后,遣送靈云寺出家!鳖D了頓,又道,“卿卿侍候太子有功,封為美人,賜花容苑。”
卿卿抬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皇帝,似是驚呆了。
太子起身,跪地叩首,“謝父皇恩典!薄·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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