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臺不愧是國酒,徐浩東以前好象真沒喝過,至少沒嘗過如此醇香純正的茅臺,品了幾口,就有點收不住嘴了。rg來應(yīng)該是酒過三巡,配上菜過五味,可徐浩東倒好,菜才過三味,他卻已酒過五巡了。
這么珍貴的酒,人家是品和嘗,徐浩東卻是喝,一盅一盅的喝。一邊喝,還一邊點贊,臉上滿是饞相,頗有點酒鬼的模樣。
沒過一會兒,徐浩東面前的那瓶茅臺只剩了一半,馮興貴與閻芳和許云潔一起喝的那瓶茅臺,卻至少還有三分之二。
如此貪酒,徹底顛覆了徐浩東“不喝酒”的光輝形象,不僅閻芳和許云潔大跌眼鏡,就是馮興貴也頗感意外。
馮興貴笑道:“浩東,我敢斷定你嗜酒,你那不喝酒的美名是裝出來的,而且,你這輩子一定是第一次喝到這么好的酒。”
徐浩東坦然道:“來就是,不喝酒不代表不會喝酒,更不代表我不敢喝酒,再這酒喝起來不要錢,不喝白不喝,道理很簡單嘛。”
許云潔笑道:“能喝不喝,就是偽君子。”
馮興貴和閻芳齊笑。
徐浩東看了許云潔一眼,“話要注意形象。”
注意形象,一聽到這四個字,許云潔立即不吭聲了,這是她主動與徐浩東約好的,只要提到注意形象,她就得裝出一付淑女的形象。
還是閻芳懂事,她去廚房拿來幾罐啤酒,卻把兩瓶茅臺酒收了起來,“浩東書記,茅臺你留著慢慢喝,現(xiàn)在喝啤酒吧。”
徐浩東笑著點頭,但笑得有點不正常。
馮興貴聽出來了,他在心里直罵閻芳,這娘們真是沉不住氣。原來,閻芳是怕徐浩東喝醉了,而談不了正事,才迫不及待地收起了茅臺酒,而這個正事事關(guān)她的前途。
果然,酒是最好的載體,喝著啤酒正好事,著著就到了正事上。
閻芳最關(guān)心省委第六巡視組的到來,她總認(rèn)為,除了回頭看,和為調(diào)整市兩套班子做準(zhǔn)備,省委第六巡視組一定還有其他目的,不定是奔著“某些人”來的。
馮興貴一邊吃菜一邊道:“閻芳,組織上有規(guī)定,對巡視組的工作不打聽、不猜測、不阻撓,你可別犯錯誤。”
一唱一和,徐浩東笑道:“問我我也不知道,巡視組找我談話,談的是咱們云嶺市的幾個熱點事件,只談事沒談人。他們有紀(jì)律,怎么可能向我透露什么,但咱們也可以想得到的,巡視的主要目的,既是事也是人,針對的就是咱們這些市級官員。”
馮興貴微微一笑,“咱們管不了省委巡視組,還是關(guān)心咱們的職工作,市公安局黨委成員從九人減至七人,該找人把空缺補(bǔ)上了吧。”
閻芳附和道:“對呀,浩東書記,我們組織部正等你發(fā)話呢。”
“時機(jī)。”徐浩東問道:“我要的時機(jī),你們認(rèn)為時機(jī)合適了嗎?”
閻芳道:“我認(rèn)為現(xiàn)在正是合適的時機(jī)。”
馮興貴有心幫忙,但他卻有自己的看法,“浩東,我倒認(rèn)為跟時機(jī)無關(guān),而是跟人有關(guān),只要咱們有合適的人選,隨時都可以安排嘛。”
徐浩東點了點頭,“閻部長,你們組織部有合適的人選嗎?”
“在我們組織部黨委會議上,曾討論過市公安局的人事問題,我們搞了一個草擬方案,主要是市公安局黨委內(nèi)部的分工調(diào)整,我覺得這方面比較迫切。比方,在現(xiàn)有的七名黨委委員里,除了局長和常務(wù)副局長,剩下的五名黨委委員,有三名分管現(xiàn)在的工作已長達(dá)五年,另外兩名更是長達(dá)六年和七年。我們認(rèn)為,在一個部門里分管工作的時間不宜過長,應(yīng)該及時作出調(diào)整。”
徐浩東眼前一亮,還別,閻芳這娘們胸大,腦子也是不錯的,這是一個很好的工作思路,便于攪動市公安局這潭死水。“閻部長,你們組織部的這個想法很好,你們可以把那個草擬方案完善一下,交給老馮和我過目以后,再拿到市常委會上去通過。”
“行,我們周末就提出正式的方案。”點了點頭,閻芳乘機(jī)道:“浩東書記,我們組織部還有一個建議,就是目前市公安局黨委的兩個空缺,我們建議將市公安局紀(jì)檢組副組長兼督察室主任伍寶國,直接提撥為市公安局政委兼局紀(jì)檢組組長,將市公安局特警大隊大隊長李勤軍提撥為副局長。”
伍寶國和李勤軍都是徐浩東的人,閻芳建議提撥伍寶國和李勤軍,這是*裸的討好徐浩東。
徐浩東搖著頭道:“閻部長,伍寶國剛剛從派出所長調(diào)任紀(jì)檢組副組長兼督察室主任,不可能馬上被提撥為政委,至于李勤軍,轉(zhuǎn)業(yè)后進(jìn)入公安系統(tǒng)工作剛滿兩年,特警大隊大隊長都還沒有當(dāng)好,提撥他恐怕難以服眾,而在市公安系統(tǒng),資歷和能力比李勤軍強(qiáng)的人多了去了。”
馮興貴聽懂了徐浩東的意思,李勤軍還沒資格得到提撥,伍寶國也沒資格當(dāng)政委,但伍寶國可以當(dāng)一個副局長或副政委。
話得夠明白的了,馮興貴看了閻芳一眼,閻芳心領(lǐng)神會,及時轉(zhuǎn)移了話題。
兩個女人聊起了衣著和花妝,兩個男人的是酒的種類,這頓晚餐即將進(jìn)入尾聲。
許云潔聽得云里霧里,晚餐結(jié)束,忙完家務(wù),送走馮興貴和閻芳以后,許云潔就纏著徐浩東討教起來。
“姐夫,好奇怪呀,他們兩口子明明有求于你,可他們?yōu)槭裁粗蛔植惶崮兀俊?br />
“呵呵,你看出來了,看出了他們是有求于我?”
許云潔將自己粘到徐浩東的身上,嘻嘻笑道:“我雖然不懂你們官場上的那一套,但我也知道一點點門道,那兩瓶珍藏多年的茅臺酒,現(xiàn)在市面上根就買不到,價值至少在一瓶一萬元以上。敢把這么珍貴的東西拿出來與你分享,如果他們不是有事求你,用你的話講,打死我我也不信。”
“潔,你對了。”徐浩東笑著問道:“那你再,難道他們同時不是帶著誠意來的嗎?”
許云潔點著頭道:“有,而且很有誠意,剛才我在廚房已聽見了,那個老馮的關(guān)于分的那番話,確實是一番金玉良言,夠你受用一輩子的。”
“這就是老馮的可貴之處。”徐浩東由衷道:“他有私心,但他基上是個好人,也能勝任副書記之職,這也是我為什么堅持讓他不退居二線的根原因。老馮是個精明人,他有事找我,但絕對不會主動出來,那個伍寶國是我信任的人,李勤軍與我的關(guān)系你是知道的,馮興貴通過閻芳的嘴,建議提撥伍寶國和李勤軍,意思就是同時也有事求我。”
許云潔笑道:“那個閻芳就差了一點,沒多少彎彎腸子,挺好相處的。”
頓了頓,許云潔瞅著徐浩東補(bǔ)充道:“當(dāng)然,也確實長得漂亮,尤其是她的胸很大。”
“呵呵,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徐浩東訕訕笑道:“閻芳是老馮的未婚妻,兩個人的關(guān)系至少在七年以上,她屬于名花有主,我頂多把她當(dāng)作一道風(fēng)景,偶爾看上幾眼而已,所以你放心,她不是我的菜,更不是你的競爭對手。”
“嘻嘻,她有資格做我的競爭對手嗎?”許云潔放心了,又重新將自己粘回到徐浩東的身上,“姐夫,他們到底有什么事求助于你呀?”
徐浩東思忖著道:“我想主要有三件事,一,省委第六巡視組來了,肯定有人向巡視組反映他們兩個那種不是夫妻勝似夫妻的關(guān)系,平常人未婚同居不是問題,一個班子里兩位領(lǐng)導(dǎo)未婚同居就是一個問題,我作為一把手要是出來句話,他們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二,老馮在退居二線前,想幫閻芳再進(jìn)一步,就是想讓閻芳接班當(dāng)副書記,這樣一來,他們的婚姻也就有了保障,而我作為一把手,在調(diào)整班子時我的推薦能起到關(guān)鍵作用。三,市公安局有個分管治安的副局長楊四海,是老馮很要好的朋友,市公安局領(lǐng)導(dǎo)班子的調(diào)整勢在必行,老馮想幫他穩(wěn)定在市公安局的地位,條件允許的話,還要幫楊四海往上再進(jìn)一步。”
“哦,那你會幫他們嗎?”
“當(dāng)然得幫,幫他們就是在幫我自己。”徐浩東道:“第一件事,就是一句話的事。第二件事,也是一句話的事,至于閻芳當(dāng)?shù)蒙袭?dāng)不上市委副書記,那就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造化。第三件事,老馮有求于我,其實我也有求于老馮,我們可以互相幫忙,或者是互相利用。”
許云潔笑著問:“姐夫,我聽你的口氣,市公安局好象不大聽你的話呀?”
徐浩東笑道:“也是,也不是,局長姚啟明倒是蠻聽我的話的,但他的手下卻不很聽他的話,所以,我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jī),對市公安局進(jìn)行一次大手術(shù)。”
許云潔不解道:“你怎么老是強(qiáng)調(diào)時機(jī)呢,老馮和閻芳不是主要問題在具體人選嗎?”
“這個你不懂。”徐浩東道:“我是一把手,我看問題的角度,老馮和閻芳是體會不到的,時機(jī)很重要,我必須在合適的時機(jī)出手,才能達(dá)到我的真正目的。”
許云潔嘟囔道:“你們官場上的事,麻煩,忒麻煩了。”
徐浩東這時卻瞇起了雙眼,瞅著許云潔胸前的兩個突出點,壞壞道:“不過現(xiàn)在,我期待的合適的時機(jī),已經(jīng)很清晰地擺在了我的面前……嗯,桃子成熟了,我徐浩東也該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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