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笑起來,開懷道:“我啊,以前也不想這么多,只是這次差點死了,你救活了我,卻也當死過一回,許多事反而看清楚了。”太夫人笑了起來。
“娘,我來的路上拜訪了英國公夫人,英國公夫人您很特殊,娘告訴我,您特殊在哪里啊?”況且問道。
“你別聽那個浪蹄子的話,娘是一個老太太,有什么特殊的,不像她今天養這個,明天養那個的,倒是真很特殊。”太夫人臉色冷了下來,顯然很不以英國公夫人為然。
況且也不敢再問下去了。
太夫人又問他向石榴求親的事,也要準備聘禮的,況且急忙不用,他父親那里已經準備好了。
太夫人笑道:“你父親準備是你況家的事,可是你娶媳婦也是咱們家的媳婦,哪有不準備聘禮的,這事你不要多,到時候聽老娘的是。”
況且無奈點頭,太夫人在侯爵府是皇上,獨斷專行,無人敢違背,更無人敢質疑。
況且在南京待了三天,他去了一趟濟世堂找左羚,卻被告知姐在蘇州,然后他去中山王府約見王爺。
看著氣象更為森嚴、占地面積比侯爵府大幾倍的中山王府,況且掙扎了一會,還是放棄了進去的想法,寫了一張字條,約王爺出來相見。
不多時,王爺冠帶齊整、帶著幾個家人出來。
“干嘛不進去,我又不請你赴鴻門宴。”王爺感到奇怪。
“只是想見見你,一起喝頓酒,我還得趕回蘇州去。”況且也不隱瞞,了實話。
況且不想進去不是被中山王府的規格氣派嚇著了,而是想到要進去的話,得先登堂入室拜見魏國公,見完魏國公還應該拜見國公夫人,也是王爺的娘,然后還要再見誰他也雖然不知道,但一定還有其他人。
他作為侯爵府的二老爺,中山王府也要給予相應的禮節,于是又要多出許多繁縟的程序。所有這些都加在一起,那磨人的節奏,還不如自殺算了。
禮是個好東西,但太多了,肯定是一場災難。
王爺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幾人也不走遠,在附近一家酒樓喝酒。
“這次怎么這么快返回南京了?”王爺也是沒想到。
況且是太夫人傳他回來的,商量求親聘禮的事。至于英國公夫人、君的事他一句沒提,這件事中山王府幫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多生事端。
一提到求親的事兒,王爺滿臉的苦澀:“我你那么著急求親干嘛,不要早結婚,沒看到我到現在還沒定親嗎?”
“是啊,你到現在為什么還不定親呢?”況且笑道。
王爺支支吾吾卻不出來,別看他是魏國公的世子,這婚姻大事他的還不算,只能聽父母的安排,為什么沒定親呢?簡單地他也不知道,應該是父親大人還沒選好未來的王妃吧。
“怎么樣,這次回來,你那位嫂夫人待你好嗎?”王爺轉換了話題。
“一直都挺好的啊,不過這次時間段,沒怎么多話。”況且道。
“真的沒有異常?凡事你盡可心些。”王爺鄭重提示。
“你什么意思,把話明白了。”況且莫名其妙中生出一絲恐懼。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你把老太太的命救回來了,侯爵府自然上下都感激你,可是你做的也太過了些,居然讓老太太返老還童。都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你那位嫂夫人眼見快熬成婆了,現在還得繼續當受氣包的媳婦,而且看來不是一年兩年,甚至不是十年八年的,她這輩子可能只能當媳婦了,因為老太太變得比她還年輕。你她心里會不會堵得慌,一點不恨你?”
“你是這像皇上跟太子一樣?”況且問道。
“對啊,你知道為什么皇上都不愿意立太子嗎?是因為立了太子,有了***,***的人天天盼著皇上死,太子好即位當皇帝。然后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王爺這樣的事情聽多了,也沒少見著。
“這你倒是多慮了,嫂夫人極為賢惠,待我也很好。”況且還是不信這個。
“嗯,我是提醒你一下,侯爵府沒有你看到的那樣美好,處處心吧。”王爺認真提醒道。
“侯門一入深似海,我知道。”況且道。
“你那位嫂夫人可是將門虎女,性格剛烈,卻也未見得不會耍陰謀詭計。尤其在侯爵府,她的勢力也不。”王爺對這些家族的貓膩心里很有數。
“你今天怎么如此多愁善感的呢?”況且不覺笑了起來,不管怎樣,他也不認為侯爵夫人會變成自己的仇人。
“也許我是多慮了,也還有另一種可能,你那位嫂夫人想自己也有老的那一天,不定也得需要你施展妙手,給她也來一次返老還童。”王爺想了想道。
回去的路上,況且問蕭妮兒:“你跟嫂子聯系比較多,你覺得嫂子跟在鳳陽時不一樣嗎?”
蕭妮兒嗤笑道:“你別聽你師兄瞎猜,他是想給你添堵,嫂夫人跟以前一樣,啥變化也沒有。”
“那好。”
況且不再想這個問題,至于侯爵府里明爭暗斗的事他根不想介入,反正他即便明年來南京,也是另外買房子住,等國子監學業完成,他去北京進入張居正的幕府。
這才是他的終極目的,貼身保護張居正,維持歷史的正常進展,以免影響到后世的展。
談到貼身保護這詞,他覺得有些諷刺意味,如果做個大夫,他會是最好的,要保護誰,他憑什么?憑五禽戲,憑手里那幾筒暴雨梨花針?對付一兩個人當然是足夠了,可是對付多人肯定不行,對付一般高手足夠了,若是碰上空空道門、護祖派那等一流高手,除了等死沒有任何別的辦法。
三天后,他回到了蘇州。
周鼎成見他回來,急忙迎上去笑道:“給我帶回來什么好東西沒有?”
況且笑道:“除了書畫、葡萄酒,在你眼里還能有什么好東西?”
周鼎成訕訕道:“也不能這么,侯爵府里應該還有很多好東西的,下次你帶我進去,我幫你查看,你根不識貨。”
況且道:“這個可以,下次你跟我一起去侯爵府。這兩天有君的消息沒有?”
“哪有這么快,不過也有些零星的消息,是他跑到關外長白山了,然后又跑到了大草原,最后知道的是他跑到了吐魯番,現在上面知道跟你有關系了,應該能好好查查。”周鼎成道。
“這才幾個月工夫啊,他怎么跑了那么多地方?”況且很吃驚,算騎快馬也沒這么快吧?
東北長白山他知道,那既是風景勝地,也是險區,常常有人不心死在那里,這還是后世的情況,現在的長白山原始森林,可完是獵人都不敢輕易進去的禁區。
“這子長了個兔子腿,不過追他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也不能逼得他滿天下逃。”
況且臉上憂慮更甚,從君逃亡的路線看,可能每天都處于生死邊緣,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他,真是難的事。
“你也別太憂心了,這種事只能認命,有句話得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周鼎成嘆息道。他算是半個江湖人,知道有太多的江湖人莫名其妙消失,或者終生亡命天涯,死的時候根無人知曉。
“江湖走老,膽子變”,因為江湖每年淹死的人太多了。
酷暑過后,江南迎來了漫長的梅雨季節。
每天雨勢都差不多大,雨點仿佛從天垂下的珠簾,由于降落的勻,幾乎看不出是在下雨,只是看到無處不在的雨幕。
不僅涼席上總是濕漉漉的,家里的被褥多日不見陽光,也都能濕漉漉的,似乎能擠出水來。
“這要多少天才能放晴啊?”蕭妮兒看著天空,憂心忡忡。
她每天都不惜炭火,把一個專門烘衣服的暖爐生上火,熏烤衣物,可是身上還是覺得潮濕陰涼。
“總得一個多月吧?”況且也不清楚江南的梅雨季節,只是模糊知道應該很長。
“這日子真難熬啊。”
同樣感覺日子難熬的還有唐伯虎,他剛剛感覺講笑話的水平已大幅提高,想要再找秋香開始第六笑的嘗試,卻沒想到雨季已經到來。
這種天氣里,自然不好邀請淑女而且是美女出來吃茶喝酒,他心急如焚,經常來況且這里喝酒,況且忙著的時候,他跟周鼎成一起喝。
“唐公子啊,你干嘛這么急啊,這可是一輩子的事,不在乎這幾天。”蕭妮兒看他每天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勸道。
“弟妹,我也知道,可是我是控制不了自己。不像你家況公子,總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唐伯虎現在跟蕭妮兒也混熟了,沒事還多瞧幾眼,想用相書上的方法鑒定一下蕭妮兒是否還是女兒身。
“他也有失控的時候,而且失控起來像老虎,很嚇人的。”蕭妮兒笑道,又想起況且在茶樓打人,幾乎把茶樓拆了的情景。
“是嗎,倒是從來沒見過他這一面。”唐伯虎故作驚訝。(83中文83)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