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和打仗是一個道理,是到最后的關(guān)節(jié),是需要慎重,要嚴(yán)陣以待,萬一到了最后關(guān)頭,病情突然來個反復(fù),就可能前功盡棄,再著手治療時,難度會加大幾倍,完恢復(fù)就更難了。rg\n\n現(xiàn)在況且每天都是這種心情,外表輕松逍遙,內(nèi)心卻隨時準(zhǔn)備著警惕著。\n\n想到左羚,他心里也很是愧疚,知道自己太對不起左羚了,只是沒辦法,此事兩難。他這些日子也對不起蕭妮兒,基上把她忽略了,蕭妮兒借故不來石榴這里,也未必沒有這種原因在內(nèi)。\n\n蕭妮兒總算比較體諒他,不太計較這些,可是他在心里卻是知道輕重對錯的。\n\n“現(xiàn)在就等著張?zhí)赖幕匦帕恕!标惸缴痴J(rèn)真地烹著茶,好像在做一件非常精密的活計。\n\n“哦,太岳先生的回信嗎?”況且問道。\n\n“當(dāng)然是他,意思嘛就是殿下的了,只是由他來寫,別人挑不出毛病,我們畢竟是同年,我了解他。”陳慕沙道。\n\n他跟裕王的通信都是用這種方式進(jìn)行的,看上去是跟張居正通信,實則是在跟裕王殿下對話,當(dāng)然也有一些信是真的跟張居正通的信。高拱并不在他們這個聯(lián)絡(luò)圈子里。\n\n然而,裕王的意思里究竟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呢,有多少是出自高拱的籌謀,陳慕沙也弄不清楚,反正都當(dāng)成裕王殿下的就是。\n\n“現(xiàn)在咱們師徒已經(jīng)陷身在這個漩渦里了。”陳慕沙烹好茶,斟滿兩個瓷杯。\n\n“老師不必想得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況且倒是沒在這件事上花費心思,他的座右銘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許多事想多了沒用,計劃不如變化快,古人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若是認(rèn)為有了遠(yuǎn)慮,就沒有了近憂,同樣是短視。\n\n在人生的任何時刻,都有可能發(fā)生突然的變化,任何人都不可能預(yù)料到,也不會有任何預(yù)先想好的對策,最后還是不得不臨時應(yīng)變。\n\n況且的哲學(xué)觀還是道家的以不變制萬變,以后動御先動。\n\n他最佩服大學(xué)士楊一清的那句名言:有事時需如無事時鎮(zhèn)靜,無事時需如有事時警醒。人能時刻做到這一點足矣。\n\n陳慕沙的睿智并不在楊一清之下,他在人生哲理方面的研究,當(dāng)朝肯定是排在前三位,只是他在皇上、裕王身上都投注了不少真實感情,結(jié)果父子相爭,他必然被動陷入其中,無法冷靜旁觀地考慮問題,結(jié)果許多事反而不如況且看得清楚。\n\n因為況且是隔岸觀火,旁觀者清。\n\n不僅是陳慕沙,連魏國公也是如此,他們兩個在這件事中堪稱難兄難弟。最后的主意魏國公還是拋給了陳慕沙,他自己干脆不去想了,因為想亂,根無法理清頭緒。\n\n“皇上御宇四十多年,太子殿下怕是早已等不及了吧。”況且喝了一口茶笑道。\n\n“我也知道皇家無親,也知道為了皇位,父子兄弟之情都不值一文錢,可是真的遇到這種事,還是覺得不敢相信。”陳慕沙自我解嘲道。\n\n“這種事外人估計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深切體會到一切。”況且也無法體會那種把父子兄弟親情踩在腳下,甚至踩在血海里的感覺,但這種事在歷史上卻是屢見不鮮。\n\n“等到了玄武湖后,你就跟石榴成親吧,別再拖延了。”陳慕沙忽然做了決定。\n\n“老師,還是等等的好,石榴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是不是完康復(fù)了。”\n\n“不能等了,若是沒有這事,再等上幾年都行,可是這一二年里,我怕出什么大事,還是先把你們的喜事辦了再。”\n\n況且明白了,老師這是在做最壞的打算,萬一沒有了退路,好讓他帶著石榴跑路。既然況父攜女兒已經(jīng)逃到了海外,萬不得已,他和石榴也可以走這條路,也算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吧。\n\n“弟子遵命。”況且站起來,躬身一禮。\n\n\n\n況且白天在石榴那里,左羚時常帶著精心挑選的各種鮮果點心來看蕭妮兒。“妮兒,你我怎么辦啊,你幫幫我好不好。”在蕭妮兒面前,左羚并不隱瞞自己矛盾的心態(tài)。\n\n蕭妮兒原不打算理她了,可是經(jīng)不住她三兩句甜言蜜語,再看她惶恐不安、一個勁兒自責(zé)的樣子,心就軟了。\n\n“我能怎么幫你,幫不上。你在我面前總是的好好的,可是一見到他,馬上就跟見到仇敵似的,非得斗個鼻青臉腫,我不知道你這是想干嘛。”蕭妮兒無奈道。\n\n“妮兒,錯都在我。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會這樣。我來就是想跟他好好話的,想跟他好話,想讓他原諒我,讓我們和好如初,可是一見到他我心里就慌亂的了不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我沒辦法啊,這不是我的意啊。”左羚繞著桌子來回轉(zhuǎn)圈,嘴里一陣慌亂地著。\n\n“你跟我這些還是沒用啊,你應(yīng)該跟他這些才行。”\n\n蕭妮兒挑了一顆大櫻桃吃了,這據(jù)還是海外來的,比內(nèi)陸的櫻桃要大很多,也甜很多,只是很貴,她都舍不得買。\n\n“可是我一遇到他就不出這些話了,只有跟你才能出這些話,咱們可是最親的姐妹,你一定得幫我。”\n\n“我也想幫你,一直在幫你,可是剛剛幫了你,你回頭就打我的臉。”蕭妮兒不悅道。\n\n“怪我,怪我,我知道的,你為我擔(dān)了不少責(zé)任,我會補償你的。”左羚長這么大從未如此求過人。\n\n“補償?shù)故遣挥昧耍乙蚕M銈儍扇硕寄芸炜鞓窐返摹8惆桑洗文愀臣芩茈y受,晚上還哭了,哭的很厲害,早上我給他收拾床鋪時才發(fā)現(xiàn),枕頭都濕透了。”蕭妮兒臉色很不好看。\n\n“瞎,他還會哭,他最心狠了。”左羚雖然不相信,卻有點慌張。\n\n“我還會騙你不成,騙你是狗。”蕭妮兒道。\n\n“那也可能是出汗浸透的。”左羚可不認(rèn)為況且為她哭的那樣傷心,換成石榴還差不多。她最清楚況且有多愛石榴了。\n\n“他才不出汗呢,你什么時候見他出過汗,再熱的天,他都不會出汗。”\n\n“是啊,他為什么不出汗,難道他不覺得熱嗎?”左羚想起來了,況且的確是這樣的。\n\n“他那是天天靜坐的原因,還什么心靜自然涼。我也不懂,反正他就是不出汗。所以我能斷定他是流淚了,枕頭才會濕透。”\n\n“可是,他見著我時,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啊,哪怕他表現(xiàn)出一點點也好。”\n\n左羚心中一動,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又想到了況且以前對她的諸多深情。可是她還是恨他,為什么當(dāng)著她的面,就那么淡漠,不肯表現(xiàn)出絲毫的柔情蜜意。\n\n“你還好意思他,你還不如他呢,你要是像跟我話一樣對待他,至于見面就吵架嗎?”蕭妮兒嗔道。\n\n“我們兩個好像都中邪了。他為我把枕頭都哭的濕透了,這一點不像他的性格。我也是,總是莫名其妙挑他的不是。”左羚低頭自語道。\n\n“他還算正常,你太不正常了。我都快不認(rèn)識你了。”蕭妮兒還是站在了況且的一邊。\n\n“嗯,難怪他那樣愛你,你是他最省心也最貼心的人。”左羚道。\n\n“最貼心我可算不上,最省心還差不多。你哪,原來比我還省心,怎么突然就變了?這幾天我就整天在想,還是想不明白。”蕭妮兒道。\n\n“我自己也不清楚啊,原來沒發(fā)生那件事前,的確我從來沒有失控過,可是發(fā)生那件事后,好像一下子變了,什么都變了。我自己心里清楚,什么都沒變,可是怎么想沒用,到時候就亂套了。”左羚絕望地道。\n\n“是那件事的緣故?”蕭妮兒問道。\n\n“肯定是,沒發(fā)生那件事前,一切都好好的,你也都親眼見到的。只是發(fā)生那件事后才這樣的。對了,你跟他也發(fā)生那件事了吧?”\n\n“當(dāng)然,我吃不到第一口,也不能放過第二口吧。”蕭妮兒坦然承認(rèn)。\n\n“嗯,那你發(fā)生那件事后覺得身上有什么變化嗎?”左羚追問道。\n\n蕭妮兒看看身上,又摸摸肚子,搖頭道:“沒什么變化啊,跟以前一樣。”\n\n“不害臊,摸哪兒呢,我是問你心里有什么變化沒有,不是問你的肚子。”\n\n“男人跟女人做了那件事后,不就應(yīng)該是女人肚子發(fā)生變化嗎?”蕭妮兒道。\n\n“不害臊。”左羚臉緋紅了。\n\n“害什么臊啊,這話跟別人不能,跟你還不能啊,現(xiàn)在咱們可是實實在在的姐妹了,你承認(rèn)也罷,不承認(rèn)也罷,都改變不了任何東西。”蕭妮兒笑了起來。\n\n“這倒是,那你肚子里有什么變化沒有?”左羚也笑了。\n\n“沒有。不過好像……”蕭妮兒遲遲疑疑起來。\n\n“好像什么?”\n\n“好像跟別人的不一樣,他好像最后沒射出那東西,所以我肚子才沒變化。”蕭妮兒臉通紅著在左羚耳邊道。\n\n“不對啊,那天他給我好多好多,好像都填滿我整個肚子了。真的,就是那種感覺,所以當(dāng)天我就有種預(yù)感,好像會有的。”\n\n“會有的?你真的有了?”蕭妮兒大為震驚。\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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