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早上,楚天齊坐班車到了鄉(xiāng)里,開始值班。他被安排的正常值班時間,是從正月十三到正月十五,共三天。正月十六、十七兩天是鄉(xiāng)長寧俊琦值班,如果她有事不能來的話,就由楚天齊代勞。
楚天齊到的比較早,他到鄉(xiāng)里的時候,剛剛七多。來到辦公室,屋子里到處都是灰塵,他脫掉外面厚重的衣服,打掃了一遍屋子衛(wèi)生。忙完這些,沏了一杯茶,靜靜的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派出所趙剛、土地所朱成國、副鄉(xiāng)長蔣野陸續(xù)來到楚天齊辦公室,向代班領(lǐng)導(dǎo)楚天齊報到,楊大慶是將近中午的時候到的。眾人人在到楚副鄉(xiāng)長辦公室的時候,主要就是報個到,拜個晚年。現(xiàn)在還沒正式上班,人們互相之間的更多的是過年的話題,至于工作的事情,還是等著正式上班后再。
就這么幾個人,鄉(xiāng)里沒有正式開伙。值班這幾天,大家輪班坐東,互相請了請。在值班期間,楚天齊去劉文韜家吃了兩頓飯,他也正好把給劉文韜兒子的壓歲錢送了過去。
值班這幾天,鄉(xiāng)里挺太平,包括村里也沒有出什么事。可能是放假的緣故,大家的心還沒有收回來,就連楚天齊也是心不在焉,沒有怎么辦公。白天的時間糊里糊涂就過去了,吃完晚飯后,要不打打麻將,要不就是看看電視。
……
正月十六這天,寧俊琦沒有來,楚天齊也就沒有詢問,而是繼續(xù)值他的班。下午兩多的時候,楚天齊正坐在辦公室,無所事事的吸著煙,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他抬頭看去,透過玻璃,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楚天齊趕快起身,走了過去,拉開屋門,道:“你怎么來了?”
來人一挑門簾走了進來,俏皮的道:“來看看你呀!”
剛剛進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河西日報社記者——歐陽玉娜。她身穿一件米色呢絨大衣,頭戴一紫色鴨舌帽,既婷婷玉立又氣質(zhì)高雅。柳眉彎彎,皓齒明眸,她的五官依然還是那么精致。只是她眼窩有些深,顴骨也←←←←,☆≠出了一些,顯得很是清瘦。
“楞著干什么,是不歡迎嗎?”歐陽玉娜看著呆楞在當(dāng)場的楚天齊,道。
楚天齊忙不迭的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并且伸出了雙手。
歐陽玉娜微微一怔,把自己的一雙玉手伸了過去。
看著如羊脂玉般的手,楚天齊才意識到,自己握手的舉動,太唐突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只好輕輕*握了一下對方的玉手,又馬上松開了。
看著楚天齊的糗樣,歐陽玉娜“咯咯”直笑,忍不住逗弄道:“楚大鄉(xiāng)長,女子手上有毒嗎?看把你嚇的。”
“沒,沒有。”他尷尬的搓著手,道,“你請坐。”
歐陽玉娜笑著,脫掉了米色呢絨大衣,放到楚天齊手中,道:“請楚大鄉(xiāng)長幫忙放一下。”
當(dāng)歐陽玉娜脫掉大衣的時候,上身露出了雪白色的羊絨衫,腿上是一條緊身黑色彈力褲。整個身材玲瓏有致,凹凸立現(xiàn),楚天齊一時楞在那里。就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歐陽玉娜另一只手從頭上拿走了鴨舌帽,滿頭青色黑瀑披散開來。
“快呀。”歐陽玉娜一邊著,一邊把帽子也放到了大衣的上面。
楚天齊回過神來,答了一聲“好的”,雙手拿著大衣和帽子,奔向屋子里西北角處,把大衣和帽子掛在了靠著墻邊的衣架上。
他回過頭的時候,歐陽玉娜已經(jīng)坐到了椅子上,正看著自己微笑呢。他忙找來干凈杯子,沏了一杯茶水,放到了她面前桌子上,道:“請用茶。”然后,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歐陽玉娜很淑女的了聲“謝謝”,然后“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楚天齊問道。
“我看到了好笑的人,當(dāng)然要笑了。”歐陽玉娜回道。
楚天齊知道她在笑自己的手足無措,臉一紅,岔開了話題:“你從哪來呀?怎么又一下子到了這里?”
聽到這里,歐陽玉娜面色一黯:“我從尚禮縣而來,有個采訪任務(wù)完成了,特來拜訪一下楚大鄉(xiāng)長。你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理我了,大過年的連個電話也沒有。”
“我,我……這不是……你家里不是不讓你和我接觸嗎?”楚天齊支吾半天,給出了答案。
“那你是怎么想的?”歐陽玉娜眼睛緊緊盯著他,問道。
“我……我尊重你們家的想法。”楚天齊低著頭道,“他們也是為你好。”
“尊重?你是在逃避吧?”歐陽玉娜追問道。
楚天齊長舒了一口氣,道:“我一直拿你當(dāng)妹妹,而且我們也不適合。雖然現(xiàn)在不講究門當(dāng)戶對了,但我過不了心里這道坎。”他的理由給的有些牽強,其實他一開始是沒朝那方面想,他覺得歐陽玉娜對他主要是感激。等后來他的心里徹底放下孟玉玲的時候,寧俊琦已經(jīng)在他心里迅速占據(jù)了重要的位置。當(dāng)然,從那次市紀委事件后,他猜出了歐陽玉娜的家庭背景,所以也就正好給自己找出了合理的理由:差距過大。
“你是我的家庭吧?那你是很在乎了,很在乎女方的家庭非富即貴了?”歐陽玉娜帶著顫音問道。
楚天齊重重了頭,做了回答。
“我明白了。”歐陽玉娜頭,“那要是別人的家庭也是這種情況,或者是超過我的家庭,你也會這么想嗎?比如寧俊琦。”
“這……我從來沒有想過。”楚天齊撒謊道。哪是他沒有想過?他猜到歐陽玉娜的家庭情況后,也曾經(jīng)做過假設(shè),假設(shè)寧俊琦的家庭也是這樣的,他該怎么辦?當(dāng)時,他沒有給出自己答案,就選擇略過了。今天,當(dāng)歐陽玉娜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里明白,自己擔(dān)心的事終于變成了現(xiàn)實:寧俊琦的家庭也不一般。那自己該怎么辦呢?他沒有答案,只能這樣模糊的回答。
“你在自欺欺人,你知道我的心嗎?這次為了能到這里找你,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心思嗎?”歐陽玉娜質(zhì)問道,“我要你回答,你真是因為我的家庭才這樣?還是你心里根就沒有過我?”
楚天齊面對著歐陽玉娜的咄咄提問,嘆氣道:“好吧,那我回答你。幾年前的那次相遇,我只當(dāng)做是一次偶然,根就沒想過還會見面。兩年前,在歐陽主任那里見面后,你們幫助了我,我就當(dāng)成了你對我曾經(jīng)幫忙的回報。至于你后來對我的一再幫助,我都認為是你對我心存感激,我沒有往別處去想。等到后來,我猜到了你家庭的情況后,我更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你好比一只天鵝,而我就是一只普通的山鳥,我們根就不在一個圈子里。”
“你騙人。”歐陽玉娜帶著哭腔道,“你記住你的話,我倒要看看,你和別的天鵝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仍然把自己當(dāng)做一只普通的山鳥而敬而遠之。”完,嗚嗚的啼哭起來,她的心都要碎了。
楚天齊勸也不是,不勸更不是,急的一個勁在地上來回的踱步。
忽然,歐陽玉娜站起身來,來到衣架前,穿上呢絨大衣,戴上帽子,向外跑去。
看著滿臉淚痕的“天鵝”奪門而出,楚天齊略一楞怔,匆忙向外追去。當(dāng)他追到前院的時候,歐陽玉娜已經(jīng)拉開車門,正要上車。他在后面急道:“有話好好,有話好好。”
“還什么?”歐陽玉娜哭泣道,然后迅速鉆進汽車,關(guān)上了車門。
楚天齊來到車旁,一只手拉著門把手,一只手拍打著車窗,嘴里著:“下來,有話好好。”
歐陽玉娜哪聽他這些?根沒有開車門,也沒有下來,而是發(fā)動了汽車。
這時,一個人匆匆向這里走來。她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使勁揮動著,嘴里喊著:“等等,等等。”
楚天齊看到,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鄉(xiāng)長寧俊琦。
寧俊琦快步到了車旁,把行李箱給了楚天齊,并白了他一眼。然后,拍打著車窗道:“玉娜,什么時候來的?趕緊下車,有話好。”
歐陽玉娜已經(jīng)伏在方向盤上,哭的更厲害了,“嗚嗚”聲透過車窗傳了出來。寧俊琦站在車外不停的勸著,可歐陽玉娜依然是一個勁的哭個不停。
“你先回辦公室吧。”寧俊琦對著楚天齊道。
楚天齊看了看車里傷心的“天鵝”,又看了看身邊的寧俊琦,向?qū)幙$祟^,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
十多分鐘后,歐陽玉娜終于下了車,跟著寧俊琦去了鄉(xiāng)長辦公室。
吃晚飯的時候,楚天齊給寧俊琦打電話,寧俊琦只了一句“不用管了”,就掛了電話。寧俊琦沒有出來,歐陽玉娜也沒有露面,楚天齊沒有隨著楊大慶等人出去吃飯,而是在辦公室,用方便面對付了一餐。
后來,楚天齊去敲鄉(xiāng)長辦公室的門,里面沒人答聲。
他給寧俊琦打電話,手機響了好幾遍才接通,他道:“我想進屋談一談。”
電話里靜了一會兒,傳來寧俊琦的聲音:“現(xiàn)在不合適。如果找你的話,會給你去電話的。”完,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
楚天齊盡管不死心,但還是回到了辦公室。他一直等到很晚很晚,也沒有等到寧俊琦或是歐陽玉娜的電話。終于,意志沒有戰(zhàn)勝磕睡,在天快亮的時候,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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