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了好幾個夢,楚天齊醒來后,都沒有記住。看看時間已經是七了,他趕忙起床。洗漱后,穿戴整齊,拿著自己的手提包,下了樓。他把房卡交到前臺,出了旅店,住宿費用由雷鵬來辦,不用自己操心。
經過昨夜的雨水沖洗,街道上干凈了不少,空氣也清爽了許多。環衛工正在清理著堆積成一堆的雜物,街上的路人也是行色匆匆。
盡管因為昨天喝酒,胃里不舒服,吃飯也不香。但他還是在路邊的早攤,吃了一碗老豆腐和一根油條,要不,一會胃里會更難受。
沐浴著朝陽,楚天齊一路步行,感受著即將開始新一段工作的地方——玉赤縣城。以前沒少來過這里,但那都是做為過客,而從今天開始,這里會成為自己又一個起的地方。所以心情和平時大不一樣,但究竟不一樣的地方是什么,他又一時不清楚。
來到政府院內,到門衛處出示了調令,沒用任何登記,就被放行了。楚天齊走過前院,很快到了后院縣委辦公樓前。
站在樓前,抬頭望去。外墻上高高懸掛的國徽,在陽光映照下熠熠生輝,整棟大樓也透著神圣的光芒。樓層不太高,只有六層,造型也普通,就是長方體,但在楚天齊心里它卻很是氣派。它的氣派不在于建筑身,而在于它所代表的權利,在于在里面工作的那些縣大人物。
忽然,楚天齊的心里頓生一股豪氣,也產生了強烈的渴望,渴望著做這棟樓里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他知道要實現這個目標,還有很多路要走,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難需要攻克。
收回目光,邁動雙腿,楚天齊精神抖擻的向大樓走去。前方究竟會有什么,還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新的一天開始了。
現在時間剛到八,離上班還有半個時,已有零星的人陸續趕來。楚天齊加快腳步,不多時到了四樓,來到標有“四一三”的辦公室門口。他輕輕敲了敲房門,沒人答聲,推了推門也沒推動,看來還沒人到來。
楚天齊一邊等待,一邊不時的到樓梯口張望,在他無意中瞥向三樓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于是快速進了男廁所。那個人是陸勇,楚天齊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對方。他覺得,自己拿著一個大提包站在樓道里,和對方新官上任的意氣風發比起來,太有灰溜溜了。剛才陸勇只顧低頭上樓,應該是沒有看到自己吧,否則要是被對方看到自己狼狽躲進廁所的樣子,那就更丟人到家了。
等了足足有七、八分鐘,估計陸勇應該走開了,楚天齊才從廁所走了出來。果然,樓梯上沒有了陸勇的身影,估計應該是上樓或是進入哪個房間了吧。
楚天齊看到,四一三房間的門開了,留著一條縫。他快步走過去,敲了敲房門,里面沒人答聲,他輕輕推了一下,屋門大開了。一個穿著深色半袖t恤的人,正背對著門口方向,蹲在那里,不知在干什么。
“您好,請問老魏在這里嗎?”楚天齊走近了一些,問道。
“什么事?我就是。”蹲著的人著,轉過了身。
看到對方的一剎那,楚天齊楞住了,怪不得聲音耳熟呢,原來是老熟人、老對頭。對方也楞住了,可能也是沒想到吧,但對方只是稍微楞了一下,而楚天齊卻是很驚訝。
對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組織部第一副部長,后來被降為副調研員的魏龍。楚天齊沒想到,沒想到劉大智口中的老魏竟然是魏龍。
“魏部長,你怎么在這兒?”楚天齊疑惑的問。
“我怎么不能在這兒?”魏龍反問道。
從魏龍的話中,楚天齊聽不出喜怒哀樂,但能感受到對方的一絲無耐。聽著對方的反問,楚天齊一時不知道怎么答復。
楚天齊上次和魏龍見面,還是一年前在縣物資局倉庫。當時自己單挑魏超群等人的進攻,用絕技鎮住了“超哥”一伙后,給魏龍打了電話,約他見面。魏龍到現場后,應楚天齊要求,雷鵬等人先把魏超群同伙帶出了倉庫,現場只留下了楚天齊和魏龍父子。經過一番談話,楚天齊對魏龍父子沒有趕盡殺絕。魏龍可能是感念不幸中的萬幸,也可能是感念楚天齊放了自己父子一馬,當場向楚天齊深深鞠了一躬。后來,魏龍還曾經打電話,提醒楚天齊“魏超群出來了”,楚天齊理解對方應該是在釋放一種善意。
見楚天齊半天沒有答聲,魏龍苦笑了一下:“你可能認為我是組織部副調研員,怎么現在到了這里,成了老魏是吧?”
楚天齊了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我當時被降成了副調研員,同時級別也由副處降為了正科。縣里有領導認為,正科級別里就沒有副調研員這個職務,只有主任科員和副主任科員,于是為了便于管理,我就被放到了縣委辦,成了一名主任科員。”魏龍到這里,笑了笑,“山不轉水轉,沒想到我們在這里以這種方式見面了。”
楚天齊不太清楚,對方最后一句話究竟是一種感嘆,還是對自己的譏諷,但他卻聽出來了,對方顯然已經知道自己來這里干什么了。他沒有深究對方話里究竟是感慨還是敵意,而是到了自己的目的:“魏部長,劉秘書讓我找你報到,你知道嗎?”
“知道,只是不知道你提前來了。”魏龍到這里,又強調了一句,“不要瞎喊了,以后就叫我‘老魏’。”
楚天齊遲疑了一下,干脆什么稱呼也沒喊,直接道:“我來報到,這是調令。”著,把調令拿給魏龍。
魏龍接過調令,看了一下,又打開檔案柜,從里面取出一個文件盒。他從文件盒里拿出一個子,填寫一番之后,讓楚天齊在上面簽了字,連同調令一同放入文件盒,最后把文件盒放回原處,鎖在了柜子里。
楚天齊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八五十了,忙問道:“劉秘書‘上午九開會’,在哪開?你參加嗎?”
正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魏龍拿起電話聽筒,“喂”了一聲,然后道:“……下午三*?知道了……他到了……知道。”完,掛斷了電話。
魏龍看了看楚天齊,道:“下午三*開會。”
“哦?下午三*?難道又變了?”楚天齊自言自語的著,然后又對著魏龍道,“會不會不是同一個會?我得問問劉秘書。”著,拿出手機撥打起來。
手機里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接著再打,就關機了。楚天齊明白對方是故意的,再想想昨天遇到的事,他對著魏龍了一句“我下去問問”,轉身出了房間,向樓下走去。
不一會兒來到三樓,到了劉大智辦公室門口,楚天齊抬手敲了敲屋門,里面傳出一聲“進來”,楚天齊推門走了進去。
劉大智正坐在里面,看到進來的是楚天齊,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居高臨下的面孔,沉聲道:“你來干什么?”
“我問問九在哪開會?”楚天齊盡管壓著火,但想到劉大智昨天耍的伎倆,語氣也很沖。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直接來找我,要問老魏,我們做什么都要講規矩,要一級一級的來。”劉大智到這里,疑惑的:“九開會?你聽誰的?我可沒。”
從劉大智的話里,楚天齊聽出了對方的蔑視,對方分明就是把自己故意貶的很低。不禁心里暗道:他媽*的,人,我聽狗的。但想歸想,卻不能這么。
楚天齊正要話,就聽門一響。他回頭一看,一個人走了進來,徑直奔屋里另一張桌子而去,坐在了椅子上。他覺得對方面熟,但對方看到自己后,沒有任何反應。于是楚天齊沒有自討無趣去打招呼,而是瞥了劉大智一眼,走出了屋子,徑直回了四一三房間。
魏龍見楚天齊回來了,沒有問楚天齊找劉大智的結果,估計他已經猜到了吧,而是道:“給我兩張一寸照片,我去給你辦飯卡。”
楚天齊從包里取出兩張一寸照片,給了魏龍。
魏龍接過照片,又取出一串鑰匙,對楚天齊道:“跟我走。”然后率先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對跟來的楚天齊,“把東西都拿上。”
楚天齊回身拿上自己的提包,跟著魏龍,走出了屋子。魏龍沒有走樓梯,而是在前面領路,上了電梯,下到了一樓。
出辦公樓后,魏龍領著楚天齊向后走去。在路上,楚天齊簡單了昨天找魏龍的事。魏龍沒有答茬,直接把楚天齊領到了最后邊的一排平房處,在最西邊的屋子前停了下來,開始用鑰匙開鎖。
楚天齊注意到,這排房子已經很舊了,與咫尺之遙的縣委大樓顯得格格不入。
魏龍開了好大一會兒,把鑰匙給了楚天齊:“你試試,應該沒問題吧。”在把鑰匙遞給楚天齊的過程中,魏龍低聲道,“我昨天根就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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