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個大棚出來,眾人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但好多人還是跟著汪岳峰,繼續(xù)向另一個大棚走去。
別人盡管汗流夾背,但看上去變化還不大,但陳馨怡的樣子,就顯得狼狽多了。乳白色的蝙蝠衫被汗水浸透,緊緊的貼在身上,肩頭上的兩根粉色帶子,隔著衣服可以清晰的看到,帶子綴著的兩個罩罩更是顯得突兀。她粉撲撲的臉上滿是汗?jié)n,梳著造型的頭發(fā)也成了馬蜂窩。
就陳馨怡現(xiàn)在的形象,任誰也會往歪處想的,認(rèn)為她剛才沒干好事。當(dāng)她看清自己的樣子后,就粉色的臉頰更紅了,臉上滿是焦慮的神色。站在大棚外面,著急的不停跺著腳。
楚天齊從第一個大棚出來后,就抓緊時間抽了一支煙,所以落在了后面。他正準(zhǔn)備盡快進(jìn)到第二個大棚,卻見陳馨怡皺著眉頭,臉上神色也是不時變換著,便問道:“陳,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被楚天齊這么一問,陳馨怡慌忙雙手抱肩,道:“沒,沒什么。”
她這不抱肩還好,一抱肩膀后,正好把楚天齊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楚天齊一眼看到了她肩上的帶子,也看到了胳膊縫隙下映出的粉紅色,不由多看了一眼,腦海中涌上了一個詞語:粉紅色的回憶。
看到楚天齊的眼睛盯著自己,陳馨怡忙嬌嗔道:“看哪呢?”然后了一句,“我去去就來。”完,快步跑開了。
楚天齊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向著陳馨怡跑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進(jìn)了第二個大棚。
……
第二個大棚,區(qū)別于第一個大棚。這個大棚寬有五米左右,長有三十來米,棚底距地面三米左右。
汪岳峰正在介紹著大棚的情況:“這個大棚就要節(jié)省的多,一面是用黃土夯實的,整個拱架材料都是竹子,大棚低了好多,也窄了不少。它的缺是強度差,抗風(fēng)雪能力弱,易腐朽和爛掉,每年都得更換或是維修,操作管理也不太方便。優(yōu)是取材容易,建造方便,造價較低,每畝約兩千元。如果是種植草莓什么的,還可以再建的低一些,那樣的話,一畝地的大棚造價有個一千五應(yīng)該就行了。”
“竹子大棚的造價是低,但一些基效果會不會差?”又是郝曉燕在發(fā)問。
汪岳峰肯定的回答:“不會的。剛才了它的一些缺,但基的要求還是能滿足的。大棚一面是用黃土夯實的,這樣白天就能吸收陽光溫度,夜間達(dá)到回溫的效果。就是當(dāng)?shù)囟緫敉庾罾錅囟仍诹阆氯喽葧r,棚內(nèi)溫度也可以達(dá)到零上五度。而且,這種棚內(nèi)的蔬菜,更是要杜絕農(nóng)藥,因為它的通風(fēng)要差。可以用膜下灌溉、噴灑葉面肥料等促進(jìn)蔬菜生長。”
到了具體問題,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停提問起來,問題也是五花八門。有到蔬菜肥料保存、搭大棚竹條選擇的問題,也有運營模式、贏利空間的經(jīng)營問題。汪岳峰和那對管理大棚的男女都一一做著回答。實在有解不清楚的,就用實物做具體明。
比大家晚了半個多時后,陳馨怡也進(jìn)到了大棚里。楚天齊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換了一件淡藍(lán)色的花邊v形領(lǐng)半袖,里面的罩罩和帶子好像換成了黑顏色的,臉上的汗痕不見了,頭發(fā)也扎成了一束馬尾。
感受到楚天齊的目光,陳馨怡瞪了他一眼,臉色微紅,低著頭走到人群中去了。她把托在掌心中,開始記錄著想要了解的東西。
到下午五多的時候,一共看了五個大棚,中途除了吃午飯外,大家都沒有休息,而是連軸轉(zhuǎn)著進(jìn)行的。這五個大棚,有共同,也有好多的不同,在每個大棚里,人們都會問出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問題還很奇特,就連那對專門管理大棚的男女,有時也要相互探討,甚至爭論一番后,才能給出統(tǒng)一的答案。足見人們的用心,足見大家非常珍惜,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考察學(xué)習(xí)機會。
走出大棚后,望著滿臉汗?jié)n,望著衣服已經(jīng)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的眾人,汪岳峰道:“目前基地共種植了十二個大棚,今天看的五個已經(jīng)代表了所有的大棚種類,也代表了所有的蔬菜品種。大家先回到房間,沖沖澡,換換衣服,六到餐廳用餐。用餐地還是早上和中午的那排房子,就是房間有所變化,到時門口會有人引領(lǐng)。”
“好,那我們就按汪處的,先去宿舍那里了。”楚天齊完,向大家招招手,一同走開了。
……
六鐘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部到了指定的餐廳,這間餐廳是一個型的宴會廳。宴會廳呈半拱形,是一個放大版的窯洞樣式。
宴會廳的布局很有特色,廳里面盤著兩個大炕,每個大炕上擺著方桌。方桌也是很舊的樣子,但一也不埋汰,肯定還是故意做舊的。廳里墻壁上張貼著開國領(lǐng)袖畫像,墻上也寫著幾條革命標(biāo)語。順著墻壁,在門框旁或是柱子上,依然懸掛著一串串的紅辣椒和玉米棒子,其實這些東西在這排建筑外墻上也懸掛了好多,但做為那個年代的特色,這些裝飾物是必不可少的。墻角處,放置著幾樣農(nóng)具,農(nóng)具上面標(biāo)識著“勿動”字樣。
今天參加宴會的,除了楚天齊八人外,汪處長也帶來了七個人。眾人脫鞋上炕,主人和客人穿*插著,分別坐到兩盤炕上的方桌周圍。
大家坐定,音樂聲適時響起,都是那個年代的革命歌曲。服務(wù)員還是照例把四碟咸菜上了桌,緊接著熱氣騰騰的菜、飯也端了上來,紅米飯、南瓜粥、大鍋燉魚、熬野菜、大盤生西紅柿、大盤生黃瓜。
音樂低了下來,汪岳峰換上了一副演話劇的口吻,熱情的道:“同志們,火紅的事業(yè)等著我們,偉大的革命召喚著我們。讓我們大家,引吭高唱勝利凱歌,感懷這個偉大的時代。”到這里,他起頭唱了一句耳熟能詳?shù)母柙~,又道,“大家一起唱。”
對于這個,在座各位都不陌生,以前可以是天天聽,雖然中間沉寂了一些年,這幾年又不時被翻唱著。所以,眾人都輕車熟路的,跟著唱了起來。
唱完一首又一首,一唱就唱了三首革命歌曲。這些歌曲大家都耳熟能詳,雖然沒有排練,倒也唱的有板有眼。
歌曲唱罷,汪岳峰正式做了祝酒辭,大家開始推杯換盞,吃喝起來。經(jīng)過一下午的活動,尤其是大量的排放汗液,眾人都已饑腸轆轆。所以不論男女,都是一邊喝著酒,又一邊毫不客氣的狼吞虎咽吃著。看這架勢,再配上手中粗瓷大碗,倒也很有當(dāng)年吃飯的意思,就是吃飯的人穿的要好的多,而且體型也明顯和那時的人不符。
大家喝的很暢快,因為主人非常熱情,客人也少了初次見面的拘束。大家也吃的很香,一個原因是都很餓,另外,現(xiàn)在的革命飯都是“改良”過的,和真正的粗茶淡飯有很大區(qū)別,尤其大鍋燜魚更是那個年代幾乎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整個吃喝下來,都是賓主盡歡。
只有一個人,在吃喝都高興的情況下,卻沒少遭罪,遭罪的原因,就是盤腿坐炕。
盤腿坐炕上,對于汪處長等基地的這些工作人員來,已經(jīng)練出來了,大家坐的很輕松,也很自然。對于來考察的大多數(shù)人來,更不在話下,因為從都習(xí)慣了,尤其好多人現(xiàn)在家里還有炕。
但是對于從城里長大、又沒有相關(guān)經(jīng)歷的陳馨怡來,就沒有那么輕松了。通過今天早、中兩餐坐炕上,陳馨怡的腳踝骨在和炕席的親密接觸中,已經(jīng)被咯的隱隱做疼。但那兩餐畢竟用時短,而晚上這一餐,卻要比早、午兩餐加起來的時間,還要長的多。因為坐著不舒服,她就盡量堅持著,一會兒坐著,一會兒又半跪著。
看到陳馨怡來回變換著坐姿,顯然是不適應(yīng),汪岳峰讓服務(wù)員幫她拿來一個棉墊子,墊在腳下。就是這樣,又過了一會兒,她也受不了,不光是腳上疼,就是腿也麻的不行。最后,她只得下到地上,一會兒站著,一會斜坐在炕沿上。
這一桌人,就數(shù)陳馨怡最年輕了,而且顏值也不低。她非常想早離開這個地方,舒舒服服的回去躺在炕上。但熱情的主人,尤其是幾個年輕伙怎能輕易答應(yīng),自是一個勁兒的挽留。她當(dāng)然也不能不識敬,就那樣坐坐、站站,甚至走走,同大家喝酒、吃飯、聊天。
在九多的時候,宴席接近尾聲,汪岳峰舉著酒杯道:“各位朋友,我和楚兄弟是好弟兄,他曾經(jīng)幫過我的大忙。大家能隨著他一起來到培訓(xùn)基地,就是瞧得起我,就明我們有緣,有緣千里來……哎呀,的有遠(yuǎn)了。不管大家今天吃喝的好不好,這是最后一杯酒了,來,讓我們大家共同舉杯,干杯。”
“干杯”,大家齊聲響應(yīng),幾聲輕脆的碰杯聲后,是此起彼伏的喝干了杯中酒的“吱溜”聲。
放不酒杯,汪岳峰又:“明天早餐還是在今天吃早餐的地方,六開餐,七從基地出發(fā),我?guī)Т蠹胰チ硪粋地方考察。明天考察的地方,是一個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示范園區(qū),是我一個要好的朋友經(jīng)營的。他那里不光有大棚蔬菜,也有大棚水果,還有真正的農(nóng)家游項目,和大家要搞的項目更接近。”汪岳峰著,一抱拳,“大家回去休息吧,祝各位朋友都做個好夢。”
“謝謝汪處。”眾人異口同聲的表示了感謝,然后一同走出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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