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到了八月中旬。
開發(fā)區(qū)主任辦公室,楚天齊坐在三人沙發(fā)上,旁邊單人沙發(fā)上坐著要文武。
“楚主任,咱倆是朋友,但現(xiàn)在更是上下級。所以我會時刻擺正自己位置,牢記崗位職責,勤勤懇懇的做工作,做一個稱職的辦公室主任。”要文武表著態(tài)。
楚天齊笑了:“老要,不必的這么正式。從我上班的那天起,咱倆就開始接觸,你對我一直很照顧,尤其后來咱倆配合的也很好。你對工作的態(tài)度我知道,我完信任你,也相信你能很好的適應新環(huán)境。”
要文武認真的:“主任,感謝你的信任,但我要有自知之明。環(huán)境變了,職位變了,人的心不能變,但有些事情要相應的變。就拿咱們的關系來,以前都在青牛峪鄉(xiāng)工作,職位也差不多,又沒有上下級隸屬,主要就是同事關系。后來咱倆成了好朋友,就是你調(diào)走以后,這種關系一直維系著,而且比以前都親近了。
這次你能把我調(diào)到開發(fā)區(qū),讓我當這個辦公室主任,是對我老要的信任,更是一份難得的情誼。能到你身邊工作,是我老要的愿望,也是一種幸運。從開發(fā)區(qū)現(xiàn)在的發(fā)展勢頭來看,升格可能性非常大,不百分之百吧,也是八*九不離十。你其實就是在照顧我,就是讓我分享開發(fā)區(qū)發(fā)展成果。但在開發(fā)區(qū)最困難的時候,我卻沒有為開發(fā)區(qū)做工作,而是在發(fā)展勢頭較好的情況下,才加入進來。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我調(diào)到開發(fā)區(qū),你承受的壓力肯定不,尤其輿論的壓力會持續(xù)相當長的時間。所以,我必須兢兢業(yè)業(yè)工作,既是為開發(fā)區(qū)多出力,也是報答你的提攜之恩,尤其也要堵住悠悠眾口。”
楚天齊擺了擺手:“老要,你邪乎了,不要人為的給自己加那么大壓力。把你調(diào)到開發(fā)區(qū),主要是來給我?guī)兔Γ驗槲沂窒聸]有可用之人,平時工作起來很不順手。憑你的能力,憑咱倆的關系,你一定能夠把工作做的更好,一定能幫我分擔好多壓力。至于有人要三道四,就讓他們?nèi)グ桑凑P于我的傳言就沒斷過,而且有的時候還來勢兇猛。”
“主任,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你能把我調(diào)到這里來,就是最大的關照。所以,在以后的工作中,你除了要對我更加嚴格要求外,不需要對我有任何照顧。這是應該的,是正常的上下級關系,而且對你有好處。”到這里,要文武笑了一下,“主任,我給你提個意見。”
“哦。”楚天齊一楞,旋即笑著,“好啊,我洗耳恭聽。”
要文武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嚴肅:“你現(xiàn)在就應該坐到辦公桌后面,而不應該和我坐到沙發(fā)上來,現(xiàn)在我們主要是上下級,尤其在工作時間更是。我們必須要分清主次,都要擺正自己位置。”
“是嗎?這不是只有咱倆在,你也剛到開發(fā)區(qū)嗎。要是旁邊有別人的話,我肯定會坐到那兒的。”著,楚天齊用手指了指辦公桌位置。
要文武搖搖頭:“主任,從所處職位以及現(xiàn)實情況來,我們時刻都要保持這種上下級關系,我要適應,你同樣也要適應,適應這種習慣。”
“篤篤”,敲門聲響起。
兩人對望一眼,要文武急忙向楚天齊使眼色、做手勢。
楚天齊明白對方的意思,趕忙快步走到辦公桌后,在椅子上坐定,才了一聲:“進來。”
屋門打開,楊大慶走了進來。
看到是楊大慶,楚天齊神情一松:“是你子呀!”
楊大慶看到屋里只有主任和要文武在,就隨意的:“怎么啦?領導不歡迎我?”
還沒等楚天齊開口,要文武卻先接了茬:“大慶,話要注意場合、身份。”
“場合?現(xiàn)在不就咱們仨嗎?”楊大慶不解。
“是三人,但是楚主任是領導。”要文武的很嚴肅。
楊大慶很無辜的樣子:“我也沒主任不是領導呀?”
看著兩人話的樣子,楚天齊覺得很有意思,就沒有插話,在旁邊看了起來。
以前三人都是同事。剛開始的時候,要文武職務還要略高于楚天齊。后來兩人都是黨委成員,職務才算平級,要文武也由領導派頭十足變成了同事相處。
從和這兩人相處的過程中,楚天齊發(fā)現(xiàn),可能是要文武的性格使然,也可能是對方在工作中形成的習慣,要文武很重視這種級別的差異,很能擺正他自己的位置。就拿在鄉(xiāng)里來,當楚天齊是鄉(xiāng)長助理的時候,要文武是一種領導派頭,當自己剛升成黨委成員的時候,要文武就開始把自己當成了平級,等到自己榮升常務的時候,對方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領導。
對于要文武的這種做法,一開始楚天齊認為對方是耍滑頭、老油條,但在實際相處中,楚天齊發(fā)現(xiàn)這是對方工作嚴謹?shù)囊环N表現(xiàn)形式。尤其是把自己當成領導的時候,要文武也沒有刻意的迎合奉承,只是以一種恰當方式,把他自己放到了合適的位置。所以,要文武是一個知進退、識大體的人,因此楚天齊在今天和對方談話的時候,就采用了一種寬松的方式,他知道對方能看清自己的身份。果然,對方的表現(xiàn),在楚天齊意料之中。
同樣是同事,而且以前就是自己下屬,但楊大慶剛來的時候,楚天齊和對方的談話,卻采用了相對嚴肅的方式。因為在鄉(xiāng)里的時候,楚天齊和楊大慶就比較隨意,但這里已不是鄉(xiāng)里。而且,兩人年齡相當,楊大慶進入官場較晚,那種等級觀念也淡薄。所以,楚天齊要對對方嚴肅一些,以免對方不能適應這種環(huán)境、角色的新變化,給他也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
此時,開發(fā)區(qū)辦公室里,姚志成正在收拾著東西,他的心情非常復雜,既不舍也無奈,但還有一絲感激。
新的辦公室主任,是今天帶著報到手續(xù)來的,但姚志成的不安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周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確要文武替代了自己,而自己轉(zhuǎn)任建設股股長,這個結(jié)果要比預想的好的多,他不得不反思自己。
暫時已經(jīng)塵埃落定,姚志成不由得又回想起了一周前的事。
上周三,姚志成剛上班,就接到了楚天齊電話。他原以為還是個別工作交待,就拿起筆和筆記,去了主任辦公室。
當姚志成敲門經(jīng)過允許后,他還像往常一樣推門走進屋子,然后輕輕關上屋門,向主任辦公桌走去。來到辦公桌前,正準備坐到椅子上,他才意識到今天主任還沒“坐”這個字,便遲疑了一下,繼續(xù)站著,抬頭看著主任。
楚天齊坐在辦公桌后,滿面陰沉,根就沒有讓坐的意思,甚至連話也懶的。
姚志成很納悶,他不明白對方怎么了。平時只要自己走進屋子,主任一般都要例行個“坐”字,有時還要上一句“抽煙自己拿”。可今天這情形太不尋常了,主任的臉色沉的可怕,這是姚志成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在姚志成的記憶中,他一開始不配合主任的時候,主任也不過是那種不冷不熱的樣子。即使那次在省城出差時找女人被抓,當主任知道后,也的風清去淡,只不過給自己上了十來分鐘的“黨課”而已。
可今天完不是那么回事,看樣子要比上次的事麻煩的多。否則,主任已經(jīng)大權(quán)在握,完沒必要給自己來這種虛打?qū)崌樆5陌褢颉D敲醋约壕烤棺鲥e什么了,惹的主任如此生氣,姚志成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起來。
正自犯嘀咕的時候,楚天齊話了:“老姚,我對你怎么樣?”
這話從而起?但姚志成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只得如實回答:“主任,你沒有計較我一開始的態(tài)度,更沒有拿我的短處當把柄,對我可謂是仁至義盡。”
楚天齊“嗤笑”一聲:“仁至義盡?那你是怎么對我的?你擺正位置了嗎?”
姚志成不禁心慌不已,但還是故做鎮(zhèn)靜的回答:“我,我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對主任不敢有二心。”
楚天齊一拍桌子,怒聲道:“姚志成,你竟然大睜兩眼瞎話。那我問你,你上周二晚上九鐘左右的時候在哪?”
“我,我……”姚志成支吾了兩個字,低頭不語了。
楚天齊臉上浮上了一抹冷笑:“那我再提示一下,你當時騎著摩托到了一個區(qū),身上穿著淡藍色半袖t恤衫,還戴著頭盔。我記得你白天好像穿的是白襯衫的。”
姚志成依然不吱聲,就那樣擺著肉頭陣。
楚天齊似笑非笑:“老姚,你以前無論做什么,我都睜一眼閉一眼,有時甚至都忍讓你。但我絕對沒想到,你會和我的對手聯(lián)合起來,來對付我,你……”
“主任,我錯了,我不該去那兒,但是,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是……”姚志成了好幾個“但是”,也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答案。
楚天齊擺了擺手:“行了,老姚,你我都是明白人,好自為之吧。”
見對方很厭煩的揮手,姚志成深深鞠了一躬,走出了屋子。
自從那天開始,姚志成就一直在擔憂著,不知道自己將受到怎么的懲罰,但剛才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心里反而踏實了好多。
正自想著往事,手機響了起來。姚志成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叫了聲“主任”。
手機里傳出楚天齊的聲音:“老姚,通知一下股室以上負責人,半個時后到會議室開會。”
“好的。”答應一聲,待對方掛斷電話后,姚志成放下手機,在固定電話上撥起了號碼。
姚志成知道,這應該是自己最后一次履行這個任務了。馬上,老要會替代老姚,要文武就成了那個上傳下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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