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環城路奔行一陣，又在路況一般的路上走了有二十分鐘，然后汽車駛上了高速路。rg\n\n這條高速路剛通行時間不長，路況非常好，坐在車上感受不到一點顛簸。而且同向車輛很少，汽車能夠提速跑起來。\n\n外面霧氣騰騰的，大氣污染很嚴重，太遠的東西根看不到，但路邊的一些廣告牌能看的清，不遠處的設施也能看到一些。\n\n汽車走出一個多時了，路邊也經過了幾個城鎮，但看樣子大多都是鄉鎮，頂多有一、兩個像是縣城的模樣。\n\n前邊再次出現了城鎮的輪廓，但由于有霾遮擋著，看不太清。不過，路邊的一些大、廣告牌上，不時出現“成康”字樣。\n\n離著城鎮來近，“成康”字樣的廣告牌上也來多。楚天齊意識到，前方城鎮應該就是目的地了。\n\n汽車速度慢下來，上了右側一條匝道。匝道前方是收費站，收費站上方雨棚前沿處，有三個金色醒目字樣：成康。\n\n通過收費站，汽車開始在城鎮里穿行。\n\n從街道寬窄以及路邊設施看，這里和許源縣城差不多，但似乎比許源還差一些。尤其在眾多樓房中間，還夾雜著好多低矮、破舊的民房，不知是城鎮規劃做的太一般，還是有什么客觀的特殊情況。\n\n四點多的時候，“帕薩特”駛進了一個院子。\n\n在經過大院門口的時候，楚天齊看到水泥門柱上的牌子，知道這是成康市的行政中心所在地——成康市委、市政府。\n\n“帕薩特”進院后，沒有在前面有國徽的樓前停下來，而是徑直從樓房東側路上通過，到了后院。\n\n汽車剛拐過后院，楚天齊就看到，前方有人張望，西側較遠處也有一群人，這群人正站在一棟七層樓的前面。那人快速跑向西側那群人，在前排中間位置停頓了一下，又馬上站到了人群后面。\n\n“帕薩特”徑直向那群人開去，在上了一個坡道后，停了下來，正好停在那群人旁邊不遠處。\n\n汽車剛停下，那群人正中間的一個女人上前兩步，拉開了右后側車門，熱情的：“歡迎尹部長蒞臨檢查！”\n\n前幾天聽程部長的意思，是要讓自己到縣里，雖然不清楚具體會被派到哪里，但楚天齊還是找來各市、縣領導資料熟悉了一番。他知道，車下那個女人是成康市委書記薛濤。\n\n在對方開車門禮遇下，尹紅波走下汽車，伸出右手：“薛書記好，大家辛苦了。”\n\n在尹紅波握手的當口，楚天齊推開副駕駛位車門，走了下去。這個時間點是他刻意掌握的，既不能不知深淺搶領導風頭，也不能動作遲緩讓領導等候。\n\n楚天齊從汽車上下來的時候，尹紅波剛好又和一個戴眼鏡男人握罷。楚天齊也了解過，那個戴眼鏡男人叫陳奎，是成康市委副書記、政府市長。\n\n尹紅波稍微側身，左手示意：“薛書記、陳市長，這位就是我今天給你們送來的干將，楚天齊同志。”\n\n薛濤把頭轉向楚天齊，微笑著伸出右手：“楚天齊同志，歡迎歡迎！”\n\n楚天齊馬上上前半步，微微躬身，握上了對方伸出的手：“請薛書記多多指教！”\n\n“不必客氣，互相學習。果然年輕有為。”薛濤完，收回右手。\n\n陳奎向楚天齊伸出了右手：“歡迎你，楚天齊同志！”\n\n“請陳市長多多幫助！”楚天齊和對方握在一起。\n\n“好，好。”陳奎握著楚天齊右手搖了兩下，松開了。\n\n尹紅波環顧一周，：“就不一一介紹了，一會再認識。薛書記，現在去哪？”\n\n薛濤道：“同志們都在會議室，等著部長給做指示呢。”\n\n尹紅波：“好，那就去會議室。”\n\n“部長，請。”薛濤躬身做了個手勢。\n\n尹紅波一扶對方的胳膊：“一起走。”\n\n薛濤當然沒有和尹紅波并駕齊驅，而是稍微滯后半步，在左后側相陪。以兩個女人為中心，眾人走進辦公樓，然后分乘了兩部電梯。楚天齊被尹紅波喊進了一號電梯，這部電梯只有四個人：尹紅波、薛濤、陳奎、楚天齊。\n\n看得出這是尹紅波對自己的禮遇，但楚天齊卻很別扭，所好時間不長，就到了七樓。互相謙讓了一下，尹先薛后走出電梯，緊接著是陳奎，楚天齊最后一個走出一號電梯。\n\n與此同時，二號電梯也停在七樓。那幾位男女快步走出電梯，并先行一步進到一間敞門的屋子，屋子里已經有一些人在座了。楚天齊看到，那間屋子的門牌是“第二會議室”。\n\n當尹紅波的身影出現在“第二會議室”門口時，立刻響起熱烈掌聲，屋子里的人部站了起來。\n\n在三十多人的熱烈掌聲中，楚天齊等四人走進了第二會議室，他走在四人中的最后一位。\n\n“同志們，辛苦了。”尹紅波緩步走向主席臺，向在座諸位打著招呼。\n\n楚天齊正猶豫自己該到哪里就座，前方陳奎回頭，向左側一指。\n\n順著對方手指方向望去，楚天齊發現，第一排北側最邊空著一個位置，桌簽上是“楚天齊”三個字。他向陳奎點頭致謝，走向那個空著的位置。\n\n楚天齊邊走邊納悶：我怎么會坐那排？剛才下樓迎接的那些人可都是在這排。用眼掃了幾個人的名字，印象中這幾人可都是成康市委的常委，該不會我也……\n\n不能吧？一切皆有可能。\n\n帶著興奮與一絲忐忑，楚天齊坐到了那個位置。他旁邊坐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體態略豐腴，但并顯肥胖，也是剛才在樓下迎接的一員，女人的桌簽上是“江霞”。\n\n楚天齊在腦海中搜索到江霞的信息：江霞，三十七歲，成康市委宣傳部長，兩年前由定野市電視臺副臺長調任現職。\n\n江霞轉頭，向楚天齊點頭，并善意一笑。\n\n楚天齊也趕忙以微笑、點頭，予以回應。\n\n薛濤的聲音響起：“同志們，組織部尹部長在百忙之中來看望大家，讓我們大家再次以熱烈掌聲，對她的到來表示最誠摯的敬意和感謝。”\n\n“嘩”，掌聲再次響起。\n\n尹紅波微微欠了欠身，雙手掌心下壓，微笑環視場。待掌聲停歇后，她了話：“同志們，我今天來，是受市委組織部程部長委派，為成康市委送來一名新成員，下面我宣布任命書。”著，她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來，邊拿邊，“最近干部二處人手緊張，我就只好把多項工作一肩挑了。”\n\n眾人都明白尹紅波的意思，按照常理，市委組織部副部長來宣布任命，怎么也得領一、兩個跟班的。\n\n拿著這張紙，尹紅波再次環視場，然后朗聲宣讀起來：“任命決定，經**定野市委組織部部務會議研究決定，報市委常委會批準，決定任命楚天齊同志為成康市委常委、政府副縣長。”\n\n市委常委？不會吧？楚天齊心跳加速，這可是從來沒想過的，也沒有提前得到過一點兒暗示。雖然成康市只是縣級市，市委常委也只是副處，但這可是實打實的副處。也許不是每個常委都有很大實權，但只要擠身常委，那就進入了成康市委核心層，就是縣里十一巨頭之一。\n\n剛才在看到桌簽的時候，楚天齊曾有過剎那間的想法，但他很快就跟出了解釋：坐在那個位置，是為了讓自己一會兒亮相方便，不要做過多不切實際的解讀。不曾想自己真就成了市委常委。\n\n“嘩”，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打斷了楚天齊的思緒，他把目光投到主席臺上。\n\n尹紅波放下《任命決定》，繼續著：“楚天齊同志政治立場堅定，思想覺悟很高，具有極強的實踐經驗，是非常優秀的青年黨員干部。天齊同志……”\n\n聽著尹紅波講自己的履歷，楚天齊不禁暗自腹誹：我也太優秀了吧。\n\n在尹紅波做完履歷介紹后，薛濤和陳奎分別代表市委和市政府表態，盡管遣詞造句有區別，但意思都差不多，中心意思都是：堅決擁護定野市委決定，絕對服從市委安排，熱烈歡迎楚天齊同志成為成康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員，大力支持楚天齊同志工作。\n\n薛濤的表態中，重點還提到了近期的‘颶風行動’，不吝對楚天齊溢美之詞。陳奎則對楚天齊以往工作亮點給予重點關注，希望其為成康社會發展、經濟繁榮貢獻更多聰明才智。\n\n輪到楚天齊表態了，他站起身，先是沖著臺上三位領導鞠躬，然后走出座位，向著其他眾人致意。之后才：“感謝尹部長百忙之中親自送我赴任，感謝薛書記、陳市長及各位的熱情歡迎。從今天起，我成為成康市的一員，誠心請書記、市長多多指導，也熱忱歡迎各位同仁多多幫助。我會盡百分百的努力，和大家一起，投身到成康市經濟社會發展大業中去。”\n\n“語句不多，但內容面，不錯。不愧是組織部主要領導看重的干部。”尹紅波及時做了點評。\n\n其實楚天齊的發言中規中矩，不上多么出彩，也絕對沒有瑕疵。但被尹紅波這么一點評，意義就不一樣了，尤其最后一句分明是楚天齊背后站著程愛國。都是官場老油子，大家焉能不明白其中意義，于是紛紛熱烈鼓掌，頻頻點頭，有人甚至還在鼓掌同時連連著“不錯，不錯”。\n\n在薛濤主持下，會議結束了。\n\n尹紅波去了薛濤辦公室，她要留下來參加歡迎晚宴。\n\n陳奎則留在會議室，為楚天齊介紹著現場的這些同志。經過介紹，楚天齊知道，下樓迎接的幾位是市委常委，在會議室等候的則是副縣長、黨組成員等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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