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早日成名

    （ps：挺想念大家的，特別是那幾位經(jīng)常發(fā)表看法的書友，比如塵煙啊，比如趙勇剛啊~你們的意見我也許不一定會采納，但也許會啟發(fā)到我大綱里忽略到的什么地方。最近斷更了一些天……原因是……研究中島美雪的歌詞，對自己的文采頗有些不自信了……很怕自己沒寫好，沒寫出想要的效果。另外，大家最近看了猴子了嗎？對了，ti5馬上要開始了，在奇數(shù)年里，需要裝一波死么？嗯，以下是正文——）

    “你是，你要在青歌賽上自己錄了歌？”

    “同一件事情，可以有不同的法。比如，看書的時候去玩兒，那叫三心二意；玩兒的時候去看書，那就叫爭分奪秒。而且，這事兒吧……主要取決于我能在比賽里走多遠了。”

    即使黎華頗有些吃驚，畢文謙也沒有詳細給她解惑。吃完炸醬面，他就和她一起往電視臺走，順口朝只剩兩筷子面的萬鵬頭：“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離了面館，黎華輕快著步子，沿著街，耳邊是那下班的自行車潮。忽然，她指著車流，朝畢文謙笑：“你，這算不算工業(yè)國的氣息？”

    畢文謙也看著車潮，眼中似乎有些緬懷的感覺，嘴里卻嘆息著：“初級工業(yè)國的氣息。”

    “那也是工業(yè)國！”黎華一瞪眼。

    “確切地，是有完整工業(yè)體系的初級工業(yè)國。”畢文謙糾正道。

    黎華眨了眨眼睛：“完整工業(yè)體系？”

    “簡單地，就是你要用剪刀，這把剪刀的生產(chǎn)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可以靠自己來做；你要修大橋，這座大橋的建造的每一個步驟，都可以靠自己來做；你要造飛機，這架飛機的每一個零件和組裝，到最后的駕駛，都可以靠自己來做。如果一個國家，自己各個行業(yè)運行，所需要的所有工業(yè)產(chǎn)品都能夠自己生產(chǎn)，那就是完整的工業(yè)體系。這很顯然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從賺錢的角度來，總會有賺錢少的行業(yè)，強求所有都能自產(chǎn)，肯定會有一種虧了的錯覺，但實際上，這卻是天立地的基礎(chǔ)。也只有這樣，外人才不可能卡你的脖子，才不敢和你徹底撕破臉皮打仗——流血的仗，不流血的仗。換句話，如果一件你必須要用的東西，你造得出來，哪怕產(chǎn)量很少，別人也只會賣得比你自產(chǎn)的成貴一些，甚至，為了誘使你放棄自產(chǎn)，他會拿非常便宜的價格賣你，好像半賣半送一樣，可如果一旦你真的失去了自產(chǎn)的能力，別人就真的會漫天要價，而沒有什么坐地還錢了。更可怕的是……他很可能壓根兒不和你談錢。”

    黎華聽著畢文謙的話，微微垂著頭，沉默了一會兒。

    “照你的法，我們有剪刀，也能修橋，卻還造不出自己的飛機。”

    “所以我了，初級工業(yè)國。”

    這話讓黎華面色陰郁，沉默了更久。過了大半條街，她才突然停住，咬牙切齒地恨了一句：“那些造不如買的混蛋！”

    畢文謙不敢接腔，眼看著她的拳頭狠狠地砸，卻只能砸到眼前的空氣。

    良久，約莫是情緒稍微收斂了，黎華一手叉腰，一手依然握拳，神色依然低沉地看向畢文謙：“師父，你為什么會想到這些？”

    “因為，流行音樂這個行業(yè)，也似如此啊！”

    畢文謙再嘆了一口氣：“也許在多數(shù)人眼里，流行音樂嘛，無論看作陽春白雪，還是視為下里巴人，都會把它劃在藝術(shù)的范疇。這并不算錯。但他們卻沒有想過，這樣一個理論上能夠和每一個人產(chǎn)生交集的行業(yè)，怎么可能是一座空中樓閣？”

    “就像是我們之前過也見識過的，開一個唱片公司，會涉及到多少環(huán)節(jié)，會涉及到多少科技產(chǎn)品？申城唱片公司里，最先進的器材，往往是從外國引進的，我們并不具備批量自產(chǎn)的能力。為什么香港來的水貨磁帶會比我們自己賣的貴？除了物以稀為貴的因素，還有那磁帶的質(zhì)量的確很好的事實。這還只是磁帶，其他環(huán)節(jié)，比如錄音設(shè)備，隔音設(shè)備等等唱片制作中的物質(zhì)條件，哪一樣不是工業(yè)生產(chǎn)的一環(huán)？”

    “我倒是很希望我們中國現(xiàn)在就有了世界上最好的流行音樂生產(chǎn)相關(guān)的技術(shù)，可是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流行音樂屬于文化產(chǎn)業(yè)，和那些國計民生涉及的衣、食、住、行、醫(yī)療、國防、教育……太多的行業(yè)相比，音樂既不基礎(chǔ)，也談不上生死攸關(guān)。在基礎(chǔ)行業(yè)追上來之前，強求國家在流行音樂上不切實際地投入，那是不負責任的誤國行為。”

    “可是，我喜歡這個行業(yè)。我更深信文化產(chǎn)業(yè)對一個國家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新中國建立之初，部隊里的文工團就具有文化教導的意義，那時候軍隊里的戰(zhàn)士，普遍文化程度不高，部隊里流行的音樂，具有明顯的時代特征。那么，改革開放的現(xiàn)在，當眼光面向社會時，這個時代的流行音樂顯然也應(yīng)該有自己時代的特征，從事這個行業(yè)的人，也應(yīng)該擁有具體的時代意義的思考。如果從業(yè)者對自己身處的時代沒有深入的了解，找不到方向，沒有自己的精氣神，那他怎么可能寫出唱出膾炙人口，并且代代相傳的歌曲來？如果一個國家的流行音樂在一個時代都是如此，人民在這一塊兒的需求，自然會被外人占領(lǐng)，流行音樂的法，也會被外人潛移默化。什么歌是好的，什么歌不好，一首歌成功的標準是什么，一個歌手的成就的依據(jù)是什么，甚至流行音樂的價值怎么定義，都有可能不由自主。”

    “你不喜歡唱那些情歌調(diào)，自然也會有喜歡聽情歌的人；你喜歡聽羅大右的歌，自然也會有人不那么感冒。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喜好有所不同，才會有百家爭鳴，才會有百花齊放。可如果有一天，我們耳中的流行音樂被情歌所充斥，那些賣得起價錢的，有人愿意去宣傳的，只剩下那種你始亂終棄、我傷心欲絕的情歌這一類了，并且，人民在潛意識中接受了這樣的現(xiàn)實……徒弟，你會怎么辦？”

    畢文謙一席話完，細細看著黎華，卻見她的臉漸漸發(fā)白。

    “我決不許有那樣的一天！”

    “所以，我只想投身音樂，卻不得不考慮這一切。”畢文謙手指向電視臺的方向，“所以，我想方設(shè)法謀求早日成名。”

    逆著自行車潮，他伸手拉住黎華懸在半空的拳頭，一步步前行。

    到了電視臺門口，黎華忽然抽回了手，定定看著畢文謙，雙手按在他肩上：“今天，你一定會唱好的。”

    “你會在現(xiàn)場看著我，對吧？”畢文謙笑了笑，“也許，當我在觀眾席上發(fā)現(xiàn)你時，會順便發(fā)現(xiàn)萬鵬？”

    “那幾乎是一定的。”黎華無可奈何地笑，“所以你一定要唱好，我才能理直氣壯地叫他安靜。”

    “為師滿足你的愿望。”

    畢文謙哈哈地笑，大步踏上入口的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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