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彭姐姐的拜訪
當天晚上,新聞聯播在快結束的時候,提了一句關于青歌賽賽制修改的消息——畢文謙是沒有看電視的,而是在黎華送了萬鵬回來不就,就得到了電視臺那邊的確切消息。
復賽不同唱法專業和業余組的前四名,分別是一名一等獎,一名二等獎,兩名三等獎。其中,專業組前部進入決賽,業余組則只有一、二等獎進決賽。而決賽中,一人唱一首歌,金獎一名,銀獎兩名,銅獎三名。
這都不算什么,真正出乎畢文謙意料之外的,是帶消息來的人。
彭姐姐。
一身軍裝,還是那大辮子,沒有戴軍帽,倒顯得清秀中多了一些文靜,雖然,總體來,還是村姑的范疇。
“彭姐姐!你怎么打聽到這兒的?”畢文謙連忙把彭姐姐讓進屋,“徒弟,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我彭姐姐!快倒水!”
黎華卻先一動不動地打量了幾眼,忽然微笑道:“你好。我也姓彭,你叫我黎華就好了。是我文謙的徒弟。你唱歌很好聽,我沒見別人來時,師父這么激動過。”完,才轉身拿杯子倒水。
“喲!”彭姐姐飄著眼神,調笑地看著畢文謙,“幾個月不見,我仍然在讀書,你倒都收起徒弟來了。之前我還和我老師提提你,現在,雖然老師還沒和你聊過,青歌賽上倒對你印象很不錯。”
“哪里哪里,我這是志同道合,共同進步,要論唱歌,你值得我學習的地方還有不少呢!”畢文謙順手攔過黎華的杯子,遞到彭姐姐手里,“姐姐,你今天來不可能只是給我捎個信兒吧?”
“事情是有的……”彭姐姐一手把水杯握在懷里,一手指指旁邊的椅子:“你們也坐啊!你這搞得像是領導視察似的。”
畢文謙訕笑著坐了。黎華卻一邊坐一邊笑:“就算是領導在,他倒鎮定得很。”
“領導算什么,這可是我彭姐姐!達者為先!”畢文謙強行解釋道。
“你就給我戴高帽子吧!老師可是和我聊過,你在聚餐時的‘光榮事跡’。”彭姐姐笑著擺擺手,“不這些了。正事兒:弟弟你也知道,這次青歌賽決賽,有是外國人參加的。前幾天開動員會和談心的時候,領導們流露了一些看法——比賽是我們自己辦的,首先過程一定要保證公平公正,而我們作為選手,也要力爭第一。我下來自己琢磨啊,沒有劃分唱法的比賽,究竟誰唱得更好,我們也沒有明確的標桿,就像前年那樣。不過,就這些天的反響來看,我有些覺得,歌曲身的內容,也是群眾判斷的參考之一。既然領導希望我們力爭第一,那唱什么歌,就得再琢磨琢磨了。”
“姐姐想得對。”畢文謙頭,“但這和你來看我有什么關聯?”
“我想了不少,最后覺得,如果唱你寫的《血染的風采》,會比較有把握。”彭姐姐認真看著畢文謙,“這首歌我臺上臺下唱過很多次了,配器也已經和一些老師溝通過。但你是歌的作者,所以我得來問問,你同意我唱這首歌嗎?”
畢文謙一愣:“在前線我們不是一起唱過嗎?”
“前線的舞臺,和青歌賽的舞臺,畢竟有些不同啊!”
“不用問這……不,既然姐姐你特意來了我也認真一次。”畢文謙起身湊過去拉起了彭姐姐的手,“如果是別人,我也許真得思量一下。不過,如果是姐姐你的話,我寫的歌,你只要想唱,我原則上都同意。”
黎華瞪大了眼睛——卻只有彭姐姐看到了。
“姐姐,你唱歌我是知道的,你喜歡琢磨,唱不好的歌你是不會在正式場合唱的。”畢文謙舉起彭姐姐的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另外,我提一兒個人的意見——前段時間,我在申城專門聽過日的流行音樂磁帶。別的不,他們的錄音技術和樂器演奏,比我們自己的磁帶要好不少。這其中,錄音技術不談,樂器演奏這一塊兒,差距很可能不在于演奏家的水平,而在于樂器的制作水平,以及傳統樂器之外的那些樂器的技術積累。這一次,日的河合奈寶子要唱我寫的歌,還專門從日請了提琴手來演奏。所以,我覺得,姐姐你在選擇配器的時候,盡量多選擇傳統樂器,或者,盡量做到簡約而不簡單,突出人聲部分——你的演唱水平,那才是真金白銀的。”
“又開始胡話了。”彭姐姐笑著把手抽了回去,然后認真朝他頭,“你的我會和演奏的老師一起商量。倒是你,弟弟,明天好好唱。聽你又和節目組賣關子?”
“那是很早就和別人約定了的。”
“那我等著聽咯!”彭姐姐喝了一口水,慢慢站起來,“我也不多坐了,你我都要準備比賽。”
“我送送你?”
“送什么啊?”彭姐姐把水杯還給了畢文謙,開門要走,卻有忽然回頭,“對了,有少數人覺得你在舞臺上穿得太隨便了。你要是沒注意,就多少想一想,如果是有意這么做的,那就不用管。”
“……知道了。”
“那我走啦!弟弟,還有黎華,再見!”
關門聲利落地響起,又迅速地散去。
忽然,黎華笑出了聲。
“這彭姐姐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比孫阿姨來了還激動。”
畢文謙語塞:“……了你也不懂。”
“好嘛!這回你倒不必隔山打牛了。”黎華繼續笑著,“我怎么覺得……你看你彭姐姐就像你描述中的偶像啊?”
好吧……畢文謙一下子無言以對。
笑了一陣,見畢文謙干脆背過身去,就差蹲墻角畫圈圈了,黎華終于漸漸停下來。
“師父。”
聲音中沒了笑意,畢文謙也緩緩回頭。
“你你的歌,她只要想唱都可以唱?這好像和你的規劃不同吧?她要是真想唱,你打算收錢嗎?”
這才像個正經問題嘛!
“在比賽的舞臺上演唱和錄磁帶是兩回事。換句話,收不收錢,應該取決于是否以賺錢為目的,或者再嚴格一兒——是否有賺錢的行為。”
“青歌賽也是有獎品的,不決賽,她已經是民族唱法專業組一等獎了。”黎華較真地問,“按你的法,這是不是該收錢呢?”
畢文謙沉吟了一下。
“如果是實物獎品,就不收了;如果是現錢,那就收。你覺得這么處理適合嗎?”
“我怎么知道?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黎華拍拍手,奪過畢文謙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這一回青歌賽看來你是不會收錢。不過,要是以后青歌賽的獎品包含了現金,你打算收多少呢?”
“等我們真得上話的時候再判斷了。”畢文謙搖搖頭,“眼下的事兒。黎華,現在還早,你去唱片公司和電視臺落實一下,已經錄好的歌先準備好,明天晚上我在比賽中演唱時,你找人現場錄音,錄好了,立即拿到唱片公司,把歌加進去,做成母帶,連夜生產,如果可以的話,第二天清早就讓京城二環內外能夠買到磁帶。”
“連夜?”黎華吃了一驚,立即盤算起來,“這倒不是不可能。但我打不了保票……不,我現在就去爭取。不過,這樣的話……師父,你明晚一定要唱好啊!”
“那是必須的。”畢文謙篤定地,“不僅如此,如果明晚真的唱得成功,我們要著眼的就不止京城了——你得多些母帶,盡快運到中唱有生產車間的城市,在當地立即投入生產,盡快銷售。以京城、申城、蓉城、羊城為基,向國輻射——如果能夠做到的話。”
“盡快?坐飛機運嗎?”黎華搖搖頭,“我可沒那機票錢,而且,臨時我哪兒找又信得過又能辦事兒的人啊?”
“……我也只是效果最好的思路。”畢文謙當然知道,這是強求不來的。
“不,我想想……”黎華咬著下嘴唇,左手握右拳,低頭沉思著,“……你的,如果只在京城和申城,還是有可能辦到的。如果要著眼國,也不是不可能,但我就得想辦法找王胡子或者其他人聊聊了,不過,那樣的話,即使真成了,我們開唱片公司的性質,可能也就有所不同了。師父,怎么做更好,我下不了判斷,你來做決定——你得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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