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尋找貝司手
夜里,畢文謙靜靜躺在床上,日文歌在腦海里走馬觀花。從“歷史”上過兩年將會出道爆紅的美女面癱二人組,到十幾年后的在中國傳中的平成三歌姬,甚至是某些男性偶像歌手的作品。
聯想著黎華唱《荷塘月色》時的嗓音,會和哪一首日文歌接近?或者,可以唱出不同于原版卻又成立,甚至更成功的效果?
這不僅需要想像力,也需要腳踏實地。此時的黎華真有幾分偶像歌手的樣子——長得漂亮,唱功卻不算突出。這種情況……并不少見,但真的能一炮而紅的卻不是多數。而那些成功的案例,具體分析起來,總會存在具體的邏輯,哪怕很可能和歌手的唱功關系不大,甚至音樂水平都不是關鍵。
比如……9年代末期在灣灣出道的軒軒,那細細聽來讓人蛋疼的唱功,在相對新潮的編曲風格的帶領下,也是能帶起一陣旋風,被喜歡嘴炮的灣灣媒體喊成天后的。
而在86年,日流行音樂的時代背景……
忽然,畢文謙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了,正如自己知道而現在的日人不可能知道的——日的偶像歌手即將進入空窗期了!之前想到這一時,只是這么一個結論,而如果多問一個為什么,就能有很多值得思考的東西了。
自己一直認為河合奈寶子是日如日中天的偶像歌手,但真實歷史上,86年也就是她最后的余暉了,當她從87年開始試圖從偶像歌手轉型成為創作歌手時,人們并不買賬,唱片公司也就很務實地漸漸將她冷處理了。
然而,即使有法認為河合奈寶子是日8年代最后一個偶像歌手,她自己的選擇也只是自己的選擇,以區區一個歌手的身份,不可能影響到整個行業。
真正釀成這個時代性結局的,其實是秋園康的貓俱樂部——在86年真正如日中天的貓俱樂部,引發了社會現象的貓俱樂部!
一個其興也勃,其亡也忽的偶像…………,¢▽造模式,自己上輩子寫論文時作為典型的反面教材的案例。雖然,人家作為始作俑者,至少收獲了一個老婆。
想起了那個“將來”被喚做肥秋的男人,以及他一生兩次干翻日流行音樂偶像界的“偉業”,畢文謙不由輕聲笑了出來,睡意暫時是找不著了。
穿上衣服,踩著拖鞋,再披上一層被單兒,提著手電筒和紙筆,走到外面的大槐樹下,跳坐在了石棋盤上……嗯,屁股有些冷。拉著被單兒的一角墊上,然后把自己裹成半個粽子。
暑剛過,院子里吹著習習的風。畢文謙晃蕩著雙腿,望著月亮。
雖然幾十年后,《月半夜曲》是河合奈寶子獲得的評價最高的歌,在她的歌唱生涯中一枝獨秀,但當初的銷量,反而不如8、8年間她唱的那些口水歌。雖然這輩子因為自己的存在,因為在中國青歌賽這個“外國比賽”里得獎而引起了不一樣的效果,但日大的社會背景并沒有質的不同。
因為85年的廣場協議的作用,日股市會從1986年1月開始不同尋常地“景氣”起來,直到1989年1月底泡沫開始破碎,這個時間段里,絕大多數日人在經濟領域都失去了理智,整個社會的心態虛浮而奢華——作為穿者,把這樣的結論以推論的名義告訴黎華和萬鵬很簡單,動動嘴皮子就行了,但要在這個背景中思考流行音樂行業,并為不想當包裝偶像的黎華選擇一首歌出道,卻不簡單——自己可是對黎華放了話的,讓她在日翹著二郎腿把錢掙了。
既然決定讓黎華在日出道唱歌,自己就沒有打算讓她只是曇花一現地撈一票就跑。可日社會這段瘋狂的時間不長不短,如果太過迎合此時日人的口味,那這作品很可能在將來被日人遺忘——也許像肥秋那樣的人毫不在乎,但畢文謙卻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穿者也是有傲氣的!
這么想來,像美女面癱二人組的那些歌就不在考慮之內了,因為離這個時間段太近;平成三歌姬的作品也不在考慮之內,因為離得太遠。
再一次在腦海里過濾著日文歌,畢文謙心里漸漸明朗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畢文謙突然從石棋盤上跳下來,坐到石凳子上,打開手電筒,在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下幾字日文。
負けないで。
是了,就是它了!別的不,黎華可比蒲池幸子漂亮多了!
大功告成般地放聲大笑,但只笑了一半,畢文謙就突然止了聲,整個人僵直了身子,仿佛被人當頭喝棒。
很快,兩邊廂房里跑出人來——一邊是披著一件軍衣的蔣衛國,一邊是一身睡衣的邊玫。
“畢經理?怎么了?”掃視一圈院子,確認沒有危險,邊玫搶在蔣衛國前面問道。
“沒,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畢文謙朝他們頭笑笑,又看向邊玫背后正開窗探出腦袋來的夏林,“睡覺,睡覺,沒事兒!”
話是如此,邊玫卻看清了畢文謙臉上的表情。
“什么事情?半夜都睡不著?很嚴重嗎?”
“要嚴重,倒不嚴重,就是比較急,心里不太踏實。”畢文謙沉吟了一下,“這樣,邊玫,天亮了你去找萬鵬,讓他以最快速度,在京城各個音樂學院和單位,尋找貝司手!”
邊玫一愣:“貝司手?什么東西?”
“貝司是一種樂器,貝司手就是彈這個的。”
畢文謙耐心解釋著。畢竟,現在的中國,專業彈貝司的人就沒多少,隔行如隔山的邊玫不知道,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現在,這個必須有。
第二天,畢文謙難得地睡了一個懶覺。1過了才起床洗涮練聲。
“文謙,終于起來了?”聽見動靜,艾靜從廂房里出來,等畢文謙練完聲了,才走過來,把一個紙口袋遞給他,“夏林早上買的焦圈兒,給你留的兩個,她你喜歡吃這個。她一早就去培訓中心了,托我等你起床了給你,只是有些涼了。還有,李靈玉老師今天過來了,她正在錄音室里練歌……昨天你睡得少,怕打擾你休息,要不,我現在就去叫她?”
拿著紙口袋,還真是已經涼透了。畢文謙看著艾靜,堪堪一米六的個頭,在東北姑娘里算是嬌的了,一雙水靈的眼睛透著青澀,安靜的大臉龐卻又像是一個鄰家姐姐。
“靜靜,這些事情應該是陸衍做的吧?”
“陸姐姐早上來了沒幾分鐘,萬大哥就來了電話。陸姐姐接了,就出去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去黎華的辦公室寫歌了。如果不是萬鵬或者王京云回來了,或者黎華打電話來了,就不要打擾我。到中午了,記得叫李靈玉出來一起吃飯……我嘛,你幫我送個盒飯進來就行了。”
吩咐完,畢文謙把焦圈兒放在嘴邊,咬上一口。
夏林那丫頭……
搖搖頭,去了廂房,直奔黎華的辦公桌。
決定好了作品,寫起來就很快了。畢文謙真正思考的,卻是這首歌怎么唱,讓黎華怎么唱?
作為一首勵志的流行歌曲,原版里,蒲池幸子唱得很不錯,但那是在9年發行的作品,在日人已經漸漸感受過了所謂“失去的十年”之后的9年。
如果黎華也唱出類似的氣質,86年里正迷之自信的日社會,會有多少認同?
作為穿者,伴隨著眼界的優,在試圖改變歷史時,也有著比“土著”更多的顧慮。
思考了一個白天,畢文謙自己也翻著日語詞典唱了一個白天。
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萬鵬領著兩個男人進了辦公室。
一人一貝司。都是短發碎劉海,多歲的模樣,一個圓臉戴眼鏡,顯得嚴肅;一個方臉,比前者青澀許多。
“我不懂貝司,只能盡力去找。”萬鵬徑直找了把椅子坐下,示意兩人坐沙發上,“邊玫你很急。我聯系了一天,只有這么兩個人,還都是輾轉介紹的。能不能行,你先問問。”
“辛苦了。實話,你能一天之內找到人,已經超出我的想像了。”畢文謙發自肺腑地覺得萬鵬牛逼,稱贊之后,他繼續打量起兩個貝司手來,“你們好。我叫畢文謙,是中國文華公司的經理。”
“我叫劉軍利。彈貝司將近四年了。”
“我叫陳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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