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金唱片大賞

    “在練什么歌？”

    沒有管一起進來的吉天拓郎，畢文謙朝河合奈寶子頭，徑直走到黎華面前，看著仍是一身白西裝的她。

    黎華也只是瞄了一眼吉天拓郎，便對著畢文謙微笑：“《淋しい熱帯魚》（即《寂寞的熱帶魚》）。”

    “感覺如何？”

    “不好唱。”黎華搖搖頭，很是疑惑，“歌詞莫名其妙的，無病呻吟。前面還好，**部分的高音，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唱才符合要求。師父，你真確定這樣的歌會有人喜歡？”

    ……這歌可不僅登上過日榜冠軍，而且是得了1989年日唱片大獎的啊……好吧，黎華的看法其實到畢文謙心坎上了。

    忍著嘴角的抽動，畢文謙拉著黎華左手的指尖兒，起了漢語：“這歌的關鍵在于編曲。我過，日社會現在日漸流露著暴發戶的心態。所以，華麗的電子樂風格，浮華迷醉的調調，很可能取悅此時的日人。你和河合奈保子，只需要唱得過得去就行了。非要的話，唱得像涉世未深的女孩兒就好，就是那種聽上去很容易被騙的感覺——這肯定不是你愿意的方向。我也對你過，要讓你坐著把錢賺了，沒必要過于刻意討好日人。”

    畢文謙想唱出讓人想犯·罪的聲音，但要真出來，那肯定是作死了。

    “哈……”黎華一句句聽下去，臉上浮現起笑容，“可是，你也過，歌神是要什么歌都能唱到極致的啊！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我認真試幾天，要是實在不成，也不勉強。”

    兩人用漢語得起勁兒，河合奈保子實在聽不懂，只能保持著笑容，慢慢走到吉天拓郎旁邊，聲地叫起“前輩”什么的，也漸漸交談起來。

    “我可不愿意因為我一句話，讓你受了委屈。”

    畢文謙捉著黎華的手指，低頭輕輕捻著。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要這么，我在京城，豈不是風吹雨淋了？”

    黎華哈哈地笑，抬起右手，按著畢文謙肩頭：“對了，個事情，你可能會有興趣。”

    “哦？”

    “傳聞，因為我們中國的青歌賽邀請東亞各地歌手參加的事情，日這邊流行音樂協會似乎受到了刺激，決定搞一個什么金唱片大賞。日原就有一個唱片大賞，但頒獎只針對日國內的歌手。而這個將要新成立的大賞，據要搞成什么邦樂、洋樂兩個部分。”

    黎華臉上有著八卦的興趣，但畢文謙卻反應不大。

    ——所謂金唱片大賞，畢文謙作為穿者，研究過流行音樂的穿者，當然知道這東西。就是在今年醞釀，明天正式開始頒獎的東西。所謂邦樂和洋樂，也是正常的“歷史軌跡”。

    所謂受青歌賽的刺激，大約是黎華想多了。到底，黎華究竟也是8年代的中國人。

    “然后呢？”

    黎華倒沒有在意畢文謙的興趣缺缺，繼續著：“這些來只是日流行音樂協會自己的事情，和咱們沒關系。但現在起了一個據不的爭論——中國的流行音樂，在日，到底該屬于邦樂還是洋樂？”

    噗……

    畢文謙又一次懷疑世界線是不是進錯了。

    “……這算是什么問題？”

    “在日，有些人覺得，邦樂是日土音樂，洋樂是外國音樂；也有些人覺得，邦樂是東方音樂，洋樂是西方音樂。”

    “這沒有沖突啊？”

    “沒沖突？”黎華愣了一下，不明白畢文謙為什么會這么想，“據明年三月要頒發第一屆金唱片大賞。私下里傳聞，洋樂大賞呼聲比較高的，有兩個，一個是美國的麥當娜，一個是我。”

    “你？！”

    畢文謙一下捉緊了黎華的手指，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家伙，該不會真的是……鳳傲天吧？

    “為什么？”

    “我們那首歌在日已經賣了快萬張了，在榜上的確遙遙領先。”黎華既沒有什么自豪，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倒像是在別人的事情，“據，在日這邊，評獎是會考慮銷量的影響的。”

    觀察著黎華的表情，畢文謙一時間倒也不知道什么好了。

    “……那，你覺得你和那個什么麥當娜，誰更有希望？”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在和哥倫比亞公司的人交流時，聽她新出的歌在美國蟬聯著冠軍。我連她的歌都沒聽過。”黎華搖搖頭，“何況，我也不知道日這個獎會因為些什么而評出來。”

    好吧，她得好有道理。于是，畢文謙把問題踢了回去。

    “那……這個事情，你怎么看？”

    黎華抬眼看了看離門口不遠的河合奈寶子和吉天拓郎，他們仍然在聊著什么，看上去頗為融洽，邊玫在他們附近，一動不動，靜靜聽著。

    “歌詞、旋律、編曲，都是你創作的，我只負責演唱，而且還是在你的指導下。結果，現在有可能因為賣得多就把獎給我——這不是笑話嗎？我個人對這個獎沒啥興趣。不過，哥倫比亞公司那邊問我的意見，想參加邦樂還是洋樂的角逐，這事情，就不僅僅是音樂的事情了。”黎華反手捉住畢文謙的手掌，認真地看著他，“日一直以來，有脫亞入歐的思潮，但又被視為東方人。不少日人以東方唯一的發達國家自詡。邦樂定義為日土音樂，和定義為東方音樂，既是不同的文化態度，也是不同的政治態度，而把中國流行音樂劃在哪邊，也是很微妙的事情。來，日人怎么想，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但他們問到了我，我也許是首例，就不能坐視不理。師父，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我們在5月舉辦了東亞范圍的青歌賽，他們這么快就要搞什么金唱片大賞——細細琢磨琢磨？”

    聽著黎華的話，畢文謙有些頭疼了——來以為是黎華想多了，但似乎……是蝴蝶效應掀起的波瀾又大了一圈。

    好吧，她又把皮球踢了回來。

    或者……要不要在日參與一波節奏？

    就在畢文謙陷入思考時，黎華卻牽了牽他的手。

    “這事情倒不急。既然你把吉天拓郎帶到了公司來，就先他的事情吧！總不能一直把他晾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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