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萬鵬上路

    王京云和劉三劍沒有在經(jīng)理辦公室里多待，溝通完了他們想問的事情之后，就立即往中唱去了。而萬鵬則好整以暇地把歌譜對折起來。

    “昨天夏林執(zhí)意要回四合院。留你一個人過除夕不好。”

    “那丫頭……”畢文謙呵呵地笑了笑，“今天怎么沒見人，她回家了？”

    “大年初一嘛！反正三里屯離地壇也不遠。她媽媽不在家，得回去照顧弟弟妹妹�！比f鵬看著畢文謙的笑容，沉沉而緩慢地，“……既然你期望夏林成為有極大社會影響力的人，那你……應該明白，戲子無情并不是一句好話。”

    畢文謙愣了一陣，忽然站起身，唱了幾句戲。

    “‘相逢開口笑，過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涼。有什么周詳不周詳！’幸好，我不是也不必是阿慶嫂，不需要周旋什么。一片誠心，坦蕩。我也希望夏林能夠如此�！�

    萬鵬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嘆了一口氣：“你好像過，真話是最傷人的。你有沒有想過？真心，也可以是最傷人的。”

    畢文謙很想爆一句“唯獨你沒有資格這么和我”，但對視良久，終于只是往門外走：“走吧，去錄音室。這三天，你安心錄歌，錄完了就好生和克格勃周旋吧……那才是國家大事�！�

    事實上，單論演唱的效果，萬鵬無論怎么錄，畢文謙都談不上滿意。但這一次來就只是為了賺錢，或者，為了證明一種能夠賺錢的辦法，畢文謙也沒有在演唱的環(huán)節(jié)過多要求什么。

    三天之后，或者，兩天半，萬鵬略微提前完成了任務。畢文謙叫他打電話把劉三劍叫來，自己則在房間里找了一張老舊的報紙出來。

    “電話已經(jīng)打了？”

    “劉三劍可能得要半個時才到�！�

    四合院中央，大槐樹下的石棋盤旁，萬鵬雙手抱懷，看著已經(jīng)入夜的天，沙沙的聲音仿佛有些寂寥：“還有什么事情需要的？我這就要走了，指不定還能不能活著見面了�！�

    “你又不是荊軻�！碑呂闹t很想來一句“安心去吧，我會照顧好黎華的”，但那顯然只能想想，“……既然劉三劍還有一陣，那就隨便嘮兒嗑了……其實，過幾天，我也要走�！�

    “你，上哪兒？”

    “東京。去看看黎華的電視劇到底是什么個情況�！碑呂闹t往石凳子上坐下，眼角掃到角落處安靜望過來的虎，伸手招搖幾下，卻沒被搭理，“臨走之前，公司里的規(guī)劃，會告訴劉三劍，就讓她來操作了。很多事情，我親自去做，是做不好的。我也沒有那么時間去操作音樂之外的事情�！�

    “華華的情況好像挺不錯。具體的她倒沒有和我們細，是春節(jié)之前讓我們安心準備國內(nèi)的事情。”一提到黎華，萬鵬沙沙的聲音里總會多幾分溫柔，“倒是劉三劍……似乎云對她的印象不是那么好�！�

    畢文謙不解：“哦？為什么？”

    “大概，你寫的那首《你一直在路上》，云想藏著，作為給他爺爺過年的驚喜。但劉三劍把歌捅到她爸那里了。然后，消息就傳開了。”

    “這就印象不好了？”畢文謙有些囧。

    “他不也因為你而不高興過嗎？”萬鵬輕輕笑著，“至少，他不會隨便把情緒帶到工作中，這就行了。他也不比你大幾歲。難道，只許你走上臺唱什么《花好月圓》？”

    畢文謙低了低發(fā)紅的臉，沉默不語。

    萬鵬卻沒有在意，只繼續(xù)下去：“畢文謙，你應該是知道一些的，那樣一首歌，由云在春晚的場合上唱，會有什么結果。”

    “去不去唱，我是交給了王京云自己決定�！�

    “因為他被他爺爺過什么？你是想補償他兒什么？”萬鵬嘆了一口氣，“你是讓他自己決定，他不可能不唱了。特別是還有劉三劍在場。”

    “……那樣，不好嗎？”畢文謙聲地問。

    “誰知道呢？”萬鵬筆直地站著，望著安靜而敞開的大門，突然唱了起來，“‘風蕭蕭的路上，多少金戈鐵馬，和多少雨雪風霜’。這條路，我也將要踏上了�！�

    畢文謙看著萬鵬溫文爾雅的側臉，忽然也唱了下去：“‘你一定在路上，征塵依然飛揚，你將兒女情長，折疊好藏進戎裝。’”

    萬鵬轉過臉來，雙手放開自然垂下，握成拳頭，眼神深邃：“……是嗎？”

    畢文謙沒有回答，他忽然涌起一陣煩躁，有種想把什么東西抱在懷里蹂·躪蹂·躪的沖動。雙手無措間，左右想想，終于把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了一邊的虎。

    “喵！”

    仿佛看懂了畢文謙的眼神，虎粗粗地吼了一聲，起身朝后院兒去了。

    “好了，我走了！”

    軍大衣下棱角分明的背影，漸漸離去，步伐利落，終于在門口一拐，不見了。

    畢文謙就這么坐著，望著萬鵬離去的門口，一動不動。

    是啊，這個時代的人，并非np啊……

    過了很久，一身羽絨服的劉三劍踩著白皮靴，闖入了畢文謙靜止的視線。

    “經(jīng)理，什么事情？”

    略微粗獷而充滿朝氣的聲音打破了四合院里的安靜，也讓畢文謙察覺到了身子的冷意。

    “……走，去辦公室吧！”

    搓搓手，呵呵氣，開西廂房里的爐子，畢文謙倒了兩杯水，一杯給劉三劍，自己托著一杯，往黎華的位置坐下。

    “最近一兩個月，著重宣傳和銷售夏林以及她的磁帶。聯(lián)系音協(xié)下轄的各個雜志期刊，對夏林的作品、日常學習生活進行持續(xù)報道，如果將來一切走上正軌，偶像歌手不止她一個了，就由公司自己辦一個雜志，進行系統(tǒng)而持續(xù)的宣傳。宣傳內(nèi)容要秉承真實的原則，如果有歌手自己的想法，甚至書面文字更好，但那不必強求�！�

    8年代沒有微博之類的東西，但少數(shù)幾個人的話，卻可以做到相似的事情——在能夠接受的成之內(nèi)。

    “春節(jié)之前，我和王京云參加過一個音協(xié)的會議，會上討論了一些我提出的想法。過節(jié)之后會重新開會討論，我就不必列席了。之后的內(nèi)容王京云肯定會跟進，你也要代表公司進行了解，如果有王京云和你無法決定的細節(jié)，可以打電話問我……”

    劉三劍一愣：“打電話？”

    “是的。我正要告訴你，明天給我買機票，我要去東京，看看黎華的工作�！碑呂闹t著頭，喝了喝水，“等公司里所有人都回來了，公司的日常管理安排，就由你接受負責吧，有什么不確定的，可以去問王京云。夏林接下來的重心是準備高考，李靈玉會和林燁一起錄一盤磁帶，給他們兩個……不，三個月的工作期限。這既是給林燁的機會，也是一場考試。錄好之后記得通知我。蘇虹大概會繼續(xù)在培訓中心學習，如果有人來聯(lián)系商業(yè)演出，只要是正規(guī)渠道的，都可以同意，不過，演出的收入明細、以及相應給予詞曲作者的收入分成，一定要清楚明白地在業(yè)內(nèi)、業(yè)外公開宣傳。艾靜和張靜林就讓她們好好在培訓中心學習，艾靜好像想學彈吉他，你可以問她要不要找個老師教教，至于田振……她如果愿意到培訓中心學習，就讓她去旁聽，如果不愿意，就暫時讓她自己練歌。之前我過，《黃土高坡》和《我熱戀的故鄉(xiāng)》，由誰來錄，各憑事，除了夏林和李靈玉，所有人都有機會。給她們一個月的時間，錄個樣，二月上旬左右寄給我。另外，《我熱戀的故鄉(xiāng)》的編曲，我已經(jīng)交給竇惟負責了，這也是我給他的一場考試。這期間他需要什么音樂相關的幫助，公司都可以協(xié)助他�！�

    畢文謙得不快，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劉三劍掏出在記了。

    “嗯，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還有……我寫了一首歌給郭淑貞老師，也讓和公司簽約的幾個樂手一起和她秘密練習，沒錯，那首歌暫時是需要保密的。我不在京城的時候，如果她有什么問題，你詳細記下來，及時轉告我。”

    是啊，和郭淑貞約定了一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會產(chǎn)生怎樣的結果。

    或許，這才是穿者該有的期待吧……

    “我都記下了。經(jīng)理，還有嗎？”

    劉三劍握著筆，抬頭看著畢文謙。

    “還有，你過來，坐我對面�！碑呂闹t指著辦公桌另一邊的座位，那里貌似原計劃是屬于自己的座位？待劉三劍坐好了，畢文謙把衣兜兒里找好的報紙?zhí)统鰜恚瑪傞_放在辦公桌上，伸手指了指報紙上的新聞，“萬鵬的歌錄完了。母帶在錄音室里，你一會兒自己去拿。拿到之后，先不急著投產(chǎn)，你去聯(lián)系一下報紙上這個人，和他搞好關系，簽一個合約�！�

    “合約？”劉三劍接過報紙，不太明白。

    “是的。買下他一年……不，兩年的署名權。期間，我們公司有權以他的名義發(fā)表并銷售音樂作品。簽約金，最多可以給一萬，如果能少給兒，也算是你的成績好了，你不也兼著公司的辦事員嗎？”畢文謙微笑著，“我知道，這應該是一種打法律擦邊兒球的行為。正因為我想讓中國禁止這樣的行為，所以我得先讓大家看到，這么做可以做到怎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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