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聯賽分級框架

    四合院的門，鎖好了。畢文謙和王京云在蔣衛國的房間里，一個坐椅子上，一個坐床上，約莫都不是正形。

    人和電視機之間的桌子上，擺著一樣一點兒的年貨，以五香瓜子為主。畢文謙抓了一把在手里，把瓜子殼兒放在空碟子里，王京云瞟著他的動作，不以為意地笑。

    春晚，已經開始了，電視機里的劉蘭方正著評書。但似乎，畢文謙和王京云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節目里。

    “王京云，開年之后第二屆聯賽，分級的規則已經定好了？”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文件精神早發下去了。”

    王京云的口吻很平淡。

    “具體吧！”

    “你想知道？”

    “這畢竟是中國流行音樂的大事兒。”

    王京云沉默了幾秒，有條不紊地講起來：“下一屆開始，中國流行音樂聯賽，分了6級。一級聯賽，由流行音樂司聯合音協主辦，中央電視臺和中唱聯合承辦，依然是國1個代表隊。軍種聯合代表隊決定拆開，像以前那樣分為三個代表隊，成績最后的香港代表隊和灣灣省代表隊降到二級聯賽。今后，一級聯賽每一屆淘汰4個隊伍。而二級聯賽，也是國性質的，一共15個代表隊，每年晉級4個隊伍，淘汰7個。三級聯賽，依然是流行音樂司主辦，按華東、華北、華中、華南、西南、西北、東北分為七個大區，每個大區1個代表隊，每一屆每個大區晉級1個隊伍，淘汰數目以每個大區各自包含省份數目相同。四級聯賽，以省為單位，由省政府相關部門主辦，流行音樂司監管，每個省1個代表隊，每一屆晉級1個隊伍，淘汰5個隊伍。第五級比賽，雖然同樣是每年舉辦，但因為賽程關系，以地級市間的杯賽的形式了，每個地級市都可以派出一個或多個代表隊，總的參賽隊伍數目不做硬性規定，每一屆晉級5個隊伍。第六級比賽屬于業余性質，以地級市相關部門為主辦單位，鄉、鎮、區為基礎，可以根據各自當地的群眾基礎和經濟水平，選擇舉辦或者不舉辦。如果不舉辦，則該地級市的市代表隊直接獲得下一屆五級杯賽的參賽資格，如果某省的地級市數量不足5個，則由縣為單位以人口數量順序，遞補滿5個。”

    “每屆聯賽一共十輪。以4周為周期，原則上在3月份開始，到1月結束。四個級別的聯賽，每周錯開。除了一、二級聯賽是面向國接受投票之外，三、四級聯賽只接受參賽地域范圍內的投票。”

    “整個聯賽的框架是這樣。但很多具體的細節，還需要在實踐中不斷摸索。開年之后的第二屆聯賽，除了一級聯賽有上一屆的明確積分，其他級別的聯賽的參賽隊伍，像剛才你們吃飯那會兒我的，主要靠推薦，由流行音樂司拍板兒。實際程序里，王副司長和我這個秘書的意見，能夠去決定性作用。國稍微有點兒底蘊的歌舞單位，都在想方設法托人情、遞條子。畢竟，二級聯賽也會在中央電視臺面向國直播，從三級開始，是地方性質的了，無論是從名還是利的角度出發，都不是一個概念了。而如果一開始落到省級比賽里，相關單位，從領導到基層，面子上都不好過，哪怕里子上并沒有變差，但平日心氣里差不離的單位有了對比，往往會有了落差。”

    “我在相關的會議上做過報告——今年一級聯賽的磁帶總銷量，大約在15億左右，而且這是受到國內群眾收入和錄音機價格、居民用電水平的矛盾所制約的結果，隨著我國經濟建設不斷發展，流行音樂聯賽的有著非常廣闊的前景。這個報告的內容和暫定的中國流行音樂六個級別比賽的框架一樣，是公開的。按照框架，前四級是聯賽，一共有415個隊伍，以目前推行的分配方案，有接近一半的利潤是屬于相關單位和個人，姑且算是7個億吧！我做過一些調研，不少相關單位的領導和基層的想法是，六七四十二，籠統一算，4個隊伍分7個億，一個隊伍也有1多萬了，算不同級別的收入差距比較大，一個隊伍只要成績不算太差，十萬，再退一步，五萬，總能有吧！”到這里，王京云的娃娃臉浮現起戲謔的笑，即使畢文謙只是聆聽著，并沒有看過來，“一年五萬，對于中層的歌舞團來，不算是數目，再分配到參賽個人，對于基層從業者來，那更是可觀的了！何況，按照報告里的展望，這收入只會來多。”

    “從報告和框架公開到現在，地級市的歌舞團為了進四級聯賽，省級歌舞團為了進三級聯賽，軍區文工團、各國性的行業文工團為了進二級聯賽，八仙過海。三、四級聯賽還好，二級聯賽是流行音樂司直接主辦的，那些志在必得的單位，能夠通天的，不少。和爺爺聊起這個，他笑像部隊55年的時候，叮囑我要站穩立場。但話是這么，循著關系找他的，循著他的關系，想要找我的，其實也特別多……”王京云忍不住嘆息了一會兒，“多多少少，我也更加深切地體會了一回，什么叫炙手可熱。如果沒有鵬哥，沒有黎副經理，沒有你，沒有近在咫尺的你們作為榜樣，我不定一不心會做出什么想像不到的事情出來。”

    終于，畢文謙的目光，從電視機里表演著品的趙麗容轉移到了王京云身上。

    此刻的王京云，已經斜躺在了床上，雙手抱著后腦勺，看著天花板，略有些出神。

    “……文謙，等過了年，我真的從秘書變成秘書長了。副局了！回想那天隨鵬哥到這個四合院里來，還像昨天一樣。文謙，你和黎副經理始終有淳樸的底氣，即使是會計師來視察，即使是你生日當天，也不過是添了一個生日蛋糕。你慶祝你彭姐姐結婚，也不過上面館一起吃頓炸醬面。從成立那天到現在，這個四合院里，沒有酒，也沒有煙。許多時候，我很羨慕，你和黎副經理能把這樣的事情做得稀松平常，簡直像一股清流。我在流行音樂司里，卻做不到。”

    “那是因為這是文華公司。煙酒什么的……歌手唱歌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希望也不能容忍，我和我簽的歌手，到了4歲大退步。這是身為歌手的基原則。”畢文謙稍微解釋道。

    “我知道，黎副經理這么過。”王京云深吸了一口氣，“很多事情，有理由做，敢去做，能夠做到，都是完不同的概念。文謙，因為你，我們得罪了不少人；同樣因為你，我們得到了更多的人的支持。你知道嗎？我爺爺竟然也看了紅白歌會，哪怕里面唱的RB歌，他基都聽不懂，也不見得喜歡。但他看著黎副經理穿的那身中山裝，笑得格外爽快。電視機里的字幕正解釋著，中山裝在RB被稱為人民服。”

    王京云一只手蓋在自己臉上：“我從都想他對我這么笑，卻從來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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