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谷雨時分(二)
(PS:應讀者的意見,李大鳥的稱呼的確不太妥帖,之后改為李鯤。大家自行意會好。另外,懇請大家在書評區發言的時候追求一下話的藝術,不要挑動神獸的神經。對不起了。以上。)
畢文謙沒有立即回應劉甘美替王京云問出的問題。
即使拋開作為文華公司經理的角度,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艾靜的事跡,顯然是真實的。群眾因為她的事跡而扭曲了對于藝術水平的客觀態度。艾靜沒有錯,劉三劍決定拍MTV參賽,也沒有錯。然而,在藝術層面上犯錯的群眾,來是藝術所服務的對象。
所謂顧客是上帝,板子,能打到上帝的臉或者屁股上嗎?
圖B,或者不是圖B,這是一個問題。
很多時候,陰謀,脫胎于陽謀;人,始鑒于君子。
“如果對艾靜的成績給予贊揚,那么今后,需要長期留心思去鑒別那些憑借盤外招吸引關注和認同的案例,究竟是真實,還是制造出來的噱頭。”或許,在這個時代,在國境上還有戰爭存在的年代,人們沒有那么快去想到畢文謙上輩子見聞到泛濫的比慘大會,但制造英雄的行為,是很可能也很容易出現的——不,制造也許有些污蔑這個時代的人的平均操守,但爭先恐后地往前線浪呢?從某種意義上來,畢文謙自己才是先驅……一瞬間,他的腦海里浮現起了已經漸漸在記憶中束之高閣的張姐姐的臉,“但另一方面,我們也不可能對此否定,那既是否定我們目前試行的規則,更是否定群眾的價值取向。哪怕這個取向和音樂比賽的藝術性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在這個平均月工資離1塊都遙遠的年代,第一屆流行音樂聯賽十幾億的利潤,有5%是屬于參賽者的,而這些人從寬估計也不會超過千人——即使政策里并沒有實際發現金,而是用特別國債取代,那也仍然是足夠使一些人為之狂野,趨之若鶩的了。
看著畢文謙漸漸緊鎖的眉頭,劉甘美無奈地微笑著:“所以,王京云現在壓力很大。”
“壓力?”
“是啊!艾靜的事跡,國都知道;投票的分歧,中顧委里那些音樂有些熱心的老首長也很快了解了。不是有個笑話嗎?顧問顧問,又顧又問。現在,艾靜這事兒,事情雖,但在中顧委內部,也存在分歧,不同的人在這個時間點分別抽空向他表達了對于比賽的關心和個人不成熟的經驗——王京云壓力能不大嗎?”
又仔細想了一會兒,畢文謙算是明白了一些——這事兒對于中顧委的老人們,基談不上直接的利益沖突,但也正因如此,他們的意見也更加的單純而熱忱。在王京云的立場上,無論他怎么做決定,都有可能莫名其妙地遭遇一部分人的不滿。
“于是……王京云把皮球踢到我這兒來了?”
畢文謙總算是忍著沒是想讓自己背鍋。
注視著他的眼神,劉甘美輕輕地笑出了聲,連帶著右手拍著大腿。
“那些有資格發言的專家,身是候選的評委。唯獨文謙你,有暢所欲言的資格。何況,流行音樂聯賽來是你首倡的。”
好吧……這是穿者必須承受的……擔子?
一邊進行著心理建設,畢文謙一邊認真思考著問題如何解決。
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
“劉姐姐,這樣的事情,我在思考聯賽規則的時候,有所考慮。正因為無法圓滿解決,所以選擇了現在的規則。你可以建議王京云,以流行音樂司的名義,向國發一個聲明,:群眾票和專家票的意見沖突,正是國人民藝術欣賞水平螺旋上升的表征。這個問題,需要承認,需要面對,卻不需要立即解決。這樣的問題,恰恰是每年的十佳作品需要至少五年時間檢驗的原因之一。我們不需要也沒有資格立即蓋棺定論,立下準繩。流行音樂聯賽是在改革開放時代,為更重要的行業淌水的,我們要有犯錯的準備,更要有犯得起錯的信心。在今后,我們還可能面臨一個又一個的新問題。一切,要有耐心,要相信人民,相信時間,相信五年之后國人民的選擇。”
一席話完,只見劉甘美已經掏埋頭速記了。
畢文謙也很耐心地等她記好,自己起身倒水喝了。
“……文謙,你放心,你這些話,王京云會登報的。”
畢文謙回到座位坐下,握著大大的玻璃杯,口喝著水:“那和我關系不大了。對了,這事兒,艾靜自己怎么看?”
“她倒沒有什么。繼續和往常一樣安心學習了。”劉甘美想了想,忽然豎起手里的鋼筆,在半空中舞了一圈兒,“對了,起這個,還聯著個事兒。”
“什么?”
“去年在香港,拍了這么一部電影,叫《省港騎兵》,里面有一個主演,叫徐拜月,是從內地到香港的人。他來是國畫家關山岳的關門弟子,但在香港這個城市,一個年輕畫師,而且是畫國畫的,解決不好生計問題。于是,他進了無線電視臺的一人訓練班,當起了演員。而那部《省港騎兵》,也是一部關于有活力的社會團體題材的電影,徐拜月不滿于劇情里的一些虛構的情節,拼著掙不了錢的風險,上門找了我。雖然那時候我們還沒有保劍集團這塊牌子,但我們做的事情始終如一,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寒心。所以,最終,在我們的磋商和投資下,《省港騎兵》修改了劇兒,刪除了那些對內地某些有所污蔑的虛構劇情。《省港騎兵》是改編的真實事件,但時代已經不同了,《省港騎兵》因為前作的成功而想走老路,自然脫離了現實。這事兒來不是什么大事兒,斗爭過程中的一環而已。但前不久,黎副經理在主席團開的大會預備會議討論的間隙,和關山岳老師相談甚歡,順便聊起了這個,對徐拜月的事跡大加贊賞,又和關山岳老師打聽起了徐拜月的業水平。很快,她起了一個設想——艾靜不是在《人民·日報》的采訪中,她只有這一套夏裝漂亮嗎?黎副經理想設計一批白底的帶圖案的夏裝,我穿的這件是一種——我這鳳凰是請的版畫家琢磨嘗試的。黎副經理通過關山岳老師,再經過我,向徐拜月邀請,請他以國畫為基礎,給艾靜的衣服上設計一幅畫兒。這價格倒也不高,不,以香港的物價來,應該是很低了。但這個款式的衣服將來銷售的純利潤,徐拜月會有5%的分成……”
噗……
畢文謙這才意識到,劉甘美這襯衣的文化衫屬性。不過,眼前的展翅鳳凰,比起那些文化衫,即使是上輩子見過的,無論是逼格值還是奢華度,都強大了太多!
不過首先!
徐拜月……他……他好像的確是一個畫家。
好吧,一個青年畫家,而且是淪落到轉行當演員的畫家,理論上是不值得劉甘美專門和自己那么多的。問題在于,黎華和他的師父是在大會主席團里聊起他的!
畢文謙也知道,關門弟子在傳統師徒關系里,意味著什么。
恍惚間,畢文謙仿佛聽到了自己在電話里對黎華過的話。
“……我只能祝愿你長袖善舞,多錢善賈了……”
難怪,王京云會,黎華為了準備大會,睡得很晚,起得很早了。
黎華啊……
“文謙,文謙?你在聽嗎?”
劉甘美發現了畢文謙走神,一次次提高了聲響。
“啊,對不起,我剛剛,想到了一些事情。”一邊道歉,畢文謙一邊喝水掩飾著自己動容的模樣,“對了……這么,艾靜又有新衣服了?”
“倒沒有。徐拜月雖然是畫家,但對服裝設計是外行,畫兒放在衣服上是什么效果,得不斷嘗試。他應邀去了京城后,和艾靜討論了不少。聽,衣服的事情,他還在構思,但艾靜倒是在向他學習畫畫兒了。”
劉甘美得淡然,但聆聽的畢文謙卻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這……難道是傳中的世界線的收束?
一陣殘念后,畢文謙似乎有些索然。
“黎華……她去東京之前,除了開會,還做了些什么?可以告訴我的?”
劉甘美漸漸瞇起眼睛,細細看了畢文謙一陣。
“黎副經理的行程很滿,開完大會不久,去了東京。要她做的事情嘛,倒是有兩個可以。是兩個,起因,都是一個——關于城市分級制度的醞釀。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已經吹起來了。雖然離正式的文件出臺還有很遠的距離,但今年將要畢業的大學生里,已經有人申請到鄉下工作,了解基層了。其中,申請去蓬萊的,特別多。雖然有一些人對這樣的現象有些微詞,但會計師在私下里鼓勵黎華,多著眼一下這些有志青年,金沙俱數,還引用了偉人的話——‘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另一方面,因為城市分級制度目前的草案里,涉及了干部晉升資格的問題,而在最近,關于部隊改革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文職干部暫行條例》要正式出臺了,這涉及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轉業干部,算不算有基層經歷的干部?這個問題如果不能處理好,可能對國家的部隊建設和地方建設之間的平衡產生不太好的影響。黎副經理從是在技術口的單位長大的,而王京云、三劍,還有我,是軍人家庭出身的,我們對這方面的觸覺,比她更靈敏一些。城市分級制度,是黎副經理為國家局改革思考探索的努力,也是會計師作為中顧委的主任,殷殷關切的事情。也許國內多數群眾的目光聚集在流行音樂聯賽和將要上映的動畫片上,但大多數干部,關注的,卻是這個正在醞釀的城市分級制度,以及原則上將制定評級標準的研究室。風尖浪口啊!”
話音漸散,錄音室里,格外安靜。
畢文謙仿佛又聽到了黎華在電話里的聲音——“當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既然如此,黎華還去了東京?”
劉甘美看著畢文謙,理所當然地點頭。
“能不去嗎?在開大會之前,國家發出了《關于進一步擴大沿海經濟開放區范圍的通知》。濱城經濟特區正式成立了。目前,由濱城市委的領導暫行代理前期的工作。但有些事情,得她去溝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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