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勞保手套做手術
心地把筷子握緊,畢文謙花了好一會兒,終于穩(wěn)定了情緒。rg
這樣的事情,也難怪他們會突然聯(lián)袂而來了。
只是……
“對了,黎華呢?”
“黎副經(jīng)理人在煙tai和濱城之間來往,正在努力團結同事,共同開展工作。”王京云的娃娃臉上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需要給她一份錄音檔嗎?”
畢文謙陷入了沉默,低頭不緊不慢地刨起盒飯來。
見他如此,王京云和劉三劍對視了幾秒,又一起朝曉琳和丁飛點點頭,也都各自吃了起來。
軍人出身的人真要吃,總吃地比一般人更快。當畢文謙和曉琳先后吃地差不多了時,丁飛已經(jīng)去了控制臺,做好了錄音準備,劉三劍正掏好了,正襟危坐著,王京云則把飯盒收拾在一起,放進了一個薄薄的塑料袋里,就等畢文謙了。
“你們,也是有備而來啊!”一邊把飯盒遞給王京云,畢文謙一邊苦笑了兩聲,稍微仰靠這椅背,看這劉三劍手里的——同樣是在錄音室里,卻和那天夜里大不相同,“……好吧!你們希望和我聊些什么?也許地圖頭的行為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既令人震驚,又不可理喻,但我不是很早就過了嗎?他正帶領這蘇聯(lián),一刀刀地自殺。”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先發(fā)出疑問的,倒是剛擦凈嘴,緊鎖著眉頭的曉琳,“他已經(jīng)是超級大國的第一領導人了。好像也沒有證據(jù)表明他是其他國家的間諜。他做著一切,究竟能有什么好處?”
畢文謙撇嘴搖頭:“不要試圖去理解一頭豬的思維回路。”
王京云把一切收拾好,最后給塑料袋打了個死扣:“即使他真的是一頭豬,也是一頭坐在超級大國頂端的豬。”
“所以,即使是精神病人的思路,你們也必須嘗試去理解了?”畢文謙又一次試圖開個玩笑,但錄音室里的氣氛并沒有像他希望的方向變化,稍微的冷場之下,他終于放棄了這樣的努力,“……好吧。很顯然,從務虛的角度來,地圖頭這樣的行為,和叛徒無異。就像曉琳不解的那樣——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劉三劍握鋼筆的手指節(jié)用力得發(fā)白,“我爸去過蘇聯(lián),無論如何,和國內很多的那一輩人一樣,他對那個國家有復雜而深厚的感情。現(xiàn)在眼看著北方陳兵百萬的壓力有望消解……海參崴建設得再好,莫斯科一旦崩潰了,那不成撿了芝麻丟西瓜嗎!”
相比之下,王京云的口吻就沉穩(wěn)得多,但比平常也格外低沉了一些:“文謙,你過,我們希望一個僵而不死的蘇聯(lián)。但如果我們不阻止地圖頭,這樣亂搞下去,很可能真的像你的那樣,蘇聯(lián)會以令絕大多數(shù)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滅亡。但我們畢竟是外人,沒有資格,沒有能力,甚至沒有明顯的立場的去阻止。從提出新思維開始,地圖頭一步步做著毀滅蘇聯(lián)的事情,總是貼近你預料的最壞的情況。現(xiàn)在,不僅遠東經(jīng)濟試驗區(qū)有來多的人對地圖頭徹底絕望,我們這邊……”忽然的停頓之后,王京云注視這畢文謙,認真地點著頭,語速格外緩慢,“甚至已經(jīng)有人提出要為將來遠東經(jīng)濟試驗區(qū)的歸宿,早作打算。”
“將來?”畢文謙嚇了一跳,旋即瞪大了眼睛,“瘋了嗎?如果蘇聯(lián)還活著,無論如何,它都不可能允許遠東從法理上分離出去;如果蘇聯(lián)已經(jīng)死了,我們必然唇亡齒寒,無論怎么做都會成為美國欽定的下一個敵人,那種情況下打遠東的主意,是嫌局勢還不夠逆風?”
“但問題是,海參崴離莫斯科太遠了。”王京云的語調更加低沉了,“文謙,你得沒錯,地圖頭猛烈批判《我不能放棄原則》,實質上是為了鏟除異己。可以負責任地,這一次會議之后,地圖頭就真的可以在莫斯科為所欲為了。劉三劍和曉琳的問題,多多少少都參雜了一些她們的個人情緒,她們的問題,并非重點,你可以不回答。但現(xiàn)在,面對這樣一個真的像一個間諜一樣,往最壞的方向一路狂奔的地圖頭,一個馬上將在蘇聯(lián)掌握近乎絕對的權力的地圖頭,你所的,一頭豬。我們可以做些什么?文謙,你的意見,我,我們,大家,都很愿意聽取,參考。”
畢文謙看了看曉琳,她緊緊抿著嘴,臉有些發(fā)紅;他又看像劉三劍,她依舊有些不甘心的神色,卻沒有再出聲。
良久。
“王京云,從地圖上看,海參崴的確離莫斯科太遠;但無論是地理,還是人心,海參崴和莫斯科的分界線,都不是簡單的兩點取中間。烏拉爾山,是一個天然而具有歷史底蘊的界限。蘇聯(lián)的精華,在歐洲;但從自然資源的角度而言,烏拉爾山以東,并不是荒蕪之地。”畢文謙心地斟酌著詞匯,“……西伯利亞大鐵路雖然橫貫了東西,但它所在的緯度,畢竟太高了,成,也很高了。而如果從車里雅賓斯克開始,經(jīng)過阿斯塔納,從阿拉山口進入我國,經(jīng)過烏市、哈密、沿古絲綢之路進來,一直到長安,入商都,然后北上入京城,接入東北的鐵路——以這條線路通行鐵路,和原的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形成一個倒三角形。以我們的工業(yè)產(chǎn)能和中、北亞的自然資源,足夠建立一個大方向上還不錯的經(jīng)濟圈了。王京云,其實,我們干嘛非要這么早去為莫斯科的死活糾結呢?蘇聯(lián)的計委已經(jīng)漸漸被地圖頭拆得七零八落了,其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運營,會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來嚴重的問題。當經(jīng)濟問題嚴重爆發(fā)時,槍桿子里出政權這句至理名言就會閃光了。想要一個國家動亂,軍隊的支持方向至關重要。莫斯科的軍隊會在怎樣的情況下放棄政府?毫無疑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莫斯科先拋棄了自己的部隊,讓他們連生存下去都保障不了。換句話,無論地圖頭怎么亂搞,哪怕他真的是外國間諜,他也不可能簡單粗暴到直接宣布叛國投降——那樣做,絕大多數(shù)蘇聯(lián)都不會支持他。只有在逼得軍隊、士兵活不下去的時候,莫斯科才會真正面臨滅頂之災。我毫不懷疑,地圖頭遲早會做到那一步。所以,真正的問題是,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們,不,應該是遠東經(jīng)濟試驗區(qū)的領導層,不僅牢固掌握好原的百萬大軍,更要控制住西伯利亞大鐵路,還要準備好供應更大規(guī)模部隊的生活物資,在莫斯科的軍隊為了生存而不得不選擇倒戈時,搶在某些人的前面,解決士兵們的基生存問題。”
錄音室里一片寂靜,只有劉三劍鋼筆尖兒在紙面上書寫的沙沙聲。
“……某些人?”所有人都盤算了許久,最終,是王京云首先抓了重點。
“總會有某些人,為了權力,可以賣國求榮。”
王京云長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苗頭,鵬哥他們,早有察覺了。但并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
“證據(jù)?”畢文謙啞然失笑,“和一個在思想上已經(jīng)投降的大腦,談證據(jù)?你在笑話嗎?”
“這個笑話并不能讓身在其中的人笑起來。文謙,海參崴離莫斯科,真的太遠了!”
“是啊!正因為離得太遠,這會是一件令人兩難的事情——如果遠東經(jīng)濟試驗區(qū)籌備得太過完善,以至于一舉撥亂反正,那么也許,蘇聯(lián)不僅不會死,甚至連僵都不回僵了——面對一個活蹦亂跳的蘇聯(lián),甚至比面對蘇聯(lián)死去的后果,更令人害怕;可如果準備得不足,導致莫斯科被某些人迅速篡奪了,那我們將來在戰(zhàn)略上的極端被動,就不可避免了。”
忽然,一直沉默這的曉琳也嘆著氣話了。
“經(jīng)理,這簡直是戴這勞保手套做開顱手術。”
畢文謙點頭道:“治大國如烹鮮。手是不能親自入鍋的。”
“可是……”不停做筆記的劉三劍也忍不住提出疑問了,“地圖頭雖然在思想上對外投降了,但他內斗可是非常內行的!他真的能容忍遠東經(jīng)濟試驗區(qū)控制西伯利亞大鐵路?”
畢文謙彎起了嘴角:“地圖頭不是要求遠東軍隊總司令部以一己之力堅持保障南和我們的戰(zhàn)爭嗎?我過,咱們要給地圖頭一張考卷。從三線建設、備戰(zhàn)備荒的時代走來,我們可是有很多為保存和處理發(fā)愁的庫存,如何以這些庫存為基礎,以南為加工廠,做成一筆讓地圖頭接受甚至自得的賬,就是媲美當年炮擊金門的藝術了。”
哼哼的笑聲在錄音室里響起,但只屬于畢文謙一個人。王京云、劉三劍、曉琳,卻在沉默中不斷交換這眼神。
這不免讓畢文謙有些尷尬。但在一陣沉默之中,沒有人去留意他的尷尬。
“文謙,三角鐵路的計劃,很龐大,沿途很多地方的基礎建設,會在執(zhí)行中面對非常多的困難。但我相信,至少安西的生產(chǎn)建·設兵團,應該可以完支持和投入到這個計劃中。”
王京云突兀的話出乎畢文謙的意料之外,但他沉吟之后的回答,同樣也出乎王京云的意料之外。
“王京云,我不懷疑生產(chǎn)建·設兵團的投入力度。但在而今的某些政策形式之下,那條絲綢之路沿途之中,真的不會被某些人扯后腿兒嗎?一切問題都會以經(jīng)濟問題的形式爆發(fā),所以,會有很多人為了經(jīng)濟利益,經(jīng)濟特權而不斷鬧出幺蛾子。那,只在生產(chǎn)建·設兵團的格局之內,真的能夠確保不出問題嗎?”
錯愕之下,王京云只盯了畢文謙幾秒,卻深深地看向了劉三劍。
劉三劍只低著頭,注視著手里的筆記。而曉琳卻眼觀鼻,鼻觀心。
過了一會兒,王京云微微低頭問道:“文謙,前段時間,你讓一個海軍裝備論證中心的助理研究員審查之后,由我?guī)У剿暮显豪飦怼槭裁词撬俊?br />
這又是一次出乎意料之外的話。畢文謙琢磨了好一陣,也沒有理清頭緒。
“……因為,他在伊拉克當過翻譯,會當?shù)卣Z言,對那片地區(qū),比一般人更熟悉。”
“……好吧!過一段時間,我會帶他來。”
王京云注視著劉三劍,又是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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