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拔時那場面,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uukla畢竟這是雞頭山山寨誕生以來第一次擴疆拓土,大家的心里還是相當的激動的。眾人簇擁著他們出了寨門,一直送到了下山。不過,二當家的趙戎卻一直沒有露面,據是連日操勞,昨天半夜,病情突然出現反復,已經下不了床了。張沖回過頭,看著已經有些模糊的雞頭山,暗暗罵了一句:“真是一頭老狐貍!”\n\n熱鬧歸熱鬧,但被派往野雞凹的陣容就有點慘不忍睹了。按趙戎的意見,守野雞凹最少也得一個整編隊。除了張沖一個隊外,還有三隊山貓的二隊。這兩個隊,是趙戎和沒耳虎直接點的名。現在山寨身就缺人手,哪兒都不愿意放人,只能強制著從各戰隊硬湊了四個人,兵源素質可想而知,基上都是各隊扔包袱甩出來的。最后實在沒有辦法了,就從五隊里挑了四個,這才終于湊齊了人。張沖和山貓以外的二個兩個隊長,來自教頭營的那個叫周元,是黑虎一個表姐的兒子。從巡山營過來的那個叫張行,不知道從哪兒論的,反正叫三當家的表叔。起來和張沖還是熟人,上次張沖帶著兄弟們拉練闖寨門時,值守的領隊就是這個張行。\n\n楊聞在黑甲軍多年,處理起安營扎寨這種事自然不在話下。趙戎發動的是閃電戰,雙方的綜合實力又存在較大差距,整個戰場的態勢完是一邊倒,所以野雞凹并沒有遭受大的破壞,掃掃地,擦擦桌子,再鋪鋪床,基上就可以正常過日子了。實在的,野雞凹的生活條件比雞頭山上真實好得多,至少住得寬敞,張沖他們隊分了一套大四合院,即使他自己獨霸了三間正房,其他的每個仍然可以享受一個單間。\n\n前后不過三天時間,野雞凹的寨子已經有模有樣了,早上操練,日間巡邏,夜里站崗,大家分工明確,各司其責,大家上雞頭山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自然知道親衛隊的鞭子絕對不是裝飾品。\n\n這么久了都沒有黃蝶兒的一點消息,張沖自然心急如焚。“你有心事?”楊聞用手指“篤、篤、篤”地敲著桌面,略帶關切地問道。\n\n張沖正想得入神,猛聽得楊聞開口問他,嚇了一跳,急忙收攏心思,直了直身子,抱歉地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心思,只是在想剛才隊長您的話。其實形勢也沒有那么糟糕,你和我們的這些兄弟,咱們是一邊的。陳隊副和山貓那一隊,是另一邊的,咱們實力對等。至于另外兩隊,一隊是從各隊里湊起來的,人心不可能很齊。就算真的象你擔心的那樣,這幾個人是大當家的他們暗中挑選的,但至少有一點很清楚,隊長是黑虎的人。黑虎這個人一向自視甚高,眼睛長在頭頂上,仗著自己有點事,整天一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樣子,就算對大當家的也不是十分地上心。他的這種態度必然會影響到周元,所以真有什么事的話,周元一定會保持中立,靜觀其變的。另外那一隊是五隊里的選的,不是屬下吹牛,在老五隊里,我句話還是管用的。隊長張行又是三當家的心腹,這個人我以前有過接觸,是個明白人,墻頭草一樣,誰硬就跟誰,只要我們拉,他一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所以最后一定是我們占上風,楊隊長不必過于擔心。”\n\n“你得有些道理。”楊聞聽了張沖的分析眉頭舒展開來,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就先這樣吧,拉張行的事,也不急于一時,你以后上點心吧。”完拿起手邊的一個卷宗扔給張沖道:“你先看看。”\n\n張沖拿過卷宗掃了一眼,牛皮紙做的封面上寫著“杜春秋”三個字,看上去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打開一看,果然如此,里面用蠅頭楷分明記著:杜春秋,男,四十五歲,萬利商鋪老板,義州府人氏,現居祥和縣雙河鎮甜井胡同。妻齊氏,系祥和縣捕頭齊宣長女,生二女。妾田氏,系祥和縣正興和布莊掌柜田玉起次女,生一女。外室云氏,孤兒,父母不詳,原為陳州錦翠樓歌伎,現居義州府南門大街,生一子。家有水田三百畝,旱田七百二十六畝,宅七處,商號三處。\n\n張沖掩卷笑道:“的確是只肥羊,但是否太肥了些?就我們現在的胃口,吃下去是要起膩上頭的。”楊聞大笑道:“豈止是起膩上頭,只怕一口下去,肉沒咬下一塊,門牙倒要被崩掉幾顆。”張沖輕輕拍著拍著案卷,道:“楊隊,你就我們怎么辦吧?”\n\n楊聞忽然嘆了一口氣,盯著張沖的眼睛低聲道:“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我就跟你交個實底吧!這次過來,大當家的一紋銀子都沒拔過來,最后只給了二百匹粗布。趙大人也是有心無力,私底下塞給我五十兩銀子。你可能不知道,趙大人從來都沒有存錢的習慣,這些估計是他腰包里的所有家當了。咱們過來也有段時間了,那點銀子早就花光了。現在眼看就要到中秋節了,這可是咱們出來后過的第一個大節,要是還讓兄弟們繼續啃野菜餅子,只怕這士氣就掉光了。”\n\n“那倒是。”張沖早就知道沒耳虎是個守財奴,可沒想到竟然摳到這種地步。大家上山當土匪,不是奔著做慈善來的,搞了半天事情,最后只能吃口糠菜餅子,誰還會留下來陪他玩?張沖敢出一個銅錢打賭,如果大家知道山上已經揭不開鍋了,明天日出之前,至少會有一半以上的人跑路。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咬著牙硬抗了,張沖一拍桌子,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干了。從目前掌握的情來況看,這個杜春秋確實有些斤兩。我估計,他那邊除了養的家丁,再加上伙計、雜役,能打的少不了百十號人,硬打肯定不行。要想動他,只能到義州他的那個外宅那邊想辦法。如果能把他兒子綁了,憑他的財力,湊個三五萬現銀應該沒有問題。”\n\n楊聞鼓掌笑道:“早就聽三哥腦子活、膽子大,敢想敢干,今天總算是領教了,果然名不虛傳。”著嘆了口氣,又道:“讓你這么一,我都心動了。如果咱們這邊的人都是你帶出來的,我真敢陪著你們到義州走一遭。但你有沒有想過,現在我身邊有兩個人,加上你們五個,只有七個人,若按你的想法,少了十幾個人怕是做不來,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找人去?”\n\n“這倒也是,”張沖想了想,道:“沒關系,咱們慢慢合計,辦法總比困難多。”\n\n“二當家的沒看錯你,你倒真是個能成事的人。”楊聞笑了笑,道:“不是我潑你的冷水,這個買賣咱們還真盯不住。杜春秋可是靠給山匪巨盜銷贓起家的,而且這些年一直在干這個勾當,黑白兩道通吃,就算我們真能得手,恐怕吃完了,嘴也很難擦干凈,那樣可就誤了二當家的大事了。”\n\n“那你讓我看這家伙的資料做什么?”聽完楊聞的話,張沖不解地問道。\n\n“做生意。”楊聞苦笑道:“現在咱們只能打這些粗布的主意了。我打聽了一下,周圍敢接這種來路不明的貨的,只有他這一家。我讓你看這些資料,只是讓你心中有個印象,明日陪我下山走一趟,去會會這個杜春秋如何?”\n\n張沖好歹干過幾年銷售,做起生意來比當土匪可在行的多,聽楊聞一,自然滿口答應下來。楊聞見張沖應得痛快,心情好了許多,立馬起身帶著張沖去了庫房。\n\n一看貨,張沖可傻眼了,他真不知道沒耳虎是從哪兒翻出來的這玩意,品相陳舊也就罷了,有的還了長霉。他以前曾聽老韓頭提到過當前粗布的價格,沒來之前,他粗略的估摸了一下,差不多能值近二百兩銀子,現在看來,頂了天也不過值一百兩銀子,還得是在沒有中間商剝皮,而且保證能將這些貨部銷完的情況下。如果拿到杜春秋這種老奸商那里,若是他出到七八十兩,就得燒香磕頭,大念阿彌陀佛了。\n\n這是張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下山,心里突然就有了些緊張,于是除了大河以外,還想領著金一起去,畢竟他們五個人中,只有金還在城鎮中生活過,略微有些經驗。但狗子聽了,也鬧起來,非得要跟著。看情形,要是硬把他留下來,不知道他又會生出什么事端來,毛豆很顯然是壓不住狗子的,最后沒辦法只能讓金也留下來。\n\n雙河鎮離野雞凹不遠,下了山上了官道,走差不多二十里就到了。走在雙河鎮的大街上,張沖并沒有太多陌生的感覺,畢竟在現代,無論什么時間打開電視,都會有頻道播放古裝片。張沖邊走邊四處張望,覺得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只不過是房子要矮一些,道路要窄一些,行人要少一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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