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我王婆，你怎么就答應(yīng)他們這么苛刻的條件？”一直沉默不語的站在王婆身后保持威懾力的王洋陪著王婆把那三個一臉得意笑意的家伙送出了怡紅樓之后，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rg
“不答應(yīng)的話，你真以為他們沒有辦法鬧騰老身的場子？”王婆轉(zhuǎn)過了頭來，看了一眼王洋，這才悠悠地嘆息了一聲道。
“你可知道，自老身來到這汴河邊上開始，到現(xiàn)如今，不過四十年不到的時間，這一帶的樓臺館閣，不知道都換了多少主人。真正屹立不倒的，十家里邊，也就三四家罷了……”
“他們會有無數(shù)陰損的手段來對付，而且老身最害怕的，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我王婆雖然不怕，可是，這樓子里百十來口人還得靠我來養(yǎng)活，我不怕，可是他們怕呀……”
看著王婆那張臉龐上的陰郁與憔悴，王洋也不禁有些唏噓。“是啊，生容易，活，也容易，可是生活不容易啊……”
就在此時，身后邊傳來了一聲輕咦，王洋下意識的一轉(zhuǎn)頭，正好看到柳依依站在距離身后不足三步的地方。
“閨女來啦，怎么樣？”王婆看到了柳依依之后，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將女兒攬入了懷中道。
“娘親放心吧，已經(jīng)跟那二位官人打好招呼了，二位官人十分樂意站出來主持公道，另外，他們還會邀請一些同道過來以作仲裁。”柳依依沖王婆甜甜一笑，出了一個令王婆長出一口大氣的消息。
王婆臉上的愁緒消了大半，展眉笑道。“好好好，那可太好了，如此一來，娘也放心多了，至少有了他們這些官人做仲裁，他們?nèi)羰歉沂潞笏Ｙ嚕强删褪菕吡诉@些官人的臉面，到那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他們了。”
“他們愿意來做這樣的裁判？”王洋不禁有些眼暈，身為官員，流連娛樂場所也就罷了，現(xiàn)在居然還一副要為大宋的娛樂場所當(dāng)裁判，他們就不怕被彈劾嗎？
“當(dāng)然樂意了？王家哥哥你還真奇怪，就連這樣的常識都不知道？”柳依依不由得嫣然笑道。
“好吧，常識，我真是見識了。”王洋撇了撇嘴，看樣子國情不一樣，唔……不愧是封建主義社會時代，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而且女兒方才臨出門的時候還聽，他們準(zhǔn)備邀請安陸老先生過來評判……”
“安陸老先生，莫非是張安陸？”王婆一臉驚喜交加的望向女兒追問道。看到女兒點了點頭，王婆不由得有些難以自持的搓起了雙手來。“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安陸先生也會來，天哪，這，這實在是……”
“娘親您先別著急，還有一個好消息，據(jù)許大官人言，他手中有一個推薦參加汴河盛會名額。”
王婆不禁臉上又多了幾分的驚喜之色。“這，這，這……”
“娘親您也別高興得太早了，許大人是看在咱們云煙姑娘的面子上才出來的，不過，推薦是有，但是，只會給這一次的勝者。”柳依依看到自家娘親那副興奮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樣，忍不住潑了些涼水，亦是擔(dān)心到時候樂極生悲。
王婆一聽此言，果然臉色一沉。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目光落在了正支愣著耳朵聽著這對母女對答的王洋身上。“呵呵呵，王家子。”
“吧，你準(zhǔn)備花多少錢讓我出馬。”王洋嘿嘿一笑，十分麻利地做出了那個三個指頭飛快搓動的習(xí)慣性動作。
“臭子，能不能不提錢。”王婆看到這家伙這個舉動就來氣，就覺得胸悶氣短，雖然這臭子的確替怡紅樓帶來了不少的實惠，可問題是，每一次這子出主意，張口閉嘴都是錢，連王婆這樣鉆進(jìn)錢眼里的人都看不慣。
“我也想不提錢。”王洋一正經(jīng)地道。“但問題在于，我五行有缺……”
“五行有缺？”王婆與柳依依面面相窺，不約而同地道。“缺的是啥？”
“在下五行缺金……哎呀你個丫頭片子，靠！”王大官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實話居然被柳依依那個娘皮偷襲，過份。
旁邊那幾個等待客人的雜役打手看到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一張張猙獰的臉憋地都像猴子屁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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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汴河盛會，乃是我東京汴梁的諸多同行祭拜咱們這一行的老祖管仲的盛會，更重要的是這汴梁盛會，非有名士推薦不可……”
“何況若是能夠在這一場名為祭拜，實為比拼的汴河盛會之中取得前三的話，那就相當(dāng)于得到了可以在中秋時節(jié)在皇家園林之中表演歌舞的機(jī)會……”
隨著那柳依依輕言蔓語的娓娓道來，王洋這才明白，這個推薦的份量，著實不簡單。
“咱們怡紅樓，在這東京汴梁的樓臺館閣之中，怕是最多也就是三流的角色，可若是能夠進(jìn)入到汴河盛會中露了臉，那么，擠出二流，指日可待……”王婆在屋中走來走去，可見她的內(nèi)心有多激動。
“那若是能夠在中秋節(jié)時，在皇家園林之內(nèi)表演歌舞呢？”王洋忍不住問道。
王婆頓住了腳步，忍不住悠然神往地道。“老身入這行當(dāng)數(shù)十年，數(shù)十年來，能夠得入皇家園林表演歌舞的樓臺館閣，只有十指之?dāng)?shù)。”
聽到了這么一王洋不由得連連咋舌。“那照這么來，那十家，都可以算是咱們東京汴梁一流的青樓館閣嘍？”
“當(dāng)然，只有有資格在那里演出過的，才有那資格稱之為一流。”柳依依肯定地點了點頭答道。
“所以，無論怎么樣，老身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讓咱們怡紅樓贏下這一場，去參加汴河盛會。”王婆咬牙切齒地一掌擊在案頭，猶如一九四一年十二月，驚聞?wù)渲楦郾煌狄u之后，憤然站在美國國會大廈前下達(dá)戰(zhàn)爭動員令的羅斯福。
到了這，王婆抬起了頭來，看著王洋，目光灼灼。“王家子，這一次，你若是能夠幫助老身，讓咱們怡紅樓贏下這場比斗……”
“你就把賣身契還給我？”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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