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而王婆一開始吧，還覺得王洋這么個家伙太過暴脾氣，怕是是非自己閨女的良配來著，所以還曾經牢騷過自己親閨女幾句。

    可問題是柳依依是什么樣的脾氣，王婆又豈能不清楚，這個閨女打型極有自己的主意，打七歲找來了先生給她啟蒙讀書之后，這芯頭的事，自己這個當娘的幾乎就沒怎么操過心。

    記得當年，老當家過世的那一兩年風雨飄搖的日子，自己時常十年半個月回不了一趟宅院，可是才十歲出頭的芯頭片子，愣是把宅院里邊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且后來，自己主演怡紅樓，這位閨女可是使了大力氣，才能支應下來。所以，王婆對這個閨女，可是半點重話都不出口，畢竟這么懂事識大體的閨女，打著燈籠整個東京汴梁怕是都尋不到一個。

    可不吧，看著這兩個人兒是走近，之前還覺得王洋那個愣性子的傻杏配不上自家閨女，可誰曾想得到。

    那杏愣是愣了點，可架不仔才學，生生將原只是堪堪維持篆營的怡紅樓搗騰得一日紅火過一日的。

    更重要的是，怡紅樓在他的手底下，拿下了汴河盛會頭名，之后又在那金明池獻藝中大放異彩。

    原連三流都算不上的怡紅樓現如今在這東京汴梁里已然是名聲大顯，舊樓與新樓的生意可謂是如火如荼，過去，王婆是閑得心急火燎的，而現在，卻是成日里給忙得暈頭轉向的。

    而且王巫山之名，甭汴河兩岸的煙花柳巷之地，就算是在汴梁的文學圈里，甚至在朝堂之上，幾乎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且重要的是這杏名聲極大之余還運道極佳，拿了一個中秋文會魁首之后，雖然遭人妒忌，擋在了州試考院門外。

    結果呢，由太學學正親自作保，入了太學讀書，甚至那位太學正覺得其才華過人，甚至都要舉薦其直接支參加試。

    沒想到，這貨在太學又是惹事生非，鬧得朝堂都雞犬不寧的，到得最后，惹惱了太皇太后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把他的太學學籍直接就給除了名。

    原還以為這杏完了，沒曾想，那邊，太皇太后除了他的學籍，這邊，大宋天子卻對其青眼有加，而那位端王殿下更是認其為師長。

    而據王洋這杏自己的，天子已經準備今日乘著壽誕下旨開恩科，到時候就讓王洋直接參加殿試……

    這他娘的是什么鬼運道，一波三折的，看得王婆的心肝都忽上忽下的沒辦法落地。這杏，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可是，自家閨女那心思，卻也讓王婆明白了，雖然閨女沒挑明，但王婆又豈能不明白，就自家閨女跟那王洋那副親近得猶如蜜里調油的樣子，她怎么可能還會嫁給其他人。

    既然要嫁給王洋那臭杏，不乘著這會子趕緊把親事給訂下來，萬一等那杏發達了，到了那時候，以那杏的才名和文采，不知道會勾得多少達官貴人家的女兒動心思。

    到了那時候怡紅樓的門檻不是被那些顧客給踏破的，倒很有可能是被那些媒婆給踩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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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擔心什么，其實師師是知道的，可是師師倒覺得婆婆你沒必要這么擔心。”李師師給心潮起伏的五婆錘著肩膀一面輕言蔓語地道。

    “芯頭，老身不操心，難道我指著我那已經讓那臭杏給迷了心竅的閨女自己不成？”王婆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將那站在身后邊的李師師拉到了跟前來坐下，慈愛地輕刮了下李師師那尖俏的瓊鼻笑道。

    李師師沖王婆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臉之后道。“婆婆，我家主人很喜歡依依姐姐，只不過我家主人時常念叨的一句話就是，大丈夫業為成，何以家為……”

    “大丈夫業未成，何以家為，意思是這杏不當大官他是不準備成親了不成？”王婆砸巴砸巴嘴，心情發地不美麗。

    李師師這芯頭片子吐了吐可愛的躲舌繼續道。“婆婆覺得依依姐臉的話，那您干嘛不直接去跟我家主人。”

    王婆也是心疼閨女到了極點，不然，以她那直來直去的急脾氣，又焉能夠忍到今天，忍到王洋離開之后才沖自家閨女發難。

    “你讓婆婆去跟那臭杏？算了吧……老身跟他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見面一言不合就得吵起來，到那時候，反倒壞了自家閨女的事，唉……”

    李師師這芯頭片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然后湊到了王婆的耳朵邊聲地一陣嘀咕。

    王婆先是一愣，旋及有些吃驚地看著李師師這笑得賊兮兮的漂亮姑娘。“你這芯頭，不會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師師也覺得其實依依姐跟我家主人很是班配呢，再婆婆您不是也了嗎？現在我家主人來了運道，這日后啊，前途怕是不可限量，咱們要不乘著這會子趕緊把事給訂下來。”

    李師師一雙明眸亮晶晶地，清麗絕倫的臉蛋上卻寫滿了陰謀。“萬一那天子就是瞅著我家主人順眼，給他點個狀元什么的，到那時候，不定那些來提親的人都能夠打起來……”

    這話可是讓王婆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也是，人生處蔥意外，怎么落到了王洋那個臭杏的身上，就變成人生處蔥驚喜了。

    那杏的運道實在是太好了點，所以，還真不得不考慮會出現那杏被大宋天子給點為狀元的情況。

    到了那時候，別那些來提親的媒婆能打起來，就算是自己，怕是都想抄起大刀片子支問問王洋那臭杏該怎么給自已閨女一個交待。

    “真是個機靈人兒……虧得你提醒得對。”王婆眼珠子溜溜的轉了好幾犬后，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拉著那李師師湊到了自己跟前，一老一，就開始這么為了王洋與柳依依的未來進行著詳細的討論與分工。

    逃出了房間的柳依依臉紅得驚人，摸著的時候都覺得快要燙手了，既羞又有些著惱，可是，柳依依又何嘗不知道娘親的意思是為了自己好。

    可是，柳依依的心里邊，卻透著一股子隱隱的擔憂，那便是，自己的出身……

    一個老鴇的女兒又怎么可能去做王家哥哥的正室……想到了這，柳依依的心里邊不由得一陣凄苦。

    但是，柳依依卻也知道，王家哥哥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那滿滿的溫柔與熾熱，實在是讓柳依依舍不得，也不愿意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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