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辦公室,不算大,各種桌椅設備,都是老革命時代留下的,其實看著十分簡陋。
外邊,春夜輕雨,貼著玻璃上的鬼臉,沒有再出現過,我心里稍安。
我和仇博,打開檔案袋,開始閱讀幾年前的案子。
方詩涵,沒有留在此,回房睡覺了。
四年多前,死亡的女人,叫做莫心蘭,最初的原因,是因為一塊地皮,那時候,莫心蘭和丈夫,經營了一個養殖場,專門養育肉雞,經營得還算不錯。
她的養雞場,占地很大,有大師看過,是一個陽宅的風水寶地,住進去,定會步步高升,生意興隆,大富大貴等等。
聽信大師話的陳老爺子,就看上了那處地皮,想建一處現代格局的洋房,陳家,財大勢大,通過種種手段,搞垮了莫心蘭的養雞場,讓她負債累累,更凄慘的是,她的老公去政府協商時,回來路上,遭遇了車禍,不幸去世了。
孤苦無依的莫心蘭,把孩子送回農村,交由公婆撫養,還將最后的積蓄留下了,回到養殖場,望著上千只銷售不出去的肉雞,莫心蘭萬念俱灰,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陳家在搗鬼。
更讓莫心蘭憤怒的,對于丈夫的車禍,她無法釋懷,認為是陳家暗中謀害的,不過她的片面之詞,沒有證據,自然無法證實什么。
最后,警局、政府走了幾次無果后,回到自己的居所,莫心蘭呆呆坐在養殖場里,披頭散發,每天以淚洗面,也不話,心里的怨氣與日俱增,也不喂雞了,一坐就是三天,很是凄慘。
最后一天,那是一個夜晚。
夜晚,天上無日月,大地籠罩在昏天暗地中,對于莫心蘭來,這是一個死亡的日子。
對于其他人來,則是一個恐怖殘忍的日子。
附近的居民,隔著幾百米,在那夜里,都能聽到那里瘋狂的雞叫聲。
不過擔心遇到與陳家,牽涉上什么因果,沒有人敢深夜走入養雞場。
等黎明天亮,養雞場里更加嘈雜了,萬雞嘈雜的聲音,聽得人心煩意亂,有好心居民去看望,不過看到的,確是讓人嘔吐的場景。
養雞場中間,一千多只雞的上邊,莫心蘭昨晚上吊自殺了。
恐怖血腥的是,她冰涼的尸體,離地就三十公分,腳垂下。
此刻,幾百只三天沒進食,饑餓到極點的肉雞,紅了眼,像是一只只來自地獄的惡魔,正四處撲騰,叮咬著莫心蘭的尸體,每一只,都染上了猩紅色的人血。
即便是白天,看到那些肉雞上閃亮的血水,也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莫心蘭的胸膛,已經被咬穿了,里邊的內臟,流淌了一地,猩紅發黑的地面上,一只只肉雞,爭先恐后叮咬著地上的五臟六腑,將其蠶食。
有兩只肉雞,正擠在她的胸膛里,吃著她殘余的脾臟,叮咬那些腸子等等。
在莫心蘭的頭頂,更有一只高昂雞冠的公雞,在叮咬她的頭蓋骨,蠶食莫心蘭的腦髓。
所有的雞,眼睛也都發紅了,分食著一具尸體。
這具尸體,是他們的主人,那種場面,極其血腥殘忍,無法描述。
那個鄰居幾乎昏闕過去,三魂丟了兩魂,跌跌撞撞往外跑,連忙報警,叫來了派出所民警,最后,里邊吃人肉的一千多只肉雞,都被放藥毒死了,不過這件事情,被人壓下來了,最后傳出來的,只莫心蘭上吊了,草草結案。
看完后,仇博都咋舌了,“老宋,用自己的人肉、人血喂雞,這是什么情況?”
我搖搖頭,并未有去看現場,憑這文件上的一點資料,很難確定,“莫心蘭死時,怨氣很大,要是到極點,怨怒都會傳至一千多只雞上,肉雞被毒死,當中也會產生不一樣的變化。”
仇博又道,“你會不會是莫心蘭的鬼魂,回來復仇了?不過也夠奇怪的,人死頭七,怨氣最大,那時候就可以復仇了,何必等這幾年啊?”
我想了一下,開口道,“或許是莫心蘭的鬼魂,被某個高人封印了?”
仇博恍然一悟道,“應該是,以陳家的財力,去請一個高人,平定那里的怨氣,簡直易如反掌,不過莫心蘭的魂魄,為何沒被送去輪回,或者被打碎?”
沒人知道,或許是莫心蘭的魂魄逃過了一劫,成為孤魂野鬼,流浪至今,才回到當年的地方,第二個,也可能是那位高人于心不忍,見人猶憐,只鎮壓莫心蘭魂魄幾年,一切并未可知。
商議了一會,我和仇博沒洗澡,也不回家,直接在椅子上睡覺了。
早晨,吃過早餐后,帶上一些文件,方詩涵又要出發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前往陳家,畢竟我給陳老三發了死亡預言,再去就不合適了。
仇博,也不去,方詩涵問道,“你可知道洪隊長的為人,當心他參你一,讓你連工作都丟了?”
五大三粗的仇博,依舊搖搖頭,“丟了就丟了,老子還不用看他臉色。”
我知道仇博的意思,陰險狡詐的陳老三,這兩三天,可能對我不利,讓我一個人回家,他于心不安,作為十幾年的兄弟,這份情我領了。
看到我和仇博,意味深長對視一眼,方詩涵無語了,“真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搗些什么鬼?算了,回頭我去洪隊長那,就你不舒服請假得了。”
今天,天氣不錯,春陽當空,萬物生機勃勃。
我和仇博,一起回了算命店,門庭冷清,開張了這么多天,至今沒有一筆進賬,也讓我感覺很是受挫。
仇博推開門,神經兮兮的,伸頭進去左瞧右看,確認沒有危險后,開口道,“老宋,你那點積蓄,在不開張,可真要關門大吉了?”
我道,“初期艱難一點,后期就好了吧?”
只算命,看來真的養不活自己,我已經在考慮,拓展業務范圍了。
閑扯到中午,還是沒人,吃過午飯,我都要關門了,準備和仇博一起,去外邊釣釣魚,緩解一下,外邊,有沉重腳步聲走來,以及大口大口的喘氣聲。
來者,是一個做木工的老木匠,叫魯三叔,手藝不錯,在縣城還是蠻有名的,一進門,粗喘喊道,“宋,你不是能捉鬼嗎?我房子那邊,昨晚一夜叮當響個不停,出去看又沒人,一回房,又是敲敲打打的聲音,你可要幫我看一看。”
我開口道,“魯三叔,現在大白天的,你也不用那么匆忙吧?”
魯三叔立刻道,“怎么能不匆忙,今天我清點數目,居然發現,我那里多了一批成品的木椅子,你奇怪不奇怪?我懷疑,昨晚有鬼幫我干活了?”
哈哈哈!
仇博一陣沒心沒肺的大笑,“魯三叔,你不是老眼昏花了吧?難道你請了幾個鬼匠干活?”
混賬子。
魯三叔面色一漲紅,吹胡子瞪眼道,“老頭我還不想早死,也沒事請那鬼匠,更不像和鬼為伍,宋,這一次,你可要幫忙?”
中午,我還在考慮這個事,要不要去處理一些靈異怪事?
雖然勉為其難,我還是道,“魯三叔,正所謂一報還一報,有因必生果,我可以去幫你解決,不過我要獲得相應的報酬?”
“這是當然!”魯三叔繼續道,“宋,只要你幫我趕走那些臟東西,價格隨便你開。”
魯三叔,活了六十年了,從老革命走來的人,以前也不知道見了多少死人,見死不慣,見鬼不怪了。
鎖上門,我們三個走去了,這時候,我才想起,魯三叔的家,正是在那處破房子周圍,大約相隔一百米吧,中間隔一些灌木叢。
真是陰鬼作祟,十有**,就是那七支墳了。
那七支墳,久年不修,極其荒廢,每年清明時節,才有人去簡單祭拜,但是也不斬掉那些墳墓周圍雜草,更不鏟泥堆壘、修復。
這個年代,窮人滿大街走,子孫都吃不飽,穿不暖,處于極度貧困,入不敷出的境況,沒有能力去祭掃那些祖先們,實屬正常吧。
因為以前的戰亂,人們為了躲避戰亂,顛沛流離,不少地方,都有遺墳,也就是被人遺棄的墳,那年代,能自己活著就謝天謝地了,哪有能力,再去做多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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