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土執法者,曾經的座下妖獸,居然是一頭魔蛙,出乎人的意料。
或許也難怪,這一片山谷地面,為何那么陰森潮濕了?
魔蛙沖出了印度教神廟,這片貧瘠、枯寂、幽暗、糜爛的死亡山谷,上空烏云壓頂,無比龐大的古老青蛙之身,如同一座山一般伏在魔云中,蕩起一股狂風向著麒麟而來。
“呱……管你什么東方麒麟,擅闖我印度教神廟,讓你有來無回,成為我魔蛙的口中餐!”面目可憎的魔蛙,發出癲狂鬼叫。
這是一只可怕的魔蛙。
“一個曾經亡靈的座下獸而已,敢如此囂張!”麒麟渾身神炎騰騰,璀璨刺目的神茫,倒空沖起,將大半個天空,恢復到一種清明狀態。
邪異魔蛙。
神圣麒麟。
兩種截然不同的古獸,開始對沖纏殺,外人看來,魔蛙代表黑暗,麒麟代表光明,此刻,光芒已經逐步壓制了黑暗的蔓延。
“呱!”
一聲巨大的蛙鳴穿透了虛空,一座巨大的肉山猛烈的顫動了起來,那頭魔蛙,魔氣更勝,令人側目的是,在它的脊背上,似乎升騰起一種古老地獄的黑暗邪印,那仿佛是印度教的圖騰。
麒麟開口,“魔蛙,想不到,你居然得此惡印加身?”
“呱呱……麒麟,這些年,我知道你來過幾次了,這一次,就讓你看看我魔蛙的真正恐怖戰力,我乃高高在上因陀羅耆特神的座獸,神在吾背,駕馭千百年,神音造化,遺留圣痕,結下神紋,你不是我對手!”魔蛙頗有得意道。
“神?”
“遺留這種黑暗的印記,那個印土執法者,估計那也是一個心術不正的邪妖之物!”麒麟四蹄踏空,神火沖天,不客氣反擊道。
“呱……呱……敢辱罵我印土執法者,麒麟,你別活了!”面龐猙獰丑陋、窮兇極惡的魔蛙,生性嗜血,火氣也很大。
一道道巨大的黑綠色閃電,不斷從它口中噴射而出,無情轟擊著這一片山谷。
“印土執法者,我曾經略有耳聞,據那時爆發執法大戰,不過一千招,就被東土執法者制裁了,憑他,也有顏面稱執法者?不過一個的神罷了!”
麒麟四蹄劃空,山谷上空雷霆滾動,響徹云霄,他雄壯威武的身上下,同樣有一層麒麟紋在涌動,只不過不夠清晰,應該是他傷勢未愈,無法施展巔峰水準。
麒麟這般“刺激”言語,相當于一個激將法,要引魔蛙心緒混亂。
巨大可怕的青蛙分外恐怕嚇人,它懷著仇恨的光芒嘶吼道:“麒麟,我要生吃了你,呱,呱……”
這一魔蛙一麒麟,旗鼓相當,戰局不會很快落幕。
我已經往那座印度教神廟走過去了,背后,不斷傳來魔蛙氣急敗壞的聲音,隨著它一腔的怒火,戰局中,成片的陰間幽林,攔腰折斷化為粉碎,大塊的山谷巨石,被綠色妖火灼燒成灰燼。
不過怒不可遏的魔蛙,被麒麟纏住,無法分身阻攔我。
印度教神廟,簇立在瘴氣山谷中,是一種未知的白色巖石組成,外圍墻體,尤其幾十米到一百多米的上部分,五顏六色,雕刻著種種古老“神靈”的畫像,千奇百怪的形態,有人,有獸,有禽,也有半人半獸,半人半禽,或者是半獸半禽。
“神靈”的畫像,也是喜、怒、哀、樂……種種神臺各異,凝望上去,卻也顯出一種壯觀恢弘的氣派,流離著歲月的沉淀。
印度教,有三大神,梵天、濕婆、毗濕奴!
至于那位印土執法者,與三大神孰高孰低,就不清楚了?
走進去,一種無形的壓迫,開始籠罩心頭。
進廟十丈,走在一條寬敞的走廊通道,陰面撲來的,除了黑幽幽的霧氣,更有一種濃烈的“怨”,夾雜在當中,而且不是普通的怨,似乎是可怕“仙怨”?
走出昏暗走廊,外邊豁然開朗,不是神圣的廟宇,居然是一片古老的墓地?
周圍不知多少寬闊的地域,昏昏暗暗中,夜色肅穆,陰森寒冷中,隆起一個又一個的墳包,墳墓聳立,近有千支墳不止。
每一支墳墓上,都有一團拳頭大的幽幽鬼火在浮動。
那種鬼火,如同跳動的精靈,更加增添一種悚然的幽靜,這里彌漫出劇烈的怨氣,就是那些鬼火散出的,而鬼火,是從墳墓中升騰。
墳墓,有的無碑。
而有的,是石頭墳,形似亂葬的石墳。
另外還有三支墳,墳頭不是墓碑,而是簇立三座銅綠雕像。
一個是女人,沒有雙腿,下邊是一條怪異的蛇尾。
一個男子,卷發,眼睛是金色,兩肩上,卻有多大十條的臂膀,每一條臂膀,都是強壯有力,充滿這毀滅的氣息。
第三個是一個老太婆,雕像為一騎驢丑陋的老太婆。
三具離奇古怪的雕像,都具有古印度時期的風格,很容易辨認出。
我咽了一口唾液,開始走入這一座有一座墳墓中,陰間墓,從風水學上來,據我了解的,沒有“吉”可言,都可歸納為“兇”墓。
陰間,就是死地。
死地葬魂,死上加兇,所以是為不詳。
在墳墓周圍,有兩排高大繁茂的血樺樹,此刻,沒有風吹拂,但是落葉紛飛,瑰紅色澤的葉子,滿地都是,增添一種死亡的憂愁。
沒有走到葬墓中心,站在中心,執法神廟深處,看不清的地域,突然有詭異的聲響響起,似一種“引磬”發出的怪音。
引磬,銅質法器又名手磬。其形似碗底部連以木柄以便攜持。行走誦念時敲擊磬邊其清脆之聲用以引導、控制行儀的速度,故名引磬。
那種急促的節奏,聽在耳旁,更似一種陽間夜里“趕尸”搖鈴的尸魂音?
吼吼吼……
原死寂安靜的墓地,鬼火粼粼中,突然間,周圍一座座陰森森的墳墓,鬼火沖天,映亮天際,伴隨撕心裂肺的咆哮聲響起,不是一個鬼在嘶吼,而是無數鬼在怒嘯,這里,徹底沸騰了!
嘭嘭……
離我十米,一支墳轟然炸開,泥土掀翻,當中有鬼火沖出,兩個血肉模糊的手掌,扒拉著泥土,居然從當中爬出來?
這種驚駭的場面,宛如發生尸變了?
曾經失去的人,又要復活了?
“怨……怨……怨主……要你……死亡……”渾身似一灘爛泥的男子,是古印度的一個神靈,機械傀儡一般站起身,身上滿是滿目蒼夷的傷口,當年不知被什么可怕法術炸裂軀體了,一步步朝我搖晃走來,發出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響音。
“哞……哞……”
我身旁一側,妖異的鬼芒叢叢間,泥土掀翻,沖起幾十米高,緊接著,一頭體型龐大的野牛人,也撞破墳墓泥土,踏著蹄子走上來。
這一個野牛人,人頭牛身,不過并不完整,只是一半的軀體,生前似乎被人一刀劈成兩半了?它僅有半片身體,即便是頭部也如此,上面僅有半顆頭顱,僅僅余一只眼睛。那半片身體上的巨大傷口血淋淋,仿佛剛剛被破開不久一般。然而,事實上,這估計已經是千年的傷口了。
“該死的,東方,執法,你……你又回來了?”
野牛人開合著半個嘴巴,鬼話時,一滴滴惡心的血水,混雜著糜爛的唾液,縷縷滴落地面,站在原地,我已經感覺一陣反胃了。
怒不可遏的野牛人,高昂半個頭顱,一道道巨大的黑色閃電,不斷從它口中噴射而出,朝我轟擊而來,另外一邊的腐爛男子,一堆血肉模糊的手掌,居然在施展咒語?
“轟轟!”
我橫移出去,原地被一道道黑色閃電炸穿,出現深坑,一條條裂縫不斷蔓延出去,頓時間,那些原只是松動的墓,當中的鬼靈更加京東不安了?
“噗!”
我一指咒力,爆碎了腐爛男子頭顱,又一道咒力,自己讓他傷痕累累的身軀,化為一灘血霧,徹底湮滅了,對面的野牛人,同樣被我洞穿頭顱鎮殺。
不過遙望四面八方,那些一座座墳墓,大部分的墓都掀開了,里邊有形色各異的怪物爬了出來,其中,以“人”居多。
這些人,都是古印度的外貌、裝飾、打扮,屬于是“印度教神譜”上的一些神靈,不過都是曾經失去的神,怨氣不散,凝聚鬼火。
眼下,這里已經成為一片陰森的亂鬼地。
無數的“鬼神”,發出“怨”的話語,要朝我索命?
靠!
踏空沖起,站在十米半空,我發出雷霆重音,“諸位,你們找錯人了吧?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我是你們的怨主?”
怨主!
其實就是他們淤積的“怨”,是由我引起的,或者,他們曾經都是我殺死的!
不過我還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時間。
嘿嘿嘿……
亂墓深處,一座無比巨大的雕像,事石化死寂之物,此刻卻活了過來,是那個騎驢丑陋的老太婆,此刻,雕像移動,載著老太婆沖過來,老太婆的一對渾濁老眼,幽綠慘淡,“東方后輩,你還想狡辯?你的身上,有你們東土執法者的氣息,恰巧,我們當年都死于東土執法者之手,所以并沒錯!”
呃?
這一下,我也有些發蒙了,這印度教上前的“神靈”,難道真的都是東土執法者殺死的?
我道,“就你么這些神,戰力微末,在堂堂東土執法者眼中,你們不過是蝦兵蟹將,不入天眼,他怎么可能殺你們?”
“他沒殺,我們確是因他而死?”第二座雕像也活過來了,是那個卷發、金目、十臂的男子。
“什么意思?”我皺著眉宇道。
果不其然,第三座雕像,也就是那個人身蛇尾的美麗女人,也活了過來,擺動蛇尾沖來,“大戰的威迫,毀天滅地,恐怖的氣息波蕩開來,漣漪的毀滅之力,導致了我們死亡,你我們要不要找你索命?”
三座巨大的雕像,并排而立,在他們身后,是一個個衣衫襤褸、傷兵滿營的死亡隊伍,一個個虎視眈眈的表情,發出憤怒至極的目光,都在凝望著我。
大戰的余波,就導致他們這些“神”死亡?
難以想象,東土執法者當年,遭遇到什么可怕的對手了?
凌空而立,我正色道,“我來此,是為尋執法仙令的,誰人知曉?”
無數年前,東土執法者能殺他們的第一世,現在,他們不過殘喘的鬼身,形如一截截朽木,我也能殺他們第二世。
嘿嘿……
騎驢的老太婆,佝僂著身子,丑陋的面龐上,死亡皺紋堆積,發出瘆人的鬼笑,“年輕人,等你死了,老婆子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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