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鬼市城二重天上。
坐于一片狼藉、滿目蒼夷的死亡絕谷中,與西方傳教士阿利斯塔生死一戰落幕,即便有道家張子楓的治傷,半天時間,我才緩過來。
此刻,我,張子楓,麒麟前輩三位,端坐在瘴氣迷離的陰森幽林中,后方的印度教神廟,坍塌大半,不負往昔肅穆莊嚴,遺留的是一幕幕斷壁殘垣的慘境。
渾身神火騰騰,威風凜凜的麒麟前輩開口,“域,能與西方教皇三種古老異象廝殺,最終活下來,你也算是大命了?”
天堂圣土、無垠星域、天堂神樹。
三重異象,獨加一人之身,確實很難想象,那個西方教堂的教皇,為何會有那種大氣運?
仙風道骨的張子楓開口了,“域,異象,自古以來,各種集大氣運者,能有緣參透,一位西方教皇,自然有那種氣運!”
我道,“張道人,你也未能明悟一種異象?”
張子楓搖頭,“不能,不僅是我不能,就算是尼布卡三世、法正等也不能,你要知道,集大氣運者,換句話,都是有天緣之人,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獲得那種《緣》的!”
我狐疑道,“張道人,我也不是天驕才俊,天生也沒有逆世資,為什么我得天緣?”
張子楓發出蒼老而感慨的聲音道,“域,在你昏迷時,我觀你的命,或許,這與你的前世有關吧?”
前世?
我道,“張道人,什么意思?”
威武不凡的麒麟開口,“域,這一世,你與東土執法者有牽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此機緣,得仙官賜福的,這一點你該明白?”
麒麟前輩的話,蘊含深意,不過我也是聽得云里霧里。
張子楓接著道,“生出異象,命理生變數,你的命勢,已無法去揣測,域,為什么西方天堂教的教皇,會對你死死糾纏?”
我如實道,“因為西方教皇,曾有一個推算,一個預言,未來東方會走出一個青年,遠渡重洋,橫跨西方,大亂西方土地,那個東方青年,就是我!”
哈哈哈……
一時間,張道人與麒麟前輩,發出爽朗笑音,坐在對面,都不禁捧腹大笑了起來。
我一頭霧水道,“兩位前輩,這很好笑嗎?”
麒麟前輩道,“域,既然教堂有預言,你未來會大亂西方圣土,應該不會有錯了,畢竟堂堂一個教皇,深不可測,不會是胡言。”
我道,“那個可怕教皇,能有三種異象,預言的確看起來不是假的?”
張子楓蒼老的面龐,略帶憂慮道,“域,福禍相依,這次你逃出生天,西方教皇,肯定還會出殺令,以后你要多加心了?”
我道,“只要那個老教皇,不是派仙官層次的高手,我不會有恙!”
昏暗無光澤的死亡絕谷內,沒有交談多久,道家張子楓離開了。
道教是我國歷史上一個歷史悠久的教會,它是我國土的教會,對我國的宗教信仰有著重要影響。道觀是道教信徒供奉神仙的一個地方,它是我國建筑文化中的瑰寶。
張子楓,就出自陽間上的“太清宮”道觀!
國數一數二的一間道觀。
僅次于第一的“白云觀”!
太清宮居嶗山東南端,由寶珠山的七座山峰三面環抱。老君峰居中,左為桃園峰、望海峰、東華峰依次而東,右為重陽峰、蟠桃峰、王母峰依次而西。宮在峰下,大海當前。太清宮占地萬余平方米,建筑面積5余平方米。以三官殿、三清殿、三皇殿為主殿,以附屬設施關岳祠、東西客堂、坤道院等構成的房舍共15余間。每個大殿都立有山門,并有便門甬道相通,房舍簡樸、古拙,基上承襲著宋代的建筑規模和特色。
太清宮,也是元朝真教道觀,明朝時,著名的道士張三豐曾經在這里修煉。嶗山還和中國偉大的古代《聊齋志異》有聯系,而且據作者蒲松齡還在這里居住過。
出自太清宮,難怪張子楓有那般天階道行了?
等回到陽間,我心中計劃著,找個時間,要去拜訪一下?
離開死亡絕谷,我與麒麟前輩往回走。
麒麟前輩,關于他的一些事,他并沒有透露什么,似乎有難言之隱,我也不便詢問。
回到“二重天”的人類聚集地,我們分開而行,麒麟前輩回去潛修,我也去“命堂”,尋找愚老頭,路過昏暗大地,走過一株株陰山含冤鬼樹。
唯獨一座殿宇中,愚老頭居然還未回來?
這個“命堂”,不比其他堂口,比如器堂、符堂、咒堂、印堂、御堂,這里,就我和愚老頭兩個師徒,算是“孤家寡人”,也沒有一個服侍的鬼奴,一切都顯得冷冷清清的。
鬼市城二重天,雖高手林立。
但相比熱鬧非凡的下方街道,這里就顯得冷清了,沒有一點人情味。
我端走屋檐上,遙望遠端,等著愚老頭回來,我想返回陽間了,畢竟東土執法者的仙令,已經在手上,這第八次下陰間,是時候落幕了?
現在,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走出這鬼市城二重天!
遠處,昏昏暗暗的冰冷土地盡頭,有一個人走來,是唐家大少的唐靖,唐家,在鬼市城中區,算是一個超一流勢力了。
唐靖走過來時,神色憂郁,一臉愁眉苦臉,似乎遇上什么糟心事了?
自從闖過黃蟻仙局,七條浮廊,就再也沒見過他。
落下屋檐,站在鬼樹下,我道,“唐兄,別來無恙了?”
唐靖神色不悅,道,“域,在這自由的命堂修行,你活得倒是瀟灑,無拘無束,不像我,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我道,“唐兄,你加入哪個堂口了?”
唐靖道,“印堂,我也是在其他人,打聽到你加入了命堂,域,聽前些天,你連符堂的第一美人東方鈺都打敗了?”
我謙虛道,“僥幸而已!”
我與唐家,因為與唐老家主的事情,也算有一段交情吧?
嘿嘿嘿……
這時,周圍陰風驟起,一陣陰森森的鬼笑聲響起,周圍昏暗空間,莫名出現三個影子,三個青年,三個面帶陰笑,一臉邪異的青年。
看他們的服飾,與唐靖穿得一樣,都是“印堂”的青年才俊了。
來者不善?
為首的一個青年,黑長發,長得還算俊朗,不過目若朗星中,始終流離一種陰邪笑容,怪里怪氣道,“唐家大少,我們不是在修行嗎?你怎么獨自跑出來了?要是師傅知道,你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唐靖略帶怒意,“斷石風,那是修行嗎?因為以前唐家、斷家的一些恩怨,你逼人太甚,三番五次找我麻煩,有兩次,要不是我多張一個心眼,早被你的陰謀詭計害死?活不到現在了!”
斷石風,居然是斷家的青年?
黑門府、斷家,這兩個家族勢力,與我都是有大恩怨的!
哈哈哈!
斷石風發出大笑,臉色陰沉道,“唐靖,你少滿口噴糞,你在修行時遭遇意外,明你技不如人,我身為斷家的斷石風,想要害你,舉手間的一個殺招,憑你這點實力,能抗衡得了?”
斷石風身后的兩個青年,冷嘲熱諷,念念碎碎,也在那添油加醋附和著。
唐靖怒道,“斷石風,你再不收手,休怪我告狀到師傅那里?”
“真是個大笑話啊!”
斷石風有恃無恐道,“你去告吧?不過唐靖,你可別忘記了,我們面如刀鋒的師傅,在他心中,有一條鐵的準則,徒弟有恩怨,那就來一場不死不休的決斗,勝者活下來,你我間的道行差距,怎么看,最終你都是死路一條?”
唐靖臉色紅漲,眼睛都噴火了,“斷石風,我承認,你道行比我高一個品級,要是拼死命,我唐靖即便死,拖你下水,你也別想好過?”
觀唐靖的舉止,他的確像個隨時拼命的人。
或許這些時日,在“印堂”中,他受到的欺辱太重了?為了活命,不得不反抗?
斷石風搖了搖頭,一臉不屑道,“唐靖,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我間的差距,形如天地鴻溝,一個天,一個地,你怎么跟我斗?”
斷石風的一席話,讓唐靖有些無言以對,站在這里,他們散出的壓迫,的確呈一邊倒的局勢。
我開口道,“斷石風,在你們印堂,那個魏岳山,算入流嗎?”
從頭到尾,囂張跋扈的斷石風,都沒有正眼看過我,現在也一樣,“魏岳山?那是我的師兄,師傅的親子,你入不入流?”
我輕描淡寫道,“廢物魏岳山,居然是你師兄,看來你也不咋地嘛?”
前些時候,為了第一美人東方鈺的一匹烈馬,就在這里,我與魏岳山有過一戰,魏岳山掌控一個“鎏金四龍印”,不過還是被我輕易鎮壓了。
“混賬!”
怒不可遏的斷石風,一腳重踏大地,陰風驟起,呼嘯不斷,“域,你話心點,別以為前段時間,露了一點臉面,就以為自己很厲害?”
我道,“比你厲害就行了!”
斷石風,在我看來,還不能算是一個對手,他太弱了?
斷石風憤怒至極喊道,“域,要不是看在,你是愚老頭唯一的徒弟,你今天別想活?”
呃?
我道,“斷石風,給你臉,你還真是不要臉,我也警告你一句,以后再敢對唐靖有害人之心,我讓你連超度的機會都沒有!”
斷石風道,“你想和我一戰?”
我道,“你太弱了,不是我的對手,除非你們印堂,真正的逆世天驕出世。”
唐靖擔憂道,“域,你別沖動?”
我一擺手,示意唐靖安靜,又道,“斷石風,聽清楚了沒有?”
斷石風不是一個善茬,色厲內荏,雙眸散出陰蟄,“域,是你要找死,即便愚老頭回來,也不能將罪責怪到我頭上了!”
轟轟!
就在瞬間,一股劇烈的威勢,以我為中心,聲勢浩大橫推出去,地面的斷石風三人,如三個沙包,摔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出幾十米。
我一抬手,輕而易舉間,已經將斷石風捏在了手掌間,此刻的斷石風,沒有了剛才的目中無人,臉龐上,流離起一種膽戰心驚的恐懼,望著我,臉色因為疼痛發生扭曲,驚恐萬分道,“域,你……你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道行?”
站在旁邊的唐靖,瞠目結舌,一時間也看傻了。
咔咔!
我手掌上的力道加重一分,斷石風的脖頸,發出斷裂的脆音,斷石風的鬼軀有一條條傷痕裂縫顯現,鬼氣外泄。
施展東土執法者,仙官賜福的一招“仙相變”,拔高一階,從地階一品,我現在達到天階九品,遠不是斷石風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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