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三年,女孩的手都沒牽過,也沒有過什么曖昧,或者親近舉動,楚陰陽的那場“戀情”,連我都不知道,他們算不算一對真正戀人了?
起碼,不是如膠似漆的激情愛戀。rg
平淡相交,平靜分開。
此刻再遇,楚陰陽依舊觸動了心弦,看得出,他是動了一些真情的,我開口道,“楚陰陽,既然碰上莊詩音了,不找她談情愛,匆忙跑回來干嘛?”
楚陰陽臉上神色退去,一黑一白的眸子,閃爍異樣光芒,道,“誒……現在的她,變了一個人似的,剛才我遠遠看到她,清塵出谷,不食煙火,估計相遇再見,也是平淡無言,又要無疾而終了,域,你不是個相師嗎?今晚的宴席,你幫我好好給她看一下命,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我應允道,“這個沒問題!”
楚陰陽又道,“域,在那飛仙石明悟,你得到什么造化了?”
我道,“有一點吧!”
楚陰陽瞪大一黑一白的眸子,立即開口道,“域,我就知道你是有大氣運的人,你參透什么古老大仙術了?”
呃!
我道,“捕捉到一些造化碎片,一種古老先民使用的起手式,一共四招,我還沒細細明悟。”
楚陰陽汗顏道,“不會是古代人健身的招數吧?”
我也不反駁道,“差不多!”
楚陰陽反而安慰我道,“域,不用灰心,畢竟百戰驍那種人物,都是無功而返。”
緊接著,我們兩個往回走去,到達走廊,四處都站立有青年男女,論道、談情的交流,比比皆是,遙望遠方,黃昏流云城之上,一輪發黃的光輪沉落,已近下午黃昏了。
這一座城,自成一域。
還是有日夜分明的,當然,陰間外邊世界,沒有晝夜之分。
楚陰陽沒有回房間,去找兩個舊友,不用想,是跟蹤莊詩音去的,我獨自返回房間,盤坐明悟那種起手式。
時間荏苒。
等我再睜開眸光時,周圍昏暗,發現窗戶外邊世界,已經是黑幽幽一片,雖然四處有一盞盞長燈在夜風中搖曳,依舊能知道,現在已經是漆黑的夜晚了。
“不好!”
“宴席開始了!”
我暗叫一聲,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到達走廊,左右望了望,發現附近空無一人,安寧幽靜,原四處徘徊的青年,此刻也杳無蹤跡。
沒辦法,我只能四處走動,尋找宴席的真正地點。
也不知道那楚陰陽,為什么不來喊我?
這一座黃昏城,白霧蒙蒙縹緲間,到了夜里,依舊煞氣有些重,走了半個時,循著聲響而去,最后終于到達一處裝飾堂皇之地。
一眼看去,一個個青年男女席地而坐,生前是一個個古老的宴桌,上邊堆滿了種種肉、酒、果等好菜肴。
這里,此刻無比的安靜。
唯有一些念詩號的聲音,不時響起來,我凝望了一下,找到悶悶不樂的楚陰陽,走過去,當著一些矚目的目光,坐到了楚陰陽身旁。
旁邊,有青年議論道,“一個天階九品的角色,道行微末,也來入宴,真是玷污了這一場天驕盛會啊?”
“滾!”
坐在冰冷地上,我和楚陰陽異口同聲,散發一股可怕威壓,低沉怒視一聲,讓那個青年直接閉嘴了。
緊接著,我開口道,“楚陰陽,你搞什么鬼?也不來通知我一聲?”
楚陰陽略微尷尬道,“域,我是跟在詩音后邊入場的,一時間,把你忘記了。”
我道,“哪一位佳麗,是你曾經的伴侶?”
楚陰陽往前望去,另外一邊,地勢稍高的地方,端坐著十幾位絕美容顏的佳麗,每一個都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楚陰陽道,“域,那個身形苗條,大眼睛,皮膚如雪,腦后露出一頭烏云般的秀發的女子,就是莊詩音了!”
隔得太遠,而且有各種青年氣息干擾,根無法看相算命。
不過一眼看去,那個莊詩音,的確有獨到之處,及其空靈,好像已經得道的仙子一般,端莊、嫻靜,一舉一動間,散出不食煙火的姿態。
天然合一。
清靜無為。
這不會是古代戰國時期,莊子的一位后裔子嗣吧?
那種氣質,頗有“逍遙”古風,即便不是,應該也有一些牽連;我和楚陰陽低語聊了幾句,宴席上,不時有一兩個青年才俊,走到場域中央,悠悠念詩。
“半神半圣亦半仙,儒道是賢,腦中真書藏萬卷,掌握文武半邊天。”
“半闔眼眸看盡世俗庸人,微揚嘴角笑盡天下英雄。”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
“六道同墜,魔劫萬千,引渡如來!”
“上視為天,下望為地,上下之間,豈非天地。”
“未發種子已發果,輪回何分始與終。”
“昂首千丘遠,嘯傲風間;堪尋敵手共論劍,高處不勝寒。”
……
望著一個個青年身影,以及聽著各般詩曰,我無語道,“楚陰陽,這些天驕青年,一年一度的宴席聚會,就是為了在這空口磨嘴皮子?”
楚陰陽道,“域,你不覺得他們的所言,感慨激昂,能聽出一些弦外之音嗎?”
我道,“自然聽得出,每一個,都是凌云壯志,懷抱遠大目標!”
楚陰陽道,“域,今年的主題,還沒有浮出水面,靜觀其變吧?”
我道,“去年是什么主題?”
楚陰陽道,“以殺入道!”
我道,“去年,豈不是一場流血漂櫓的殘忍畫面了?這里千數才俊不止。”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幾個熟人,神棺門的是孫家的孫若蘭,一個是平原駿,天麓城也有兩人,雁穿云與東門,當時在尸駝山碰到過。
他們倒是沒有在意我。
因為大部分的目光,都被幾個光芒籠罩的青年吸引去了,也就是百戰驍所在的地域。
與百戰驍并排而立的三個天驕,皆是幾百年難得一出的奇才,身帶著更多的光環了。
又等待了一個多時,主持宴席的主人流雅言,終于站起身開口了,“諸位人杰,詩曰已盡興,現在回歸主題,今日,我們所談的,主要是四個字……未來格局,相信大家都能依稀感應到,陰間的天,最近很不太平,各種古老的遺跡,皆有浮動,而且有不少離奇古怪的種類,自當中露出影子,雖然是冰山一角,卻也能窺探一點端倪,明陰間可能會再起波瀾了,一個難以言喻的烽火時代,或許即將席卷而來,我們作為一個時代的才俊,如何超脫,如何應對,如何獨善其身,都是一個問題,最為主要的是,討論未來格局將有什么大變動?”
啊啊啊?
流雅言語出驚人,所有人一時間神色微變,顯得很震驚。
立刻有人喊道,“雅言公主所言沒錯,最近,陰間各大遺跡,的確都不太平,半年前,我在黃昏山脈,碰到一個古老野人,非人非猿,將近三米多高,看不出是什么族類,卻強悍無比,殺戮了不少生靈,最后拖著一具具骸骨,潛回了深處。”
也有人附和道,“你那是平俗的,我在一片陰司鬼池,碰上了一個女妖,形似一個女妖后,形如一個容貌嬌艷,體態姣好,深沉冷靜,智勇雙;狠辣強悍且城府極深的女性君王角色,我親眼所見,在陰司鬼池上空,她暴怒后,失去靈智,將自己的伴侶丈夫,一口口生吃啃食了……”
這片宴席,一時間一個個青年在發言,各抒己見,幾乎每一段話,都讓人深寒。
一個個古老遺跡的名字浮出。
陰間,這片水太深了。
在這里,待上一晚,基上能對陰間,有著七七八八的理解了。
這場青年聚集的宴席,并未有刀光劍影,一切都是聲浪如潮。
大部分的人,比如百戰國的子嗣百戰驍,之所以入局赴宴,最主要的原因,是來一觀自己的日后的對手,畢竟要超脫同輩人,敵手都在這當中。
楚陰陽顯得有些分心,目光都望向莊詩音那邊。
隔空而望,雖然無法算命,不過依舊能看出一點面相,那莊詩音,可能與楚陰陽這輩子,真的是有緣無分了?
不過我沒有明,只是安慰楚陰陽,讓他依照心而行,無愧心即可。
時間過得很快。
天邊,一輪詭異的黃色太陽,煥發萬丈光輝,逐漸升起。
一幕幕怪異的陽光,灑落各處大地。
這也預示著宴席結束了。
眾人起身,一一離去,未離開的,都是在怒視相對,將有大戰驚起。
流雅言徑直走了過來,與她一起的,還有楚陰陽的那位清塵脫俗、空靈清幽的莊詩音。
走到近前,流雅言也不掩飾道,“域,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天冰凍穴耀極光一行,你要不要入局?與我們一起去尋一趟大造化?”
我道,“什么時候出發?”
流雅言道,“陰間的天,可能要變了,中午出發!”
我道,“同行的,還有誰?”
這時候,楚陰陽與莊詩音目目相對,在我看來,沒有多少含情脈脈,依舊是淡如水的畫面,好像兩個平淡的朋友,幾年不見的景象。
流雅言道,“域,我們到一旁再吧!”
我很識趣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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