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е冶榱朔陉柍牵詈笤诤叄吹搅吮从^的神仙和那個躺在地上一襲紅裝的女人。rg
神仙趴在陳紅身邊,哭泣著,這個男人的哭泣讓我心痛萬分。
“紅兒,你怎么就能扔下我呢?你已經(jīng)扔下我一次了,這一次,我不許你再扔下我,你不是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嗎?我回來了,你卻要走,你讓我一個人怎么活下去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啊。”
陳紅躺在地上毫無反應(yīng)。
我?guī)е芰诉^去,站在陳紅身邊,陳紅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我問士兵“誰會救啊?誰會救啊!”
一個兵也著急的對我喊“團長,沒救過淹死的啊。”
另一個兵“團長,要不吊起來,腦袋朝下,打她肚子,看看能不能把水從肚子里打出來。”
我轉(zhuǎn)頭望向陳紅鼓起來的大肚子,懷疑的問“能行嗎?”
“行不行試試啊!”那兵吼了一嗓子。
我一想也是,立刻和一個兵抓起陳紅的兩只腳提了起來,我這邊兒剛動作,神仙就急的爬起來,“我來,我來。”
有些人,其實就是命不該絕,亦或者,人的生命還是相當頑強的。
陳紅沒死,許多事實證明不科學(xué)的方法有時候也會救治很多人,所以我還得順便提一嘴,科學(xué)就和歷史一樣,所有人都認為它是真的,卻很少有人去探究寫科學(xué)和寫歷史的人是不是他嘛的瞎寫的。
陳紅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是“我死了吧。”
望著陳紅迷茫的眼神,神仙瞬間就凌亂了。他居然拍了一下陳紅的臉“死,死,死,你就想死是吧?死了就一干二凈了是吧?就什么也不用管了,讓我一個人受苦活著,是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神仙這樣,這樣凌亂的樣子,他現(xiàn)在就和撒潑的女人一樣。
“咳,咳,我沒,沒死啊。”陳紅望著神仙的樣子就笑。
“笑屁啊笑。”
“你是屁啊?”
“為什么要尋死!”神仙問她。
陳紅眼神忽然就暗了“我活著,只會拖累你。”
“不,是我拖累你。”
他們都活在自己深深的自責(zé)中,因為愛,他們從未顧及自己,他們想著的都是他們愛著的人。
陳紅抓住神仙的手“你知道我是什么性子,我既然了要離開你,就絕不會再留下。”
神仙身子一震“你還要走?”
“對。”陳紅站起了身,她滿身湖水,落魄如斯,可她仍決絕而果斷,“我是一個沒有人能看的起的女人,連我的父親都不認我了,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你,但我希望你好好活著,所以,我不能留下來。”
神仙“可你想過我嗎?你知道我的感覺嗎?”
陳紅絕情轉(zhuǎn)身“若你忘記我,一定可以找到幸福。”
“不,我不讓你走,絕不!”
神仙拉住陳紅的手,他多么舍不得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走。”
陳紅苦笑一聲“你能拉得住我一輩子嗎?只要有一刻你放開,我還是會走。”
“你!你為什么這樣決絕!”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
“紅兒,你若真要走,我就死在這里。”
神仙忽然從我腰里抽出了毛瑟槍,頂在了自己腦子上,“紅兒,我不能離開你,如果你真要走,那我就放你走。”
陳紅竟然比神仙更剛烈,她也立刻從旁邊一個士兵身上搶過了一把刺刀,刀鋒頂在自己脖子上,“來,你要死,我便立刻割了我自己的脖子。”
神仙瞪著血紅的眼睛“你!你!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逼我!”
陳紅后退一步,認真的盯著神仙的眼睛“答應(yīng)我,忘了我,我就保證不再尋死。”
“啪嗒。”毛瑟槍摔在了地上。
神仙踉蹌著倒退一步“好,好,好,你走,你走,不,我走!”
神仙轉(zhuǎn)身,奔跑,向狂風(fēng)一樣奔跑。
在神仙立刻之后,陳紅眼淚滾落,她喃喃自語“哥,我被汾陽的男人都睡過了,你讓我怎么跟你走!”
我聽的渾身震顫,這個女人,是有多愛這個男人啊。我忽然很嫉妒神仙,盡管他漂泊了十五年,但他獲得了一份可感動任何人的愛情,他得到了一個女人最最寶貴的心。這個女人,為了他,選擇了離開他。
我趁著陳紅失神的瞬間奪下她手中的刺刀。
陳紅沒有反抗,她望著我“我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你。”面對陳紅,我沒有理由拒絕。
“幫我照顧好他,幫他找個女人,這些年,我存了一些錢,我希望他能過的好。”
我點頭,我沒有資格評判他們的故事,但我希望他們都能過的好,我掏出了那種賣身契,遞給她,然后帶兵離開。
陳紅望著賣身契,對我的背影。
“謝謝你。”
我一邊走,一邊想陳紅的事情,毫無疑問,他們兩個人深深的相愛著,我想,我希望,他們可以在一起,女人的名聲當然重要,女人的身體也當然重要,可是,神仙能過得去嗎?他絕對過不去的。
“豹子!”我看到了遠處的豹子。
“啊,大哥,怎么樣,找到神仙了嗎?”
“來,你過來,我交代你個事情。”
我把豹子摟到邊兒上“這個事情,你帶一個人,二十四時盯著陳紅,等我的消息,必須保證她不會受到傷害,而且不會消失。”
豹子有些不解,但是他沒有問,他問的是“陳紅在哪兒呢?”
“就在前面,你跟上她,記住,盯著就行,不要干涉她。”
豹子點頭“就是看住她,別讓她跑了神仙找不到了唄?”
“聰明。”
“行,那我去了。”
交代完了豹子,我決定找個人好好的商量商量神仙和陳紅的事情,這可不是事情啊,這已經(jīng)直接關(guān)系到我兄弟神仙的命了。
可是我能找誰呢?鐵貴兒是團里除了神仙以外唯一一個年長的老兵,但據(jù)我所知這貨也是光棍一條,二狗子,貓兒還只是孩子,板頭是個混子,我覺的要是跟板頭扯愛情他絕對能扯到陳紅睡過多少男人。
我想起了鬼先生,這個被逼著當了救護兵的知識青年明顯有故事,只是他不愿意,出于對知識分子的尊重,我們也不敢隨便問,尤其是現(xiàn)在的鬼先生,絕對是團里除了我以外最讓人害怕的人。
戰(zhàn)地醫(yī)院,救護室,鬼先生正拿著一把手術(shù)刀在刮一個士兵受傷的腰,腰上有一團翻出來的爛肉,沒有消毒,只是手術(shù)刀在蠟燭上烤了一會兒,沒有麻醉,鬼先生拿著三根皮帶將士兵綁在窄床上,士兵在瘋狂的掙扎,但是嘴里塞著棉布。
“滋滋”
入耳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刮肉聲,眼睜睜看著鬼先生把那傷兵的傷口刮出了嫩肉,然后拿針縫合,那應(yīng)該是一處刺刀劃傷,傷口很長,我親眼看著鬼先生粗暴的縫合了傷口,我他嘛心里都直抽抽,這個原來膽懦弱的書生,此刻成了心如鐵石的救護兵,出手相當狠啊。
我走過去,站在他身邊,他瞅了我一眼,問我“怎么了團長?”
他就看了我一眼,又轉(zhuǎn)過去繼續(xù)救那傷兵。
我也知道現(xiàn)在神仙的事情不合適,所以我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我盯著他的背影,他“團長,有事就,我今天一天都不休息。”
我實在是沒人可以商量了,要不然絕對不會來找他,來都來了,我只能勉強開口“就是事情很簡單,神仙想跟陳紅好,陳紅嫌自己名聲不好不愿意拖累神仙,現(xiàn)在陳紅態(tài)度非常堅決,我不知道該怎么樣能讓他倆重新好上。”
然后是短時間的沉靜,我以為是鬼先生根沒有聽我話,心里略微有些失望,就準備轉(zhuǎn)身離開了,但我忽然聽到了鬼先生的話。
“干她。”
我腦袋一蒙,我沒想到鬼先生會出這兩個字,然后他繼續(xù)“團長你不用問其他的,我就告訴你兩個字,干她。”
我滿頭黑線,迅速跑了出去。
一出門就撞到了板頭。
板頭沖我擺擺手“長官,干啥去了?哎,神仙又他嘛神經(jīng)了,一個人掛樹上不下來了。”
“拽下來啊。”
“我草,我可不敢,那貨會咬人的。”
我煩躁的抓著自己的臉“板頭,你給我個主意,到底怎么能讓神仙和陳紅這倆人不折騰了。”
板頭瞪著眼睛思考了半分鐘,然后也蹦出來了兩個字。
“干她,讓神仙干她。”
我這次真傻眼了,“不是,為啥啊?剛才鬼先生也這么,不是,這么大的事情用這招能行啊?”
板頭佯裝神秘的“你不懂,日久生情絕對不是吹牛B。”
“真能行啊?”
“行不行試試啊!”
“那我不能綁著神仙去干陳紅吧。”
板頭給我豎了一根中指“沒腦子的貨,我有主意。”
我立刻像條哈巴狗一樣貼上去“,板頭哥你。”
板頭伸出手“把欠我的錢連帶利交出來。”
“沒錢!”
“草,我剛給你跟白要了五百塊,你跟我沒錢,要不要臉,你別以為你是團長我就不敢打你啊,你你能要點兒臉不?扣,扣死你啊。”
我跟板頭已經(jīng)很熟悉了,丫居然敢這么跟我話了,可我人窮志短,在人家面前只能受著。
“哥,你是我哥,行不?板頭哥,這樣,解決了神仙的事情,雙倍,我還你雙倍。”
板頭嫌棄的推了我一把“起開,你的話,除了命令以外,一句也不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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