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晉名劇《佘賽花》,三晉名角蓋天紅。uukla
汾陽西門外,一處古戲臺,山西最紅的名角,人稱蓋天紅的中年人,帶著一票山西最好的戲子,演著一場佘賽花。
只見西風烈,塵揚滾滾,漫天而起,那古戲臺孤獨而堅韌,在風沙里巍巍而立,戲臺滿身素白,在那臺上,卻有一人,正放聲高呼。
“站高坡,極目眺
黑云重,狂風吼
難比我楊家的虎威震九霄!”
臺下萬眾齊呼。
“好!!!”
原來那古戲臺下,不知不覺間竟已聚集上萬汾陽兒女。
黑壓壓人潮,就擺在戲臺之前,將整個汾陽西門,堵的水泄不通,一夜之間,汾陽八縣,萬人空巷!
只見臺上手拄拐杖的佘老太君奮聲一呼。
“眼前是黃塵滾滾征戰道!
不見父子貌
只有戰旗飄
壯行美酒遲來到
高高舉起臨風拋!”
佘老太君忽舉起一碗酒,迎風拋灑在天空,萬眾矚目,整個汾陽都在望著佘老太君。
楊家虎將,名震三晉,今日日寇南來,三晉大地必再起楊家將,必重振三晉風。
無數百姓凝目戲臺,今日,上演的僅僅只是一場戲嗎?當然不是。
只聽風中傳來無數聲軍令。
“團列隊,分列兩旁!”
“戰刀出鞘,護衛大道!”
“騎三師的兄弟們,抬起你們的頭看看,你們的父母妻兒,你們的祖宗墳地,你們的尊嚴和土地,就在這里!就在這里!你們抬頭看看!”
嚯!
五千騎兵,列陣城西。
自汾陽四周,無數的百姓洶涌而來,他們今日不光是為了看一臺楊家將,他們還為了看看自己將要踏上疆場的兒郎。
西城外百姓聚多,一萬,兩萬,三萬!
整個汾陽已經轟動。
這五千騎兵,都是汾陽的子弟兵啊,他們的一切都在這里,都在他們保衛的土地上。
戲臺上。“征途上父帥子將要多照料。急闖幽州騰龍蛟。征戰中父子并肩把狼煙掃,旗開得勝戰功高!”
只聽數萬人群中一婦人高呼。
“兒啊!保境安民,為汾陽榮!”
“他爹,你要旗開得勝,妻兒在家,盼你凱旋而歸!”
“爹,爹,你要快回家。”
一騎兵軍官高立于戰馬上,“騎三師所有,敬禮!”
轟。
五千騎兵敬禮,軍禮敬向所有父老百姓,戰馬嘶鳴,秋風悲壯。
“我婆媳等你父子歸來早,燭光下給將軍針針線線補戰袍,演武場上抬望眼,思兒盼夫又一年。昔日里父子在此勤操練,到今日將帥鏖戰在三關!”
眼前騎兵肅穆敬禮,身后佘老太君悲腔高呼。
悲傷的人群向前涌動,他們想再撫摸一次他們的親人,這些將要走上戰場的男人,他們是整個汾陽的脊梁。
“兒啊!”
那老母親悲憤的呼喊讓這些錚錚鐵骨淚流滿面。
騎兵中也有人在喊“娘啊,下輩子我還給你當兒子。”
“兄弟們,汾陽不保,你我親娘不保,你們妻兒不保,為保你我家鄉,與日決一死戰!”
五千騎兵奮聲呼喊,他們更是在對他們的父老立誓“為保你我家鄉,與日決一死戰!”
軍官繼續呼喊“晉綏軍中,第一條訓是什么!”
萬眾應和“保境安民!”
“時刻準備著。”
騎兵呼喊“時刻準備著。”
“為,保衛人民而付出生命。”
“為,保衛人民而付出生命!!!”
“中華不亡!”“中華不亡!”“中華不亡!”
三軍雷動,萬民慟哭。
這一場離別,也許就是永別。
浩大的隊伍從汾陽城里開了出來,郭占偉一人立在最前,拖著綾帳,帳子后面牽著一百余副棺木,第一副便是郭老太爺,郭老太爺乃是四十八臺巨棺,后面一字排開均是三十六抬,單單是抬棺的就有三四千號精壯。
孝子一地,跪滿汾陽大街,幾百號女眷跟在棺木后面哭靈。
當送葬的隊伍西出城門的時候,整個汾陽都哭了。
“列陣!敬禮!”
如果,今天葬的僅僅只是郭老太爺一個人,那他絕沒有資格受到這樣隆重的送葬,今天送的,可是一百多號郭姓百姓啊,他們只是郭府里的下人護院,他們是普普通通的汾陽百姓,他們有資格受到整個汾陽的送別。
郭占偉望著人山人海,當場就跪下了。
“我郭占偉,對不起你們啊,今天,我在這里,就一句話,只要我郭占偉在,汾陽,就一定在!”
“送葬。”
“起靈。”
哀樂奏響,送靈隊伍啟程。
風中傳來佘老太君的悲呼“到今日將帥鏖戰在三關,似看到桑干河水怒浪卷,石破天驚金沙灘,似看到楊家兒郎英雄漢。金鼓齊鳴震山川,帥旗獵獵撲火焰,鋼刀閃閃日光寒,銀槍嗖嗖飛云亂,流螢點點也不眠。佘賽花代夫替子盟誓愿,楊家將要從頭收拾舊河山!”
萬人群中,百姓亦齊聲呼喊。
“石破天驚金沙灘,似看到楊家兒郎英雄漢!”
“佘賽花代夫替子盟誓愿,楊家將要從頭收拾舊河山!”
郭府百余人,盡葬城西祖墳。
五千騎兵整隊,郭占偉一身白衣,領兵出征,日軍,已抵達汾陽五十里外。
騎兵浩蕩出征,卷起黃沙滾滾,汾河西岸,哭聲震天,只是從遠去的騎兵中,仍傳來呼聲。
“時刻準備著,為,保衛人民而付出生命。”
壯士遠去,余音繞梁。
我站在城門外,望著騎兵遠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身邊站了一個中年人,他留著長發,披在肩上,似乎就像清朝傳來下的辮子,只是他沒有系住,只是披散著。
這個人的面色十分硬朗,一看就是條好漢。
中年人沉聲低語“郭家,真真是汾陽脊梁啊。”
我也感慨唏噓“是啊,汾陽地界,郭家之力,無人可替。”
我對著這個中年人伸出手“五十八團團長,武忠。”
中年人握住了我的手“人們喚我老白。”
“老白?”我驚疑道“白是你什么人?”
“那是犬子。”
我汗毛炸立,白已然是一個非常牛逼的存在,那他的父親,當然是比他更厲害的角色。
老白繼續道“我奉郭占偉的囑托,助你一統汾陽勢力。”
我點點頭,問他“那,你與郭占偉比,誰更牛逼?”
“額”老白愣了一下,然后輕笑一聲“郭占偉一走,汾陽地面,老白再無敵手。”
沒有了郭占偉的汾陽城,似乎瞬間失去了支柱,我和老白帶著我的兵直奔郭府,郭府已空,只剩下幾個看門的人,郭占偉將郭府劃為汾陽戰區司令部,由我出任汾陽民團司令,老白出任副司令。
各縣保安團已經上路,入夜就可以抵達汾陽,郭占偉臨走之前下了一道郭姓征兵令,一夜之間聚集了兩千號郭姓后生,眨眼之間汾陽就成立了三個滿編民團,三千人的武裝。
郭占偉向綏靖公署發了一道電令,電令只有寥寥三個字,“槍,子彈。”
這三個字把整個綏靖公署都震動了,閻錫山親批命令,立即支援汾陽五個團的武器裝備,這已經是第二戰區最后的武器儲備了,再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為保汾陽,第二戰區已盡力。
閻長官的命令迅速傳達到鄭天河后勤部長手里,他立刻找來副部長,撥付兩個新兵團,帶五個團的裝備火速支援汾陽。
一萬新兵,在臨汾撥出去五千,又給傅作義的三十五軍撥了三千,剩下兩千新兵北上汾陽抗日。
老白和我對視而坐。
他“八縣武裝編成汾陽第一保安團,新征的兩千后生組成第二,第三團,這三個團的戰斗力肯定不行,但是有我在,我能保證不出現大規模嘩變和逃跑,但是補充的那兩千個新兵我就管不住了,就得靠你了。”
有老白放這話,我心里就安心不少了,因為我終究是個外人,讓我整治汾陽的這些勢力,倉促之間絕不可能,而日人已經打過來了,就在汾陽北面,我們根沒有時間。
“好,那咱們分工,你管三個保安團,我管新兵,我把這些兵充進我五十八團,我們頂在日軍必攻的北門,你的三個團東西南各放一個團,我會盡量派些老兵抓緊訓練一下保安團,不過,這五千人扎在汾陽里,后勤能保障嗎?”
老兵思忖片刻“郭家出錢,我老白也出一部分,給士兵們先發一次軍餉,沒錢不行,但是你要這些兵吃的用的,這可是五千人啊,我必須得聯絡一下才行。”
我希望他可以保證“你覺的可不可以解決?如果解決不了,五千人讓困在汾陽,沒吃沒喝,不戰自潰,汾陽保衛戰就是個笑話了。”
老白眼睛一轉“對了,把酒坊的糧食征了,汾陽做酒的人家非常多,把他們的糧食要是征上來,別五千人,五萬人也吃不完。”
“好主意,要是能再弄點兒酒就更好了。”
老白這次打了包票“你放心,憑郭占偉和我老白的名頭,汾陽地面還沒有不給面子的。”
“好,諸般事務都仰仗您了,我就負責帶兵打仗。”
我再一次對著老白伸出手“共保汾陽!”
“呵呵。”老白望著我的眼睛很溫暖,“山西有武忠這樣的后手,焉能滅亡?你我,共保汾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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