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慶在怒吼“到底是什么部隊,到底是誰的兵,查,一定要查清楚。rg”
他的兩百名飛虎隊,滅,飛虎營營長陣亡。
神仙在前面陣地上壓住了敵人,有士兵已經(jīng)拿來了汽油,在前方設置了一道火線。
神仙在喊“點火,點火。”
忽,一道火光亮起,將山坡照的通明。
許多土匪被火線困住,不能后退,槍聲大起,神仙趁勢將火線前方的土匪部槍殺。
我們已不知道殺了多少土匪,我們陣亡的人數(shù)達到一百,我的兵死了近五十個,汽車兵死了二十來個,軍統(tǒng)的死了二十來個。
整支隊伍減員一半。
我頹然的坐在壕溝里,望著烈火照耀的夜空。
我們該休息了,真的該休息了,這樣的仗打下去,有多少兵都不夠死的。
我和神仙靠在一起,聽著貓兒在怒吼,在打抓來的俘虜,板頭在后面拼命的拉著他。
打吧,打死這群王八蛋吧,狗屁的紀律,人要活的連感情都沒了,還活著干什么。
我對二狗子“去,讓俘虜挖坑,把死了的兄弟們都照顧好。”
二狗子去找貓兒,于是貓兒安靜了下來。
神仙“這個劉長慶要是長腦子現(xiàn)在也該撤了。”
我忽然就“他可真不一定有腦子,你沒發(fā)現(xiàn)?長官部里都有一堆蠢貨,何況這個土匪頭子。”
我在原平的時候就知道了,絕不是厲害的人就都聰明,絕不是上峰,權威就懂的多,就做的對。
劉長慶其實也想撤了,可是他的傷亡太大,他不能撤了,他的部下不會允許他撤的。
“師長,他們沒幾個人了,再沖一下,再沖一下就能干死。”
“師長,咱們死了那么多兄弟,不能就這么撤了啊。”
劉長慶很糾結,他不想把他的兄弟一仗就拼光,這些家底是他多少年的心血啊,可部下的聲音,他也不能忽視。
他望著他的部下,終于下了決心“看看他們有沒有援兵過來,要是有援兵,馬上就撤,要是沒有援兵,埋鍋造飯,好生吃一頓,軍進攻,一次拿下。”
“是,師長。”
劉長慶真的只是個土匪,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他在行,打正規(guī)戰(zhàn),他根就不會。
戰(zhàn)斗暫時停止了,雙方陣地上都點起了火,對面在做飯,我的心就往下沉“看來,他們還要打。”
神仙悲哀的望著他們,為什么他們不知道死?他“我也要吃口熱飯。”
完,他也找地方做飯去了,這是和土匪打仗,不是日軍,若是日軍,我們絕不敢有一點星火的。
“豹子,你帶著二狗子守住陣地。”
我和神仙往第三道防線走去,傷兵已經(jīng)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其實傷兵不多,重傷的都挺不了多久,百十號尸體擺在一旁,擺了兩排。
俘虜們已經(jīng)挖好一個地下防空洞,地方很大,中統(tǒng)的技術員們和軍統(tǒng)的老弱都聚集在這里,急救也在這里,傷兵躺著十幾個,里面氣氛相當壓抑。
我和神仙兩個人抱了一堆柴火,在門口架了起來。
我問里面的人“鍋呢,有沒有鍋?”
長途行軍,炊具是必備的,有個傷兵遞給我一個鍋,我架在火上。
“來點兒水。”
里面的人都被戰(zhàn)火嚇怕了,愣愣的望著我倆。
徐麗和孫文慧也過來了。
“哥,吃什么?”
“貓兒還有紅薯嗎?”
徐麗搖頭“沒有了吧,昨天你不是都搶了嗎?”
“額,呵呵,那就煮點兒稀飯吧。”
孫文慧卻道“我這兒還有肉罐頭。”
我們四個人圍著火,坐在黃土地上,戰(zhàn)斗停止后,人們反而會更害怕。
我靠著壕溝的土墻,拍了拍神仙。
神仙給我遞過來一包煙,他自己還是抽他的旱煙,我們兩個男人就靠在那里吞云吐霧。
徐麗抱著腿不知道想什么。
我問徐麗“妹子,貓兒親過你沒有啊?”
徐麗害羞的搖頭“不告訴你。”
我就跟孫文慧“這姑娘是我在太原撿的,當時她跟她父親在吵,年輕人就應該救國家,年輕人就應該發(fā)出聲音,我很羞愧,我被她的話刺激的很羞愧,太原我死了很多兄弟,可我們還是守不住,她就跟著我們一路打到了這里,她才十八歲啊,這個國家,讓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憂慮,羞愧啊,真的羞愧啊。”
孫文慧明顯也是強壯鎮(zhèn)定,她一身的血,她渾身都在抖。
“不能怪你們,真的不能怪你們,我從沒見過這么勇敢的戰(zhàn)士,真的,仗打的不好,不能只怪軍人。”
神仙在旁邊打斷我們“能聊點高興的嗎?”
徐麗也撇嘴“就是,聊聊高興的,哎,參謀長,我們什么時候能有個神仙啊?”
神仙就憨憨的笑,他的臉上是黝黑的,他的眼睛卻有神光。
“紅兒等咱們安穩(wěn)了就生。”
我摟住神仙“別扯淡了,生孩子是能控制的嗎?”
神仙就“依我看,咱們跟日軍應該會僵持一段兒,日人的兵力不是都調(diào)到南方去了嗎,就剩個仙,他一個師團吃不了晉軍,臨汾再打一仗,我估摸著能穩(wěn)定一段兒,到時候就生。”
我一笑“那干爹我就定了,生個男的就叫神仙,生個女的叫仙女。”
徐麗問“生個雙胞胎呢?”
“那就叫,神神,仙仙,怎么樣?”
徐麗就嘲笑我“難聽死了。”
鍋里的肉粥煮的很香,我們聞著香味調(diào)侃。
我忽然想起來,問徐麗“妹子,你應該上個軍校啊。”
“啊?為什么要上軍校啊?”
我就“姑娘不上軍校怎么提干?哥我就是把你提起來,你沒有學歷,也混不好,知道吧?現(xiàn)在的軍隊系統(tǒng)姑娘的確不好混。”
徐麗點點頭,想了一會兒“那就等咱們穩(wěn)定了再,上軍校也不是上就上吧?”
其實上個軍校真的不難。
我“你只管上,啥也不用擔心,有鄭屠夫在,絕對保送你進陸軍學院。”
“鄭部長這么厲害?”
我給她解釋“不是鄭屠夫厲害,晉軍每年都有不少人進修,后勤部專管這事兒,他隨便扒拉一下你也進去了,而且不要學費,啥也不用,人去就行,知道吧,我當年就是軍隊保送,跟張世平在陸軍學堂沒把校長給氣死啊,哈哈哈哈。”
孫文慧忽然“如果要去南京方面的學校,我也認識一些朋友。”
我一拍徐麗的肩膀“你看,都是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方藍他也不能不給介紹個關系,你還,上兩年學校挺好的,出來直接就是中士,一年讓你當少尉,三年干到上尉,絕對沒問題。”
孫文慧就笑我“你這么厲害?”
“那肯定啊,有戰(zhàn)功啊,我才幾個月不就是少校團長了啊,在戰(zhàn)場上提拔部下是非常方便的,你的兄弟為你賣命,你給個軍銜過分嗎?不過分吧。”
我指著神仙“就這貨,三個月前還是個中士,現(xiàn)在就是團參謀長。”
于是孫文慧也羨慕的對徐麗“你真是跟了一個好團長啊。”
孫文慧完,去找來了碗,我們一人一碗在喝著肉粥,其他人看我們,也都去生活做飯了。
我看著眾人放松下來,也松了口氣,壓抑是會出事情的。
“孫局長,你們是去了迪化就不回來了是吧?”
“嗯,我們幾個人要去組建調(diào)撥局,會待在迪化,不過我應該也待不了多久,最多一年,我是來協(xié)調(diào)各方面工作的,協(xié)調(diào)好以后回總部。”
我就“你這人手是不是太少了?”
孫文慧“沒辦法,新疆政府不允許我們駐扎太多人,那邊政府會提供場地和職員,但是價格非常貴,可是中央沒辦法,只能答應。”
“你們這點人,很危險啊。”
“不怕,指揮部籌備好以后,每次運輸都會悄悄調(diào)過來一些人,會增加很多人,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嘛。”
我就有點擔心“是不是咱們和新疆政府也不是太好?”
她就點頭“都是軍閥,中央控制不了的地方,盛世才和蘇聯(lián)聯(lián)絡的很近,所以,你應該可以想象。”
我就疑惑“盛世才有多少人馬?以前沒聽過這號人物啊。”
“不知道,但一定不會少。”
“比馬步芳如何?”
我們對馬步芳是有耳聞的,多少知道些馬步芳的故事,那是一個狠角色。
“應該差不多吧,據(jù)馬步芳也收拾不了他。”
神仙拍了拍我,我回頭,他“西北的部隊,打不過晉軍。”
不錯,當時的地方部隊里,東北軍已被*,桂系,晉系雖然都慘遭損失,但是實力總體來還是比較強的,和西北的部隊比起來還是要強一點,但這絕不是西北軍不厲害,尤其是我們在西北,那絕對不敢惹的。
前路茫茫,此刻又身陷險地。
哎,唯有長嘆一聲。
天空里,傳來破空聲“嗖。”
我和神仙立刻大喊“臥倒!都臥倒!”
我撲向孫文慧,神仙把徐麗護住,轟,*就在頭上面爆炸,掀起的黃土把神仙都埋住了。
我急忙把神仙拉起來。
“傷了沒?傷了沒。”
神仙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
劉長慶的野炮在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又響了起來,完就是盲射,打了有三四十發(fā),然后部隊開始進攻。
神仙拍掉了身上的土,罵著“混蛋玩意兒。”
“走吧,頂住這一波兒,估計劉長慶也就歇了。”
轟,轟,轟。
炮還在響著,我和神仙躍上壕溝,忽聽的天空里傳來了轟鳴聲,我直接就喊出來了“隱蔽!戰(zhàn)機!隱蔽!特么隱蔽!防空洞!”
我特么當時就嚇死了,這群土匪怎么可能有飛機。
然后當三架戰(zhàn)機從我頭上掠過的時候,我清晰的看到了上面的青天白日圖。
我指著飛機罵“嚇死你爹了。”
神仙對著豹子喊“撤到二防,撤到二防。”所有的兵都向里面收縮,這三架戰(zhàn)機,簡直就是上帝啊。
于是我和神仙對視一笑,重新跳了回去,支好架火,接著煮粥。
戰(zhàn)機開始咆哮,先是密集的機槍彈。
神仙“哎呀,第一次空中支援啊。”
我也很興奮,這真是第一次空中支援啊,可惜是打土匪,這要是打日人該多好。
“嗯,這機槍不錯,聽聲音和日鬼子的差不多。”
神仙也點頭“絕對是大口徑的機槍。”
轟,轟,轟,轟,轟。
我叫著“*,不是*。”
二狗子跳了進來“團長,一架飛機把那對面土匪的陣地給突突了。”
“干的漂亮。”
我真的沒想到我們這些人居然能要來空中支援,在完沒有防空武器的情況下,三架飛機將劉長慶的部隊徹底擊垮,無數(shù)的土匪丟盔卸甲逃之夭夭。
孫文慧站起身子想看戰(zhàn)場,我一把把她拉下來。
“不要命了啊,飛機的流彈打上來就是窟窿。”
所有人都死死躲在防空洞里不敢冒頭。
這三架戰(zhàn)機也是非常夠意思,對著土匪進行了二十分鐘的掃射,直到所有的土匪都撤退了以后,還扔了一百多枚*才走。
方藍從遠處沖了過來,跳下來靠在墻壁上,向我伸出了手。
“這三架戰(zhàn)機是戴笠局長送給晉軍兄弟的禮物。這是戴笠局長的。”
我是真沒有想到戴笠能直接調(diào)動三架戰(zhàn)機支援我們,我真正的了解到了軍統(tǒng)的能量。
軍統(tǒng)希望能與晉軍和山西政府更加緊密的合作,態(tài)度是非常真誠的。
我握住了方藍的手,無論怎么,軍統(tǒng)救了我兄弟們的命“我會向二戰(zhàn)區(qū)發(fā)電,感謝戴笠局長的支援。”
方藍點了下頭,起身走了。
他一直都避免和我們過多接觸,其實是因為他怕我們,真的,這些不要命的兵,誰都怕,我要是熱了他們我也怕。
哪個兵要一生氣給你背后來一槍,你有天大的背景也得死啊。
三架戰(zhàn)斗機在天空盤旋了一圈后走了。
豹子也沖了過來“大哥,不是,團長,土匪都撤了,怎么辦?追不追?”
“追個屁啊,睡覺,休整,等天亮。”
就在這個時候,很遠的地方傳來了槍聲,槍聲從多個方向傳來,距離非常遠。
“是援兵。”
不錯,飛機剛走,從蘭州方向來的援軍就到了,有一個營的兵力對剩下的土匪進行了一次掃蕩,槍聲響了幾個時,我們也不再管,危機解除,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孫文慧蹲在壕溝里,微笑了,“方站長真的沒有多壞。”
我還是不喜歡他“別給他好話啊,他也不是光救了咱們,他也是救他自己。”
“你怎么這么犟呢?”她氣呼呼的喊。
徐麗“我哥就是嘴硬,你別理他,吃飯吧,吃完睡覺覺。”
貓兒和板頭也回來了,幾個軍官都擠在這里。
“我草,團長,你們在這兒吃,讓我們挨炮彈啊。”
“煞筆。”我白了他一眼“安排了警戒沒有?”
“這還用你啊,來,給我一口,餓死了。”貓兒沒心沒肺的擠在了徐麗旁邊,然后從徐麗手里拿過了鐵碗,吃了一口。
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徐麗都尷尬了。
“別看我啊,你們也吃。”他一邊著,一邊喂向徐麗。
我問板頭“這貨什么時候這么不要臉了?”
板頭哈哈一笑“不是跟你學的嗎?你帶出來的兵啊。”
我惡狠狠的“我不認識他,誰撿的,趕緊扔了,礙眼。”
我把煙掏出來,挨個兒發(fā),二狗子伸手要接,我一腳踹到了一邊。
他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壕溝里頓時煙霧繚繞,幾個大男人吞云吐霧。
孫文慧走進了防空洞里,拿了兩包煙出來,遞給了我,我一驚,問她“你也抽煙?”
“我偶爾抽一根,給你吧,你們?nèi)硕唷!?br />
有些時候香煙的價格奇高,普通兵是真抽不起,物資緊缺的時候買也買不到,而到了戰(zhàn)場就更別想了,所以普通兵是真的沒有煙。
“謝謝。”
我的很真誠,那也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煙。
她自己抽出來一根煙,我忙獻媚著掏出打火機給點上。
板頭就罵我“狗腿子。”
“怎么?不服氣啊?我是團長,你信不信今天晚上站一晚上崗讓你。”
貓兒就“我草,咱們是該讓團長明白明白什么叫群眾的力量了。”
“貓兒,你個兔崽子也要造反啊?”
貓兒望著板頭,兩個人對視一眼,忽的就撲了過來,要搶我兜里的兩包煙。
我死死抱住“二狗子,幫忙啊,拉開這倆煞筆。”
二狗子在一旁笑,不動手,神仙叭叭的抽著煙,不管,剩下個豹子想伸手又不敢,貓兒那是團里的殺神,沒人敢惹。
我一看沒人幫忙,一轉身,就抱住了孫文慧的胳膊,把兜兒藏在她胳膊下面。
板頭和貓兒愣在那里。
板頭指著我“你雜那么扣呢,你再扣點行不行?”
貓兒直嘆氣。
“你要不挨揍,天理不容啊。”
我惡狠狠的罵“你們等著,看我不整死你們。”
所有人望著我抱著孫文慧的胳膊,當我意識到的時候絲毫也沒有尷尬,我甚至都沒有放開,就那么挎著她的胳膊。
“來,煙滅了,我再給你點上。”
我抬頭的時候,看到她的臉上有一抹紅暈,但她沒有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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