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太子,這不是一件小事。
而按照李元吉先前定下的規(guī)矩,一但冊封了太子,余下的皇子也要全部冊封封號。
這個冊封的規(guī)矩看似有些奇怪,但實際上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歷史上有些朝代是自皇子出生之時就有了封號,有的則是到了成年才有封號,還有一些則是規(guī)定一個年紀,哪個皇子到了就單獨冊封哪個。
但是李元吉采取的這種方式,在歷史上并不是無跡可尋的。
歷史上漢景帝在冊封太子的時候,就是采取的這種方式,長子劉榮被冊封為太子,其他皇子全部獲得了封號,年齡到的,一律離開長安前往封地,年齡不到的則留在宮中,等年紀到了再離開。
漢武帝劉徹就是因此而沾了光,最終取代了劉榮成為了太子。
當然,如果劉榮給力一些的話,如果劉榮的母親不那么囂張的話,劉徹那個小屁孩是沒一點機會的。
同樣的,采取了漢景帝分封的方式,同時李元吉也吸取了其中的教訓。
這是李元吉對于冊封一事的另一個改變,吸取了歷史的教訓,也吸取了玄武門的教訓。
對于皇子而言,一但被封王,就意味著他們徹底失去了成為太子的機會了,除非太子自己作死,或者熬不過皇帝。
除了地位上的差別以外,另一個就是教育,冊封過后,所有皇子的教育都將偏向于個人愛好,以培養(yǎng)他們的興趣為主,除了政治軍事以外。
這些是只有太子才可以染指的東西,而為了保護太子的利益,李元吉更是將事情做到了極致,后宮不得干政,不得干涉儲君人選。
這條規(guī)定沒有被寫入唐律,但卻寫入了皇室律中,也就是皇室的家法,族規(guī),這是個比較奇葩的決定。
不要小看了族規(guī)的力量,在這個年代,宗族勢力還是比較厲害的,即便到了后世,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而一個觸犯了族規(guī)的人,在這個年代即便被族規(guī)處死,也不會遭受刑法上的處置。
當然了,族規(guī)也沒有那么嚴厲的,動不動就要人的命,除非是偷人浸豬籠什么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足以看出李元吉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了。
而冊封太子,其實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所需要準備的工作依舊是很龐大的。
太子是擁有開府納士的權力的,同時這也是為日后的登基做準備,在華夏的歷史中,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步驟。
開府納士是否能夠招募到賢才,決定了太子登基以后是否可以迅速的掌控朝政,是否可以穩(wěn)定國家不出現(xiàn)動蕩情況。
同時,這也決定了新皇登基以后,能夠取得什么樣的成就。
東宮,其實就是個小朝廷,一旦登基,東宮的人員就會成為新朝廷的班底,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指的就是這個,一些老臣固然可以繼續(xù)留下來,但除去一些極個別的人,以及地位不是特別重要的,大多數(shù)老臣的地位都會被逐漸的邊緣化。
再一個,輔政大臣才是最危險的,歷史證明,輔政大臣有好下場的,真的不多。
而有好下場的,大多數(shù)都是能夠看清楚自身位置的,不會過于留戀權力的,當皇帝可以單獨執(zhí)政的時候,他們若是順應潮流的退下來,皇帝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但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個?
說這些好像有些偏題了,但實際上并沒有。
東宮的開啟,并不意味著只是將太子丟過去就可以了,李元吉這邊還要適當?shù)奶暨x一兩個大臣過去輔佐,而這一兩個人,則十有八九會是將來的輔政大臣。
畢竟太子年幼,很多事情還沒有獨自決定的能力,身邊也需要人去幫著參謀。
一切的事情,都在不緊不慢的進行著,沒什么太大的變化,也沒有什么太多的阻力。
科學院那邊的研究工作也正在調整,朝著工業(yè)以及農業(yè)方面傾斜,軍工方面依舊沒有減小力度,但是短時間內,也不會增加什么力度了。
變化最大的,是朝廷的各個衙門,這些衙門近段時間依舊很是忙碌,但卻不是忙著新計劃,而是忙著處理之前的問題,將沒有完成的計劃一步步的去完成,新的項目,幾乎沒有出現(xiàn)。
時間來到了神元六年的年底,李元吉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九年的時間了,也來到了他執(zhí)政的第六個年頭的末尾。
總結起來,有遺憾,也有滿足,整體而言,李元吉對這六年是比較滿意的。
而接下來的日子,對于李元吉來說基本上也就等于是混日子了,早就過了沖動興奮的年紀,現(xiàn)在的大唐,各個地方都在穩(wěn)步的提升,只要保持著這個方向,即便李元吉什么都不做,也未必會有什么不好的結果。
只剩下一個月就到了正旦,外面的天空,不停的飄著大雪,瑞雪兆豐年。
雖然天氣不太好,但此刻的大唐,卻沒人因為這糟糕的天氣而去懊惱。
當然,工部例外,糟糕的天氣,使工地不得不停工,在這樣的天氣狀況下,根本沒辦法施工。
而趕在入冬之前,經(jīng)過多方的努力,在投入了五臺新的壓路機以及十臺卡車以后,水泥路終于是修到了同官(銅川)。
可以說在修路方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積累了不少的經(jīng)驗,當然,整條道路現(xiàn)在還沒有全程貫通,而源頭在于渭水上的那座橋,至今尚未完工,這是個最大的問題。
浮橋雖然方便,但卻不是長久之計,且影響通航,至于新修的那座大橋,抱歉,到現(xiàn)在為止,橋墩還沒有建起來,至于原因,就比較尷尬了,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找到一個適合在水里建造的混凝土。
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李元吉去操心,此刻李元吉正在操心的,是關于東宮的輔政大臣人選問題。
如果可以,李元吉更傾向于多派幾個人過去,這樣李承光可以成長的更快一些。
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朝廷抽不出那么多的人手,且去的人多了,反倒會影響到李承光的發(fā)展。
“陛下,關于人選,何不從前些年新入的官員中去挑選一些品性不錯的人?再派大臣兼任即可。”房玄齡有些頭疼道。
按理說東宮人選最合適的就是李承光的同窗,他們足夠熟悉,李承光也知道誰的品性怎么樣,這樣在輔以其他的人,一個東宮的整體架構就出來了。
時間還有,如果后面覺得不合適,人還可以再換。
但問題在于,李承光的同窗都是小屁孩,一個個的還不過十歲,讓一堆孩子去東宮玩過家家嗎?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東宮的屬官,年齡不能太大,因為按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李承光登基的話,少說還要等二十年以上,如果現(xiàn)在去個四十歲的,等到登基的時候,他在不在還是一回事呢。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二十來歲,等到登基的時候剛好四五十歲,年紀什么的剛剛好,即便直接進入內閣,也不會顯得太過倉促。
年齡并不能代表什么,但這種事情,年齡還是很重要的。
“屬官不急,日后可以讓承光自己去選,大臣的話……”李元吉有些猶豫不定,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過,也選了幾個人出來,但問題還是那個問題,他們不可能全程跟著,只能兼任。
“朕打算讓李靖,魏徵,馬周三人輔佐。”
“這倒是可以!”房玄齡點了點頭。
當李元吉說出這三個名字以后,房玄齡就知道了李元吉的意思。
本來是兩個人就可以了,這是文武分家以后的必然性,太子不僅要懂政,還要懂兵,以前文武不分家,去一個精明的大臣就可以了,現(xiàn)在不行了,術業(yè)有專攻,一文一武去輔佐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然,他們不是去教太子怎么玩帝王心術,怎么打仗的。
這些根本不用教,文官教執(zhí)政,武官教軍事。
執(zhí)政就不用說了,這些年李承光一直都在學習,這個軍事,指的是站在國家層面,如果需要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的話,需要怎么去考慮,需要怎么去應對,站在一個中立者的角度去考慮,這場戰(zhàn)爭到底要不要打,值不值得打?
能否合理的做出一場戰(zhàn)爭的決定,這是很重要的,至于仗怎么打,那是前線將軍的問題,跟皇帝沒什么關系,總不能去御駕親征吧?就算御駕親征,皇帝也是起個振奮士氣的作用,又不會親自上陣殺敵,不會親自去指揮作戰(zhàn)。
但是派魏徵這個諫臣過去,這就比較有意思了。
魏徵的吹風機在李元吉這里并沒有起到什么太大的效果,或許是不忍看到魏徵就這么消沉下去,所以李元吉給他找了個能夠施展他抱負的地方。
相比較于李元吉而言,去訓一下李承光還是比較不錯的,首先,李承光沒有李元吉的那種氣勢,他做事也不會考慮的那么周全,總而言之,對于魏徵來說,就是有機可乘,能夠擴大他名聲的好去處。
而對于李承光來說,這三個人過去,也是好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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