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高吼一聲,身手麻利的將一名中箭倒地的護衛(wèi)拉到馬車后面,從其身上扒下弓箭和箭筒,將箭筒背在身后,瞅了下空隙,快速的上前牽過那匹無主戰(zhàn)馬,一個閃身迅速上馬,胯下猛一用力,戰(zhàn)馬吃痛,奮力的邁開四腿朝著后方跑去。rg
對于李元吉的反應,尉遲敬德有些疑惑,齊王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好像,記得上一次在渭水北的時候,齊王的表現(xiàn)可是相當?shù)挠旅停趺催@次連敵人的面都還沒見到,就開始慫了呢?
“快上馬后撤!”心中嘀咕歸嘀咕,齊王的命令還是得聽的,況且自己的任務便是監(jiān)督,保護齊王,這個時候就應該是齊王在哪,自己在哪。
“別……別走啊……你們都走了,俺咋辦呀?”躲在馬車后的春華急的直想落淚,為毛要救俺?救了俺又為毛要把俺一個人丟在這里等死?
不過回應春華的卻是大量的馬蹄聲,護衛(wèi)們紛紛胯下用力,戰(zhàn)馬緊隨著齊王的步伐朝后跑去。
“那個啥?幫個忙成不?”就在春華覺得無助,痛苦,絕望的時候,先前李元吉拖到馬車后的那名護衛(wèi)有些吃力的看向春華。
春華有些懵逼的點點頭,腦袋里一片空白,他哪經(jīng)歷過這種大陣仗啊?
“幫俺按著傷口,盡可能別讓血流出來,不然俺就死定了。”
再另一邊,李元吉翻身上馬并沒有跑出去多遠,大約五六十米左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操縱著戰(zhàn)馬回過頭,仔細的打探著剛才弓箭射來的位置。
隱隱的能夠看到上百人頭在涌動,這些人部身著平民服裝,頭上包裹著一塊黑色的頭巾,手中所持的,是大唐軍隊通用的弓箭。
尉遲敬德也率領著百名護衛(wèi)后知后覺的趕了過來,在李元吉的兩側與身前各自擺開了陣型,下意識的將李元吉圍在正中央。
“是李藝的人!”雖然證據(jù)不多,但李元吉依舊可以有九分肯定是李藝的手下。
“李藝的人?難道他已經(jīng)打到咸陽嗎?也不可能啊,為何朝廷會沒有接到任何的風聲?李藝那點人根不可能瞞下這一路。”尉遲敬德有些不敢相信。
“清一色的軍弓,普通劫匪根買不到,而那些流民又是從新平出來的,途中所遇到的劫匪,很有可能是李藝部的部分斥候,發(fā)現(xiàn)有人逃跑之后,這才增兵一路追殺至此。”李元吉分析著情況。
長安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只能證明消息是被李藝給封鎖了,先是瞞過了豳州治中趙慈皓,騙取了新平,然后又派大量的斥候分散在四周,圍追堵截,防止消息擴散,盡可能的爭取更多的時間。
估計這些追兵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追著追著的,就過了咸陽,追到了長安地界。
“我們不知道對方現(xiàn)在有多少人,但我們的優(yōu)勢在于手中的這把弓,在射程方面,我們是有絕對的優(yōu)勢,所以,接下來我們需要不斷的奔跑,引敵方出來,然后在敵方的射程以外,用弓箭殺死他們。”有了裝備,盡管這些人沒有經(jīng)過訓練,但李元吉也還是想檢驗一下這種戰(zhàn)術的戰(zhàn)斗力。
效果如何并不重要,反正自己身邊的護衛(wèi)也都不是吃素的,如果對方也同樣有百人的話,那么毫無疑問,他們必將不是自己的對手,先檢驗一下戰(zhàn)斗力,如果不行,再依靠近戰(zhàn)斬殺他們,這便是李元吉的想法。
……
另一端,依靠著一片土坡和樹木掩藏在此的刺客也有些心慌意亂。
“旅帥,咱們該怎么辦?”
“旅帥,他們看起來好像是長安的禁軍,咱們……”
“閉嘴!”被稱為旅帥的家伙有些煩躁的訓斥著手下:“禁軍怎么了?咱們哪比禁軍差了?他們是騎兵,咱們也是騎兵,他們手中有弓,咱們也有,禁軍有什么了不起的?剛才不照樣被咱們陰了一把?”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已經(jīng)不用我多了,到了這里的,做了未必會死,不做絕對不可能活下來,想活?還是想帶著你們家人一起去死?”副帥再次打斷了手下的話,厲聲叱問著。
“都別亂想了,管他禁軍不禁軍的,咱們必須的干掉他們,不然等他們回到長安,將消息傳給那狗皇帝,咱們可就必死無疑了,跟在那狗皇帝身后,到頭了你們也難混上個伙長,如果燕王能夠成事,你們少也是個旅帥,甚至校尉也是有可能的。”有了副帥的鋪墊,旅帥開始當起了好人,耐心的解釋著。
“干……”
……
“呵呵,自尋死路!”看著對面的敵軍放棄了陣地,選擇了上馬奔襲沖殺,李元吉不禁一聲冷笑。
正愁著該怎么解決這個麻煩呢,騎射戰(zhàn)術雖然強悍,但限制也很多,對攻城的效果不好,對有大量掩體的地方進攻效果不好,沒想到這幫傻蛋竟然蠢到自己放棄陣地,而選擇與自己硬碰硬?
“技術要領已經(jīng)跟大家講了,如果不想去跟對方近戰(zhàn)的話,就在你手中的箭簇用完之前,干掉他們。”李元吉最后鼓舞著士氣,雖然表現(xiàn)的很淡定,可心里卻沒什么底氣。
新的戰(zhàn)術,護衛(wèi)們甚至從來沒有了解過,而以往騎射的效果也很差,射程近不,準頭也沒什么,除非是箭雨,單個的話,基別想射中對方。
‘隆隆隆……’
上百匹戰(zhàn)馬所引發(fā)的聲響并不大,但也足夠令人震撼的,車隊就在前方,從李元吉他們這個位置可以看的很清楚,傷兵和一些隨從正躲在馬車后面不知所措,那十幾個流民又死了幾個,剩下的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先前李元吉后撤的時候,便已經(jīng)主動的讓開了車隊的位置,目的便是為了避免接下來的戰(zhàn)斗,會讓車隊成為某一方的必經(jīng)之路。
敵軍果然沖著李元吉他們所在的位置奔來,這個時候再去殺那些隨從傷兵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這一戰(zhàn),他們只能殺光所有人,否則便失去了攻擊的意義,只要有一個人還活著,朝廷就會知道這件事情,就會派大軍前去鎮(zhèn)壓。
弓拉滿,箭頭四十度斜指天空,靜止不動的戰(zhàn)馬上,士兵們心中倒是有些底氣,也不再那么慌亂,手臂也開始漸漸的穩(wěn)了下來。
“射!”當敵軍騎兵距離約三百米左右的時候,李元吉忽然松手,將上了弦的箭支射了出去,緊隨其后的發(fā)布命令。
‘嗖……’
一聲聲沉悶的聲響,箭頭的破空聲,弓弦的回聲,震人耳目。
射程遠的弓箭,弓箭的初速必然會很快,近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所有人從箭簇中取出一支新的弓箭,剛剛放在弓上的時候,箭支便已經(jīng)飛了一半,下意識的將箭頭下壓一些。
緊接著,第二輪弓箭射出,同樣的聲響,同樣的動作。
“哈哈哈……蠢貨,這就是所謂的禁軍?剛一見面便嚇的他們尿濕了褲子,真是丟人!弟兄們,隨帥殺!”旅帥呂偉見狀,心中的擔憂瞬間瓦解,興奮的騎在戰(zhàn)馬上,朝著身后的士兵們高聲吼道,引起一陣松懈的哄笑聲,暗道禁軍也不過如此而已。
旅帥的晉升有兩個途徑,一個是世家子弟,另一個是普通府兵依靠戰(zhàn)功升上去,在大唐的軍隊當中,前一個多一些,后一個幾乎是鳳毛麟角,而且等他們升到旅帥的時候,差不多也得四十歲左右。
呂偉身上有些戰(zhàn)功,但他卻不是世家子弟,能夠級晉升為旅帥,呂偉靠的是接近李藝的心腹,成為李藝心腹的心腹,而李藝早有謀反之心,自然要提前準備,這些自己人,自然是要提拔到重要的位置上。
但還是那句話,呂偉身上有戰(zhàn)功,他上過戰(zhàn)場,知道騎兵弓的射程是多遠。
當他看到對方射箭的時候,便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不可能擊中自己,不僅如此,對方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老爺兵,甚至是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老爺兵,對付這樣的老爺兵,根沒有一丁點的壓力,簡直可以是輕松的不要不要的。
是遲,那時快,呂偉鼓舞士氣的功夫,對面已經(jīng)發(fā)射了第三輪,每輪一百多支箭,方向挺對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呂偉卻發(fā)現(xiàn)了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弓箭在經(jīng)過拋物線之后,正在迅速的朝著他們即將抵達的方向低頭砸來,而此刻他們與對面的距離少也有三百步之遠,除了重型弩床,騎弓根不可能射這么遠。
“糟糕!”呂偉心頭黯然一驚,連呼不妙,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這些弓箭能夠攻擊到他們,如果這么下去,他們將會有一半的人進入到對方的攻擊區(qū)域,呂偉面色驟然大變,忽然大聲的喊著:“停!停下來!”
在中箭之前,呂偉看到了問題所在,可時間已經(jīng)太晚了,戰(zhàn)馬疾馳的速度,又豈是停就能停的?
而且這個距離也根不足以讓高速疾馳的戰(zhàn)馬停下來。
‘噗噗噗……’
鋪天蓋地的弓箭從頭頂一支支的砸下來,沒有佩戴頭盔與盔甲的他們,瞬間倒下二十多人,而余下的士兵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輪弓箭便緊隨而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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