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場斗雞而已，沒有什么恭喜不恭喜的！”穆乾韌依然是大大咧咧的模樣。uukla

    三老爺在一旁不無遺憾道“那日因臨時有事，沒有親眼目睹斗雞盛況，真是可惜的很吶！”

    穆乾韌微微一笑：“你們倆那日是為了救珍姑娘，起來我應該感謝你們呢！”

    鐘無稽吃驚地看著穆乾韌：“你怎么知道？”

    穆乾韌一臉神秘：“我還知道，是你們讓華郎中親自出面，這才救了珍姑娘！”

    鐘無稽發驚奇：“穆兄，你都快成神仙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穆乾韌哈哈笑道：“我哪是什么神仙，是徐老爹告訴我的！”

    那天，鐘無稽離開醫館之后，華郎中便來到府衙，將徐珍有可能是受了冤枉一事告知了刺史于大人。

    華郎中在陳州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人物，他的出面讓于刺史不得不重視。于刺史親自帶著衙役捕快，與華郎中一起來到徐家，又做了一次試驗，果然與華郎中所一模一樣。

    徐家年久屋子的茅草頂棚里壁虎甚多，壁虎聞到雞蛋的香氣爬上去后難免會留下毒液。

    珍不讓驗身又是何故呢？

    在華郎中苦口婆心的勸下，她道出了實情。

    珍有個表哥，前年冬天表哥走親戚留宿家里。半夜三更表哥摸到珍房間要強行房事。珍拼死護住自己的褲腰帶，狡猾的表哥操起放在床柜上的一把剪子，“嘶啦”一下子突破了防線，剪子劃破了珍的陰部，被子上漬了一片鮮血，她又氣又急當時就暈了過去。

    為了不草菅人命，于刺史又叫來了兩個抄身婆子對珍驗身，發現她還是處女。

    原來，那夜徐老爹起來解驚嚇了表哥，未能行事。而珍昏厥之后，發現被子上漬了一片鮮血，以為自己處女身已破，堅決不讓婆子檢查，心想劉水已死，只求速死跟劉水去做陰間夫妻。

    穆乾韌盯著鐘無稽與三老爺：“這事坊間都傳開了，大家都道是華郎中救了珍姑娘，徐老爹告訴我，其實是你們二人的功勞！”

    鐘無稽翹嘴笑道：“這叫吃人的嘴短，誰讓我們吃了珍姑娘家的狗肉呢？”

    穆乾韌拍拍鐘無稽的肩頭：“你們倆都是好樣的，斗雞大會沒看上不打緊，改天我專門給你們表演一場斗雞，讓你們開開眼！“

    “這敢情好！”三老爺聽了不由喜笑顏開。

    穆乾韌接著又道：“上次斗雞贏了，今日常把頭請我到醉霄樓吃飯以示謝意，算你們有口福，既然來了我們一起去吧！也算為徐老爹的事犒勞犒勞你們！”

    聽了穆乾韌的話，三老爺差點瞪出來。

    他來過陳州的次數不算少，但沒進過一次醉霄樓，不是因為醉霄樓不合他的意，恰恰相反，醉霄樓陳州城最好的酒樓，靠他那點零花錢根就不敢去醉霄樓。

    鐘無稽卻不知道醉霄樓是個什么去處，他有些猶豫道：“常把頭請穆兄吃飯，我們倆跟著去，恐怕不合適吧？”

    穆乾韌擺手道：“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常把頭也是豪爽之人，他不會計較的！正好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不定以后還有用得著的地方呢！”

    聽穆乾韌這么，鐘無稽不再推辭，笑著答應道：“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也算是沾沾穆兄的喜氣！”

    到這里，鐘無稽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正是從鐘家綢莊裝了碎渣的那只布袋。

    “穆兄，你幫我看看，這是不是酒糟？”

    在鐘家綢莊里，鐘無稽就覺得這些碎渣眼熟，但一時沒想起在哪見過。剛才來的路上，鐘無稽突然想起來了，這些碎渣與那日在徐老爹的門前見的酒糟，似乎很相像。他拿不準這到底是不是酒糟，所以才會讓穆乾韌幫著辨認一番。

    穆乾韌用拇指與食指捻了一點碎渣，拿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肯定道：“沒錯，的確是酒糟！”

    鐘無稽沒猜錯，果然是酒糟。他想不明白，綢緞庫房里怎么會出現酒糟呢？

    穆乾韌見鐘無稽不語，奇怪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鐘無稽將鐘家綢莊的事了一遍，穆乾韌聽完笑著道：“這事你找我算是找對了！這酒糟大有名堂！”

    “什么名堂？”

    “酒糟里能長出一種蟲子，得用眼睛看不到，一般的防蟲藥對它不起作用，平時不礙事，一沾上綢緞就會瘋長，綢緞被咬以后，表面看不出來，拿起來一抖就成碎片了。”

    “會有這種事？”鐘無稽瞪大了眼睛，

    “當然了！”穆乾韌言之鑿鑿道，“當年，內侍省宮闈局的一名內給使為了除去自己的對頭，便使用過這種手段，在對手掌管的綢緞庫放入酒糟，出現的情況和你的一模一樣！后來，查出真相后，這名內給使被流放到了嶺南！”

    “這是真的？”鐘無稽好奇地問道，“皇宮內這么隱秘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穆乾韌嘿嘿一笑：“不是過嗎，我在長安時認識一個太監，這是他告訴我的！”

    鐘無稽顧不得去卻刨根問底，若穆乾韌的是真的，那就明鐘家綢緞庫里的酒糟，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

    誰這么陰損，竟然故意往綢緞倉庫里撒酒糟？

    林老爺，一定是林老爺。

    毫無疑問，林老爺已經開始對鐘家下手了。

    想到這里，鐘無稽心頭不由一沉：該來的終究是要來，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

    走在官正街上，三老爺與穆乾韌有有笑。鐘無稽卻笑不出來，他的心里像壓了塊大石頭。

    雖然，他對鐘家并沒有太多的感情，可李管家的對，鐘家若在，還有個棲身之處。若鐘家土崩瓦解，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都將成為無根的浮萍。真若到了那時，自己又何去何從呢，鐘無稽不敢往下想了。

    “咦？”鐘無稽突然停了下來。

    “無稽，怎么了？”三老爺奇怪地問道。

    “三叔，你看那不是我大哥嗎？”鐘無稽指著前面不遠的地方。

    三老爺放眼看去，果然是大公子和另外一個年輕人，邊著什么邊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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