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話的李管家突然問道：“四公子，食盒也好，溫盤也罷，送到客人家中，總不能當時就拿走。rg若不拿走，難道要賣給客人不成。食盒、溫盤都價值不菲，若真如此，客人恐怕就吃不消了。”
鐘無稽點點頭：“這個也不難，可以將食盒與溫盤留在客人府里，打好收條押些銀子。次日再去客人府上取回食盒與溫盤，將所押銀子退還給客人便是了！”
看得出來，眾人問的鐘無稽部想到了。他提的這個法子不是萬無一失，至少是可以一試的。成不成鐘老爺決定試試再，總比酒樓現(xiàn)在虧經(jīng)營要強些！
……
林府的客廳內(nèi)，林老爺正在喝茶。
何石躡手躡腳走到林老爺面前，連頭也不敢抬。
別人不知道，但在何石的內(nèi)心中，他對林老爺已經(jīng)畏懼到了極點。
剛到林府的時候，何石對林老爺這個東家根就瞧不上眼，話也沒有起碼的恭敬。
在何石看來，林老爺只是個暴發(fā)戶，若不是因為林老爺出手大方，何石才懶得伺候他呢。
對何石的態(tài)度，林老爺看在眼里，卻并沒有任何表示。
可是，經(jīng)過那天之后，何石整個人徹底改變了。
何石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早晨，他正在院中舉石鎖，林老爺不知什么時候，背著手突然出現(xiàn)了。
也不知是玩笑，還是真的，反正林老爺突發(fā)奇想要與與何石比試比試武功。
何石哪里把林老爺放在眼里，想在林老爺面前露上一手，以提高自己的身價，便一口答應了。
結(jié)果出人意料，何石連林老爺?shù)囊陆嵌紱]沾到，便莫名其妙被摔出好遠去。
何石當然不服氣，連試了幾次，都是一個結(jié)果。這下他明白了，林老爺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何石倒也光棍，當場向林老爺認輸。
誰知林老爺卻不放過何石，讓他繼續(xù)進攻。
何石不樂意了，打不過認輸還不行嗎？
林老爺看透了何石的心思，也不話，左手順勢從地上輕輕提起何石剛用過的石鎖，右手食指和拇指拈在一起，從石鎖上掰下一塊石屑，扔在地上。
然后再掰，再扔，就這么冷冷看著何石。
何石心中震駭不已，自己用的這石鎖一百二十斤重，取材于堅硬的青石，可石鎖在林老爺手中，就像饅頭一樣，似乎掰下來的不是石屑，而是饅頭屑。
在林老爺目光注視之下，何石額頭冒出汗來，精神一點一點崩潰。
不一會，石鎖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了一地的石屑。
林老爺拍了拍手，伸出食指，朝著何石勾了勾。
何石知道，林老爺這是讓自己繼續(xù)進攻，他的腿像灌了鉛一般根就抬不動，可又不敢違拗林老爺?shù)囊馑迹坏糜仓^皮向林老爺一次又一次發(fā)動進攻。
那天早晨，何石總共被摔出去九十八次。
然后，林老爺一句話也沒，轉(zhuǎn)身走了。
何石的身體被摔得七葷八素，似乎這一刻，他的膽也被摔成八瓣。他好像游魂一般死里逃生，怕林老爺怕得要命，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不敢見到林老爺，生怕他再找自己比試。
何石慶幸之極，林老爺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否則，像他這種檔次的人，只要一見林老爺，就注定是個死人了。
“老爺，我去了！”何石聲道。
“唉！”林老爺忍不住嘆了口氣，“想不到當年名動天下的‘天煞’，竟然淪落到連三千兩的生意也要接了！”
何石不知道林老爺為什么會發(fā)出這樣感嘆，他只知道不該自己知道的最好別問，這樣才能活的長一些。
“去吧！”林老爺朝何石呶呶嘴。
何石倒著從客廳退了出去。
一直離開了三進院，何石這才敢擦額頭的汗水。
剛走出林府大門，何石便碰上了一人。
“林老爺可在？”那人瞥了一眼何石。
在林府待了三年，何石心中清清楚楚，有些人是能擋的，而有些人是不能擋的。眼前之人，便屬于擋不得的那一類。
何石臉上堆滿了笑容，對來人恭恭敬敬道：“常把頭，老爺正在客廳喝茶呢！”
常把頭朝何石點點頭，便徑自朝里走去。
何石盯著常把頭的背影看了好一會，也轉(zhuǎn)身離去去。
常把頭進了客廳，朝林老爺拱拱手道：“大師兄好清閑呀！”
若鐘無稽在場，聽了常把頭這句話，一定會驚掉下巴：林老爺竟然是常把頭的大師兄。
“難道你能主動登一次我的門！”林老爺指了指身邊的胡椅：“坐，我讓人給你沏杯好茶！”
林老爺并非讀書人出身，也沒那么多講究，所以他的客廳內(nèi)并沒有跪坐的地方，部擺放著胡桌胡椅。
“不用了，我可享受不了！”常把頭擺擺手，不客氣地坐在胡椅上。
三年前那聲血戰(zhàn)之后，林老爺?shù)淖兓罅耍蟮阶尦０杨^都覺得有些不認識了。正是這種陌生感，這三年來，常把頭很少登林老爺?shù)拈T，今天算是個例外了。
“吧，有什么事？”林老爺直截了當?shù)馈?br />
林老爺心中清楚，這三年來，自己這位師弟對他生分了許多，今日登門肯定是有事情。
“大師兄，你能不能放過鐘無稽？”常把頭同樣直截了當出了自己的來意。
“誰？鐘無稽是誰？”林老爺莫名其妙。
林老爺想了好一會，似乎也沒想起常把頭口中的鐘無稽是誰。
常把頭甕聲甕氣道：“你安排去鐘家漆店挑事的人被我擋了，就是為了鐘無稽。他只是鐘家一個庶子，大師兄沒必要為難他！”
林老爺瞅了常把頭好一會，才笑著道：“鐘家漆店的事我知道，王三回來給我講了，我就嘛，依你的性格，怎么會去管這種閑事，原來是為了這個鐘無稽！”
“大師兄與鐘家的事，我壓根就沒打算管，來我也不想壞了大師兄的好事。可事有湊巧，鐘無稽也算是我的朋友了，他求到我里，我不能不管！”
“這個鐘家庶子多大年齡？”林老爺冷不丁問道。
“大概十六七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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