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無稽的話發讓白宗遠一頭霧水，他實在搞不明白，鐘無稽究竟要表達什么意思。 rg
“別人不懂，但我鐘無稽心中卻像明鏡一般。”鐘無稽嘆了口氣道，“他們只知梁刺史為白大善人提供了方便，卻不知做生意不是想象那么簡單，其中具體的操作涉及方方面面，這些部是由白大善人自己完成的。白大善人花費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努力，在外如何奔波勞苦，也是外人無從得知的！”
白宗遠也跟著嘆了口氣。
他不得不承認，鐘無稽的話到了他的心坎里了。
沒錯，他的成功離不開梁德的扶持，可若僅僅靠著扶持就能做到今天，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別的，姜柳兩個大家族在潞州屹立百年不倒，豈是那么好對付的？
這其中，白宗遠花了多少心思，有多少次飯食不香，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又能向誰訴？
或許是鐘無稽的話讓白宗遠對他有了好感，亦或是白宗遠想試探鐘無稽的真實想法。
總之，白宗遠面容上不經意地出現了笑容，他對鐘無稽道：“鐘公子的心意白某領了，不知白某能為鐘公子做些什么？”
鐘無稽趕忙擺手，滿臉惶恐道：“白大善人，您已經為我做的太多了，若再讓您為我付出，我便無地自容了！”
“我并沒有為公子做什么？您這話是何意？”白宗遠被鐘無稽的云里霧里，他忍不住問道。
“按理，我也算半個生意人，您作為商界的前輩，為我做出了榜樣，這不是難道不是在幫我嗎？”鐘無稽一副頂禮膜拜的模樣對白宗遠道，“我決定按照您的足跡，在潞州創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請白大善人放心！”
白宗遠聽明白了，鐘無稽是鐵了心想要與自己在潞州較勁了，可這一番話從鐘無稽嘴中冠冕堂皇出，卻讓他沒辦法立刻翻臉。
白宗遠綿里藏針道：“年輕人有這樣的心思難能可貴，可俗話同行是冤家，你要在潞州創出名堂，我們豈不是要成冤家了？”
“啊？要與白大善人成為冤家？”鐘無稽皺著眉頭道：“我可不想與您成為冤家，這可如何是好？”
白宗遠眼珠一轉，笑了笑道：“不如我們賭一把吧！”
鐘無稽好奇地問道：“如何賭？”
白宗遠逼視著鐘無稽道：“給你一年時間，若你能在潞州立住腳，便算你贏了。若你立不住腳，那便從哪來回哪去，如何？”
白宗遠明明話中有話，但鐘無稽卻渾然不覺，他拍手道：“好啊好啊！有您這賭約的激勵，我會更加努力的。”
到這里，鐘無稽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有些猶豫道：“既是賭約，那便應該白紙黑字寫下來，還得找個合適的見證人！”
“這還不簡單，想寫下來那便拿紙筆來！至于證人嘛！”白宗遠指著白二與陳松等人道：“他們都可以做見證人。”
鐘無稽搖搖頭道：“他們不合適！”
罷，鐘無稽走到樓梯前，朝著樓下大聲喊道：“岺大哥，你回來了嗎？”
“回來了，回來了！”樓下傳來了岑少白的回應聲。
“趕緊上來吧！”鐘無稽又喊道。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白宗遠轉頭樓梯看去。先是岑少白，接著是柳舉人，最后是姜皎。
鐘無稽指著柳舉人與姜皎對白宗遠道：“若見證人，我想潞州城沒有比他們二人更合適的了！白大善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白宗遠終于意識到，自己一直在被鐘無稽牽著鼻子走，已經鉆進鐘無稽的圈套了。
不然，怎會自己這邊一賭約，那邊他連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鐘公子！真是好算計！”白宗遠臉色沉了下來。
“白大善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算計什么了？”鐘無稽一臉無辜道。
白宗遠不再理會鐘無稽，又盯向姜皎與柳舉人，陰惻惻道：“想不到二位還有這么好的興致，居然這么急著趕著來為白某來做見證人，真不知白某將來該如何感謝二位？”
白宗遠口中的是感謝，但誰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中然是威脅的味道。
姜皎似有些心虛，不敢與白宗遠對視，只好將頭低了下去。
“姜家主，生意上我們可以輸，但家族的名譽卻不能丟呀！”柳舉人在一旁為他打氣道。
柳舉人的這句話，讓姜皎臉上一紅。
柳舉人不理會白宗遠這一套，他冷冷笑道：“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既敢賭，我為何不敢作證？”
“什么謝不謝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就是個賭約嘛，何必弄得這么不開心呢？”鐘無稽打著圓場道：“若白大善人真不愿意賭，那就不賭了，免得傷了和氣。要不，我這就送柳家主與姜家主回去。”
白宗遠被鐘無稽算計了，心中氣極。
他心中再不爽，此時也絕不能再反悔，若真是如此，不僅會讓讓姜皎與柳舉人看笑話了，傳出去他也丟不起這個人。
“不必了，寫賭約吧，我賭定了！”白宗遠冷冷道。
鐘無稽朝著白宗遠嘿嘿一笑：“就讓岑掌柜代寫賭約，我和白大善人畫押按手印便是！不知意下如何？”
“悉聽尊便！”
不一會，岑少白便將賭約寫好。
鐘無稽與白宗遠還有姜皎、柳舉人分別在上面畫押摁了手印。
鐘無稽接過自己的那份賭約，遞給岑少白道：“岑大哥，去，將這賭約貼到酒樓的門口，讓來來往往的人都看看，我要以此來激勵自己今后不能偷懶！”
罷，鐘無稽煞有介事地朝著白宗遠作了一揖：“在下在這里再次謝過白大善人！”
白宗遠也不答話，輕啍一聲，轉頭而去。
……
鐘無稽再次見到了姚崇。
他笑著道：“姚閣老，幸不辱使命，姚閎應該已經回頭了！”
這些日子以來，姚閎果真不再去青樓，日日準時回家，陪著自己的娘子，這讓姚崇很是奇怪。
“鐘公子，能告訴我你是用什么法子讓他回頭的嗎？”
鐘無稽也不隱瞞，把原委告訴了姚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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