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點頭還未轉身，卻又聽姜皎吩咐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迎接吧！”

    罷，姜皎便急急向大門外跑而去。 rg

    管家從未見過姜皎如此失態，不禁覺得莫名其妙。

    “鐘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姜皎向門前等待的鐘無稽施禮告罪。

    鐘無稽也不介意，還禮道：“我不請自來，姜掌柜可莫要怪罪！”

    “哪里的話！鐘公子，里面請！”

    姜皎引著鐘無稽進了客廳，丫鬟送上茶水，轉身出去將門掩好。

    姜皎試探著問道：“不知今日鐘公子專程前來，有何見教？”

    鐘無稽開門見山道：“姜掌柜，我們都是性情中人，所以我也不客套，就直來直去了！”

    姜皎點頭道：“這樣好，省得猜來猜去費腦子！”

    鐘無稽盯著姜皎道：“我想與姜掌柜合作！不知姜掌柜意下如何？”

    “合作？”姜皎愣了愣，旋即問道，“不知鐘公子要如何合作？”

    “很簡單！”鐘無稽微微一笑道：“將姜家的所有產業交與我來經營，每年的利潤姜掌柜你占三成！”

    “所有產業交與你經營？我占三成？”姜皎這次不僅是愣了，而且徹底傻了。

    姜皎仔細打量著鐘無稽，心中暗忖：眼前之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可接下來的這句話，讓姜皎明白，鐘無稽并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姜掌柜，你可莫看了三成的利潤。我敢保證，這每年的三成利潤，要比你十年里賺的所有銀子加起來還要多！”

    姜皎的眉頭忍不住挑了起來，鐘無稽的話讓他的心有些躁動，對于商人來，沒有比賺錢更能打動他們的事情了。

    姜皎細微的變化并沒有躲過鐘無稽的目光，他笑了。

    雖然姜皎沒有話，但鐘無稽看得出來姜皎已經動心了。

    若姜皎真的不為所動，他便無計可施。

    只要他動心了，就不怕他不受自己的擺布。

    想到這里，鐘無稽突然問道：“姜家與柳家都是潞州土的大家族，姜掌柜，你可知道我為何會選擇合作的人是你，而不是柳舉人嗎？”

    姜皎還是沒有話，他知道鐘無稽會告訴自己答案的。

    果然，鐘無稽自問自答道：“姜掌柜你比柳舉人更能隱忍，比他更會算帳，比他更像個商人。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選擇與你合作，而不是柳舉人。當然，我相信你也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姜皎雖然很謹慎，但終于還是話了：“鐘公子，你可否得詳細些？”

    “據我所知，這幾年來姜家的生意并不如意，基上是坐吃山空，可有此事？”

    鐘無稽問這話當然是有所指的。

    潞州府衙常常通過向商鋪征購貨物，拖欠多年也不給錢。

    無奈之下，各行商鋪被迫輪流“祗應”，向官府低價或無償地提供貨物。

    潞州城的商人，被官府上下勒索，比別處多十倍以上，每家都賠錢很多。

    這些年來，姜家的生意不僅沒有賺到錢，而且還連年巨虧。

    姜皎嘆了口氣道：“鐘公子，真人面前不假話，我也不瞞你，的確如此！不僅是我，潞州的商人莫不是如此，很多商戶都已經傾家蕩產了。也就是我家大業大，這才勉強維持下來了！”

    鐘無稽不客氣道：“若是我沒有估計錯，原因無非有二。其一是你的經營不對路，其二是梁德與白宗遠的官商勾結。可對？”

    姜皎一聽這話便來了氣，他不服氣道：“若經營不對路，那我不承認！在梁德來潞州之前，我們姜家的生意那可紅火的很，真正讓我一蹶不振的原因，是梁德和白宗遠的聯手打壓！”

    鐘無稽一聽便樂了：“之所以讓你把所有產業交與我來經營，就是為了讓梁德對這些產業干瞪眼而無可奈何！”

    “鐘公子，你真有這通天事？”姜皎又驚又喜。

    “姜掌柜，我這里有一份不久前才簽的契約，你看完后就明白了！”鐘無稽將早已準備好的契約遞給了姜皎。

    姜皎接過契約，只見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所有的盈利吏部侍郎崔湜與臨淄王李隆基各占兩成利潤，姜皎與鐘無稽各占三成，上面有崔湜、李隆基與鐘無稽的畫押，一看便知不是偽造的。

    崔湜與鐘無稽的關系，姜皎也有所耳聞，他看罷恍然大悟：“鐘公子，你給崔侍郎兩成利潤，是打算用崔侍郎來制衡梁德？”

    鐘無稽不置可否，只是笑著點點頭。

    崔湜當然不會要鐘無稽的兩成利潤，但鐘無稽卻少不得用崔湜的名頭，來唬一唬姜皎。

    姜皎不由豎起了大拇指：“鐘公子這一招的確是妙，崔侍郎在朝中頗有權勢，身后還有上官昭容支持，想必梁德對他還是有顧忌的！只是聽聞這崔侍郎并不喜好錢財，他為何要這兩成的利潤？”

    “正是他不喜好錢財，才要分給他兩成的利潤，若是他喜好錢財，豈不是又成一個梁德了？既然崔侍郎已經與我簽約了，姜掌柜大可放心！”

    姜皎眼珠一轉，又問道：“有鐘公子出面我自然放心，只是你所的三成利潤，比我十年里賺的所有錢加起來還要多十倍，這做何解？”

    鐘無稽也不言語，從懷中掏出個盒子遞于姜皎：“姜掌柜，你是行家，幫我看看這胭脂質地如何？”

    姜皎狐疑地接過盒子，打開盒蓋細細察看。

    末了，他還揩出一點抹在手掌心中。

    姜皎點點頭道：“不錯，這胭脂的質地大唐絕對是第一流的！”

    姜皎雖然是個男人，但長期經商，對胭脂也是頗有些研究的。

    “這是我用獨家秘方做出的胭脂，大唐只此一家！”鐘無稽淡淡道，“姜掌柜可以想想，若我用這上乘的胭脂與南方的商人談生意，會是什么結果？”

    胭脂是大唐婦人的最愛，就算不吃飯也會花錢買了胭脂來用。

    鐘無稽秘制的胭脂，那可是蝎子的尾巴獨一份，南方的商人若是知道了，豈不是要打破頭來求著他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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