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梁德當然不會自動將把柄送上，這就需要我們給他制造些把柄，然后再把把柄送到宗楚客手上，這事就**不離十了！”到這里，鐘無稽意味深長地看著姚崇，“老姚，這把柄能否制造出來，關鍵就要看你的了！”
“看我的？看我什么？”姚崇一頭霧水。rg
不待鐘無稽回答，又適時傳來了王蕙的聲音：“鐘公子，之前你讓姚先生模仿梁德的筆跡，莫不是就是為了制造這個把柄？”
聽了王蕙的話，鐘無稽沉默了。
良久，他才感慨道：“郡王妃，難怪郡王有大事非要與你商量呢，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第二聰明的。”
“第二聰明的？”王蕙好奇地問道，“第一個是誰？”
鐘無稽一字一頓道：“是上官昭容！”
屋內突然彌漫著一種奇怪地氛圍，除了鐘無稽之外，其余三人都在心中暗暗揣測：讓鐘無稽推崇倍至的上官婉兒，究竟能聰明到什么地步？
沉默最終還是由鐘無稽率先打破的，他向李隆基問道：“此次前來拜訪，是想詢問郡王，潞州長史、潞州司馬這兩個職位，郡王可有合適的人接任？”
“潞州司馬？”李隆基心中一驚：“潞州司馬不是還由施敬之在擔任嗎？”
田中則暴病身亡，潞州長史的職位便空了出來，現在舉薦還的過去。
可擔任潞州司馬的施敬之還活的好好的，鐘無稽竟然也讓舉薦潞州司馬的人選，這讓李隆基很是意外。
鐘無稽笑著解釋道：“我已經想好了除去施敬之的法子，他活不了多久了，還不如趁著這次機會，一并將這兩個職位部拿下，好方便郡王今后掌控潞州！”
鐘無稽這明擺著是吃著碗里的，還要看著鍋里的。
梁德這幾個干將，哪一個都能讓李隆基與姚崇頭疼不已，更別是將他們除去了。
明明是很難辦的事情，到了鐘無稽這里，卻似不費吹灰之力一般，單是這份舉重若輕游刃有余的氣度，便讓李隆基不由生出幾分羨慕來。
“合適的人自然是有，可是……”李隆基指著姚崇對鐘無稽道，“姚先生難道不是現成的人選嗎？”
“老姚不合適！”鐘無稽搖了搖頭，輕描淡寫道，“他下一步需要去頂替梁德的位置！”
“頂替梁德的位置？”李隆基再次吃了一驚。
“若不是因為大唐沒有皇親擔任一州刺史的先例，我便會設法讓郡王做這刺史了！不過，姚先生做刺史與郡王做刺史并沒有太大區別，潞州還是在郡王的把握當中！”
“鐘公子！”姚崇追問道，“就算除去了梁德，你又如何敢保證我就一定能做潞州刺史？”
姚崇對官員任命之事了然于胸，他知道像司曹參軍之類的官職，鐘無稽可以通過崔湜輕而易舉得到。
甚至長史、司馬等一州之輔官，崔湜也有可能做的到。
但是，像州刺史這樣的主官，那就不是崔湜所能決定的了。
鐘無稽淡淡答道：“當然是斜封官了，價高者得嘛！在我看來，若用花錢可以做到的事情，那便不是什么難事了！”
“不行，堅決不行！”姚崇猛地站起身來。
姚崇的反應早在鐘無稽的預料當中，他平靜地問道：“老姚，你有何不可？”
“如此做事，有損清譽，豈不留下千古罵名？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姚崇的反應相當激烈。
“迂腐之極、自私之極、愚蠢之極！”鐘無稽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你，你……”姚崇滿臉漲得通紅，指著鐘無稽，卻一句話也不，看來是被氣的不輕。
李隆基也是一臉慍色，語氣中透著不滿道，“鐘公子，你如此姚先生，是不是話重了些？”
鐘無稽站起身來，盯著姚崇道：：“老姚，有些事情僅靠清譽是不行的，能保得清譽自然是好，若不能保為何不能舍去？我且問你，僅靠清譽可能斗倒朝中那些奸佞？僅靠清譽能否讓郡王掌控潞州？這清譽豈是你想要便要的？我你迂腐，可有錯？”
姚崇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什么也沒出來。
鐘無稽接著道：“我們所做之事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是你的清譽重要，還是我們策劃的大事要緊？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為了自己的清譽而壞了大事，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姚崇徹底啞口無言了。
鐘無稽得理不饒人，繼續窮追猛打，咄咄逼人道：“若我們成功了，你老姚的清譽必然少不了。若我們失敗了，你就算想要，這清譽也保得住？這就好比在戰場上，你用敵人的劍殺死敵人是一個道理，誰也不會你用敵人的劍不對。斜封官與敵人之劍有何不同？你棄之不用不是愚蠢是什么？”
鐘無稽的話讓姚崇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李隆基也不再話，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王蕙霍地站起身來，對姚崇道：“先生，我覺得鐘公子的有道理，成大事者不拘節，在此危機四伏之時，我們更需要審時度勢的大智慧，你再考慮考慮吧！”
良久，姚崇終于心悅誠服地向鐘無稽深深一揖：“聽君一席談勝讀十年書，鐘公子，姚某拜謝了！”
鐘無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
剛回到府上，鐘無稽便看見了華神仙。
“您老人家怎么來了？”鐘無稽笑著問道。
與華神仙相識這么久了，鐘無稽在心中也慢慢習慣了華神仙的做事風格。
華神仙每次來見鐘無稽，總要盯著他看上好久，這讓鐘無稽有些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鐘無稽心中很清楚，華神仙屬于世外高人，行事雖然乖張，但絕不會對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圖。
華神仙一正經道：“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便想著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變化？”
罷，華神仙不管不顧，仔細瞅起鐘無稽的臉來。
華神仙如此舉動頗不禮貌，若換了別人早就生氣了，可鐘無稽卻一點都不生氣，因為每次華神仙見到自己都會這樣，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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