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暖流走遍身回歸頭后,劉啟感到無比舒暢,身體像是輕了十幾斤一樣輕松自如。
于吉面色緩和了許多:“何故如此驚慌?”
劉啟剛平復的情緒又有些激動:“我如果十年后找齊所有所需之物,能得以作法回去,可那時我已經是三十一歲了,回去還不把我家人嚇著?還有萬一有個閃失缺胳膊斷腿的,那該怎么辦……”
于吉一擺手輕松的道:“無妨無妨,只要回到張角得到天書之前奪其天書,陣法不成,之后諸事便不會發生,到時老朽自去奪寶,而對于你,此事或許如同從未發生過一般。”
如果于吉獨自回到歷史改變的那一上,阻止張角對歷史的改變,當然自己就不會回到這個時代里來,可世界上有幾個人能經歷這么離奇的事情,如果不留下任何記憶那還不得抱憾終身么,劉啟很不甘的問道:“可又辦法讓我保留記憶,又能完好如初的回去么?”
于吉略一思索:“呃,老朽可傳你煉丹之法,月服一枚可有駐顏奇效。”
煉丹這玩意兒咱可不敢玩,歷史上吃仙丹掛掉的可不少,劉啟心的問道:“仙翁便是靠仙丹得以長壽的嗎?”
于吉卻正色道:“不然,煉丹不易,所需藥石難得,老朽能得以長壽是勤練師傳心法之故。”
劉啟冷汗直流急忙擺擺手道:“尋要術要緊,尋要術要緊,這煉丹既然不易就算了吧,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于吉深深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向山下走去。
哎,兩害相權取其輕也,還是命要緊,劉啟急忙追了上去……
走了十余日,山林道來陡峭難行,可往日一天要叫嚷著休息十余次的劉啟驚喜的發現自己能跟著于吉走整整一上午,體力仍然很充沛,不覺的多么累,可一想到最終這么神奇的心法帶不回去就覺得無比惋惜,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來,這心法再神奇也不能當飯吃,兩人的干糧昨日就已吃完,劉啟想再去打獵于吉卻要抓緊時間趕路,是途中遇到村鎮再采買所需衣食。
臨近傍晚,看到了遠處飄著裊裊炊煙,饑腸轆轆的劉啟歡呼一聲沖了過去。
青山綠水間一個村子坐落其中,古樸的村莊寧靜而祥和,在村后的山中隱隱能看到一座瀑布騰起陣陣水霧,在夕陽的余輝照耀下閃爍著虹光。
“真是世外桃源啊”!走在這漢代村中的劉啟心情大好,一邊給于吉講世外桃源的典故一邊陶醉的觀賞著美景。
村中人家不多,而且很多房舍殘破空無一人,兩人循著人聲沿著碎石路走到一座院前,透過稀疏的樹枝圍成的院墻,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女孩正在獨自玩耍,劉啟探進頭去擺出一個自認為最和藹無害的笑容:“姑娘,讓我們借宿一晚好不?”
女孩漂亮的大眼睛露出驚恐之色,驚呼一聲扭頭跑進屋去。
女孩的反應讓劉啟欲哭無淚,扭頭問于吉:“我看起來這么不像好人么?”
于吉無奈的白了他一眼,上前高聲道:“我二人非是歹人,請主人出來一見!”
一個干瘦的老頭兒顫巍巍的從中間的屋子走了出來,女孩躲在屋里探出半邊臉來緊張的盯著他們。
于吉忙向老人表明自己是帶著徒弟云游的方士,希望在老人家中借宿一晚。看來方士的名頭很受人尊崇,而且看于吉一幅仙風道骨的樣子老人緊張的神色馬上消失不見,忙打開院門:“尊客快請,尊客快請。”恭敬的把二人迎進院中。
老人的宅院四四方方,正中一間較大的屋子,屋子的東,北,西三面圍著低矮一些的屋,屋子都是木柱泥墻,屋鋪著厚厚的茅草,大屋沒有門,東西相通,屋中陳設極為簡單,三張藤席,一大兩,大席前放著一張矮幾,矮幾的漆皮都快掉光了,已看不出來來面目,幾上擺著一盞油燈,兩張席在大席前相對而放,除此之外,屋中再無他物。
“靈兒,快去燒些熱水來給貴客解渴。”老人一邊吩咐女孩燒水,一邊把兩人迎進屋中,殷勤的拿袖子擦拭了兩下藤席請兩人坐下。
互相報了姓名,老人姓張名賢,今年五十六歲,女孩是他的孫女叫張靈,還不滿十四歲,這個村子位于固陵郡,名叫張彭村。
張老漢得知兩人還未用飯,起身便要出去:“老兒家貧,沒有酒肉款待貴客,待老兒去溪中兩尾肥魚來,片刻便回,尊客稍候。”
劉啟極不適應跪坐的姿勢,聽了片刻兩個老頭兒客套話便有些坐不住了,正好和張老漢一起同去抓魚。
對于打獵抓魚劉啟再拿手不過了,從柴房里挑了根分量合適的木棍,利落的用柴刀削尖,不到半個時辰就從溪中扎了七八幾條兩三斤重的大魚,順便洗凈魚鰓內臟用草繩栓了兩串提了回來,張靈早就歡呼著跑回灶間填柴燒水,短短時間劉啟已經和她極為熟絡,跟進灶間兩人有有笑的燉起了魚湯。
在漢代,烹飪方式主要是蒸煮,炊具也很簡陋,像個大號的瓦罐,叫做釜,灶臺也是極簡單的用泥壘了一圈,架上鍋去把樹枝干草往缺口中一填,灶間沒有窗戶更沒有排煙設施,只熏的劉啟臉如鍋底一般,兩人笑鬧間魚湯飄出誘人的香氣。
張老漢早已蒸好了米飯,挑出還算完好的兩只碗給于吉和劉啟用,碗是陶制的,方形,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碗上帶有色彩的條紋幾乎完沒入深褐色的碗身。
米粒的顏色不同于自己那個時代的米那么白,而且很粗糙,吃起來有些刮嗓子,不過劉啟餓極了也顧不了許多,幾口就將一碗糙米飯一掃而空,不過張老漢好像沒有繼續添飯的意思,劉啟也不好意思開口,幸好魚肉多的是,劉啟很快就填飽了肚子。
張靈也自顧狼吞虎咽的吃著,張老漢則和于吉聊起了家中情況,這張彭村原來人丁興旺,村中有七八百口人,村民主要由張、彭兩大姓組成,是魚復縣境內數得著的富庶之地。
可是這益州也不太平,四處都有匪盜、黃巾賊作亂,村子經過多次劫掠,村中精壯幾番反抗,可哪里敵得過那些悍匪亂軍,非死即殘,年輕女子也被劫走許多,剩余大部分人都去大城躲避,只剩下他們這樣無法遠行的傷殘老幼。
張老漢原來家境也算富裕,在村中也是大戶,但十幾年前瘟疫流行,妻子女兒和三個兒子中的兩個都病死了,至此家境逐漸窘迫,三年前遭匪盜劫掠,十五歲的幼子更是被匪盜擄走,賣盡家資也沒換兒子回來,從那以后音信無,家中剩余親人不堪忍受相繼離去到荊州自尋生路,只剩無力遠行的張老漢和年幼的孫女相依為命。
如今張老漢年邁多病,無法耕作,幸而村民純樸,時時互相接濟,自己和孫女也在院中養雞種菜,生活也能勉強維持。
正著往事,忽然聽院門外有聲音傳來,張老漢起身去看,劉啟好奇的跟了過去,稀疏的籬笆縫隙中露出好幾張臉,一個個口水流出老長,原來是被魚湯香味吸引過來的鄰家孩童,張老漢哈哈大笑:“趕緊回去告之爾等家人,快拿碗筷,今晚都有魚吃!”一群孩子歡呼著跑開了。
片刻十幾個村民扶老攜幼都趕了過來,劉啟和張靈把剩下的魚燉好分給諸人。張老漢家中如此熱鬧,院中的村民來多了,當然魚早已分光,后來的人都是沖仙風道骨的于吉來的,一陣盛贊敬仰之后,張老漢止住喧鬧的眾人:“諸位高鄰,天色已晚,仙翁明日還要早起趕路,還請諸位各自回家,讓仙翁早歇息。”
眾村民紛紛交頭接耳后相繼離開,可臉上好像都帶著失望之色,于吉連日來一直心事重重,也無興致和村民攀談,只客套了兩句就回屋去了,并未注意,劉啟感到很奇怪卻不熟這個時代的人情世故不好多問,兩個女孩又纏著他講故事,只好進屋去了。
張老漢家最后一燈油也已燃盡,劉啟好容易把聽故事聽上癮的張靈哄去睡覺,自己卻怎么也無法入睡,回想這個自己正式的三國之旅的第一站短短三四個時辰的經歷,劉啟覺得融入這個陌生的世界比想象中容易多了,尤其是最為擔心的語言障礙根不存在,雖然自己的口音和用詞還是顯得特別了一些,但用不了多久就會完適應。
之前的擔憂和緊張一掃而空,希望今后也能順順利利找齊太平要術,搞定張角那廝,玩個痛快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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