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洪神色立即微微一變。
聽了高鴻略為夸張的講述前后經過,劉洪頗為震驚的看著眼前“貌不驚人”的劉啟,拱手回禮道:“洪孤陋寡聞,竟不知李家又現如此青年俊才!失敬失敬!”
客套一番后,劉洪吩咐手下安頓村民后將高鴻和劉啟迎進縣衙設宴款待。
劉洪居中主位而坐,劉啟和高鴻分坐兩邊,仆從隨即端上了兩張幾放在兩人面前,很快酒菜便依次擺在了幾上,劉啟來很期待這次上層宴會,可一看飯菜大失所望,幾上擺著六個略顯淡淡的暗紅色條紋的方瓷碗,三碗肉片,一碗青菜一碗醬加一碗黃米飯,雖然看起來做的很細致考究,但離劉啟的期望值大有差距。
仆從跪坐在一旁,抱著一壇酒倒入罩著濾的酒壺中,在一個低矮圓柱形的酒樽中熱過,然后分別給三人酒碗中倒滿,酒碗不知是木制還是皮質,很輕,漆色鮮艷,劉啟看了看碗中,酒略顯渾濁,酒香四溢。
劉洪舉起酒杯:“振翔,子淵,祝二位得勝而歸,立奇功一件,為百姓除一大害,請滿飲此杯!”
劉啟不好酒,平時幾乎滴酒不沾,想先嘗一口這漢代的酒什么味兒,可那兩人早已一口喝干然后看著自己,只好硬著頭皮一仰脖將一杯酒倒入口中。
酒落入腹中,劉啟暗自高興起來,這酒口味怪怪的,完和后世的白酒不同,而且幾乎感覺不到辛辣,反而略有甜味兒,隨即明白了,后世白酒是經過反復蒸餾的,所有度數高的多,酒中也沒什么雜質,而沒有經過蒸餾的酒,度數自然很低,酒中雜質多,所以很渾濁,需要過濾飲用。
終于可以感受感受古人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氣啦!
再嘗嘗菜,三種肉片分別是烤制的羊肉,腌制的牛肉,還有一種是豬肉,肥瘦分開切片,蒸熟后撒著調味料,學著高鴻的樣子夾起肉片沾著醬吃,味道還都很不錯。
劉洪是正經的士子,話時用詞吐字讓劉啟聽的大感吃力,尤其喜歡引經據典,有時讓劉啟連他所大意都搞不清楚。
還好高鴻和劉啟相處多日,知道他沒啥學問,不時插話代答給他解圍,最后索性將他晾在一邊,頻頻勸劉洪喝酒。
不過劉洪卻不忍冷落劉啟,每喝一杯都要邀他同飲,漢代的酒雖然度數低,但后勁可大,不一會劉啟就覺得眼前來模糊,耳中來朦朧,頭來重,幾面離的來近…………
當劉啟醒來已是次日未時,自己睡在一間寬大明亮的屋中,屋角還有兩座神獸樣子的青銅香爐飄著輕煙,一股幽香沁人心腑,晃晃腦袋,還好,沒有后世醉后頭疼欲裂的感覺,自己穿著短袍和一條極為寬松的褲子,皆是絲綿所制,感覺非常舒服,和之前穿的布衣真是天壤之別,但沒發現有外衣,正欲穿鞋出屋,竹簾被一只纖纖素手撩起,緊接著一只巧玲瓏的白皙美足從裙中伸出,踏進屋來,是一個身姿窈窕的妙齡少女!
少女身材嬌,身著滿是紅色花紋的絲綿襦裙,低頭向劉啟施禮道:“先生有何所需盡管吩咐奴婢。”那聲音好似黃鶯出谷,清脆悅耳,低頭露出長長的白嫩的脖頸。
一條綴著玉飾的粉色絲帶自腰間垂至裙角,那對粉雕玉琢的美足被長裙蓋的嚴嚴實實,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劉啟感覺體內的烈火再無法抑制,直沖到頭上,鼻血都差流出來,也難怪,自從三個月前和最后一任女朋友分手后就再也沒碰過女人,看到這么香艷的情景自然反應大了些,若不是少女喚了自己一聲,當下就要出丑了。
趕緊運氣穩住心神,坐正身體,支吾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姐,姐姐怎么稱呼啊?”
少女沒想到聽到這么一句,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抬頭看了劉啟一眼,只見面前這貴客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面目清秀,紅著臉不敢直視自己,沒有怪罪自己失禮的意思,不由的抿嘴微笑,低下頭去略為羞澀的道:“先生喚奴婢落香便是。”
劉啟這才發現少女比自己的多,大窘道:“咳,咳,這里是何處?”
“這是縣內驛館,昨日先生酒醉,是劉長史吩咐下人服侍先生換衣就寢的。”
“可知高司馬現在何處?”
“高司馬亦在驛館,現已近哺時三刻,劉長史已備下酒宴,只等先生醒來前去飲宴。”
劉啟暗自苦笑,昨日還不夠丟人嗎,再即便是現在的酒度數低,但喝多了后醒酒的時間卻很長,同樣會傷身也容易誤事,今后可要注意。
“呃,勞駕把我衣物拿來,好去見過季休先生。”
“是,先生稍候。”
沒一會兒落香捧來一件絲質長袍,展開欲服侍劉啟穿衣,雖然落香算不上美貌,但那嬌羞之態和陣陣體香讓劉啟心神一蕩:自己會像那些穿中的主角一樣擁有紅顏無數嗎,三國時期著名的美女可是很多啊,貂蟬、甄宓、二喬、蔡文姬……
落香年紀還看來還未經男女之事,有些受不了這位直勾勾的盯著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的樣子,含羞微嗔道:“先生!”
劉啟這才清醒過來,狠狠咽了口口水,大窘道:“不必不必,我自己來就行。”
落香忍住笑正色道:“先生不必客氣,奴婢若是服侍不周會受責罰的。”
劉啟還想推辭,可仔細看著展開的長袍,實在沒有信心自己穿好,只好強忍內心的煎熬接受這充滿誘惑的服務了。
讓劉啟驚嘆的是,看似寬大的袍子卻幾乎感覺不到重量,而且穿在身上十分清爽舒適,比穿著短袖短褲都涼快,心中暗暗發誓回去以后再也不穿那些外國名牌時裝了,感受過這純正漢服之后,再想起那些外國名牌所謂的名貴面料就跟廉價的衛生紙一樣讓人不屑一顧。
再看看落香,從前在上看過一些人穿漢服的寫真,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可親眼看到卻發現女人身著孺裙竟然能將身姿容貌襯托的如此完美,暗道自己結婚時一定也要穿漢服舉辦儀式。
穿戴整齊,落香用錦帶將劉啟已長長很多的頭發束好,帶著他出門穿過一個花園來到一間大屋前,落香回身道:“就在此堂之內,先生請。”
劉啟在門口階前脫掉木屐步入屋中,劉洪和高鴻談著什么,神情都很亢奮,一件劉啟進來,高鴻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揮手打發走落香。“子淵快來!”高鴻不由分拉著劉啟快步走到劉洪面前,氣呼呼的道:“子淵,我不過季休先生,你快來與他辯上一辯。”
劉洪手撫長須,看著二人面露微笑,并不話。
“振翔兄,究竟何事啊?”劉啟初次穿漢服就極不適應,被高鴻拉著疾走幾步,差踩到袍腳被絆倒。
高鴻欲言又止,急急走到門口,左右張望確定無人后關上鏤刻著精美花紋的木門,屋內光線被花紋分散,星星撒在三人周圍,劉啟頓時感到氣氛有些詭秘。
高鴻走近壓低聲音道:“我勸季休先生同去江東,奈何先生昨夜分明心有所向,今日卻不肯表態。”又略為不悅的沖劉洪道:“子淵在此,先生有何不解盡管問他。”
劉洪笑道:“振翔為何毫不講理?你如何看出我心思為何?”不理高鴻,沖劉啟略一拱手:“讓子淵見笑,洪與振翔多日未見,故昨夜同塌而臥,秉燭夜談,言語間枉議天下大勢,振翔不知從何道聽途了些狂悖之言,洪一時好奇,故多問了幾句,叫振翔誤會啦,哈哈哈!”
高鴻一瞪眼睛:“先生好生無禮,昨夜所言皆出自子淵之策,莫因子淵年紀不大輕視于他,他師從得道高士,無所不通。”
劉啟挺尷尬,只好接下話來:“在下愚見,先生見笑。”
“哦?那好,洪有一事不明要請教請教,益州號稱天府之國,沃野千里,地險民富,自古皆為興王之地,前有秦得巴蜀而強以滅六國,后有高祖依之而興大漢四百余年,實為欲成霸業者必爭之地!而揚州民少地貧,百為禍,洪水頻發,君既有遠志因何棄珠玉而珍沙塵,望君不吝賜教。”
“呃……”劉啟略一猶豫,自己的確需要人才,尤其渴望那些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將良臣,高鴻雖然從沒聽過,但實力是自己親眼見過的,可眼前這位已是中年才是一個縣吏,和心中向往的名士自然對不上號。
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心中明白,成敗靠日后身邊出謀劃策之人,一定要保證謀士的質量,袁紹就是前車之鑒。
不過雖然對劉洪并不看重,可劉啟考慮到自己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發展壯大,期間招攬人才還得靠這張嘴,還是決定先拿劉洪這人物練習練習。他卻不知眼前這位雖然在后世知者寥寥,但在三國志中卻是立過傳并以“忠清款亮,憂公如家”為評,華陽國志亦評曰“經事能治”,連諸葛亮遇到軍政大事難以決斷都要與之商議,是人才稀缺的蜀漢難得的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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