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令人準備好畫符的道具,然后竟然是跪坐在墊子上一刻鐘平復情緒。張梁和張寶此時暗暗吃了一驚,很久沒有看到大哥如此鄭重了,隨后感到幾絲不解,不是同路人,何必下如此大的力氣呢?起來張角如此鄭重,并不是看在劉氏的勢力,更多的看重的是劉啟的根骨,由此也可看出,在修道上,張角算是更純粹的“道人”。
張角睜開了眼,隱隱間透出幾絲威嚴,毛筆蘸著朱砂,筆勢畫得很慢,紅色的朱砂似乎都要透過紙張。風起了,樹上的葉子被吹得嘩嘩直響,“轟轟”數聲竟然是劈了幾道雷,雨嘩嘩的下了!劉亮此時有些毛骨悚然,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風雨就是眼前這道人招過來的。忽地一道閃光耀了半邊天,隨后緊跟著“轟轟”的聲音,劉亮一驚竟然跌到了地上。不過此時房內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笑話他,張角的額頭上是汗水,張梁和張寶仿佛中了定身術仔細看著哥哥畫符,至于劉啟,眼睛有些朦朧了。
劉亮不顧屁股上的疼痛,趕緊起了身,去關窗戶,“嘎吱、轟隆隆”混雜在一起,屋里的孩終于哭了!張角聽見了哭聲,臉色變得更加慘白,汗水不受控制的滴落在案幾上,不過奇異的是,當汗水要落到符的上空時,水珠似乎受到奇異的力量而彈到別處。
劉亮快速的跑到兒子身旁,一把捂住了兒子的嘴,劉啟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一口咬了下去。劉亮忍著痛,眉毛似乎要跳了起來,在手縫里紅紅的血液混著孩童的口水流了下去。
張角忽然吐了一口鮮血,噴灑在符上,慌得另兩人喊道“大哥”,張角擺擺手道:“無妨,符完成了!”“轟”又是一聲巨響似乎是在回應著張角的話語,張角的臉更白了。
張梁和張寶扶著張角坐好,此時也不講究什么跪坐了,體力能恢復一是一。劉亮先前的猜測似乎是沒有錯的,因為道人畫完符后,風雨就和猛地結了拍一樣——音樂結束了。張角喘了幾口氣,喝了杯水,臉色紅潤了起來,有些自嘲地:“看來好久不動筆有些生疏了,我沒事!二弟,你去準備準備把那道符給他服下!”
張寶好好地盯了大哥幾眼,隨后放下了心,張寶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銅碗,又喚人向碗里倒了大半碗清水。張寶目光如水瞅著那道符,手飛舞了加下,符竟然從案幾上飛了起來。飄在空中的符,鮮紅的的朱砂及暗紅色血跡使得那道符箓不出的詭異。符在空中飛得很慢,緩緩的飄在碗的上方。張寶收回了手,嘴里暗暗嘟囔著什么,隨后將右手的食指中指伸到了符的下方。令人驚奇的是,兩只手指尖竟然冒出了火焰,符箓似乎是一碰即化,飄落的灰塵并沒有撒的滿地都是,而是直勾勾的落在了碗里。
劉亮看著著眼前的情形長大了嘴巴,捂著劉啟的手不自覺的放松了起來,這一剎那間,前后非自然的情形給了劉亮好大的沖擊,似乎手指的痛苦也感受不到了。
張寶的臉色此時也有些慘白,端起了那碗水來到了劉啟的身前,放到了案幾上。劉啟此時又開始大哭起來,似乎只有哭才能把他剛才那畏懼發泄出來,雖然他不懂,但天威還是能感受到的!
張梁走了到身前,兩只眼珠似乎充滿了魔力,劉啟竟然停止了哭泣,只是眼神呆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張寶:“唉!你還是先把你家二郎的臉擦擦,然后喂下這道符水。不用擔心,三弟是怕二郎不配合才使了術法罷了!”
劉亮眼睛有了神采,趕緊擦了擦劉啟的臉,并喂下了那道符水,劉亮很欣慰,這是他的孩子“配合”的最好的一次,也是最“聽話”的一次,以前即使是吃飯,也是鬧得家都不安生。但孩子既然出了世,淳樸的劉一家認為就得把孩子照顧好,孩子是無辜的!
喝完了符水,張梁解除了術法,張角:“服了這道符,如果有效的話,二郎會先睡一覺,等他醒了,也就……”話還沒完,劉啟竟然捂著腦袋哇哇的痛哭,打起了滾兒。張角臉色竟然是又蒼白了起來,:“看來這道符終究是沒有用啊,還請另尋高明吧!”
劉亮此時心亂如麻,草草的答應幾句,撲向了自己的孩子,嘴里安慰著:“不要怕,爹爹在這兒!”沒想到的是,僅僅是兩歲多的孩兒體內竟然傳出一陣奇大的力量把劉亮反震了回去。張梁張寶見狀,趕緊走向前去,臉上露出奇異的神色,他們可是知曉這道符即使是失敗了也不會有能令孩子的力道比大人的還大。
劉啟滾了幾下,案幾倒了下來,所幸此時劉啟扭了幾下沒有被砸到,不過案幾上的竹簡卻是落了下來。張梁和張寶正好此時趕過去,剛想扶起孩子,卻發現劉啟此時停止了哭鬧,只是那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竹簡。張梁識得那是大哥的竹簡,一把抓了過來,修道人的力氣可是比普通人大的!劉啟突然又捂了頭開始痛哭。,張梁一愣,手一松,竹簡落在地上,劉啟一抓,又恢復了平靜。
張梁:“大哥,這!”劉亮有些不好意思,:“敢問……”張梁很不客氣的:“沒跟你話!這竹簡可是……”劉亮臉色有些發燒,卻沒接過話。
張角想了想,卻:“罷了,竹簡先放那一陣,恰好我們也得休息。”劉亮一拍額頭,:“看我疏忽的,馬上安排!”手一落,幾道血液就留在額頭上,以至于仆人看到劉亮都一驚一乍的。
張角休養了三天,便已恢復如初,到底,以張角的道行畫那道符反噬的還不是很大。張角看了看那卷竹簡,又苦笑的搖了搖頭。事實上,那個癡呆童子現今已經離不開竹簡了,似乎竹簡才能讓他安靜下來。張角其實也隱隱感到是竹簡事實上是竹簡內的道的痕跡才令童子鎮定下來。張角和三兄弟很快就離開了劉莊,至于竹簡則是留給了那個孩子,甚至于張角還留下了5卷竹簡,只不過那5卷是張角抄寫的副罷了。
張寶等人雖熟記了竹簡上的文字,但依舊沒有同意將那天書留下,更何況張角又補剩下的5卷,這可是整套《太平要術》啊!張角笑呵呵地:“你以為那幾份竹簡誰都能看么?我在那5份竹簡上下了符文,除了劉啟,其他的人看都是天書文字,要不然為什么一天前我在劉啟的身上又刻下了符文!”張梁有些不甘心,:“即使是這樣,那……”張角嘆了口氣,:“這一次畫符,我隱隱間看到了不利于我黃巾的大勢,也不知是真是幻,即使我們敗了,最起碼黃巾還留了火種……”張寶:“好啦,留火種就留火種吧,唉,反正那子這輩子是不用想看懂天書了!”張角:“那不更好,當時南華仙人不是萬一我們敗了,書不定就沒了,留在他那兒,老天不定就被瞞過去!”張寶不屑的:“明明是大哥你看他的根骨動了心才這么的吧!”張角:“唉!你我三人根骨差了些,始終是領悟不了要術的最高境界,至于我的女兒及寶貝徒兒更是差了些!不管怎么,書留在那兒,好歹還是留了些念想!”張梁:“什么念想不念想,要我,把今天的事辦好就行了,管他明天后天!”張角張寶哈哈大笑,些許煩惱似乎隨著風兒逝去了……
漢光和七年(184年)二月,太平道唐周向朝廷告密,漢靈帝暴怒,大將軍何進捕雒陽****義等黃巾黨人,車裂之,天下大震。
陳留郡,“嘭”的一聲,房門嘎吱被打開了,來人氣喘吁吁,滿臉是汗,喊道:“不好啦!”張寶看著大哥有些愁苦的面色若有所思,事實上,早在前幾天晚上,三人夜觀天象時就發現天機又變,剛才張角卜了一課也是大兇之兆。張角放下龜甲,看著來人,:“不用驚慌,即使是壞事,發生的也是幾天前了。”來人有些感激,恢復了幾下情緒,道:“大事不好,叛徒唐周告密,雒陽整個分舵完了,大方首領馬已被朝廷車裂……”
“嘭”的一聲,卻是張梁氣憤之下,一掌把整個案幾拍成了兩半,喊道:“該死的人!我……”張寶冷哼一聲,:“我什么我,難道你還想萬里之外取人性命?光那反噬就足夠你死上十次了!不定事后人家還活得好好的!”張角怒喝,:“夠了!”張寶:“我只是給某人降降溫好了。唐周是肯定要殺的,不過當前之急則是我們要立即舉事!”
張角了頭,:“二弟之言甚好。如今之計只得提前發動了。我親自去冀州,二弟鎮河南,至于三弟,罷了,隨我同去吧。到了所在,不可延誤,速攻虎牢直擊京師。隨后我等兩路取函谷,宛城出武關,攻下了長安,漢的氣數就徹底地盡了!”
張梁還想反駁,:“大哥,我……”張角有些不悅,:“你的性子若是能打磨一下,也就罷了,更何況冀州乃是我黃巾之,多一員大將也是好的。”張梁想了想,又興高采烈的不吭聲了。張寶摸了把胡子,:“起義兵士少有精銳,恐怕行軍速度難以……”張角欣慰的了頭,:“二弟所言不差,故此我軍就用增兵之法!”張寶一愣,:“增兵?”
張角臉上有些猙獰,:“事到如今,我們已無退路,世家大族肯定的不會支持我們,所以我們要一路殺,搶的糧食分給百姓,然后令渠帥率百姓佯攻,精兵則瞞天過海。”張寶有些猶豫:“這會不會殺之太過……”張角嘆了一聲,左手搓了幾下,:“反正只是殺豪強,與平民無犯!”
張寶蹙著眉頭,:“雖是如此,但也與黃巾教義不符,恐傷我黃巾氣運!”張角擰了下眉頭,想了想,竟然出了門,向天禱告:“一切殺生皆罪于我,無關黃巾!”只是二月大晴天此時突然閃了幾下,傳出滾滾的雷聲,張角臉色白了幾下,看看兄弟的臉色,擺擺手,:“事已至此,還是趁早前行吧!”張寶頭,隨后準備行裝,另外派人通知各路渠帥。
月底,雒陽皇宮,漢靈帝挺著肥胖的身軀,看著前方跪坐的幾排大臣,斥罵道:“區區太平道,你們還不能把他們鎮壓下去?朝廷養你們這個幾千石是干什么的?”北地太守皇甫嵩:“陛下,非我等不利,實在是沒錢,兵無戰心,無可奈何!”漢靈帝紅著眼圈,伸出右手,指著皇甫嵩:“錢錢錢!你就知道錢!是不是看朕的金庫都眼紅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這群人出工不出力!一幫子蛾賊,是泥腿子,竟然還弄出個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還威震京師?朕養的一幫子嘴里喊著天花亂墜的,碰上泥腿子就逃之夭夭的飯桶又有什么用?等到如今,你們又打起朕的主意?”
皇甫嵩低下了頭,:“陛下,慎言!”漢靈帝剛想再罵幾句,不過看到朝臣有些異樣的眼神,想了想前幾年冀州反叛,眼神有些冷了。看了看堂下的皇甫嵩,眼神又有些溫和,不管怎么,這個將軍還是保皇派的,不好寒了他的心!
不過想到金庫里的錢即將要花出去,漢靈帝肥厚的嘴唇又抽了幾下,最終以蚊子哼哼的聲音,:“罷了,從金庫里拿出筆錢吧!”奇怪的是,其實是這么的聲音,群臣都能聽見,而且像提前彩排好的一樣,在原位磕了一個頭,嘴里喊著:“陛下圣明!”聲音沒有一雜亂,仿佛是打了同一個拍子。
漢靈帝有些厭煩,擺了擺手,現在他最想干的就是去西園在賣官,然后回他的酒林肉池,想到穿著開襠褲的女人,漢靈帝心里又舒服了不少,當然也不能忘了去董太后那看他的寶貝兒子劉協,這不僅是因為他是愛妻生的兒子,最重要的是,他找相士看過,他的兒子可以登大寶在位很長時間,這使得漢靈帝覺得即使自己立即死了,也能和王美人朕不負她!至于那個屠夫出身的何氏,漢靈帝早已經把她當死人看了,連帶著對長子也厭惡了起來,要不是他只有兩個兒子,不得就要“虎毒食子”了。后族,也僅僅是對朝堂的妥協罷了,當然,也是對宦官的限制。
漢靈帝不耐煩的:“還有什么事么?”皇甫嵩:“還請解禁黨人!”漢靈帝瞇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皇甫嵩,整個朝堂剎那間冷了好幾度。皇甫嵩面不改色,只是在皇帝的注視下,又低下了頭顱。漢靈帝如同平常話的語調,不緊不慢地:“皇甫嵩,你大膽!”皇甫嵩沒有抬頭,:“臣問心無愧!”漢靈帝甩了下袖子,:“無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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