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喝了一口清茶,道:“想好了沒?”劉啟道:“我倒是沒什么意見,不過這所謂的‘鐘官令’是做什么的?”李儒嘆了口氣,道:“讓你去鑄錢,鐘官令當(dāng)然就是主鑄錢的官職!”劉啟咳了一聲,顯然為剛才的“無腦問題”而自責(zé),隨后心翼翼的看了李儒,道:“俸祿呢?”
聲音很輕,猶如蚊子哼哼一般,但李儒所回答的聲音也很輕,只不過在劉啟耳里猶如天雷!李儒輕聲道:“和你,有用么?你又不領(lǐng)……”
劉啟有些郁悶的想要出門,李儒道:“回來?做事還這么毛毛躁躁的么?”劉啟翻了個白眼,隨后見到李儒慢騰騰的從柜子的暗格中取出一幅毛制的的地圖。~,
李儒慎重的打開地圖,整個長安一覽無遺。和劉啟前幾次遛馬的結(jié)果差不多,盡管很多地方都是禁區(qū),禁止通行,不過起長安這座城池,想到的永遠(yuǎn)是這是個宮殿之城!劉啟感慨了一聲,道:“很難想象到先朝的時候,長安是什么模樣?”李儒“噓”了一聲,道:“噤聲!看過之后,就忘了它!”
劉啟一愣,隨后才想起,這個年代是個地圖保密的年代,不過心中對李儒的謹(jǐn)慎更敬佩了!李儒手指劃過了長安的西南角,指著那一片區(qū)域,碩大的三個字“未央宮”很是顯眼!劉啟倒是知道,皇帝劉協(xié)是住在那里,不過這么一看卻是大大不妙,因為在未央宮的北面,北宮和桂宮都被拆了……
李儒仿佛看出了劉啟的疑慮,開口道:“那兩處宮殿年久失修,如今國庫也是沒錢,倒還不如用一筆錢修一修未央宮的宮墻!”李儒的手指接著往東,隨后又點到了御道以西(東面是長樂宮),武庫之南,道:“這就是你當(dāng)值的地方,我會安排人把守好的!也是你的老熟人,李傕這人還算是靠譜!”
劉啟點了點頭,盡管歷史書上把李傕的殘暴不堪,不過那幾天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時候,倆人確實相處的不錯。李儒道:“我給你五天空閑的時間,五天之后,你就搬到未央宮吧!”劉啟道:“這么急?處理不好,恐怕就是一場騷亂!”
李儒道:“怕什么!商鞅的法子擺在那里呢!利誘加上威逼,那些民還不乖乖的交出兵器,至于大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只要面子上能過去就行!”劉啟又倒上了一杯水,道:“叔父,果然算無遺策!”
李儒有些惱火的道:“什么算無遺策!到現(xiàn)在雒陽還未搬遷完畢,你可知道,就在昨日,相國又把呂布派到前線了!”劉啟對這一段歷史并無印象,只記得羅大忽悠的演義,可到如今華雄未死,五斗米教都能逆襲,他感到更加迷茫了……
李儒道:“那些逆賊也不知道在拖什么,到如今也沒攻破虎牢,甚至那些軍隊都躲在魯陽一線!”劉啟苦笑一聲,道:“如今都是春耕時分,他們想熬就熬吧,離著遠(yuǎn)拖就是,看誰先糧食告罄!”李儒和劉啟并不清楚,由于諸侯的軍隊離開了駐地,一是春耕時節(jié)人心思種,二是黃巾勢大,甚至韓馥、袁紹等人都調(diào)了一部分軍隊回援,不僅僅是糧道問題,而是很多地方已經(jīng)成了黃巾治下,猶如滾雪球一般來大,三者,袁術(shù)摸不清劉表的態(tài)度,最令他心疑的是,劉表初控荊州,但很多消息表明劉表要對他不利,甚至連原荊南勢力范圍中,除了長沙,其余三郡,都?xì)w了劉表……
門外有人咳了兩聲,劉啟心的把那方銅印收回到囊中,道:“好啦!我先回去了!”李儒卷起了地圖,放回到暗格后,才道:“有啥事兒我會再和你,至于入宮的忌諱,到時候有專人和你,算你走運,陛下還,沒什么妃子,否則,有你頭疼的!”
劉啟又是一臉黑線,他起了身,看見李甲,對他一笑,隨后出了門。劉啟的耳朵很靈,隱約間聽到了模糊的一段話,幾個字眼略有些敏感,“李肅、孫堅……”劉啟搖了搖頭,想不出李儒在干什么。
與其他訪客不同,劉啟要回家走的卻是后院,畢竟那通著的門看起來更近一些。李儒的家可不似賈詡家一般,侍女倒是不少,可惜的是頂天了就是中人之姿,聽岳父李儒有兩個妾,是李董氏的陪嫁(按理這兩個應(yīng)該是媵,不過按周禮來,媵的地位比妾高),可惜了,一個都沒生出后代的……
劉啟有些聊賴的聽著侍女道,“少主好!”聲音很好,可惜了,臉卻有些慘不忍睹,至于舞女,李儒府上必須有,不過在那個母老虎的眼皮子底下,估計那些有姿色的,只能陪客人了(**吧,客人上門還有女奴陪睡,萬惡的舊社會)……
“嘎吱”一聲門響,劉啟一回頭,有一只仍舊有些“朦朧”的蘿莉拿著一個杯子和劉啟來到這個世界后所創(chuàng)造的第一個福音——牙刷,走進(jìn)了院。劉啟笑了一下,想不到李婉剛睡醒的時候更可愛啊!
花白底色的曲裾,烏黑的頭發(fā)編成了“燕尾”(分髫髻,即反綰髻,只不過留了一個發(fā)尾,垂在肩后,是未出閣的娘子的發(fā)型),嘴哼著歡快的調(diào),來到一個“池子”,開始了“左刷右刷”……
劉啟貓著腳步,在蘿莉身后的侍女想提醒她,但看到劉啟那作怪的眼神,還是忍了下去。四月的天已經(jīng)很暖和,太陽漸漸升起,給了大地?zé)o數(shù)生機,可惜的是,蘿莉似乎依舊沒有睡醒的樣子……
不得不,這個看似是池子,事實上,僅僅是個排水池,這個年代已經(jīng)有了排水系統(tǒng),盡管是在地表……
“哇”的一聲,隨之而來的就是李婉那高亢的童音“啊……”這個年代沒有牙膏,看不到李婉臉上的白沫雖然有些可惜,不過侍女卻是捧著肚子笑了起來,因為李婉下意識的一回頭,整個刷牙的口水噴了劉啟一臉!
李婉丟掉了往日的矜持,把杯子放到一旁,兩只手不停地拍打他,臉紅得像蘋果一樣,“臭啟”的喊聲頓時驚掉了滿院子正在棲息的鳥……遠(yuǎn)處的李董氏看了看正在玩鬧的兩人,隨后先前那有些驚慌的心又沉了下去,甚至隱隱間還有些羨慕她那個女兒,因為李董氏的丈夫李儒可不會像劉啟那樣,他可是塊木頭……
劉啟恐嚇了蘿莉之后,心情大好,回到了家,連早飯都多吃了些。香噴噴的貼鍋子(鍋巴),伴著鹽梅子,看著就令人口水下咽,尤其是大鍋巴黃酥酥的類似碗一般大,一口一個香!劉啟有些詫異的看著田氏,想不到這個很低調(diào)的侍女還是很有一手的!賈詡喝了杯清茶,就去當(dāng)值,今天的任務(wù)有些重,畢竟是李儒收銅器的第一天,賈詡?cè)簣鲎樱乐钩鲆馔狻?br />
蘿莉今天來的時間似乎有些晚,一看到劉啟臉就紅紅的低了下來,手在背后似乎是摸著什么,心痛她的賈氏一看就把這個溫柔女子抱在她懷里,多好的娘子啊!劉啟正在忙著收拾東西,盡管他在家里還能“呆五天”,不過劉啟覺得有一句話的很對,“計劃沒有變化快”,不準(zhǔn)就在明天,他就要去“未央n日游”了。
李婉倚著賈氏,在劉啟的房內(nèi)看著一些衣服褲子漸漸被包成個包裹,還是忍不住道:“啟?你這是要去哪兒?”劉啟右手把一件長袍疊好放在包內(nèi),嘴中道:“叔父給我找了個活兒,過兩天就要搬到未央宮去!”
李婉聲音有些焦急,道:“未央宮是哪兒?”劉啟沒好氣的嘆了一聲,隨后走到丫頭面前,摸了摸蘿莉的“燕尾”,道:“未央宮是陛下的住所,自然就在長安嘍!”李婉仿佛放下一件心事,道:“那就好!不過,竟然是在長安,啟,你為什么要收拾東西?”劉啟左手把玩著丫頭的“燕尾”,惹得賈氏都有些不高興,隨后手一松,道:“未央宮是陛下的住所,哪里是能想進(jìn)就進(jìn),想出就出的!”
李婉臉一皺,隨后想到:“哇!這樣的話,豈不是以后見不到你了!”賈氏一把捂住她的嘴,嘴里喊著:“呸呸呸!的什么話!僅僅是幾天而已!”李婉被憋得臉有些紅,等到賈氏松開手時,眼睛有些不敢看劉啟,道:“你……你一去,幾天啊?”
劉啟摸了摸腦袋,道:“這可不是我的算,啥時候叔父點頭了,啥時候我就回家!”李婉的聲音有些嘶啞,低聲嘀咕著,不過聽力極好的劉啟卻是在心中笑了起來,因為的是,“爹爹壞”!
真是天真可愛的娘子啊,劉啟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嘴里繼續(xù)著:“或許十天半個月,或許三四個月,或許一兩年……”賈氏的臉色一變,但她看到了劉啟的一臉怪笑,隨后還是咽了下去,有些憐愛的看著這個單純的丫頭。李婉的眼圈徹底紅了,有著水花,努力的不讓它流出來,真是我見猶憐(注意情緒,想歪了的通通黑屋)。
劉啟嘆了一聲,裝作情圣那般,拿出塊絲巾替她擦了擦,不得不,絲綢所制的絲巾就是柔滑,一點粗糙磨手的感覺都沒有……
丫頭的聲音很低,聽著就令人有些難受。李婉輕聲道:“啟!不去好不好?你走了,誰還陪我玩?”劉啟苦笑一聲,果然,這個年紀(jì)的娘子永遠(yuǎn)還是玩樂為主啊,不過想想這樣也好,無憂無慮的長大,總比那些拴在牢籠里的“癡呆文婦”要好得多……
劉啟低下了身子,望著近在咫尺的那一張道:“婉兒,難道除了我,你就沒有別的玩伴了么?”李婉點了點頭,臉竟然有著一絲“愁苦”的模樣,低聲道:“沒入洛陽前還有一兩個,可是如今一個也沒有了!白姐姐老是對著一個人發(fā)呆,她才不理我呢!”劉啟感到有些苦笑,真的,董白和他差不多大,和李婉就差了三四歲,可聽李婉這個口氣,竟然“思春”了,難道少女真的這么早熟么?
賈氏一把抱住她,道:“沒人陪你玩,我陪你!”李婉點了點頭,眼睛卻看向劉啟……劉啟有些無奈,要李董氏和賈氏當(dāng)然會關(guān)心她,可惜,年齡有代溝,至于李婉沒找到玩伴的原因他也能猜出一二,一來環(huán)境換得太快,這總得有個適應(yīng)期,二來也與大臣依舊和董對立有關(guān),畢竟在這個“階級社會”里,找朋友也是“門當(dāng)戶對”的(袁紹就因為“禮賢下士”而天下聞名)……
劉啟苦笑一聲,道:“真要忍不住了,就和你爹爹就是,大不了你陪著我去皇宮住!”李婉的眼睛發(fā)了光,但劉啟卻深深的后悔,就連賈氏都驚呆了,她實在是沒想到劉啟竟然會這么“膽大包天”,帶著“閑雜人士”住進(jìn)皇宮,天哪,他瘋了么……
一陣馬鳴聲傳了進(jìn)來,劉啟如逢大赦,他知道,這個時間一般是徐晃練完武后,固定的“癡呆時間”。同樣,這個時間段是前院馬廄中絕影最煩躁的階段,因為它能感受出,它的主人的部下老用一種“癡迷癲狂”的目光瞅著自己最疼愛的妻子,或者是它妻子的肚子——那個未出世的馬駒!
好吧,劉啟確實感到了什么叫“幸福的煩惱”,有智商的馬很好很強大,但過于聰慧的馬就令人很無奈了,尤其是絕影最近迷上了酒,盡管每一頓的量不大,僅需要一點,但如果劉啟或是賈氏忘記添酒的話,它會毫不猶豫的打著響鼻,脖子一攔,不讓人走……以至于,賈詡前院的馬廄,又加了一個新的馬槽,兩匹馬都有專用的,很是奢華……
劉啟出了門,輕輕地咳了兩聲,回過神的徐晃裝作沒事兒的人一般,好吧,劉啟是不會對這個男人什么的!自家的親兵,當(dāng)然是由自家養(yǎng)著,出兵器出馬匹都是天經(jīng)地義,更不用,如今在這個世界中,可能是最好的座駕之一即將“出廠”,換做別的男人,只要是“愛車族”,恐怕他們的所作所為會更瘋狂……
劉啟摸了摸絕影的脖子,絕影貼進(jìn)了劉啟,大鼻子聞了聞,蹄子終于鎮(zhèn)靜下來(注:馬的視力實際上算是近視眼,不過夜光下視覺較好,馬辯人主要靠聽覺和嗅覺),不過劉啟有些惡趣味得想,“白加黑”能生出什么來,不過雜色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都是大宛的純種馬。劉啟看了看“黑白配”的另一方,盡管白依舊有些警覺,不和先前那般親熱,不過想想這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白也是懷孕的,母性的警惕身就令人感到敬服……(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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